這是怎樣可怕的一幅煉獄場景。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那些人被倒吊在古怪陣法的邊緣,不只是靈力,連同他們身上的生命力也全部都源源不斷的灌入芽芽的體內。
其中有些人還撐着一口氣,眼巴巴的看着她。
母樹的枝條顫抖着搭在這些人身上。
他們的記憶就被母樹看的清清楚楚。
在她離開去追查弟子為什麼叛變之後。
那些家族就帶着人一步步圍逼,將樹下抱着芽芽的白尋圍了起來。
「白尋,左右這孩子也是三日後必定要死的,母樹一邊在外征戰,一邊還要為這孩子傷心,到時候萬一因此輸給蟲族怎麼辦?」
「她不願意做的事情,我們來幫着做。」
「這孩子,還是現在就送她上路吧。」
「免得母樹三日後親手送孩子上路徒增傷心。」為母樹是假,他們生怕母樹反悔,又要用資源去供養芽芽才是真的。
說完了這些話。
他們便要去撕扯白尋,當然,都是帶上了法器的。
畢竟白尋的本事他們也知道,可那又怎麼樣呢?
他們人不知道多了多少。
可就在這時,地面驟然間就撲出碩大的陣法。
白尋,本身就有療愈精神力的罕見治癒天賦,他的精神力自然不差。
而這陣法。
應該準備好了有好一會了。
「你!」那群人被無數光束洞穿了胸膛,才驚覺這陣法有多陰毒可怕,他們的生命力和靈力被快速的抽取走。
芽芽本體就是個篩子。
若只是泄露靈力都還好一些。
更可怕的是,她流逝的是生命力。
這是致命的,每個人的生命力是有限的,那些奇珍異寶中的頂級靈藥,自然也有充沛的生命力,可再怎麼樣,也經不起這樣的消耗,偏偏生命力不像靈力能快速恢復,這玩意兒稍微抽取多一些,都能讓人直接去死。
一個又一個的人被倒吊起來。
「噗!」大口大口的血從他們口中噴出,蜿蜒流下。
這小子!
掩藏了實力。
他比他平常透露出來的還要更強。
白尋慢慢的抬起頭,他們終於看清楚白尋臉上的神情,就像是被逼到懸崖峭壁之上,已經無路可走之人的瘋狂,失望嗎?
倒不會。
殷念並沒有從他眼中看出失望的神情,因為白尋從一開始來到母樹領地,就是奔着母樹來的,他唯一信任憧憬想要保護的人,他對其他人,包括林梟,都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
而現在,更是多了一個芽芽。
這是極度冷漠,又看透這世間所有骯髒本質的眼神,更是下了決心的神情。
「白哥哥。」
「白尋!」
幾聲驚呼,一群人從後頭衝過來。
他們手上還抱着一代代的資源帶。
一群孩子撲過來想要拽住白尋,「白哥哥,我們一起想辦法救寶寶吧,你別這樣。」他們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
當時也低頭往回跑的人也懵了啊。
他們當時是害怕了,也有些害怕芽芽這個孩子會吞沒掉他們的資源,拖累他們,可到底還是良知戰勝了醜陋的私心。
他們不像那群孩子將自己的私藏都拿出來,畢竟家裏也有人要用資源。
可母樹這般護着他們,他們又不是那些家族的人,純然的忘恩負義。
便收拾了一些資源,和家裏人商量了,得到了家裏人的支持後,打算帶着資源過來匯合在一起看看能讓孩子撐多久,多撐幾日,萬一找到法子了呢?
可沒想到白尋先發動手了。
「白尋!你先不要激動!即便要處死這些人,也得母樹下令才行,看,我們都」他們急忙去拽自己身上背着的大袋子,想要給白尋看看。
可下一刻。
那些光束無差別的在下一刻就完全洞穿了他們的身體。
他們怔怔的看着白尋。
手上的袋子全部都灑落在地上,那些靈藥迅速枯萎,生命力源源不斷的灌入進芽芽的身體裏。www..net
他們似乎到死都不明白。
為什麼白尋會殺了他們。
母樹也不明白。
所以母樹沒能控制住,當那些為了幫芽芽撲過來的人都被洞穿身體的時候,她真的感覺是自己的身體被撕裂了。
「你為什麼!」母樹的所有枝條狠狠的拍打在地面上。
天道在頭頂翻滾。
她體內的生命本源不顧傷勢的如岩漿一般沸騰起來。
整個陣法都被打碎,母樹的枝條抽打在白尋身上,將白尋打的筋骨斷裂。
他能愈療自己,母樹打他,他也不覺得難受,反倒是笑着說:「你看呀。」
他將芽芽露出來,孩子臉頰紅潤,看起來和普通孩子沒什麼區別,「芽芽能活下去的。」
「而這群寄生蟲。」
白尋的身上滴滴答答的流下血來,「就由我帶走。」
「扶枝,你這樣,是沒辦法帶領好人族的,林梟知道,我也知道。」
「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願意給人族機會,是他們自己!」白尋的臉皺起來慢慢在額頭浮現出粗粗的青筋,「他們自己不堪大用,一有事,就想着,損人!利己!」
「願意供養芽芽,哈哈哈哈哈。」白尋大聲慘笑起來,「別鬼扯了,一方扮紅臉,一方扮白臉的戲碼,他們還要做到什麼時候?」
「供養一日?兩日?一月兩月?然後就變成了芽芽的錯?說芽芽拖垮了這個領地!明明若是沒有你,他們早就死了!」
「我不要這種虛假的供奉!」
「我要這些寄生蟲,離開你的身邊。」
又是無數枝條狠狠抽打在白尋身上。
他硬生生都受了。
可很快,母樹的枝條就垂落了下來。
她整個人失魂落魄。
而眼前已經越來越模糊的殷念,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明明她已經知道將會發生什麼,可沒想到當年的情況是如此慘烈。
如此悲壯。
如此欺負人。
母樹又有什麼錯?要被這一個兩個三個的頻頻傷害?
「你說的對。」母樹臉上有殘淡的笑容,「人族,我的領地,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我錯了,我不該覺得那些家族與人族有功,放任他們日益壯大,腐爛。」
「也不該偏心弟子,一心追問弟子為何叛變,叛變就只是叛變而已,理由有什麼重要的?結果最重要。」
「我也不該」母樹盯着面前身上已經沾滿了不知道是自己的血還是他人血的白尋,「不該有偏愛,也不該將你留下來。」
「是我不公正。」
「所以我要受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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