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鎖城門?」
盧晗之眉頭深鎖,下意識地搖起了手裏的羽扇:「這麼荒唐的提議,陛下居然同意了?」
盧晗之的唇角浮起一抹嘲弄的笑容:「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看來陛下這是衝着王爺來的,一定要把這個罪名按給王爺了!」
「王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孟池一臉期待地看着蕭夜珩。
「盛飛羽封鎖了城門,有沒有限制進出?」
雖然盛飛羽打着捉拿北蠻奸細的藉口才鬧出這麼大的動靜,但若是京城內不許進出,勢必引起百姓們的恐慌,這絕不是自己父皇想要看到的。
「王爺,盛飛羽雖然沒有限制進出,但是通過的每一個人都要被仔細檢查。」孟池撓了撓頭,急得就像是一隻熱鍋上的螞蟻。
「塗山先生規定您在子時之前必須把東西送到,要是您倒在了第一道關卡上,塗山先生肯定不會出山了。」
孟池一着急,什麼都往外倒出來了。
盧晗之眼睛一閃,立刻望向了沈雲綰。
對孟池來說,這間屋子裏的其他三個人都不是外人,但對盧晗之來說就不一定了。
沈雲綰對盧晗之的目光視而不見。
她目光流盼,徑直看向蕭夜珩。
「塗山先生是誰?你答應了對方什麼條件。」
「公主殿下不知道塗山先生?」盧晗之眼底的疑色更加濃了。
整個大魏,就沒有人不知道塗山先生的大名。
當年陛下請塗山先生出山,塗山先生以侍奉母親為由,拒絕了陛下三次。
後來塗山先生的母親去世後,塗山先生雲遊天下,流傳出許多著作,被本朝的文人們視為聖賢。
義安公主出生於書香世家,其父還是禮部尚書,怎麼會連塗山先生都沒有聽過!
「塗山先生很有名嗎?」
沈雲綰將盧晗之的神情變化盡收眼底,怎會不知自己又鬧出了一個笑話。
可她翻遍原身的記憶,都找不到跟塗山先生相關的信息。
「綰綰,塗山先生是當世聖賢,我幾次請他出山,先生都沒有答應,直到一天前才鬆口。塗山先生提出了三個條件,如果我能做到,塗山先生便會下山輔佐我。」
「一天前?」沈雲綰的兩彎秀眉微微蹙起。
「一天前讓你去殺人,今天就要把人頭交給他。這個塗山先生也太苛刻了。」
「你殺的這個人,跟塗山先生有仇嗎?」
沈雲綰的問題一個接着一個,蕭夜珩卻仿佛有着無限的耐心。
「所以這是塗山先生給我的考驗。至於我殺的人,他叫林文棟。當年就是因為他,邊關的其中一個村子,張家村的二百三十條人命,無一倖免,全部死在北蠻人的刀下。」
「我記得你說過,林文棟就是其中一個內鬼。可是塗山先生怎麼知道的?」
沈雲綰的眼睛裏有着濃濃的疑惑,就連蕭夜珩這個受害人也追查了一年之久,才把林文棟給揪出來!
「公主,這便是塗山先生的厲害之處,先生不出門,卻知天下事。」
盧晗之在談到塗山先生時推崇備至,一個城府深沉、不動如山之人,眼底卻藏着狂熱的崇拜。
沈雲綰挑了挑眉,看來盧晗之還是塗山先生的擁躉。
「我看我們還是言歸正傳吧。蕭夜珩,既然你不方便出去,那我就拿出診的藉口出城。盛飛羽總不能攔着一個大夫去給病人看病吧。」
蕭夜珩搖搖頭:「綰綰,恐怕不行。塗山先生言明,必須是我拿着東西親自去見他。」
「我又沒有說你不能親自去,我給你喬裝打扮一番就好了。」
沈雲綰相信,憑着自己的一手化妝術,就是盛飛羽親自守在城門口,都不可能把蕭夜珩認出來。
「公主的提議很好。現在只要安排一個病人就行了。」盧晗之選擇相信義安公主,既然她能在盛飛羽的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
聞言,沈雲綰的一雙明眸閃了閃。
盧晗之不愧是蕭夜珩的智囊,自己隨便找的一個藉口,他都要安排周全。
「距離京城二十里有一座盧家的溫泉莊子,我有幾個堂妹恰好就在莊子裏小住,正好就用給我堂妹看病的藉口。」
「那好,蕭夜珩,你跟我回公主府,我們現在就回去做準備。」
「我去讓家母寫一張請帖,萬一有人要查驗,公主可以把家母的帖子出示給他看。」有了自己母親的請託,那細節上面就沒有任何漏洞了。
盧晗之說干就干,朝着蕭夜珩跟沈雲綰躬身一禮,快步走出屋子。
「我們也走呀。」沈雲綰拽了拽蕭夜珩的袖子。
公主府內。
沈雲綰讓紫竹立刻準備一套衣裙過來。
蕭夜珩的身高有一米九了,女子的衣裙他套都套不進去,沈雲綰只好飛針走線,用最快的速度趕製了一套加長版,她咬斷線頭,提起裙子抖了抖。
紫竹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公主,您的針線活也太好了吧。」
淡綠色的裙擺接上了兩截櫻草綠和柳綠色,顏色由淺及深,衣裙抖動時,猶如被風吹過的草地,一層連着一層,完全看不出任何拼接的痕跡。
「這有什麼奇怪的,我是大夫,若是針法不好,又怎麼能縫合好傷口。」
沈雲綰瞥了紫竹一眼,順便給她佈置了新的功課:「你這幾天也要練練走針了,身為醫者,其他大夫該會的你都要會!」
紫竹點點頭:「謹記公主殿下的吩咐。不過,公主您要這麼大的衣裙做什麼?」
公主殿下雖然在女子之中算是很高了,但也穿不了這麼長的裙子啊。
「當然是給王爺穿了。」
沈雲綰提起衣裙在蕭夜珩身上比了比,接着滿意地點了點頭。
「給我穿?」蕭夜珩的五官都僵硬了。
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我現在已經引起了盛飛羽的注意,若是讓你扮成我的侍衛,盛飛羽必然會懷疑,但扮成婢女就不一樣了。」
似蕭夜珩這種人中龍鳳,無論如何掩蓋,也遮擋不住他的清貴氣質,這種人怎麼可能是個侍衛。
那次在餛飩攤,李知非就已經起疑了。
讓蕭夜珩扮成女人,就算盛飛羽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這樣反而能順利的矇混過關。
「綰綰,別開玩笑了。」蕭夜珩怎麼可能同意這種荒唐的提議。
若是換了其他人,敢有這種想法,早就被蕭夜珩軍法伺候了。
偏偏眼前之人,罵不得、打不得,還要柔聲細語地哄着。
「我才沒有開玩笑。蕭夜珩,你說過,女子的貞潔不在羅裙之下;同樣,就算你穿上女子的衣裙,你在我心裏依然是頂天立地、氣概非凡的偉男子!」
沈雲綰為了說服蕭夜珩,不惜用上了美人計。
她的一雙明眸柔情似水,似是滿天的星子倒映在了一池碧波之中,一管聲音更是嫵媚、嬌柔,令人骨頭都酥了。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古有韓信能受胯下之辱,難道我們的謹王殿下會被一套女子的衣裙難倒嗎?」
「綰綰,就憑你這三寸不爛之舌,若是生做男兒身,便是盧晗之也要退一射之地。」
蕭夜珩的一雙墨眸里除了無奈之外,還充斥着一腔無處宣洩的柔情。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蕭夜珩只想吻上那雙蠱惑人心的眼睛,再將她擁入懷中,牢牢鎖住,讓她的芳心只為自己而跳動
「所以,蕭夜珩,你到底答不答應呀?」
沈雲綰軟軟地問道,眼波流轉間,眼神嫵媚得仿佛能夠滴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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