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的氣氛有些僵滯。
見狀,蕭夜珩主動打破了沉默。
「這座宅子藏了一些機關,我帶你熟悉一下。」
「好啊。」沈雲綰橫豎也沒有什麼事情做,聞言跟在了蕭夜珩的身後。
蕭夜珩帶着她一路穿過後花園,來到一座假山前。
這座假山大概有四米高,全部用名貴的太湖石堆疊而成,中間引活水形成了一道小瀑布,水聲潺潺,平添了幾分清幽。
蕭夜珩當先走了進去。
沈雲綰緊跟在蕭夜珩的身後:難道機關就藏在這裏?
「雲綰,你看好了。」
走到假山中間的位置,蕭夜珩抬起手,手指順時針旋轉一百八十度,聽到「咔噠」一聲後,指尖來到山壁的另一處凸起,接着又逆時針旋轉了三十度
片刻之後,只聽地下傳來一道「轟隆、轟隆」的聲響,聲音並不大,如果聽得不仔細,還有可能被忽略。
接着,神奇的一幕發生了,在沈雲綰的腳下出現了一條密道,寬度僅容一個人通過。
「蕭夜珩,這是你什麼時候讓人挖的?」
沈雲綰驚訝地睜大眼。
以古代的施工條件,就算工匠不眠不休,挖出這條密道也要一年的時間。
「雲綰,我還沒有通天之能。」蕭夜珩知道沈雲綰誤會了,清雋的眉目流淌着一絲淺淺的笑意,猶如謫仙下凡般動人。
沈雲綰也跟着翹起唇:「好嘛,我剛剛犯傻了。所以這條密道哪裏來的?」
「這座宅子曾經的主人是我其中一位姑母芳華公主。她跟駙馬感情不睦,便讓人挖了這條密道,用來跟男子幽會。」
蕭夜珩不帶任何感情地說道。
啊,這沈雲綰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內情,一雙閃動着八卦之魂的明眸閃閃發亮。
「後來呢?」
「芳華姑母跟駙馬育有二子,可這兩個孩子逐漸長開後,卻跟駙馬毫無相似之處。後來駙馬便強行闖入了別院,下人們來不及攔阻,被他看到姑母跟三個男子在床榻上休憩。駙馬一怒之下,把芳華姑母和她的男寵全都殺了。」
沈雲綰心裏直呼一聲好傢夥。
雖然蕭夜珩委婉地用了「休憩」二字,但能讓芳華公主的駙馬氣昏了頭,想必當時的場面一定是十分炸裂的程度。
一女戰三男,蕭夜珩的姑母玩的挺花啊!
只聽蕭夜珩接着說:「後來,駙馬一家被判了流放,五年前得到父皇特赦,已經重回京城。至於跟芳華姑母有過關係的男子,先帝下令將他們全部誅殺。」
「那駙馬的家人也太慘了。」
沈雲綰對其報以深深的同情,本來娶個不省心的兒媳婦就夠倒霉了,還被同樣不省心的兒子搞了一波大的。
事關自己的親戚,蕭夜珩不好評價,只好轉移了話題。
「這條密道也是我偶然得知,我的門客里有一位是墨家傳人,在原有的機關上進行了改良,比原來的密道更隱蔽也更安全。所以,如果你遇到危險,就躲到這裏來。」
沈雲綰收起八卦的心思:「那密道的另一頭通在哪兒?」
「跟我來。」蕭夜珩含笑說。
沈雲綰跟蕭夜珩都有內力在身,兩個人走了一炷香,終於來到了密道的終點。
蕭夜珩打開機關,帶領沈雲綰走出了密道。
只見密道的盡頭同樣是在假山內,假山里還放着一把輪椅。
等到沈雲綰看清眼前的景象後,不由大吃一驚:「這裏不是你的王府嗎?」
「沒錯。我跟你的府邸實際上只隔了一條街。所以,今晚你要留下一起用晚膳嗎?」
蕭夜珩發出了邀請。
「好啊,我想吃酒釀圓子還有蓮葉羹。」沈雲綰也不跟蕭夜珩客氣。
「好,我讓人去安排。」
蕭夜珩每次和沈雲綰在一起,心情都是前所未有的放鬆,就連薄唇也是一直勾着的。
兩人來到正院,剛一邁進花廳,便傳來了一道聲音:「我說大侄子,你這是跑去哪了?可讓我一陣好等。」
這放蕩不羈的語氣讓沈雲綰下意識地投去了目光。
只見說話的男子穿着一身絳色如意紋麒麟團花長袍,衣服上的紋樣全部用金銀絲線繡成,腰間緊緊豎着一條羊脂玉的玉帶,將他的腰身勒的極細。
發間更是戴着一頂金光閃閃的蓮花赤金冠,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似醉非醉,唇峰上翹,雖然相貌英俊,卻顯得輕浮又浪蕩。
「岐王叔,你怎麼來了?不知王叔有何要事?」
蕭夜珩平靜的表情讓人猜不透情緒。
自己這位王叔八面玲瓏,在自己這裏跟蕭君澤那邊左右逢源,表面上你好、我好,暗地裏卻給自己使過不少絆子。
「大侄子你這話說的,王叔沒事就不能找你了嗎?」
岐王話音方落,目光隨意一撇,落在他身後的沈雲綰身上,霎時眼睛都直了。
「大侄子,你什麼時候納了姬妾?要是大侄子願意割愛,我拿千兩黃金來換!」
岐王一邊說,一邊露出痴迷的眼神,僅僅是看着女子的那張絕色容顏,岐王身上的骨頭都酥了。
「混賬!」沈雲綰俏臉含怒,出手如電,一個耳光甩在了岐王臉上。
「啪——」,一聲脆響,兩個男人都愣住了。
岐王的半張臉都被沈雲綰給扇麻了,如果不是他有些武功底子,說不定人都會被扇在地上。
「放肆!你一個姬妾,還敢跟本王動手。」岐王捂着臉頰,含糊不清地說道。
「岐王叔誤會了,她不是我府里的姬妾。」蕭夜珩擔心岐王再因為嘴賤挨揍,打斷了岐王的話。
「那她是誰?」除了姬妾之流,哪個良家女子會呆在男子的府邸?岐王臉上露出一抹冷笑,等着蕭夜珩的解釋。
「岐王叔,這位姑娘是皇祖母冊封的義安郡主,懿旨已經送到了宗正寺,岐王叔沒有看到嗎?」
「她是母后冊封的義安郡主?」岐王的眼神飛快地閃過了一抹忌憚。
儘管滿朝皆知太后娘娘跟陛下不和,可朝中卻無一人敢輕視太后娘娘,可不僅僅因為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
「義安醫術高超,機緣巧合下救了皇祖母,所以才會被冊封為郡主。今天義安來我府上,也是受了皇祖母所託。」
蕭夜珩淡淡道,面對岐王的一再質問,本能地生出了一股不悅的情緒。
雲綰雖然生的貌美了些,可比她容貌更寶貴的是她的聰明才智,可見世上多是眼瞎心盲之徒。
想到這裏,蕭夜珩的神情愈發淡了。
「岐王叔今天登門究竟什麼事?如果沒有其他事,我要用晚膳了。」
蕭夜珩下了逐客令。
然而,蕭致遠要是有這種自覺,那就不是岐王了。
他像是沒聽懂蕭夜珩的言外之意,興奮地一拍大腿:「着啊!大侄子你怎麼知道我還沒有用晚膳。正好,我們叔侄好久沒聚在一起了,你讓廚房多備幾個下酒菜,再開一壇梨花白,你王叔我愛喝這個」
說完,直接反客為主,目光盯着沈雲綰,要笑不笑地說道:「不知道義安郡主喜歡吃什麼?別客氣。我們兩個也算不打不相識了。」
沈雲綰才不會給這個侮辱自己的傢伙好臉色。
她俏臉寒霜,冷冰冰地說:「我剛剛幫謹王把了脈,他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能飲酒。」
岐王不以為然地撇撇嘴:「那你也太小看我這大侄子了。別看他現在只能坐輪椅,當年在戰場上,那可是殺的匈奴聞風喪膽。我這大侄子身板結實着,什麼時候連酒都不能喝了?」
說完,還朝着沈雲綰曖昧地眨了眨眼睛,眼神帶着一副欠抽的輕浮勁兒。
「義安郡主,你還待字閨中,自然不懂,這男子猛不猛,不能看表面,得看他在床榻上」
岐王話還沒有說完,胳膊上忽然傳來一陣刺痛,接着半邊身體都麻了,嘴唇哆嗦着,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天呀,岐王這是怎麼了?這症狀怎麼這麼像中風?我看岐王年紀也不算大,還沒有老到進棺材的地步,怎麼會得這種老人病?謹王殿下,你王叔是不是有暗疾啊?」
沈雲綰仿佛受到驚嚇一般,往後退了一步,手裏的銀芒卻一閃而過,一根金針被她悄然藏在了袖裏。
接着,她一隻手捂住紅唇,一雙明眸透出不可思議的神色。
「謹王殿下,我看岐王的情況有些嚴重,這病來如山倒,千萬不能耽擱,還是快請太醫吧。」
蕭夜珩明知道沈雲綰在岐王身上動了手腳,這個時候卻不能去拆自己人的台,只能藏住眼底的無奈,朝屋外吩咐:「都聽到了?快去請太醫,不要耽誤了岐王叔的病。」
岐王的小廝就在門外,聽說自家王爺出了事,什麼都顧不得了,竟是強行闖進了屋子。
他撲到蕭夜珩面前,「咚咚咚」磕頭:「謹王殿下,請您發發慈悲,既然義安郡主是大夫,就讓她先為我們家王爺診治,王爺的病可不能耽擱啊!」
小廝只見岐王嘴唇發白,面色卻赤紅如血,兩條手臂不斷顫抖,那模樣竟是十分嚇人。
岐王竟然放任他的貼身小廝來聽自己的牆角,蕭夜珩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
如果是深受父皇寵愛的蕭君澤,就算借岐王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縱容下人如此做!
這是把謹王府當成了他蕭致遠的後花園,把自己這個謹王當成了一件擺設!
「讓我給你家王爺治病,我可不敢。我跟謹王殿下清清白白,你家王爺都能肆意編排我,詆毀我的名節,我要是給你家王爺把脈,萬一被他打着『男女大防』的藉口強納為妾,就只能以死明志了。」
沈雲綰毫不客氣地說道。她決意要讓岐王多吃一些苦頭,這才下了狠手。
岐王現在只是覺得身體不能自控,殊不知難堪的還在後面,自己這一針,保他半個月都無法和女子行房。
看他下次還敢不敢污言穢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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