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1章 趙王歸京
「你一句話,讓他連酒都不想喝了。」
看着薛蒼海興沖衝去血神教營地的背影,萬東流嘆氣道:「你這個算不算是用人心術?」
趙長河一屁股取代了剛才薛蒼海的位置,取酒喝了一口,舒服地吁了口氣:「你想多了,為什麼不認為是老薛和伱不熟,根本就不想跟你喝酒?你和他都差着輩呢,人家壓根不愛搭理你。」
萬東流道:「沒覺得差着輩,他被岳紅翎揍,我被你揍,大家輩分分明一致。」
「噗……」趙長河差點噴出酒來,敢情你倆剛才是在交流挨揍心得是嗎?
萬東流面無表情:「既然他跟我不熟,那他剛才在這和我扯屁幹嘛?」
「他只是在等我。」趙長河微微一笑:「你在這豈不也是一樣?否則你倆怎麼可能聚在王家宅中喝酒,各自都一堆下屬需要看顧,真說喝酒,也是和下屬們喝。」
萬東流終於也笑:「確實。歸根結底我和他本質都是幫會,和如今場合有些格格不入的,幫會嘛當然是自家兄弟喝酒要緊。」
「老薛怕我站在朝廷的角度,不希望看見他們這種殺戮成性的魔教,心中不安,才來找我。我只需要告訴他,需要殺人的地方很多,只要把視角從江湖放在國戰,盡可放開手腳去殺,不但沒人覺得是壞人,反為英雄。」
「嗯。」
「那你呢?你來找我,又是怕的什麼?」
「我雖為四象教徒,同時也是漕幫少主……廢漕改海,是你的動議?」
「是。」
「尊者推行此事,是為了逼反我父親。我想知道,這是一時之計呢,還是會繼續推行?」萬東流認真道:「告訴我實情沒關係,即使依舊要廢漕。」
「開海而不廢漕,這二者根本不會衝突。」趙長河道:「從我海外見聞來看,只要貿易擴大,將來漕運反而更繁榮,因為你們要運的貨變多了。」
萬東流愣了愣:「有這回事?」
「王家也是開海先鋒,你有閒也別擱這喝酒,去海邊看看。我剛從那邊回來,琅琊之戰都沒影響那邊紅紅火火。」
「好。」
「你與不器本來交好,之前有點緊張,現在也沒了緊張的前提。回頭和他多交流,說不定會打開新天地。」趙長河道:「很多衝突其實只不過源於資源的緊缺,包括土地……其實世界很大。當然前提是技術和生產力也上去……呃……」
好像說多了……萬東流正在沉默,也不知道聽進去了幾句。
趙長河抿酒掩飾超過時代的發言,忽然道:「你的意思,漕幫依然只想做一個賺錢的江湖幫會,並不想涉足地方治政,哪怕現在你們已經成勢了,也願意退回原先的樣子?」
「不錯。」萬東流淡淡道:「不僅僅是我們無意於此,更要緊的是你們也不會希望好不容易打壓了世家,又崛起一個萬家。江湖幫會勢力再大都好說,涉及州郡之權可就不一樣了……」
他頓了頓,忽然笑道:「江湖事,歸江湖……我更喜歡這樣,相信你也喜歡。到時候再赴揚州,我請你瀟湘館裏喝酒……哦,如煙嫁人了。」
趙長河也笑:「以前吧,我總說這個江湖不是我想要的……但現在回首,反覺得那段時光最是懷念。當從江湖到天下、從人間到神魔,總覺得擔子太重,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能者多勞罷了,以前有夏龍淵頂着……現在你就是夏龍淵。」萬東流舉杯相敬:「祝你早日收拾山河……就是以後別也躲在秘境裏閉關突破,再來一次循環就好。」
趙長河舉杯,出神地看着杯中酒液,忽然在想,遲遲接過皇位的擔子,是不是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解放他趙長河?那位子看着誘人,實則困龍之淵。
這麼想着,趙長河忽然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原本在考慮後續的局面怎麼應對,是率眾赴關中呢,還是北上雁門。可如今一想,哪都不需要,這些事不是自己做的。
正如此番琅琊與京師兩仗,其實自己都沒有參與的……專業的事自有專業的人做,自己不應該纏身軍旅,而自己要做的事似乎更應該是……
崑崙與巴蜀。
去探一探玉虛與厲神通到底在想什麼。
正這麼想着,崔元雍匆匆而入,見趙長河與萬東流在這裏開小灶喝酒,不由也愣了一下:「你從秘境出來了,怎麼不去慶功宴?還有萬兄,都躲這兒幹嘛呢?」
趙長河道:「官方的慶功宴,規矩多,煩,還不如私下喝兩杯。」
崔元雍啞然失笑:「你是王,規矩是你定的,你該煩的是會有一群虛情假意的巴結。」
「那也一樣。」趙長河問:「瞧你步履匆匆的,是不是有新情況?」
崔元雍頷首道:「父親飛鴿傳書,說楊家願意退隱。父親的意思,央央應該去一趟楊家。」
崔元央在裏面感悟天書中的鎮海之意,正頗有所悟,聽見哥哥的話不由愣了一愣。趙長河也是打算讓她去楊家李家的地方都走走,看來父親也是這個意思。她忽然想起當初去楊家溝通連山劍,說不定不是因為自己有溝通清河的經驗才能成的,或者冥冥之中真是因為前世因果。
趙長河正在說:「可靠不可靠啊,就讓央央去?萬一……」
崔元雍哭笑不得:「現在的形勢,楊家除非想滅族,哪來的膽子。何況央央又不是什麼關鍵的,處心積慮騙央央去有個啥用,反把我們得罪慘了,楊敬修又不是傻子。」
被視為做人質都沒人要的崔元央很沒面子,探出腦袋喊:「說不定正因為我去了,他們才不會滅族!讓你知道什麼叫關鍵人物!」
崔元雍忍不住笑:「是是是,你可太關鍵了。」
可不關鍵麼,要不是當初老子帶你去北邙,現在崔家可能也和楊家一樣要考慮隱居避世了……
崔元央有些猶豫地看了眼趙長河,剛才趙長河那語氣是打算去關中的,還說一起去。現在自己若是去楊家,是不是不順路了……趙長河現在一屁股事,應該沒空去已經投降了的楊家。
趙長河道:「央央可以先去楊家,我回一趟京師看看最新的戰況,尤其是巴圖那邊是個什麼情況,不知現在有沒有反饋……一時半會我們無力圖謀關中的。如果巴圖那邊情況尚好,我也得先去一趟崑崙。」
崔元央一愣:「去崑崙幹什麼?讓他們夾擊關中嗎?」
「我想問問玉虛,他的為天下截龍脈,是不是只停留在嘴巴說說。」
…………
入夜,趙長河歪歪扭扭地趕到京師。
烏騅跟在身邊扭着腦袋,極為困惑地看着主人。
沒見過有人明明有馬不騎,偏要牽着馬飛,飛得還彆扭,又累又難看,還慢,也不知道圖啥。
但讓烏騅吃驚的是,這主人還真的一路飛成了,沒掉下去過。
只是看上去消耗很大,從琅琊飛到京師就臉青唇白快沒力了,這會兒要是來個什麼神魔突襲,這蠢貨就要栽了。
還好亂世書歪屁股的通報一出,短期內他的震懾力還真挺高的,誰都要掂量一下,沒人敢輕易來找事。無驚無險地到了京師,京師一片燈火通明,四處都有緹騎巡城,一副戒嚴的態勢。
時不時還能看見有人被揪出來,拎進了鎮魔司。
趙長河猶豫片刻,還是先去了皇宮。
牽着馬剛到宮城上方,群星驟閃,光華墜落,恐怖的威能直衝他身上砸了下來。
趙長河:「……」
這什麼時候搞出來的防禦陣,越發玄乎了。星河出鞘,攔在上方,於是星隕之威好像都愣了一下,漸漸消散。
可憐趙王凱旋迴京,差點被自家防禦陣轟了個稀巴爛,愣是靠「夜帝之劍」鎮壓夜帝陣法。
「嗖嗖嗖!」四面八方守衛沖了出來,見到趙長河,都慌忙行禮:「殿下。」
趙長河擺擺手示意免禮,奇道:「這陣法哪來的?」
「前幾天就搞了,專門防禦上空天穹,以免有神魔偷襲,反倒地面沒有這種防護。」守衛都是四象教精銳,回答得很詳細:「昨天也勒圖率軍來前,陛下就擔心過有神魔會從天降,結果對方不是從天上來的。」
趙長河點了點頭,遲遲還真周全,胡人或李家是真的太小看這個小姑娘皇帝了……那種奇襲在自己和遲遲通信佈局的時候都不敢想,本以為是大軍圍城的可能性最高,結果真特麼敢輕騎進城,如找死一般。
轉頭看去,夏遲遲一襲龍袍立於殿前,顯然對他的突然出現極為驚喜:「你……怎麼回來了?」
趙長河道:「憂心很多事情,走,進屋慢慢說。」
「進屋麼……」夏遲遲咬着下唇:「趙王單騎定清河、孤身退神魔、一箭平琅琊,千里之外傳信定計,決勝京城。勞苦功高,確實應該賞賜的……」
周遭守衛和宮女們都偏過了腦袋。
怎麼聽都是一副朕與先生解戰袍的味兒,太沖了。
但不得不說,趙長河做的事太傳奇了……直到現在人們都很難想像,他一兵一卒都沒帶出去,離京轉個圈回來,山河都快變了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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