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6章 女王誕生
只不過敬畏驚嘆中的人們永遠想不到,他們心中最年輕的地榜,剛剛誅殺強敵颯爽英姿的女俠,腦補中夕陽斜照仗劍躍馬的模樣,實際此時正在某人衝鋒下癱軟如泥媚眼如絲。
那壓着的輕聲低吟,別提多勾魂了。
一切塵埃落定,也沒有不長眼的來打擾,就算不雙修也是能讓小男女盡情宣洩歡愉的。
兩人攜手下山回到客院,發現這會兒靈族在做大典,連個侍女都沒有,全員在聖山參祭。兩人對視一眼,心中同時泛起激情,幾乎是一進門就抱在一起亂啃,趙長河一腳把門勾上,抱起女俠小姐姐直接沖躍砸在床上,迅速滾成了一團。
「姐姐,你受傷未愈,我要幫你雙修……」
「第一波不許雙修,我要你全心……」
「遵命。」紅裳剝落,隨意丟在床尾,兩人都沒發現那邊有靈,紅裳兜頭蓋在她身上,又穿了過去,落在床根。
「什麼人啊這是!」瞎子無語地捏着腦袋,在想自己到底有沒有挑錯人。
伱他媽的剛剛到手了天書!
你拉着世界上任何一個武者問問,剛剛到手天書、有了空閒之後的第一時間會做什麼?
誰不是鑽研天書?
何況你還有一個御境俘虜,就算你不鑽研天書,也應該是拷問俘虜,得知上古信息,或者學他的不滅血魔體,這玩意和你的血修羅體明顯有印證之處,只要不瞎都知道很有價值好不好!
你在幹什麼啊?難道打算給新一頁天書製造點美顏材料,接風洗塵?
瞎子憤然自閉。
所以說亂世書播報多少有點個人情緒多正常吶……
不過話說回來了,即使不摻雜個人情緒,這播報也就只能如此……秘境與上古神魔,本身就游離在亂世書播報之外的。
除了被路人化的趙長河之外,在「時無定中伏墜崖」那一戰中,思思也是出手偷襲了的,而且這也是個年紀輕輕的一重秘藏,但她也是連名字都沒出現,潛龍榜都沒上過。
若不是因為時無定這種重要人物的死亡不可能無聲無息,必須播報,否則很可能整件事都會被埋沒在秘境的煙塵里。
在外界連名字都沒有的思思,此刻卻是人生巔峰時。
此前眾人在山巔叩拜血月,此地本來就是他們的聖殿廣場所在。塵埃落定,思思在萬眾簇擁之下進入聖殿,幾名原先沒站在對立面的族老們顫巍巍地跪在階前,用身軀墊成了登上寶座的台階。
踩在他們的脊背往上走的思思覺得,這滋味其實不怎麼好,踩不穩,一副隨時可能摔下去的樣子……但心理上卻是無與倫比的體驗,那是踐踏眾生的感覺。
靈族比夏人的文明野蠻得多,表面看着相處沒規沒矩,在這種大事上的高低尊卑極為離譜,還有更野蠻的,比如此前的俘虜很可能要被活祭,就看思思怎麼想。
思思卻沒想那些,慢慢登着階,看着前方的王座,心思都不知道飄哪去了……
作為丫鬟,他如果也要我這麼做……
嗯……
恍惚之中坐上寶座,下方已是虔誠齊聲:「請聖女加冕。」
加冕,為王。
只不過古靈族稱呼不是王,只稱族長,權位也沒有王那麼誇張,各族老議會的權重更大,族長也不是世襲,一般是各部推舉最德高望重者擔任。
但此時此刻的性質,思思想要集權為王會變得很容易,族中甚至沒有形成這種體制的概念,完全一張白紙由她改革。
趙長河的腦迴路還沒轉到這裏,腦子裏還是扶持一個聖女。思思自己卻很清楚這種大勢會造就什麼,哪怕她什麼都不說,此前站在她一方的少壯派們也不會滿足於她只是個聖女。
你要只是個聖女,我們怎麼做族老?還等論資排輩不成?我們腦袋捏在褲腰帶上跟你造反,圖個啥。
所以註定不可能只是個聖女了……讓趙長河在場,他也會知道女王要出現了。
思思看着面前眾人跪捧着的桂冠,神色越發恍惚。
古靈族以前也是有族長的,先族長已經被多羅尊者族滅了……從此不設族長,只有各長老分治,蘊含的意義就是禁地才是王。
在那一場被禁地征服的戰役中,先族長集合了一群最強大的巫師,對多羅尊者進行了七七四十九日的大咒,最終一點作用都沒有,參與詛咒的大巫盡數被反噬而死。
其中就有思思的父親。
思思的父親不是族長,也幸好不是族長。族長必須被族滅,思思還能在一些父親的親友以及敬重英雄之後的族人們護持之下正常生活,地位還不低,能提意見,能做刺頭。
也正是因為這慘痛的教訓,別人愈發敬畏「祖神之怒」,思思卻覺得壓根不是那麼回事。她再也不信任自己族中的巫法,立志出山,前往大夏偷師武學。
緣起於此,最終化作眼前的桂冠。
她慢慢舉起,戴上,垂臉的珠簾把絕色的容顏遮掩得模糊不清,聽着自己的聲音,仿佛也多了幾分縹緲:「王權,神授也。聖使未曾出言之前,我依然暫為聖女……但我族之制,確實要改,依我們進入苗疆所見,黑苗欲為王,其制可以參照,爾等可先列草案,由聖使過目……」
思思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歡做女王,但忽然在想,說不定他喜歡?不知道一位女王跪在面前做丫鬟,他會是什麼表現……
他現在和岳姐姐一定在雙修……
珠簾之下,媚眼漸漸如絲。
下方山呼跪拜的靈族人們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家的女王加冕的第一天,就坐在王座上發燒。
不對……思思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燒起來了,怎麼好爽呢?
痛……痛苦轉移蠱?
思思傻了眼,以前沒用過,這蠱不止轉移痛苦的?別的也行?
可這是男人的體驗啊,原來是這樣的嗎,好像也一般般吧。
「聖、聖女?」下方傳來小心翼翼的聲音。
「哦。」思思乾咳兩聲,兩腿不着痕跡地迭了一下:「第一項議題……大長老已經燒死,其餘曾依附禁地欺凌族人的叛逆們,如何處理?」
氣氛瞬間肅殺。
…………
靈族的祭典,以及新政權草創的規則訂立,舊勢力的處理,秘境之外的計劃,事情雜七雜八太多了,從正午時分足足持續到日落都沒完,很多項目都只能先容後再議。
再多事情也不能不吃飯,尤其是還有聖使的情況下,你不能把聖使丟在那裏自己玩,雖然他只想自己玩……
靈族人殺牛宰羊,籌備大宴,直到此刻忙碌了一天的思思才有了冠冕堂皇的理由:必須是本王親自去請。
當然不會有人能反駁,小妖女拎着盛裝曳地的長裙,帶着兩個貼心小侍女,蹬蹬蹬一溜煙跑去了昨晚的足浴房。
太過分了,為什麼從中午到了現在,那種感覺都還在,你們能弄幾個時辰啊?
不可能的吧,是不是這蠱哪裏有問題?
抵達客院,果然裏面還真的隱隱傳着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思思不可思議地抬頭看了看天上的星星,人都傻了。
之前也沒覺得你這麼猛啊!我小腳弄弄,你不是就出來了嗎?
這麼久,確定岳姐姐不會脫水的嗎?呃不是……
你們明明還是傷號,要不要這樣啊!
思思悲憤地敲響了房門:「請聖使赴宴。」
裏面傳來岳紅翎懶洋洋的聲音:「在外面等着,凌晨用腳多久,現在也用腳站多久,不要以為我不知道。」
思思悲憤欲絕,你們叫我站在門口聽牆角已經上癮了是吧?
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對小侍女道:「取我玉笛來。」
小侍女忙遞過一支碧綠的玉笛。
聖女早年多才多藝的,這些年沒見她吹過曲子唱過歌了,現在終於好起來了嗎……
笛音悠悠迴蕩,裏面的趙長河神色古怪地停下了動作,他寧願自己不要這麼有樂理知識,聽不出這什麼曲子最好了。
思思應該不知道梗,她表達的意思是真的,可這聽在趙長河耳朵里就不一樣了……
小侍女們正在問:「聖女,這什麼曲子,從夏人那裏學的嗎?沒聽過呀……」
「好聽嗎?」
「好聽,叫什麼名字?」
裏面岳紅翎也在喘息着問:「這妖精吹的什麼曲子,你怎麼不動了……」
何止不動了,差點軟了。
屋內屋外,同聲回答:「這是《鳳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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