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代留過學 第519章 火熱的房產(1)

    第519章 火熱的房產(1)

    孫賜一早起來,他雇的管事就送來了今天的汴京新報和汴京義報。

    他首先拿起汴京義報,細細的看起來。

    他文化水平不算高,所以看的很吃力。

    但不要緊,他養着好幾個落第士子。

    遇到不懂的,就直接拿着去問意思,總能弄明白。

    所以,費了不少功夫,他才算看完了汴京義報的內容。

    放下小報,孫賜搖了搖頭:「近來,汴京義報上的詩賦數量有所下降了啊。」

    「自然是會下降的。」一個坐在他對面的士子答道:「司馬相公上月足瘡發作後,一直在家養病,聽說如今連走路都很艱難了。」

    「老相公病重,人情就輕了。」

    「好多人都不再給汴京義報寫詩賦了。」

    汴京義報初創的時候,聲勢浩大。

    包括太師文彥博在內的元老、宰執紛紛用着各自的自號為名,在其上刊載詩文。

    於是,洛陽紙貴。

    但慢慢的,上面的詩文質量開始下降。

    如今就更是如此。

    也就是司馬康重金聘請的晏幾道,偶爾能出佳作。

    孫賜點點頭,在汴京城,這樣的事情歷代層出不窮。

    旁的不說,去年王拱辰死後,曾門庭若市的王家,一下子就冷冷清清。

    如今,王拱辰的子孫甚至在打爭產官司。

    鬧得很不體面!

    於是,他拿起汴京新報,只看了一眼,孫賜就對着一直站在身邊的管事問道:「張管事,前幾日,我命店裏將近來結餘的錢,都送回家中,現在家中有多少錢了?」

    張管事答道:「回稟主公,如今家中約有三千多貫的交子,另外還有價值一萬多貫的絹布、銅錢、金銀。」

    孫賜聽着,皺起眉頭:「怎這麼少?」

    「某不是說了嗎?近期至少要準備好五萬貫以上的錢帛!」

    張管事答道:「主公,若是抽的狠了,店中恐周轉不開啊!」

    孫家正店的攤子,現在鋪的很大。

    最遠的一家腳店都開到了白馬縣去了。

    這麼大的攤子,每天需要周轉的現金,自然是天文數字。

    孫賜卻直接道:「此事汝就不要擔心了!」

    「有多少錢,抽多少錢!」

    張管事猶豫起來:「此事,若被那幾家知道……恐有麻煩……」

    汴京七十二家正店,每一家都是明面上由商賈開辦,實則背後藏着勛貴外戚甚至待制文臣。

    這些家族,以斗紐或者帶泄的形式,控制着這些正店。

    經營正店的商賈能賺錢,他們就繼續躺着數錢。

    若不能賺錢,就一腳踢開,換個能賺錢的。

    當然了,商賈們也不傻。

    背後的大人物們,能罩的住他們,他們就繼續給這些人當狗。

    不能,也會給自己換個能罩得住的。

    百年來,一貫如此。

    孫賜自然也不能免俗。

    他聞言,呵呵一笑:「那幾家有意見,可以來找某!」

    「某可以給他們退股!」

    如今,他找到了真正的靠山。

    於是,攻守之勢轉換。

    他早就想踹開了!

    只是,他不敢而已——得勢就踹開扶持他的勛貴。

    落到宮裏面這是什麼?

    不忠!

    所以,只能捏着鼻子,繼續分錢給對方。

    可他們若不懂事。

    那孫賜可不會猶豫!

    被孫賜這麼一說,張管事立刻道:「主公,我這就去辦。」

    「儘快!」孫賜皺着眉頭說着。

    將張管事打發走,孫賜就搖搖頭,嘆息起來:「這些人哪,鼠目寸光!」

    「就知道錢錢錢!」

    「哪天和張家一樣,被錢害死了才好!」

    那個張管事,就是一個勛貴家硬塞過來,監視他的。

    別看這些勛貴,在汴京城裏動輒富貴了兩三代人。

    但卻一個比一個吝嗇、小氣。

    也就是他孫賜出身太低,早年為了起家,不得不投效人家。

    不然,這種鼠目寸光的勛貴,他還真不屑投效。

    幾個士子都笑起來。

    其中一人,道:「孫公所言甚是!」

    「當今天下,最不值錢的就是錢了!」

    「沒有朝廷允許,有錢也別想賺到!」

    孫賜聽着,深以為然。

    他的孫家正店,就是如此。

    如今汴京城裏唯五可以釀造、售賣被人俗稱『玉液酒』『宮廷酒』的白酒的正店。

    其他人倒不是不會!

    白酒蒸餾技術,又不是很難。

    釀酒的酒麴,用官曲院裏的酒麴稍加改良一下就可以了。

    但問題是——誰敢賣?

    皇權特許,限定經營!

    自家偷偷釀些自家喝可能還沒有問題。

    只要有人敢公開賣。

    開封府的官差立刻就會上門。

    然後,五家皇權特許的正店,就能讓這個人知道,什麼叫鐵拳。

    正是因此,大家才心甘情願的,配合着宮裏面的官家,讓幹啥幹啥。

    而且主動性特別高!

    「哼!」孫賜搖頭道:「守戶之犬,也就這樣了。」

    今年之內,他就會想辦法合情合理的踹開那幾家。

    然後專心致志,抱宮裏面大腿。

    送錢給他們,怎比得上送錢到宮中?

    「且不談他們了!」孫賜看向他面前的這幾個士子,拱手道:「這兩日還需辛苦諸位了。」

    「靖安坊那邊,得牢牢盯住!」

    「若是開售,某要第一時間,第一個出現在靖安坊!」

    「五萬貫,全部砸出去!」

    這個場子,他必須捧!

    這個態度,他也必須表!

    因為,他想向所有人證明——他孫賜,深受皇恩,知恩圖報。

    何況,這個事情有利可圖!

    一個讓他的孩子有資格,可以和文臣士大夫的孩子們,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競賽的可能。

    僅僅是這個可能性,就價值連城!

    何況,汴京的房子,從來價值昂貴!

    早在太宗時代,汴京的房價就已經高出了天際。

    宰相向敏中,就曾以五千緡錢的天價,買下了前宰相薛居正的故宅——這就是現在的當朝皇太后家的祖宅。

    而在真廟時,朝廷回購太宗賜給吳越王錢椒的禮賢宅,一次性就賜錢五萬緡,並另賜錢椒之子錢惟演一套豪宅。

    這些都是百年前的事情了。

    現在汴京的豪宅,那些頂級的公侯宅邸,就沒有這麼便宜了。

    現在低於萬貫的宅子,在這汴京城,根本算不上號。

    只能是中小商賈所居。

    因為現在的汴京城,哪怕是貧民住的那些棚戶瓦房也不便宜!


    就在三年前的元豐六年,先帝重修皇城內環,拆毀靠近內環的民居,詔有司以市價償之。

    一共有一百三十戶人家的房子被拆毀,開封府前後出錢兩萬兩千六百餘緡。

    平均每戶得到大約兩三百貫的賠償。

    而這些在城牆根腳下,挨着城牆建房子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什麼有錢人。

    大多都是汴京城裏的窮人!

    是實在沒辦法,只能把房子建到城牆根下面去的。

    真正的正常民居價格,那就這個貴多了。

    前兩年,汴京城就出了個案子,一個叫崔白的無賴,看上了鄰居梁文尉家的房子,想要強買。

    便指使無賴日夜襲擾梁家,梁家不堪其擾,只能答允賣房。

    雙方立約,作價兩百三十萬錢,契約訂立後,崔白耍無賴,只給了一百三十萬錢。

    梁文景一怒之下,告到開封府,開封候審理後判決崔白要麼還房子,要麼補足兩百三十萬錢。

    兩百三十萬錢,就是將近三千貫!

    所以,孫賜感覺,他籌的這五萬貫,大抵只能買靖安坊的一個院子。

    了不起就是里外盈檻十餘的樣子。

    ……

    夜半時分。

    耶律琚在刑恕的陪同下,也在幾個化妝的遼國武士保護下,出了都亭驛。

    現在,這個曾經對遼人嚴防死守的都亭驛,如今對耶律琚來說就和自家的後院一樣。

    當然了,他出入還是需要有刑恕的陪同。

    一出都亭驛,耶律琚就躍躍欲試的看向那夜色中,那些燈火通明的地方。

    潘樓、桑家瓦子、土市子、馬行街……

    他眼中閃爍着興奮。

    只有來過汴京,並且享受過汴京夜晚美好的人才會知道。

    這裏,到底是多麼的完美!

    也才會明白,為何這座城市會吸引着四方無數之民,紛至沓來,流連忘返。

    「劉兄,今日先去靖安坊的『汴京學府』看看?」刑恕在旁邊說着。

    耶律琚擺手道:「不忙!」

    「先去瓦子裏看看!」

    他舔舔舌頭已經很久都沒有看過女相撲表演了。

    癮有些大啊!

    再說了,現在天這麼黑,看得到什麼?

    明天早上,再去靖安坊一觀也不遲!

    刑恕自無不可,便微笑着道:「劉兄請。」

    他正好,也需要和耶律琚打探一下,這遼國人心裏面在想什麼?

    現在才六月啊!

    你們這麼快就要把今年的三百萬貫交子額度花光?

    下半年怎麼辦?

    你們有沒有個章程?

    刑恕很急,非常急!

    因為他已經發現了,當初官家和他說的事情,似乎正在變成現實。

    遼人,貪得無厭,揮霍無度,驕奢好樂,遠在大宋之上!

    而宋遼交子貿易,放大了遼人的這些的潛質。

    換而言之,只要繼續刺激遼人,繼續讓遼人在這條路上狂奔。

    那麼,縱橫家的時代,就再次降臨了。

    蘇秦、張儀曾經的偉業,就可能再次出現。

    於是,刑恕便帶着耶律琚,先逛了潘樓,然後進了桑家瓦子,叫來了當代的徐婆昔、王京奴等頭牌陪酒。

    在兩位花魁的刻意逢迎下,也在刑恕的花言巧語中,耶律琚瞬間迷失在了這汴京城的晚風中。

    整個人飄飄然,連自己是誰都快忘了。

    在酒精刺激下,耶律琚就打開了話匣子,和刑恕吐了一肚子酸水。

    包括上京城裏的黃臉婆,天天只知道要錢。

    家裏那幾個不成器的兔崽子,整天不務正業,只知道遊手好閒。

    刑恕刻意引導着,很快就說到了遼國朝堂上的那些事情。

    包括遼國如今朝堂上的勢力格局。

    聽得刑恕是大開眼界。

    「劉兄是真的難吶!」刑恕給耶律琚再倒滿一杯酒。

    然後使了個眼色,坐在耶律琚身邊的徐婆昔立刻嬌滴滴的笑起來:「官人請滿飲此杯。」

    耶律琚拿着酒杯,他其實心裏面也明白,這個南朝人可能在套話。

    但……

    有些事情,他不吐不快啊!

    「何止是難啊!」耶律琚搖頭道:「不瞞刑兄,某在那邊啊,就是個媳婦……」

    「上面有公婆……天天刁難要這要那……」

    他想起了宮裏面的妃嬪,朝中的貴族、宰執們。

    每個人都在希望他在這南朝買他們喜歡的東西。

    卻從不考慮,他的難處。

    而且,一個個張嘴就是幾千貫、幾萬貫的採購量。

    真當他手裏有用不完的交子!

    「下面還有姑嫂,整天不管事,也不管家裏的處境,只知道要錢……」

    「特別是蕭特斡!」他咬着牙齒。

    每年要孝敬他十萬貫呢!

    耶律琚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去那裏給他找這十萬貫。

    「蕭特斡?」刑恕的縱橫家dna動了。

    他自然知道,那是遼國如今皇后之弟。

    「他怎麼了?」

    「貪得無厭啊!」耶律琚苦着臉,湊到刑恕耳畔,將蕭特斡的獅子大開口和刑恕說了。

    刑恕聽完,也是目瞪口呆。

    「貴國外戚,如此彪悍?」刑恕不可思議的問道。

    在大宋,向家、高家誰敢這樣?

    耶律琚冷笑一聲。

    這算什麼?

    大遼外戚們,跋扈也不是第一天了。

    耶律重元、耶律乙辛那會才叫真牛逼!

    「所以啊,在下這媳婦難當啊!」耶律琚拿着酒杯,灌了自己一大口。

    這些話說出來,心裏面總算好受些了。

    然後他看着刑恕,在其耳畔低聲道:「所以,在下很羨慕貴國啊!」

    這是實話!

    南朝雖然文弱,但制度健全。

    大臣都有人格尊嚴,不會被人像奴婢一樣使喚來使喚去。

    最重要的是——兩國未來的主人,完全不同。

    對南朝來說,少主是未來的希望。

    可對耶律琚這樣的五院部出身,和耶律乙辛關係密切的貴族。

    那位皇太孫,始終是個定時炸彈。

    誰也不知道,他長大後會怎麼樣?

    他也沒有表達過自己的想法,更沒有和南朝的小皇帝一樣,公開的和大臣們談過自己的志向,說過自己的方略。

    這才是,耶律琚之所以想在南朝留個家,留條退路的原因。

    不得不防啊!

    畢竟,遼國政治,如今雖然穩定。

    可在早期,清算起敵人來,那可是毫不留情的。

    皇位世襲,都已經轉移了三次了!

    在這些過程里死的人,不知道有多少!

    粗粗算來,遼國皇位傳承穩定也就最近這幾十年的事情。

    準確的說,是承天太后以後的事情。

    刑恕聽着,點點頭,對耶律琚道:「劉姓,這些煩心事就不提了……來來來,飲酒,飲酒!」

    但他心裏面已經明白,耶律琚是可以爭取的,而且一定能爭取過來的!

    只要加大力度!

    (本章完)



第519章 火熱的房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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