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正是王軒。
但此刻,他卻是改變了相貌,隻身走在這座城池的街道上。
王軒非狂妄自大之輩。
他想到了自己會被通緝,尤其是蕭家不會放過他。
而正如他所料。
在這城池的大門口牆上,是貼着很大的他畫像,有着高額懸賞。
有合歡谷的,也有拜月教的,懸賞最高的還是蕭家對他的懸賞。
那種懸賞,可以想像得到,一旦他以真正面貌示人,面對會遭到群起而攻之!
不過,說到底還是他武道不夠,還不夠強大。
如果他現在不真法境,而是涅槃境,想來這中州也沒有幾人敢懸賞他,即使以他真正面目,誰還敢為懸賞而對付他?
這座城池,可真是骯髒亂套啊,街道上甚至能看到人的森然頭骨,也沒有人打理樣子。
王軒抬頭,向着遠方的山上看去,已經能夠看到合情宗的巨大山門。
就在這時,前面的道路上,響起打鬥之聲,與叫罵。
「竟敢搶老子的東西,你是找死吧!」
「斬!」
一個魁梧的大漢追擊着一個青年武者,一刀將青年男武者劈成了兩半。
那魁梧大漢是真法境大圓滿的修為,而青年男武者則是真法境八重。
如此一幕,過往的路人,並沒有多在意,仿佛是理所當然、習以為常一樣。
而道路兩邊的商鋪中店員與老闆,只是戲謔笑看着,只是當個熱鬧。
王軒也是面色平靜。
前世身為魔帝一子,他見過的混亂豈會少?
是見過更加混亂的城池。
尤其是在祖界,有一個罪惡之城,那裏居住着許多大能強者,都是罪惡之輩!
王軒平靜的一步步走在街道上,便要從青年男武者的兩半身體走過。
卻在這時。
擦了擦刀的魁梧大漢,打量了一眼白衣少年,隨即獰笑起來。
「小傢伙,想要過去,是要交路費的。」魁梧大漢說道。
王軒點點頭,一笑道:「明白了。」
噗嗤。
瞬間,王軒伸手,將魁梧大漢的腦袋,從其脖子上擰下,扔在了道路一旁。
「我這樣的路費,可夠用?」
王軒把魁梧大漢的納戒收走,還有魁梧大漢腰間的御獸袋。
在御獸袋中,有着一隻白鶴。
話說,他與蕭家的那一戰,也是收及了大量的納戒,還沒有查看過。
以他現在的武道,尋常之物,着實已經沒有用,連查看清點都懶得做。
若是涅槃境的納戒,他還是能生起一絲興趣,清點一下。
『砰。』
魁梧男子的頭顱炸碎開來,飛出了一團黑光。
在黑光中有個小人影,正是元魂,驚恐之極的逃走。
王軒沒有理會,向着一個酒樓走去。
而過往的道路行人,與商鋪中的人,卻是瞳孔一縮,收起了之前的輕視之心。
好狠辣。
出手無情。
並且戰力着實強,肉身極其變態。
這少年,已經有了在這裏生存下去的資格。
王軒走入一家名叫慶豐的酒樓內。
他在二樓大堂,要了些酒菜。
酒自然是靈酒,菜也自然是靈物。
「聽說了嗎?寂寞老人前輩,這次發怒了。」
「是啊,明天合情宗要進行一場公審。」
王軒坐在酒樓靠窗的一桌,品着靈酒,大堂內一桌的食客對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王軒目光看着窗外,喝了一口酒。
「到底是什麼事啊?」
「我聽說寂寞老人前輩,是要收一個女子為小妾,但女子死活不願意。」
「還有這樣的事情?那女子是嫌自己命長了麼。」
「唉,所以她是將寂寞老祖激怒了,明天是要公審她!」
「這有什麼好公審的,直接拍死不就完事了嗎,難道那女子有何特殊之處?」
「沒錯,那個女子叫蘇雪琪,是曾經蒼涼宗的少宗主,其父活着前,也是一位涅槃境呀,所以要殺她,總要找個理由的。否則,讓其他的涅槃境們怎麼看。」
「原來是蒼涼宗的少宗主,那就難怪了,以她的身份直接殺死,確實是說不過去。」
兩個食客低聲交談着,感嘆連連。
一位涅槃境存在的女兒,居然淪落到如此地步,當真是世事無常。
而聽到兩人的交談,大堂內其他桌的一些食客,也是談論起此事。
「據說蒼涼宗坐化,是因為他勾結了外域。」
「好像是這麼說的,被幾大聖地聯合處決了,也不知是真是假。」
「所以,合情宗是要以這個名義處決掉她?」
「嗯,勾結外域之敵,在中州可是死罪。」
「真是那樣的話,蒼涼宗的父女,還真是該死的叛徒了。」
「是啊,當年冥域對我域侵襲,可是造成了滔天的大劫,無數強者、無數生靈遭難...」
「......」
王軒聽說酒樓內的交談,眉頭緊皺起。
合情宗是要在明天處於蘇雪琪嗎?
他不知道北域與冥域的恩怨,也不知道蘇雪琪與蘇清風到底是不是叛徒。
但這些並不重要。
他只知,蘇清風對他有恩情,蘇雪琪是關心他的。
可是,明顯合情宗要公審蘇雪琪,他要怎麼辦?
以他武道之力,現在對上尊者境大圓滿,都能有來有回,甚至有望殺之。
然而,對上涅槃境的存在,那絕對是不敵。
他是身具多種武道,多種強大武魂,更是有時空法則。
可是,能修煉到尊者境,乃至涅槃境,又豈會是普通的武道者,哪個不是有着自己的獨道之處。
武道越往上,越階戰鬥,也是越發困難!
怎麼辦?
難道看着蘇師姐就這樣被公審,自己不管嗎?
王軒目光看着窗外,看着那合情宗的巨大山峰,目光中有些複雜。
許久後,當他呆了神好久後,回過神來,已經是過去一個多時辰,入夜了。
「小二,給我來間客房。」
王軒付了飯錢。然後是又在三樓要了間客房。
......
與此同時。
合情宗。
一個大殿之中。
雪白的蒲團上,坐着一個年輕的貌美女子,她微閉着眼,面色有些蒼白。
仿佛是長久營養不良的那種蒼白。
如果王軒在這裏,定會認出,她正是蘇雪琪。
但此時的蘇雪琪,已經被封印了修為,整個人宛如凡人一般,在她的四周,乃至整個大殿,都佈置有陣法結界。
蘇雪琪被封印修為後,或者說,在父親死後,她便不曾進食過。
原來以她的修為,不進食是沒問題的。
可是武道被封印,她如同凡人一般,長久的不進食也是會餓死。
此時,蘇雪琪美麗的臉龐上,透着一抹病態的蒼白,臉龐有着憔悴之意。
「吱呀!」
大殿門,被從外面推開。
走入一個綠衣的年輕女子,端着一些菜食,來到了蘇雪琪的近前。
「吃些東西吧,明天你將要被處決,難道要餓着肚子上路嗎?」
年輕女子將餐盤放在蘇雪琪身前,一笑說道。
蘇雪琪睜開了眼,看了女子一眼,有些疑惑之色。
「你是誰?」蘇雪琪看着對方國色天香的面貌,氣質如同大家閨秀,書香典雅,並不像是修煉雙修之道的女子。
綠衣女子笑了笑,道:「我是寂寞老人的小妾,確切說即將是小妾。我真是好奇,你為何要拒絕呢?成為一個涅槃境大能強者的伴侶,不是挺好的事情嗎?」
蘇雪琪沒有言語。
綠衣女子見此,繼續說道:「人活着就有希望,總比死了,無法報仇的強。」
蘇雪琪:「你是派來勸我的?」
綠衣女子聞言輕笑一下,螓首微搖:「並不是,咱們都是女人,都是美女,我只是不想看到你死去。
你要知道,你的父親背負着判域之罪,是寂寞老祖保下了你,而你能贖罪的方式,就是服侍好老祖。」
蘇雪琪聞言閉上了美眸。
「不想聽麼,你是個叛徒,能活着已經是不錯的了,還要什麼尊嚴呢。」
「閉嘴,你出去吧。」
「咯咯,你感覺你是被冤枉的嗎?那又如何,所有人說你有罪,說你是叛徒,你便是!」
「你到底是誰,為何要跟我說這些,殺我了便是。」
......
一夜無話。
誰也不知道,這一夜,大殿內的兩女交談。
或許,這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反正今日蘇雪琪將被處決!
她將背負北域叛徒之名,被雷陣處決。
合情宗,有座雷陣之台。
這裏位於合情宗的所在之山,最高之處。
今日,是清空萬里的一天,陽光明媚。
合情宗所有人,都聚集於雷陣之台上,一個個全是白衣、白裙,倒是有種仙家氣派。
而在雷陣之台下的大山上,許多外宗之人前來參觀,都是想看看那北域叛徒妖女被處決一幕。
合情宗所修之道,雖然有些令人不恥,被世人鄙視。
但是!
也沒有到讓人憎恨的程度。
而蒼涼宗的父女,卻是引了北域之人的震怒。
勾結外域,背叛本域!
叛徒!
妖宗!
妖宗主!
妖女!
該殺,不值得同情。
蘇雪琪身在雷陣中央,被無形之力壓制的跪在行刑台上,她絕色的臉龐無悲無喜,長發散落着。
人群看着那絕色的倩影,看着那一身白衣裙的美麗女修,一雙雙眼睛全是冷漠之意。
「殺了她,殺了這個妖女!」
「將她轟成灰燼,永世不得超生!」
「妖女,你竟敢背叛一域,北域白養你了!」
「妖女,你到底是長得什麼心,是黑心嗎?自己掏出看看。」
「今天就是你的死期,這就是叛徒的下場,做妖女的下場!」
「......」
一道道叫喝聲,從觀看人群中響起。
那些聲音,仿佛是恨不得親手上去,斬殺了這個人神共憤的妖女。
合情宗的年輕男女弟子們,看着刑法台的蘇雪琪,有的眼神冷漠,有的譏諷,有的搖頭,有的鄙夷。
合情宗的大長老,冷笑道:「蘇妖女,你還有何遺言?」
蘇雪琪眼神黯然,沒有開口回應。
還有何好說的呢?
一群道貌岸然之輩,幹着齷蹉之事,卻是說她是妖女。
合情宗與合歡谷,一直以名門正派自居,但真的是正派麼,宗內之人真的是正派嗎?
只是因為合歡谷強大,才沒有人敢名面公正的說出,此谷之內的人是多麼的虛偽、邪惡,修的功法是多麼的不正派。
一切只是由強者制定的。
「殺了她!」
「殺了這個妖女!」
「清理門戶!!!」
一些合情宗的長老與弟子們,紛紛的出聲喝道。
蒼涼宗被滅後,合情宗是將蘇雪琪收入了宗內,不管她願意與否。
合情宗的內山,有着一個輝煌的大殿。
此時,這個大殿中,付出了一道蒼老的聲音,遠遠的傳到了雷法台。
「行刑,送她去見其父。」
正是合情宗的老祖,寂寞老人之音。
合情宗的宗主,立即拿出了一份法旨,宣告世人道:
「本宗女弟子蘇雪琪,背叛宗門,背叛中州,背叛本域,已入妖魔之列,犯下種種人神共憤之惡行!天理難容!
為給後人警示,為維護正道之路,為還本宗清譽,現受老祖法旨,將其雷法正刑!」
合情宗主宣告完法旨。
宗內的弟子們一陣的齊聲大喝:「雷法正刑,處決妖女!」
山下的許多觀望之人,也是紛紛叫喊起來:
「處決她!處決這個忘恩負義的妖女!」
「沒有人同情她,同情她者也是入了妖魔之列,也是本域的叛徒!」
「死吧,妖女,你活在世上,只是玷污了天地的清明!」
「殺!殺!殺!」
蘇雪琪聽着各種的叫喊,閉上了一雙美眸。
合情宗的宗主,這一時,抬起了手,四個拿着雷霆陣旗的刑罰者,便是走向四處陣眼。
「行刑!」
隨着合情宗的宗主朗聲,四個刑罰者便在這一時,將陣旗向着陣眼插去。
轟隆~!
但就在這一際,整個合情宗的上空風雲變幻,天邊有霞光大起,鋪天蓋地,滾滾的白雲飛涌而來。
在那漫天的霞光中,有一道人影,站在白鶴之上。
那是一個少年。
是一個身穿白衣飄飄,長發如瀑布的相貌俊美,氣質脫俗如仙的少年。
「什麼!?」
「那是誰!?為何眼熟!?」
「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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