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溪將巴掌大的羊皮撿起來。
許是年頭太久了,那羊皮看起來殘破不堪,上面隱隱可見幾條黑色的紋路,在這塊羊皮的邊緣處似是畫着什麼圖案,但那圖案並不完整。
難不成,這是一份地圖?還是······
藏寶圖!
前世,她熱衷於全世界尋寶,對藏寶圖似乎有一種天然的感知力。
此刻,看着手中的地圖,她幾乎可以斷定,這一定是一份藏寶圖。
不亞於得到鑰匙的興奮,這次在極之地的收穫真是太大了。
待回到客棧,人們都在議論玄家少主身受重傷之事。
「聽說了嗎?那玄家少主被抬回驛站的時候,吐了好幾口血。」
「可不是?我親眼見到的,是從青狼幫抬出來。」
「聽說青狼幫幫主受了重傷,想必是請她瞧病,不僅沒治好,反而給人家治壞了吧!」
······
不得不說,他們猜的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但是明明是自己出手,卻讓青龍幫背了鍋,她心裏多少有些過意不去。
所以在臨別之時,除了給他們幫主的藥丸以外,她還特意留了一些傷藥藥丸。
藥域城門即將打開,極之地這兩日更加熱鬧。
終於,等到城門打開的這一天。
人們早早就在城門口等待。
入城的車隊排了幾里地。
沒看到玄家的車隊,聞溪他們來得比較早,聽過往的人說玄家人昨日便被主家接回藥域了。
看來,玄靈傷得很重。
聞溪皺皺眉,雖說自己一直在修習內力,但是她究竟有幾把刷子,聞溪心中還是十分有數的。
不至於將她傷成那副模樣。
到底是哪個環節有問題?
沒等她想明白,就聽不遠處傳來「轟」的一聲。
藥域的大門緩緩向上抬起,一股濃郁的藥香撲面而來。
所有進入藥域的車隊都要接受城門衛兵的檢查。
只有拿着令牌才可以進入。
順利入城,車隊直接開進翡翠工會。
所有為藥域提供翡翠的商隊,都要將原石放到這裏。
在這裏,他們遇到了青龍幫的人。
帶隊的便是戰肖。
今日聞溪沒有喬裝打扮,所以戰肖並沒有認出他。
他們提供的翡翠數量並不多,但是大部分都是已經打磨好的。
「青狼幫的。」一個男人拿着冊子,撇着嘴說道:「你們這原石質量不行,拿回去吧!我們藥域不收。」
「為什麼?今年不是說好了要收我們的翡翠嗎?我們都特意打磨好了的。」戰肖皺着眉說道。
「切,小小的戰狼幫,竟敢來質問我。」男人打量了戰狼幫的人一會兒,頗有些嫌棄地說:「得罪了誰你們沒點數嗎?竟然還敢來藥域。」
聞溪走到大門的腳步一頓,看來是玄家從中作梗。
「我有工會的文書,憑什麼你說不收就不收?」
「有文書又怎樣?你們能不能在藥域做生意,還不是玄家一句話的事兒?」他冷冷地說:「得罪不起就要學會夾着尾巴做人,我勸你們趕緊走吧!藥域任何一家商鋪都不會做你們青狼幫的生意的。」
「呦,這大廳里什麼味兒啊!」一個穿着藍色錦袍的男人撇着嘴走過來,嫌棄地說:「一股子窮酸味兒,熏死老子了。」
藍衣男子路過戰肖身邊,捂着鼻子說道:「你是多久沒洗澡了,怎麼身上味道這麼大?」
這時剛剛工會刁難戰肖的男人,諂媚地走上前:「金少主,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快請快請!」
藍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藥域第二世家金家的少主,金煥。
金家這兩年不停擴張勢力,隱隱有想取代沈家,成為藥域第一世家的勢頭。
作為金家的少主,想巴結他的大有人在。
「就是你們青狼幫傷了靈兒,對吧!」金煥走到戰肖面前,低聲說道:「傷了本少主的未婚妻,還想全身而退,怕是有些痴心妄想了。」
戰肖雙拳緊握:「你想如何?」
「不如何,只要你帶着你的兄弟們,從這裏跪着一步一叩頭到玄家門口,這事兒,就算過了,否則······」金煥指尖把玩着一把飛刀,眼角一挑,那飛刀朝着戰肖猛地射出。
他來不及反應,只見那刀刃擦着他的臉便飛了過去。
鮮血瞬間流了出來。
「嘖嘖嘖,手誤手誤。」金煥笑着擺擺手:「這好好的飛刀,怎麼就朝着你的臉飛過去了呢?我對準的明明是······」他臉色突然沉下來:「你的喉嚨啊!」
「副幫主!」身後戰狼幫的弟兄趕忙走上前,指着金煥說道:「你是瘋了不成?」
金煥唇角的笑意逐漸擴大,嘴角帶着笑,看着剛剛說話的人的眼神里卻沒有一點溫度,就像是在看着死人一般。
不知何時,他指尖多了一把飛刀,毫無預兆地朝那人射去。
那飛刀的速度極快,根本反應不過來。
千鈞一髮之際,只聽「叮」的一聲,一根銀針飛射而來。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待人們反應過來時,那飛刀已經被銀針射穿,釘在不遠處的柱子上。
「嘶······」
能將飛刀射穿,這得是多麼渾厚的內力?
「誰!」金煥環顧四周,怒聲說道:「這是我們金家同青狼幫的私人恩怨,還請閣下不要插手的好。」
就在這時,就聽身後傳來一陣輕笑:「沒想到這堂堂藥域的翡翠公會竟是個欺軟怕硬的,玄家一句話就嚇得給人家當孫子了,金家還好意思說是什麼藥域第二世家,我瞧着也只會仗勢欺人罷了。」
金煥眯着眼睛看了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聞溪,語氣冷凝:「剛剛出手的人是你?」
聞溪指了指那根銀針:「你說那個?」她點點頭:「不錯,原以為金少主的暗器會十分堅硬,所以力氣用得大了些,早知道您的飛刀跟豆腐似的,在下絕對會給自己省點力氣。」
金煥緊咬後槽牙,不過出於忌憚聞溪的內力,再加上不了解聞溪的背景,他沒有貿然出手。
對方在明知自己是金家少主,依然這樣做,原因只有兩個,要麼是個傻的,要麼就是根本不懼怕金家的實力。
看着她的樣子,怎麼可能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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