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提黃蓉受氣般的默默怒吼。
也不提崇平帝等人的思量。
更不提賈府上下的反應。
因為這些都是力量的衍生品,只要掌握着讓天下人為之避讓的力量,權、名、利等等,就都是唾手可得的東西。
在安頓好了薛寶釵這邊後。
趁着賈府眾人還沒過來攀交情。
林朝辭順利的帶着黃蓉溜出了賈府。
不是怕,而是煩。
其實,不管是賈母、賈赦、賈政,還是王夫人、王熙鳳、迎春等人,與他聊天的內容無非是家長里短,即便是林如海,能與他聊一聊的也只有朝廷政事,不過,就算是寶姐姐與林懟懟,與他聊的也無非是一些類似的話題,故此,這個「煩」字並不是說話題無聊,讓他厭煩,而是他討厭後宅里的勾心鬥角。
更厭煩這些充斥着極強個人需求的人際交往。
他更喜歡純粹一點的聊天。
哪怕只是相對的純粹。
就像林懟懟、寶姐姐、黃蓉與薛蟠這些朋友一般,想到什麼地方,就能說到什麼地方,不必拘禮,也不必思慮話中是否有冒昧之處,就像是志同道合一樣,有時,甚至只需要一個眼神,我就明白你在想什麼,你也能明白到我在想什麼,就算猜差了點,也不影響。
意思到了就行。
可是,賈府這群人呢?
賈母攀談,是為了賈家與史家,即便她從頭到尾都沒看上薛寶釵,更想讓林黛玉與賈寶玉湊成一對,可這前倨後恭之態實在是難以入目。
與她結交,有種被道德綁架的感覺。
不接待吧,不尊老。
接待吧,跟你聊什麼親戚關係。
下意識就以長輩的姿態說教伱。
林朝辭並不是討厭長輩,可是,長輩也要有長輩的模樣,就像他承認薛姨媽這位岳母一樣,不管薛寶釵與薛蟠在背後做了怎樣的工作,令薛姨媽承認他這個女婿,薛姨媽都給足了他臉面,從進入賈府算起,從未宣揚過什麼「金玉良緣」之說,更沒提入宮一事,口頭婚約的約束力強不強,真的只在人心,如果薛姨媽以死相逼,怕是讓薛寶釵也會很難做。
可薛姨媽並未如此。
這就足夠了。
而王夫人呢?
若非看在薛姨媽的面子上,他早就把這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從世間抹殺了,真以為她兒子賈寶玉就是這片天地的主角了,還敢跟薛姨媽提什麼金玉良緣之事,表示你家姑娘能配上我兒子了,純屬腦子有毛病!
撬牆角也不帶這麼撬的啊!
故此,聽了一陣的林朝辭實在是忍不下去了,不過,大聲呵斥後,憤然離席,也是一種不妥的舉動,這無疑是把爛攤子扔給了薛寶釵與薛姨媽,身為一名男人,不能如此意氣用事。
若他孤身一人,意氣用事還差不多。
不過,說負氣離家出走什麼的,倒也談不上,帶着黃蓉去薛蟠那邊,順便等等薛蟠的那些朋友做出決定,反正時間定在今晚十二點前,如果有人想好了,正午十二點就來到了春香樓,等到晚上十二點的,也不是不可以。
紈絝子弟嘛。
時間有的是。
沒時間的也不至於幹這行。
有點像後世的富二代一樣。
有錢、有勢、有時間
沒人、沒事、沒能力
除了吃喝玩樂,似乎也真沒啥能幹的!
且,快樂這種東西就像病毒。
當你體會到快樂了,你就會本能的抗拒那些令你不快樂的事,就像某張試卷給的正確答案一樣,在「你認為什麼是快樂」的兩個選項中,選擇吃喝玩樂就是錯的,選擇幫父母做家務就是對的,先不說這是不是充滿了黑色幽默,禁錮着學生的思想,只說快樂的本質,就應該是不被定義的,不管選擇什麼選項,這個選項都會是正確答案,也只有這個正確的答案,才能說明這個問題是正確的,否則,這個問題的存在,本就代表着不快樂!
為了分數,學會說謊。
為了誠實,丟掉前途。
唯一幸運的是,眼下,就處在這個時代里,這些年輕人不必委曲求全,即便他們選擇自我放棄,並傷害他人。
那麼
「既然你們都做出了選擇。」
「既然你們都想練武。」
「你們就必須學武德。」
林朝辭望着全員齊聚的這些年輕人。
一眼,就看出了其中很多人的疑惑。
插言道:「我知道你們有話想說,說什麼啊,林朝辭,你不是說有考驗在等着我們嘛,怎麼突然講武德了,難道武德就是你設下的考驗嗎?」
馮紫英、衛若蘭等人先是一靜。
旋即,哄堂大笑。
都是年輕人,誰能靜下心來啊?
他們欽佩林朝辭的實力。
所以才裝的像是個孫子。
沒想到林朝辭說話如此風趣,僅有的幾分隔閡也就悄無聲息的消散了,又如何不敢笑呢?
林朝辭也笑了起來。
活的越久,越喜歡看年輕人。
總能從這些年輕人身上感到活力。
拍拍手。
兩三秒後,屋內就靜了下來。
控場能力也算是寶刀未老吧:「讓我來解釋一下吧,考驗其實在我昨晚離開時就開始了,你們都是平庸的人,日復一日過着這種碌碌無為的日子,我不知道你們中有多少人想證明自己,想讓別人刮目相看,但你們既然選擇來了,就證明你們絕對是不甘平庸的人,說回來,這也是我想教給你們的第一課,先說好,我不是你們的老師,只能算是你們的前輩,算是領路人,所以這第一課也只是作為前輩的經驗教訓,希望你們能領悟的——平凡不等於平庸,平凡是看透了人生的平靜,平庸則是碌碌無為的迷茫,既然你們不甘心平庸,想要活的精彩,想要見到一個全新的世界,那麼,希望你們永遠保持這份精進之心,在任何困境裏,都絕不臣服於困境!」
馮紫英、衛若蘭等人紛紛動容。
他們不喜歡的說教是無趣味的,是總會給他們強制灌輸思想的,並非是有理有據令人信服的。
就像他們喜歡聽曲。
也沒人教過他們,不是嗎?
能令人信服的,不需文采。
不能令人信服的,有文采也沒啥用。
不聽不聽就不聽。
大抵就是這個意思。
「所以呢,言歸正傳。」
林朝辭擺擺手,把有點跑偏跡象的話題扯了回來:「我想說的武德,與外面的武德不同,沒什麼鋤強扶弱的規矩,我的武德只有三條——第一,我希望你們用心智去操控武功,而不是被武功迷了心智,武功只是一種工具,你們才是自己的主人;第二,不要做讓自己後悔的事,也許人性本惡,可人人也都有良心,身體傷了尚能修復,心要是壞了,這輩子都沒不會有好下場的,且,有些錯在事後才會明白,它們是沒有被彌補的機會的,正因如此,希望你們做任何事都要三思而後行;第三,如果認定了一件事,在三思後依然簡直己見,那麼,就不要事過中途而回心轉意,假設我想殺一個土匪,我就不會因為他跪地求饒而手下留情,切記,天地間沒有絕對無辜的人,包括我,也包括在座的你們,都該死,哪怕是為了成為我們腹中失誤的牛羊償命,我們也都不是無辜的,萬萬不要有蛇鼠兩端之念,因為這只會加重你們的罪惡。」
而在另一邊。
依然是在此時此刻。
在林朝辭還不知道的地方。
傷痕累累的大黑馬終於是停下了腳步。
耗盡了最後一絲體力。
一頭撞在樹幹上。
試圖將坐在自己後背上的這個陌生人震下來。
卻只能把自己撞昏過去。
「是匹好馬。」
「掙扎了一天一夜。」
「寧死不屈。」
青年從馬背上跳下來。
欣賞着面前這匹昏過去的千里馬。
大笑不已:「古有漢高祖斬白帝子,今有我慕容復降千里馬,還附帶了兩柄削鐵如泥的神兵,一個內載山河的芥子口袋,天命果真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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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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