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烈醒來過。
又睡着了。
他心裏想了很多——
站在旁邊的方主任和王教授,卻都不知道。
詳細記下王教授所說的那些注意事項後,又確定了下韋烈的生命特徵很穩定,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發展,方主任才走出了病房。
「王教授,您和所有知道韋烈真實身份的人,都不得對外透露他的病情。甚至,都不能讓別人知道,韋烈就住在001的最核心療養區。因為我們已經對外散佈消息,韋烈已經病逝。之所以掩藏他還活着的消息。」
方主任神色凝重,對王教授說。
王教授用力點頭。
方主任又說:「韋烈的病逝,不但能讓他消失在敵人的視線中。更能方便他在康復後,在暗中繼續主持他的工作。總之,現在的韋烈對敵人來說,那就是藏在暗中的猛虎。」
「小方,我以我的生命作擔保,絕不會對外透露韋烈還活着的消息。」
王教授也是滿臉的嚴肅:「但我也得請你配合,不得讓崔向東和韋聽兩個人,對外傳遞韋烈還活着的消息。更不能讓韋烈的妻子,知道他還活着。我可是聽說,韋烈的妻子不諳世事。她如果知道韋烈還活着,那就等於全世界都知道了。」
呵呵。
想到那個不諳世事的舅子老婆後,方主任無奈的苦笑着,輕輕頷首。
莫名其妙的,方主任忽然覺得崔向東好可憐啊!
不但為韋烈捐贈了骨髓和一塊肝臟,害得自己只能在這邊靜養一個月,身體更是遭受了,從沒有過的創傷;關鍵是,還得幫韋烈照顧老婆。
如果是別的男人,委託崔向東幫忙照顧老婆,方主任肯定會這樣想:「娘的,這不是主動給自己戴帽嗎?」
但這個人是韋烈——
方主任的妻子,可是和他說過焦念奴的各種特徵。
站在男人的角度來說,某男被一個美女纏着,那是一種莫大的幸福。
可如果這個少婦,是個傻子呢?
這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那都是一種災難啊!
「舅子媳婦本來可以是個數學天才,卻被韋烈給寵成了個傻子。唉,簡直是造孽啊。」
方主任心中嘆了口氣,告辭了王教授。
他來到了崔向東的房間內。
終究是年輕啊。
被切了一塊肝的崔向東,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精神頭不怎麼足之外,其他的都好。
甚至都能坐在輪椅上,享受着聽聽雙手拇指輕揉太陽穴,輕哼着方主任從沒有聽過的「淫詞濫調」,享受着正午的日光浴。
看到方主任後,聽聽連忙推開了他的腦袋,小聲的說:「姑父,您來了?」
姑父?
崔向東回頭看去,看到方主任後,也是很尷尬,趕緊說:「姑父,您來了。」
不對!
我怎麼跟着小秘書,一起喊方主任為姑父了?
氣死我了。
都是小秘書故意勾搭我,讓我心猿意馬。
某東尷尬異常。
小秘書則在愣了下後,隨即眼眸發亮!
方主任則像耳朵不管用了那樣,只是親和的笑着,沖崔向東點了點頭後,就擺出一副「姑父」的嘴臉,對他噓寒問暖了起來。
並代表韋烈本人,對崔向東說一句辛苦了,道一聲謝。
崔向東滿臉的榮幸和激動,卻又本能的撇嘴表示不置可否。
「崔向東同志,接下來我要和你談談,韋烈和你的後續。」
方主任和顏悅色的說出這句話後,聽聽特自覺地就要迴避。
卻被方主任叫住:「聽聽,你也得在場。因為你現在,是你家的主事者。」
聽聽點頭,趕緊給姑父泡茶。
方主任喝了一口水後,開始講述韋烈的病情。
以及韋烈必須注意的事項,和他多久才能出院的事。
聽聽的眼眸里全是幸福。
只要父親能活着,就算一年後才出院,那算啥啊?
畢竟韋烈忙了這麼多年,也終於有時間好好休息,調養下身體了。
「你們兩個,必須得牢牢的記住。」
方主任語氣嚴肅:「絕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韋烈還活着!韋烈病逝的消息已經散了出去,我會為他召開一個追悼會。這樣做是為了麻痹敵人,讓韋烈一年後成為黑夜猛虎。」
他說的這些,無論是崔向東還是韋聽,都很明白。
也都意識到「死了」的韋烈,對敵人造成的威脅,遠比他活着更大!
可是——
崔向東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趕緊詢問:「方主任,我打斷您一下。在韋指揮療傷的這一年內,甚至在他假死的未來幾年,誰來照顧我大嫂?」
方主任愣了下,反問:「韋烈不是委託你,來幫他照顧念奴了嗎?」
「是啊。」
崔向東點頭,說:「我幫忙照顧大嫂的前提,是我大哥死了啊。我大哥現在又沒死,我當然沒必要照顧她了。」
怎麼,你小子想撂挑子?
你要是撂了這個挑子,誰來照顧那個傻。不,是誰來照顧念奴?
呵呵。
你既然被韋烈指為了「大嫂繼承人」,那麼就別想別人接盤!
方主任暗中冷笑,語氣淡淡:「你既然和韋烈稱兄道弟。那麼你這個當兄弟的,在他只能安心養病、或者假死的期間,幫他照顧下大嫂,難道不是應該的事嗎?」
「是應該!」
崔向東話鋒一轉:「可我聽說,大嫂好像不怎么正常。」
哈哈。
可憐的孩子啊,你大嫂不是好像不怎么正常。
而是十足真金的不正常啊!
方主任暗中憐憫的狂笑了幾聲。
他表面卻皺眉,反問崔向東:「如果你大嫂正常的話,還用你這個當兄弟的來照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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