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血江山九龍嫡 第105章 革除功名

    司馬義一聽到九紋龍的名字,馬上說道:「好了好了,六爺,您就別在公堂上說那些有的沒的了。您說的這些話三爺與臣是一點都聽不懂。我們還是快些辦正事吧!」

    司馬義說完,便讓那提牢司的主事與路不直上前,當場在官案前交接了公文。

    但路不直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被劉永銘叫到身後去了。

    三皇子是何等聰明人,只這一個行動已經表明了這位路不直已入了「六爺黨」了。

    劉永銘讓路不直站在身後,是讓路不直漲點經驗,知道刑部里的那些事情是怎麼回事。

    因為之前三皇子往劉永銘外宅派人的事情劉永銘並不計較,此時司馬義與三皇子自然是不能計較路不直為何還不走。

    司馬義只得對三皇子問道:「三爺,我要開始審案了。」

    「哦,快些開始吧。本王亦是沒什麼空。」

    司馬義此時才拿起驚堂木,重重地拍了一下,大聲叫道:「下站何人?為何不跪?」

    「長安秀士夏冰,身有功名在身,不敢辱沒聖賢。朝廷章法,有功名者無需下跪。」

    夏冰進來這時一直都是站着的,司馬義也是從卷宗里看到了夏冰的履歷。

    他這麼問其實只是例行公事。

    司馬義叫道:「左右!驗明正身!」

    一名小吏拿着一份卷宗走上前去,衝着夏冰左看右看,然後又低頭看着那份宗卷。

    在花了一兩分鐘之後,小吏這才轉身對司馬義說道:「二卿,已驗過其身,確實為夏彷之子夏冰,與身份文牒所憑無二。」

    「退到一邊。」

    「是。」

    小吏退走之後,司馬義看着夏冰,嚴厲地問道:「人犯夏冰,你可知罪?」

    「我一介秀士,公義為心,仁義和衷,與人為善,無一惡交。未有所犯,何罪之有?」

    「你父叛逃齊國之事你可曾知曉?」

    「不曾知曉!」

    「依本官看來,未必吧?」

    夏冰言道:「古之賢者,設有五刑而未敢輕用,故謂曰疑罪從無、審者着辯。卻不知侍郎,有何證據言之我事?」

    夏冰的意思是,刑案從古自令都是朝廷十分重視的,從古自今斷案都是疑罪從無,凡事都要講究玉證據。

    而且得秉行着誰主張誰舉證的法規來進行,一定不能在無證據的情況下讓犯人去自證清白。

    司馬義說道:「你曾寫過一份斷情書?」

    「寫過!侍郎該不會用那份斷情書來言之我罪吧?我若是一早知曉,那斷情書不就早寫了麼?即是有早寫好的斷情書,我便不受此牽連。更或者,斷情書即是晚寫的,則可說明我未曾知父親之罪。不管如何,我皆無此串通、包庇之因。」

    其實夏冰說得還是有些道理的,不管是從邏輯還是證據上,司馬義的論點都不能成立。

    在司馬義問話的過程中,劉永銘只是坐在一邊聽着,並不言語。

    那司馬義又問道:「你果不知此情?」

    「當然不知!」夏冰說,「即使知之,以孝道而言,亦有不告官府之理!」

    古代的禮法裏,的確是長輩犯法而不舉報告官的一條。

    若是告了,可能會被人說是不孝。

    但不告官不等於不被受牽連,所以告與不告,屬犯的結果都是註定的。

    司馬義冷笑一聲說道:「你可是夏彷直系之嗣子,即使你不知道你父之罪狀,你也在劫難逃!」

    夏冰坦然地說:「父債子還,古之常理。但我即非主犯,又未曾拒捕,更無潛逃之相。即使有牽連之過,亦不能判我之死!」

    古代讀書人讀的可不只有經史子集,科舉孝試里更是有大量的關於律法的考題。

    禮、法、仁、智在考題里都是會體現出來的。

    夏冰即使只是一個秀才,這類律法的書也是必須要讀的。

    也正是因為知法,所以他並不怵司馬義的話術。

    司馬義輕笑一聲說道:「你倒是有些氣度,你若不是夏彷之子,我倒還真想收你做個學生。可惜了!」

    司馬義的這一句可惜是發自肺腑的。

    他看得出來夏冰這人雖然見識不高,可能文筆上還會差一些,但他的書是都讀進腦子裏的。

    學以致用四個字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得到的。

    可問題的,夏彷投齊,他的兒子夏冰一定會被牽連。

    而這個牽連可不只是處以一定的刑罰。

    身體上受點罪那還是其次,最要主的是夏冰的秀才功名以及相關學籍是要被剝奪掉的。

    也就是說,如果將來夏彷不能反正,不能正名曾是間諜,那麼夏冰這一輩子就算是廢了。


    前面提到過,古人大部份的職業都是需要持有「介紹信」的。

    像夏冰這一類屬犯,絕對不可能會有人給他做保寫一份「推薦信。」

    所以,夏冰不僅不能參加科舉、不能當官當吏,甚至是一些商賈賬房、西席先生,他也是無法去做的。

    即使是給人做佃農,大戶人家看到他的履歷,怕被牽連,也不可能借他田地種。

    若為是劉永銘的出現,像夏冰這樣的情況,即使朝廷那裏不對他進行懲罰,就這份案底,他也只能是去做點短期的苦力活,或是挑着擔子四處吆喝賣貨,渾渾噩噩度過此生。

    最可怕的是,這種案底會牽連三代,累及子孫!

    從夏彷開始算,到夏彷的曾孫輩才有可能會緩解懷脫,讓其參與科舉或從事文化事業。

    此時劉永銘一句話也不插,只是坐在那裏聽着。

    他對夏冰的回答十分滿意,不停地點着頭。

    司馬義看向了一邊的書令史,說道:「即是如此,書令史,給學政那邊發一道公函、卷宗,言明夏冰之罪,將其功名先革去了吧。」

    書令史回答道:「已經返回來了。」

    「什麼?」司馬義愣了一下。

    一般情況下,讀書人如果犯了嚴重的罪行,需要革除功名的話,過程也是十煩索的。

    革除功名可不是刑部一道公文就可以革除的。

    需要刑部在核審完案件之後把案子交到大理寺,大理寺也核審完以後,還得交到中書省。

    中書省確定以後,再發往禮部,禮部與地方學政對接,然後到知府衙門調從大理寺返回來的文書,三方印證之下,確定有革除功名之事,才可以消除學籍。

    現在夏冰的案子就只是到刑部核審階段,下面還有好幾個程序要走呢。

    司馬義剛剛所說的發往學政的公函,其實只是通個風而已。

    就是說這裏有個有功名的人犯了一個什麼罪,這個罪極有可能是要革除功名,你們做好準備,省得到時候再來找材料。

    這個公函沒有任何的命令權限,說白了只是通告一聲,加快公文處理速度而已。

    因為只是通知吹風,學政那邊是沒必要回函的。

    但現在書令史卻是說到了返函,這難免讓司馬義有些震驚與不解。

    司馬義問道:「長安學政反函了?」

    三皇子也聽出了一些不對勁。

    他常與讀書人呆在一起,自然是知道讀書人里考科舉的那些事情。

    三皇子也問道:「學政返函做甚?」

    書令史答道:「回三爺的話,說是學政那邊已經消去了夏冰的學籍。」

    司馬義與三皇子互相看了一眼,卻如何也不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

    三皇子又問道:「是誰讓學政那邊消籍的?」

    「是中書省給禮部去了公函,禮部那裏通知了學政,所以一早就消了學籍了。」

    三皇子又問:「刑部這邊的案子都沒交到大理寺,中書省那邊如何下發的公函?都沒返到地方,學政如何核對?」

    書令史笑道:「三爺,下官只是刑部小職屬,中書那邊的事情下官是真不知道。」

    書令史的回答也是中歸中規,即使他知道一些什麼也不會對三皇子說的。

    誰讓他是四爺黨呢。

    三皇子此時只覺得自己被這個小小的書史令給嘲諷了。

    他正在心裏想着招想要治治這個書令史之時,從廳堂外面大步又走進來了一個人。

    這一次進來的人,可不像之前那個一樣鬼鬼祟祟。

    他是堂堂正正,挺胸闊步的走進來的。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翰林院翰林侍講周培越。

    那周培越手裏拿着一份卷宗剛一邁進廳堂,見得劉永銘、三皇子劉永鑰坐在左右兩側,連忙向着二人拱手說道:「臣見過三爺,見過六爺!不知二位王爺在此,禮數不周還請海涵。」

    「罷了。」劉永銘應了一聲。

    周培越又向坐在中間的司馬義拱手說道:「見於司馬侍郎!」

    司馬義從位置上站了起來,向着周培越也行了一禮。

    周培越的這個翰林侍講其實只是正六品的官位,而司馬義卻是正四品的侍郎。

    但周培越卻是皇帝近身之人,皇帝有些事情是隨時叫周培越御前做對的。

    所以司馬義對周培越是禮貌有佳。

    但對周培越更禮貌的卻是三皇子。

    只見得三皇子位置上站了起來,向着那周培越走了上去。

    周培越忙趕又施了一禮。

    三皇子劉永鑰本就是那種極為虛偽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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