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營盤的建設他也都不看重,只要能靈法,就地露天睡個一兩天其實也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劉永銘這麼安排主要是考慮到,他的這幾千人實際上也只是府衛。
盤營什麼的征東大營那裏一定早就安排下了。
只要給每個人配至少兩匹,那麼帶齊裝備、帳褥及數天乾糧根本就不在話下。
即是連輜重都分散了,那還要輔兵做什麼?不如就全都改戰兵來用。
劉永銘雖然定下了這些東西,甚至是將一伍五人的步戰隊陣也給寫下了一些,但是騎兵大陣或是一隊騎兵的配合他卻是沒有寫。
因為這些他是真的不懂。
不懂就不要瞎指揮,全交給師仲道他們來完善即可。
所以,劉永銘只是改編了府衛結構,定下了一些基礎的訓練方式與訓練指標。
不管是從站位、格鬥技、馬術、箭術、甚至是拋擲技都一一地點明了。
他更多的是對師仲道、薛開山、羅信雄的要求。
比如嚴格遵循訓練規則,總結總優化訓練項目等等。
最後,他把重點再一次放在了隊伍紀律上。
一支沒有紀律的隊伍是打不贏仗的,僥倖打贏了一仗也守不住城池,僥倖守住了城池也穩定不了民心。
等劉永銘寫完這一整套章程的第二天,天空卻是下起了雨來。
劉永銘見得雨越下越大,心情卻是一下子大好起來。
他連忙把那些府衛都集合了起來,讓他們站在了秦王府大廳正堂外的小廣場上。
也好在秦王府夠大,兩千人站在那裏也不覺得多擠。
只是現在還下着雨,那些府衛站在雨中淋着,實在是令人心疼。
更過份的是劉永銘讓他們一站就是一個早上,近四個小時。
下午的飯點都到了,劉永銘依舊沒放過他們。
府衛們並沒有表現出怨恨出來,一個月數兩銀子的薪俸,他們如果不願意做,自然會有別人來替代他們。
那些洛陽受災的百姓可是願意每月領着數兩銀子受這些罪的。
最主要的是劉永銘自己一點也沒有閒着。
他站在大廳堂的正門口看着廣場上的這些府衛,一站也是數個小時。
此時他的心中滿是欣慰。
因為那些府衛在雨中淋着卻是一點也沒有疲憊之相。
從骨子裏揮發出的精氣神全展示在了自己的面前。
劉永銘自己的頭上自然是有正堂的房檐頂着,淋不到雨。
但他也僅僅只有這麼一點特權,他的站資與府衛們無二,立在那裏也立了四個小時。
正如劉永銘之前所說的那樣,練兵與熬鷹其實沒有什麼兩樣。
一定要盯得他們,直到讓這些府衛服氣了為止。
劉永銘本就練過武,站三、四個小時的樁都不在話下,現在只是站姿,他更是沒問題了。
劉永銘熬了府衛們一個早上,宮玥璃卻是心疼起了劉永銘來。
她在還沒到飯點之時,就將那香噴噴的飯菜送進了廳堂里。
她原本以為對美食極盡刻薄、以食為天的劉永銘就會此停下,前去吃飯,卻沒想到劉永銘卻是將宮玥璃給趕開了。
越是到飯點、越是飢餓、越是「熬鷹」的重要時刻,他當然不可能半途而廢。
只要過了飯點,反而就不覺得餓了。
劉永銘就這麼陪着那些府衛又站了一個小時。
熬得那些府衛們都有些受不了的時候,珏瑤姑娘才從一邊快步走了過來。
珏瑤姑娘來此可不是被宮玥璃請來讓劉永銘休息的,她是有正事來找劉永銘。
絕美的珏瑤姑娘一出現,那些府衛們的身姿便站得更挺拔了。
珏瑤姑娘看了一眼場地里的府衛,來到劉永銘的身邊,在他的耳邊輕聲說道:「刑部那邊剛剛與兵馬司打了招呼,正在糾集人手要去抓捕夏冰。」
夏彷「叛國」,夏冰即使寫了斷情書,但在朝堂之上仍舊沒能逃脫被牽連遷連的命運。
而夏冰之事劉永銘一早就與曹岳等人打過招呼了,他自然是不擔心。
劉永銘正視前方輕聲問道:「夏冰現在在哪?」
「在青衿堂。刑部的人知道那是您的地盤,不敢造次,剛剛谷侍郎派了人到王府來通了一下風。」
「知道了。與那些前來的刑部衙役說一聲,本王不參與朝務,不干涉衙門辦事,更不會包庇罪犯及罪犯家屬。讓他們該如何就如何,只要別影響到爺我青衿堂的生意就隨他們的便。不過爺我一會兒會去青衿堂看看,讓他們不要碰壞了什麼瓶瓶罐罐,他們陪不起!」
「是。」
珏瑤姑娘應了一聲之後就退了下去。
劉永銘看着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府衛,見得雨越來越小,這才鼓了鼓丹田氣,大聲地叫道:「全都有了!稍息!」
眾府衛像是鬆開了的弦一般,一下子就放鬆了下來。
他們紛紛抖了一下腿,換了一個更好更舒服的跨姿,跨立在場地里繼續淋着雨。
劉永銘大聲地喊道:「也不怕與你們說,爺我今日就是看在天氣不錯,故意讓你們排好隊在這裏淋雨的。你們也別不服氣,你們的師首領、薛首領及羅首領也陪着你們一起站在這裏淋着、站着呢。也別問是誰做了什麼錯事,讓爺我發了脾氣而在此罰你們。」
劉永銘越是這麼說,府衛們更是不解。
劉永銘接着喊道:「沒有!你們在城南那邊做的事情爺我都知道了!有些人犯的一些小錯該罰的也都罰了,爺我不拿那些事情說事。你們沒與百姓發生衝突,爺我很是欣慰。百姓們見到你們還豎起姆指誇你們的好呢!但這不值得誇耀,這本就是你們應該做的!聽說還有一位在治水之時救了一個溺水小孩?是誰?在的話叫一聲。」
「在!」
隊伍里有人大叫回應了一句。
劉永銘順着聲音看了過去。
那個府衛年齡不大,也就二十齣問,看身上的衣服應該只是一名普通的府衛。
劉永銘點了一下頭說道:「回頭去賬房領十兩銀子賞銀,提拔為伍長!然後再去領十軍棍!」
得賞他是能想得到的,領軍棍他卻是十分不解。
劉永銘接着說:「不明白領軍棍是什麼意思?人家給你謝禮,你為何不收?若是你收了,以後若有孩童落水,那些見利之徒不就會馬上去搭救了嗎?那且不等於救了更多孩童?做了好事不收禮是一個惡行你知不知道?知道你們不懂,但姚先生懂!葉先生懂!他們教你們讀書識字,就是讓你們懂這些道理!」
在眾府衛們的心中,自己執勤拿俸就行了,是真的沒想過做為一名府衛還要讀書識字。
劉永銘接着說:「但是!你們也別想着用這種方式變着法子去強搶百姓財物。要讓爺我知道了,打死勿論!我混世閻羅弄死幾個人還真不是什麼大事!給你們立下的所有規矩都寫在你們營里的冊子裏了!別與爺我說你們不識字!這不是藉口,都給爺我背熟了!你們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聽從命令、嚴守紀律!」
「喏!」
眾府衛們齊聲共喝了一聲。
「是」與「喏」在漢國軍規里是兩種不同的回答方式。
是,是對於接受某一項任務命令的回答。
喏,則是對於訓斥、訓導的原則性回答。
「讓你們站着,你們就不能坐下。讓你們坐着,你們就不能趴着。外面老百姓每月領五錢的銀子都能樂開了花,你們七、八、九兩的薪俸可不是白拿的!也萬幸剛剛沒人在雨中倒地,要不然爺我就得讓你們站到夜裏去了!弱不禁風的樣子,爺我看着就生氣!秦王府用不上加站都站不好的人!」
劉永銘在訓斥了一番之後接着說:「爺我與幾位主事及領首都商量過了。你們站不好,我們就練站。你們走不好路,我們就練走路!從現在開始,一板一正、一招一式,都得給爺我練出精氣神出來!」
劉永銘話一說完,那些府衛們又挺了挺胸膛,表示自己能做得到。
「洛陽那邊黃河水患大家都知道了吧?明白得說,齊國乾的!汜水關那邊的情況最近很是緊張。父皇早晚要將你們調到征東大營去的!若是真打起仗來,你們就自求多福吧!練你們是為了你們將來上了戰場少流血,是為了讓你們不要因為一些無謂的動作而在戰場上喪了命!」ωωw..net
士兵的戰場技戰術與江湖裏的武功可不是一回事。
江湖裏的武功大多是用於一對一單打獨鬥,所以會有所虛招。
到了戰場上前後左右都是人,好一些花哨的武功其實是用不上的。
士兵的招術儘可能的簡練,做到每一式都可以殺傷敵人。
「怎麼?嚇到了?怕死的話現在就可以退出我秦王府,爺我不用膽小鬼。願意留下與爺我共舉大事、共享榮華、共為父皇開萬世基業者,我帶你們去征戰、去立功!若是有幸能活着回來,將來封官拜將,榮華富貴,自是少不了你們的!」
「喏!」
府衛們又是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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