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瓏兒,他想跟着就讓他跟着吧。」
水玲瓏氣道:「他不知道你會武功所以才跟着你,想對你下手的。你若是能露上那麼一手,他早就不跟着你了!」
「蒙人有的時候也不是那麼不講道理的,其實按你說的做也能行。就是……呵呵,你得先走開一陣,讓他過來襲擊於我,而後我方能出手。我若直接去找他打,打贏了那也會讓他覺得是我在挑釁他,於事無補呀!當叫他自行尋事而輸得心服口服才是!」
「我不懂你那些彎彎繞。要不然我過去在他身上捅幾個窟窿眼?」
劉永銘笑道:「瓏兒,這般亂來。我們能活着到現在,得虧有了他幫助呢!」
水玲瓏不解地說道:「怎麼?難不成他還暗中保護了我們?就他那想殺人的眼神,哪裏像是要保護我們!」
劉永銘笑問道:「你沒發覺麼?跟着我們的不只有他,還有別人呢!」
「阿?還有別人?我如何沒看到?」
水玲瓏說着向着左右張望了一下,除了湖面上的幾條正在捕魚的小船之外,並沒有別的什麼人了!
劉永銘笑道:「你往湖裏看!」
「湖裏?湖裏有什麼?」
「捕魚的漁民呀!」
水玲瓏白了劉永銘一眼,說道:「少見多怪,遊牧部族也不是所有人都是牧民,大江大澤邊上他們也是造船捕魚的!聽說契丹更東北的女真人他們就是漁獵為生,即不畜牧也不耕種。」
劉永銘笑道:「他們離我們可不近呀!」
「畢竟是蒙人,不會造大船,小舟自是得離得近,遠了容易傾覆于波濤之內。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劉永銘呵呵笑了起來:「瓏兒,這裏不是中原,更不草原,你別看邊上那麼幾棵大樹,實際上這裏即是沙漠!你腳下皆是砂礫呀!」
「那又如何!」
「這個湖名叫昭君淚,又名紅鹼淖。紅是指的它是紅色的,鹼即為鹽鹼地,淖是蒙語裏湖泊的意思。但它的確確又是一個淡水湖。所以這裏頭的魚是以鯉、鰱魚為主。」
紅鹼淖里的魚大多數是現代漁業環境下放養進去的。
以前這裏可沒有這麼多的魚種,有也是以前的漁民們為了收穫而故意放養的。
水玲瓏問道:「那又如何?」
劉永銘笑着說:「我有一朋友。哦,就是之前跟你們說的爺我要去見面的那位戶部厲侍郎,他可是釣魚的高手呀。他與爺我說,魚雖然都生活在水中,但又因其之形特,所在水中分層各有不同。有的魚長年只會浮於水波之下,有的魚卻是喜歡臥於底泥之上。而鯉鰱之魚屬,一般都是游在水層的中下之處!」
「哦!」水玲瓏好似明白了一些,她好奇地向着湖面上看了過去。
劉永銘笑道:「春夏之際,不只是漢人休漁,蒙人也是不捕撈的。等大魚產下魚卵,他們才會下水去捕,此為其一。其二,這裏原本沒有魚,有也是被放養進去的。他們為了只捕大魚而留小魚為種,所以網不會用得太密!」
水玲瓏意識到了什麼,她連忙向着那幾條船看了過去。
劉永銘笑了一笑,接着說道:「別看了,他們用的是那種捕銀魚的小網!這裏的確也有一些大銀魚,但蒙人並不稀罕這種小魚,只捕大魚。」
蒙人吃魚只吃大魚是受了藏傳佛教的影響,一般信奉佛教的蒙人是連魚都不吃的。
古時蒙人因為生計原因吃魚也是不以小魚為目標,對於他們來說,吃大魚所得到的罪業更小一些。
「第三。想要捕鯉鏈,就得把網做大,做長。得讓網沉到水底去,而後拉網!你看他們的網,都不夠往下沉到底的,根本就捕不了這裏的魚!他們的網應該是專門用於在黃河裏捕銀魚用的。但凡他們用了捕鯉魚用的,也不至於如此呀!」
水玲瓏問道:「他們真是粗心,如何不買可以捕鯉鰱的網呢!」
「因為買不到!現在是春夏之交,我們漢國休漁,所有人都得把魚網給收了,誰要是拿出來,都有違反律法的嫌疑,被抓起來打一頓都不帶冤枉誰的。弄不到大網,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到處去找這種小網。而銀魚正值時節,但此時節又不許捕魚,凡有這種小網的其實都是在盜捕。」
「那又如何?」
「只要被發現有這種小網,別人來買,漁民怕惹官司,能賣也就賣了。且還不會聲張。」
「原來如此。」
劉永銘笑道:「你剛剛看清沒有?那些漁民只是將漁網一拋就給拉上來了,根本就沒往下沉,又如何能捕得到這裏的魚呢?與其說他們是漁民,不如說他們根本就不會捕漁!那幾條船上有幾個人你數了嗎?」
「差不多六、七個人吧。」水玲瓏想了想,說道:「這不對呀。我一路過來,就只發現那個蒙人武士跟着我們,並沒發現被別人跟隨過呀?」
劉永銘苦笑一聲,說道:「只能說明,他們一早就知道我們要來這裏,所以才故意在這裏等我們。」
「阿?」水玲瓏驚了一下,而後四處環顧了起來。
劉永銘笑道:「別看了,沒有別人,就只有那些漁民。若不是巴特爾在場,這些漁民已經靠岸,而後接近於我們,對我們下手了!」
水玲瓏想了想,說道:「我爹常與我說,人在河邊走,沒有不濕鞋。能保證打架不打輸的唯一辦法,就是不打架!找麻煩不如避麻煩,他們現在還都在船上,想要靠岸也不會那麼快。我們不惹這個麻煩,還是快些往回走吧!」
劉永銘呵呵笑着轉過頭向了車廂里探着頭看着二人對話且那一臉稚嫩的崔珚琇。
他對崔珚琇問道:「琇兒,你知道爺我來這裏是來做什麼的嗎?」
崔珚琇搖了搖頭,她不僅不明白,甚至都不知道劉永銘為什麼要問自己。
劉永銘笑道:「我料想你也不清楚!不僅你不知道,瓏兒也不知道呀。」
水玲瓏好似聽出了劉永銘話中的意思。
如果崔珚琇也不知道的話,那麼崔珚琇的母親自然也就不可能會知道。
劉永銘苦笑一聲說道:「知道我要來這裏的就只有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枯木禪師的養女,她與我同生共死過,與瓏兒你一樣一樣的,愛我都來不及,更不可能會害我。」
水玲瓏臉色一紅,氣道:「誰要與你同生共死,不要臉!」
「我要是真死在這裏了,你會不會為我哭那麼幾聲?」
「我的毒蠍要是死了,我也會傷心兩日,就算我真為你掉幾滴眼省,那也沒什麼太特別的。」
劉永銘突然哈哈笑了起來。
「有什麼好笑的」水玲瓏越發不高興起來。
劉永銘笑道:「我不是在笑你。我是說,另一個知道我要來這裏的人是知道我會武功的。看船上那些人的架勢,明顯就下盤不穩,你我二人用不了一刻就能將他們殺了個乾淨!」
「即是這樣,那人又為何要派他們來?」
劉永銘乾笑了幾聲:「只能說明,她的消息走漏了!被一個有心之人知道了,但那人並不知道我會武功,所以派了他們來伏殺我們!」
水玲瓏想到了些什麼,她說道:「之前的那些假官差……他們不會就這麼輕易放棄的。他們即是一早知道你要來這裏……呀!他們必然會尾隨而至的!」
劉永銘笑道:「也許他們已經早我們一步到了,只是看見了有一個蒙人貴族在此,所以不好動手。你想呀,他們殺我之時,是殺了這個蒙人滅口呢,還是讓這個蒙人看着他們殺人呢?」
「什麼意思?」水玲瓏問。
劉永銘說:「登利王公是知道巴特爾與我之間有誤會,想要殺我。如果巴特爾沒回去,在進了漢國以後失蹤了,那麼誰都知道他一定是死在了漢國!那可是鐵利可汗最忠心的勇士呀,誰知道鐵利可汗會發多大的火!」
「蒙漢之間的關係的確很微妙。」
「如果巴特爾目睹了我被殺的一切,鐵利可汗一定能猜得到這是我兄弟所為,更會知道漢國的奪嫡之戰已入府深了!大亂將至,他當然就會對漢國產生覬覦之心了。當然了,想殺我的那個人,可能沒有這麼高遠之見,他可能只是不想被別人發現他們要殺人。」
「可能吧……」水玲瓏弱弱地問了一聲,而後說道:「我現在明白你的心思為什麼總那麼重了,你不管什麼時候都在提防着什麼人在害你。那些漁民一般人絕不會注意到的。」
劉永銘突然笑道:「我們去找那些漁民買幾條魚來吧?」
「你又要做甚?」水玲瓏急道:「你還嫌你的麻煩不夠大呀!」
劉永銘笑道:「可我饞了,想吃魚了,那可怎麼辦!」
「也不能跟他們買呀!他們也得能捕得到魚上來!」
劉永銘笑問道:「車廂里有線吧?沒有的話從布上拆點下來也行。別省,性命要緊。再去弄點餌料來,最好在酒里泡過,我看看能不能釣幾條魚上來吃一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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