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光祿笑道:「有六爺加持,此人現世指日可待了!」
葉長青卻急道:「六爺!如今之要事,非是我家中事,而是這紅杏樓……」
劉永銘手一擺,說道:「只要找到這對玉佩的另一塊,瑤兒便能出來了。筆神閣 m.bishenge。com瑤兒在禁軍里其實還有它事……其實瑤兒身世並不比二位難甚,那一段再說出來又得費幾千上萬字。日後再提吧,我自有安排。」
劉永銘說着指了指案面上的那塊玉佩:「如今此事最急!」
葉長青瞟看了一眼說玉佩:「六爺知周天之事,識周天之物,哪還有您不知道來歷的東西?」
劉永銘道:「它的來歷大體上爺也清楚了,是太祖皇帝賞下的,父皇、秦王、豫王每人手上各一對。但這玩意到底還有多少?都在誰的手上?我是真不清楚。父皇一口咬定這就是秦王妃手上的一塊,讓我覺得有些詫異。」
「哦?」
「爺我少去皇叔豫王那裏,並不清楚他那一對玉佩的情況。但我常偷入父皇的藏寶齋,就從來沒見過父皇的那兩塊玉佩,也不見他戴在身上!且豫王也從未提起過玉佩之事,更未曾見他佩戴過!秦王一塊在這裏,另一塊又在哪?」
葉長青道:「這塊就是您從傅先生那裏弄來的那塊吧?皇上讓您找尋另一塊?」
劉永銘之前與葉長青說過皇帝讓他找玉佩之事,所以葉長青才有此一問。
劉永銘點了點頭。
葉長青說:「這玉佩定然還有別的來歷!楊掌柜,你見識深遠,精通古玩珍寶,對此應該是有所了解的吧?」
楊光祿只看了一眼玉佩,便說道:「此為古玉所修。玉質上上品,非民間之物。做工為前朝周室之樣,其它……不好說,不好說,看不出來別的來。」
楊光祿似乎想了到了什麼,但又不太好說出口。
楊光祿突然靈光一閃,說道:「對玉石有所造詣者,長安城中還真有一人!且他必知此玉佩來歷!」
劉永銘來了興趣:「哦?何許人也?」
楊光祿認真得說道:「戶部侍郎李裕,他可能知道。李裕是隴西李氏最傑出的一位!精通《禮》,對古玉、商鼎頗有些研究,之前沒少在小生當鋪里淘貨,其眼力毒辣,與六爺您不相上下!」
「你倒是提醒我了!」
楊光祿接着說道:「李侍郎是探花出身,但太祖皇帝在位之時打壓世家豪族,李侍郎又是隴西李氏的,所以他一直不得其志。但他畢竟是個探花,博學多才、學識斐然,通《禮》經,聽說太祖皇帝在朝政上雖不重用李侍郎,但有關禮制之事,亦常諮詢於他。」
劉永銘答道:「這並不意外。我朝初定之時,許多禮教之事末有定數,李裕當時被太祖皇帝掛在太常寺任職,雖不讓他有所實權,但還是可以以事咨之。我曾派瑤兒查過李裕的底,當時他還兼了內務府副總管。雖不必他在內務府做事,但凡皇帝所需之考究物件,他皆可參與考究!父皇登基以後,讓李侍郎在內務府做了一些實事,李侍郎能力非凡,對賬目之事十分精通,而後便調他去了戶部。」
楊光祿補充道:「此人專愛收藏玉石!」
「哦!」劉永銘喜出望外:「難怪你說李裕可能識得,原來還有些情由!又在內務府做過,又是精通玉石……」
劉永銘臉色一變,好似想到了什麼。
「六爺您怎麼了?」
劉永銘說道:「原來是這樣!這塊玉佩事關宮中密事,父皇不能當別人的面問這塊玉佩之事。且不能單獨召見李裕,因太子黨與大爺黨的黨爭,隴西府宮、餘二官的案子掛在了大理寺里。他要是單獨詔見,朝臣們一定會亂想父皇是不是要保下李裕,誰知道那些見風使舵之人會在太子黨與大爺黨打架之時倒向哪一邊。牽扯的人越少越好,所以父皇乾脆就不單獨詔見了!」
楊光祿與葉長青對朝政上的事情並不敢發表太多意見,所以沒有說話。
但馬上劉永銘就搖起了頭來,說道:「我不能去找他!那糟老頭子壞得很,他是想坑我!」
「什麼?」楊、葉二人聽不太懂。
「你們沒明白父皇的意思!太子黨與大爺黨如今僵持住了,想要破局就得找個人瞎搗亂,讓這兩撥人都衝着搗亂之人而去,兩撥人關係緩和了一些以後,有些事就好商量了,無論他們爭成什麼樣,結果一定是他們都可以接受的,不會死磕,這樣就不會造成朝堂動盪了。」
葉長青說道:「如此說來,今日皇上讓您上朝是……」
「我要是這時候與李裕走得近了,太子黨和大哥那邊定是會以為我要拉攏李裕,以為我要參政!而且父皇那一邊可能就順勢給我安排個六爺黨出來!父皇鬼精着呢,他讓我找玉佩時估計就已經想好了!反正我訛人拿手,天不怕地不怕的,能與兩派人周旋很久,實在周旋不下去了,父皇找個藉口把我請出朝堂,封個實實在在的王扔到封地去,也就完事了。」
葉長青急道:「所以六爺現在千萬不能去見他!」
「是呀……麻煩得很!我還是設個局,讓別人找他問一問……唉,天底下哪裏有這樣的事情,兒子天天得防着老子坑自己,這還是一家人麼!」
楊光祿也說道:「六爺去見了,也未必能與他搭上話。世家出身之子弟眼界都高,打心裏就瞧不起六爺這樣的紈絝,除非六爺您在他面前展露學識,但這樣,您藏巧取勢之策便會失效,其對您的防心也便會越重!他不老實說也就罷了,可能還會糊弄您。聽六爺剛剛所說,這玉佩還事關宮中秘事,可大意不得呀!」
葉長青此時卻笑道:「這個還真不用擔心,且放一萬個心!但凡在朝的儒官,沒有一個會待見六爺的!小生敢保證,六爺要是親自去找他,他嘴裏鐵定沒一句實話!」
劉永銘哈哈笑道:「葉先生您也開始調笑我了!」
葉長青道:「此事還是小生為您出馬問問吧。只是瑤姑娘沒回來,探不到李侍郎的行程,您可以親自去安排密探,然後小生與李侍郎來個巧遇,拿這塊玉佩晃他的眼,這塊玉從做工上就考古,他好奇一問我從何處所得,那小生就順其自然得問他關於玉佩的來歷!」
楊光祿搖頭說道:「葉先生學識雖高,但畢竟只是白丁,而他是禮部侍郎。就算是有他相熟之人幫着引薦,他也末必會接你的話茬。官僚及世家子弟是這樣的,身份擺這了。」
楊光祿自己就是弘農楊氏出身,對世家大族的子弟還是比較了解的。
葉長青覺得楊光祿所說在理,正低頭想事之理,劉永銘突然一拍桌子說道:「去瑤兒房中將百寶柜上的一個檀木印章盒拿來!」
葉長青應了一聲,走出了雅間。
葉長青並沒有指使紅杏樓里的他人去取物件,因為珏瑤姑娘的房裏不是誰都能去得的,所以葉長青只得自己親自去取。
沒過一會兒,葉長青便拿着一個小盒子回到了雅間來。
「六爺,拿來了。」葉長青說着將小盒子放在劉永銘身前的案上。
劉永銘將盒子打開,兩枚晶瑩剔透,發着黃色亮的石頭出現在葉長青的眼前。
「這是……」葉長青不認得這種玉石。
劉永銘笑道:「元宵之前,爺我不是想為眾掌柜備些元宵之禮麼?因此淘弄了一些東西,包括此物。因其難得,存了些私心未送給你們其中一位。葉先生,您要是不識,可與李裕說不上話呀!楊掌柜,你於古玩之見識不在我之下,可知此為何物?」
楊光祿笑道:「此物非玉,乃為石也,名曰壽山黃田石,只產於閩東福州之地。其潔淨如玉,柔而易攻,乃篆刻制章之極品也!李侍郎對玉器有所研究,必定能識得此物!且其人探花出身,對書畫篆刻也頗有心得,有此物必能與李侍郎對上話!」nt
劉永銘說:「本月三十,禮部陸預會在紫煙軒請李裕吃飯,我與陸禮部說好了,飯錢免了,菜單也由我們來定。而你呢,約上內務府的一眾管事一同吃飯,爺我有要事要與他們說,就安排在陸預隔壁一間雅間。」
「內務府?」葉長青心疑了一下。
劉永銘笑道:「下朝以後,父皇詔見了我,將內務府從五哥那裏轉交給我了!」
「這是好事呀!宮中採買甚多,我們又可多一筆進項了!六爺若要成事,宮中之消息必要靈通,您管上內務府,將來也好溝通里外!原來六爺您早有安排了呀!」
「也是趕巧了。因為國庫不足,別說是拔款了,禮部今年的預算,戶部還完全審計核定下來呢。陸預是想請他吃飯,套套口風,看看什麼時候能下來。官場上這種事不新鮮。但陸預是清流,向來廉潔,手上原本也沒有多少銀子,不太願意花幾十兩銀子在這等高檔飯局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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