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永銘笑道:「青衿堂可不是什麼好地方。詞字閣 www.cizige.com爺我最愛折磨人心,看你身上還有一些正氣,想要把你扔進那污穢之地,讓你飽受邪染!自此萎靡不振,心意全無。看着你下半輩子頹廢的樣子,我心裏定會很高興的!」
「哼!君子處於世,處處皆為誘惑,當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如何會受此玷污?」
「那你便去試試吧!」
劉永銘說着抖了抖手中的字條。
那夏冰咬了咬牙,將字條收在了手中,轉身便向外而去。
他來這裏其實就是來鬧事的,為的是讓別人知道他要給夏彷遞送斷情書。
即是被劉永銘說破,他便沒有再繼續的道理,也就只得走了。
夏冰一走,那管事便笑着對劉永銘說道:「讀書人就是這樣,定是要給個台階給他下,他才肯如此。六爺對他也算是不錯了,還賞了口飯吃。」
劉永銘嘆道:「唉,誰讓本王與夏彷相識呢,算是本王對夏彷最後的恩惠吧。」
「六爺,小人與您也算是老相識了,能不能……」
「不能!」劉永銘生氣地說,「干好你的活吧!你這一問三不知的,本王能幫你在宋侍郎面前說什麼好話?」
劉永銘說着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管事連忙說道:「六爺,飯菜已經去準備了,您這是要去哪?」
「進到裏頭看看,你們準備你們的。好了叫本王。對了,你們這裏有沒有入住什麼道士之類的人物?」
「道士?有呀!」
劉永銘兩眼一亮,連忙問道:「可是太穹真人?」
「太穹真人?不是,他有些日子沒回來了,衣物還在我們這裏放着呢,還佔了一間房。我們還不知如何處置之時,正好太宵真人也來了,小人便一併將原先太穹真人的房間給了他。太穹真人若是回來,我們再安排房間給他即是了,只說太宵真人來時房間滿了,只得將他那一間讓給太宵真人同住。」
劉永銘聽完管事的嘮叨,滿不在乎地說「哦?太宵真人來了?領帶本王去見見吧!」
「那飯食……」
「先擱着,本王見完太宵真人再說!快點前頭帶路。」
「那什麼……」
劉永銘見得管事支支吾吾起來,那氣倒不打一處來。
他問道:「怎麼了這是?」
「六爺您與太宵真人有交情麼?」
「為何這般問?可是出什麼事情了?剛剛問你你卻不是說!快說吧!再不說砸了你的店!」
「小人這裏也不是客店,是驛站……我說我說!其實也沒什麼事,太宵真人好着呢,就是……就是他與另一個打起來了,但沒受傷!」
「打起來了?受傷?你開什麼玩笑?他的武功高着呢,哪裏會受什麼傷!」
「對方……對方的武功也很不錯,他們打了個平手,現在……」
劉永銘心中一疑,說道:「能與太宵真人打成平手的人可不多呀!可是……可是一位拿着琴盒之人?或者是身上繫着流星錘的老頭?」
劉永銘能想到的也就是琴劍先生豐不收和林鴻奎了。
但一想又覺得不對,這二人都不可能會入住到驛站之中。
管事連忙說道:「不是別的什麼人。是同住這裏的蒙國國師。」
「阿?蒙國國師?他怎麼來了?這是要出事呀!快快!帶路!」
管事應了一聲,連忙親自給劉永銘帶路,向着都亭驛的深處而去。
都亭驛即是驛站,自然是有讓人住的地方。
因為是官員往來的臨時住所,所以每個房間裝修得也十分到位。
雖說如此,但房間還是分成了上中下三種房,不同品級的官員住的自然是不同的。
蒙國國師與太宵真人雖然沒有品級,但一個是蒙國可汗派來的使者,一個是大漢國國師,待遇自然是不會差的。
他們住的都是都亭驛的上房。
這裏的上房與秦王府的廂房其實也沒有什麼兩樣,房間裏各色擺件都齊全,而且還能讓人看着賞心悅目。
就算是房間門口還掛上了掛聯。
所謂掛聯,即是在長木板上刻上大字,而後掛起來。
劉永銘被管事領着來到一個房間前面。
管事卻不太敢靠近,只是指了指對應的房門說道:「這一間即是。不是小人不想幫您叫門,而是……上一次小人親自來給這位蒙國國師送飯,結果……裏面只一聲大喝,那氣浪傳出,差點沒把小人給掀倒了。」
劉永銘笑道:「胡說,內功再強也沒誰能做到隔空打牛的,定是你怕招惹人家不高興被上峰責罪所以才這般說的吧!是不是蒙國國師吩咐過不要隨意靠近?」
「什麼都瞞不過六爺,不過他的吼聲是真的厲害,震耳欲聾的那一種。沒什麼事小人就……」
「去吧去吧!」
「那您的飯食……」
「你先把料備在那裏,我隨時叫你隨時取來。」
「是。」管事應了一聲便離開了。
劉永銘來到門前,輕輕地敲了敲門。
只這一敲門,從裏頭傳來了一陣獅吼聲。
「說了沒事別來打攪我。」
正如管事的所說,這用內功所發出來的獅吼功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即使劉永銘用自己的內功抵禦,也覺得有些受不了。
劉永銘提了提氣息,也大聲地吼道:「這般不歡迎本王?那本王這就走!之前與你們談好的那數萬擔茶葉,沒了!你們自己啃草原上的樹葉去!」
劉永銘罵完街轉身便要走,那門突然咔得一聲被打開來。
門一開,一個七、八十歲的老喇嘛便站在了門後。
那喇嘛頭頂着黃色氈帽,身上斜披着一件紅色的單色袈裟,裏頭衫的是着一件黃衫。
一般來說,單一的明黃色不是誰都可以使用的。
但這個喇嘛卻是極為放肆地這麼穿着,全然不顧及關中的禮法。
老喇嘛因為上了年紀,身體的肌肉被日常消耗地有些清瘦,但人卻顯得十分精神。
老喇嘛一見到劉永銘,連忙將頭一低,手掐萬佛訣,輕輕地拜了一拜。
而後他用一口流利的漢話恭敬地說道:「清水王殿下……不不不,該改叫秦王殿下了。秦王殿下吉祥如意,大慈大悲大日大悟毗盧遮那佛具佑殿下。」
劉永銘手一擺說道:「行了行了,你我也不是什麼生人,少跟我來這一套。」
劉永銘說着便要往裏闖去,可那老喇嘛還擋在門口,哪裏容得劉永銘就這麼闖進去。
劉永銘瞪着老喇嘛說道:「上師何故擋我?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所謂上師,即是密宗可以為人師的大德高僧。
能被劉永銘這般尊稱為上師的這世上也就只有一個人。
這位老喇嘛不是別人,正是蒙國國師帕思巴。
那帕思巴說道:「殿下說笑了。小僧遠道而來入駐貴國,小僧才是客,而您才是東道主呀。說到這待客之道……您亂闖亂鬧的,有失大漢國的體面吧?」
劉永銘伸手一指房間裏頭,說道:「你該不會是藏了什麼人在裏頭吧?確定不讓本王進去看看?那行,茶價先漲一成再說!」
劉永銘正要轉身離開,那帕思巴側過身子,將門口位置讓了出來,說道:「殿下請殿下請!小僧算是被您拿捏死了。」
劉永銘卻沒着急着進去,而是與老喇嘛打混道:「你都七老八十了,別小僧小僧的,本王聽着彆扭!」
「小僧雖被蒙民稱為活佛,但也只是活佛。殿下您卻是真真切切的閻羅轉世,不管是悟性還是佛性,小僧在您面前永遠也只是小僧。」
「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拍馬屁拍的讓人有些受不了!」
蒙國國師卻笑道:「藏傳密宗自有轉世之經,以此經訟誦推算,即知殿下真乃閻羅轉世,絕非是拍殿下馬屁。」
「得了吧你!」劉永銘說完便房間裏頭走了進去。
這都亭驛的上房房間與客棧的高檔房間也沒什麼太大的區別,也是有一道屏風隔,將房間開分為前後兩室。
前室是吃飯、見客的地方,後室是睡覺、沐浴場所。
劉永銘往裏間後廳一走,便看見一名老道士坐在一牆邊的一個圓凳之上。
那老道士滿頭銀髮,光看頭髮就知道這人沒有八十也得有個七十多歲。
但他的臉卻是不顯老,皮膚保養得極好。
若不是因為那一頭白髮,一般人看到他只會覺得這只是個三十多近四十歲的中年人而已。
用鶴髮童顏來形容這個道士,一點也不為過。
老道士從坐置上從容地站起,那一副道骨風仙的樣子,讓人一下子肅穆起來。
老道士低頭揖首道:「無量天尊!貧道揖首了。」
劉永銘沒馬上理會老道士,而是先向着裏頭的床鋪看了一眼。
床鋪上的床帳是放下來的,這讓劉永銘看不清床里的事行。
床帳一般有三層,第一層是幔帳,幾乎不透通。
在行房事、為避免他人偷窺時,就會將它放下來。
第二層是紗帳,人在生病的時候得開窗透氣,但生病時又最是怕風。
所以這第二層的紗帳就是用來擋那幾乎察覺不到的微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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