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披甲 130 醫院裡吃人的野狗

    看着小山一般的生活物資,范東凱已經陷入混亂中難以自拔。

    「老范,你那面有沒有印度素食主義者到普林斯頓後水土不服的病例?」羅浩忽然問道。

    范東凱一怔。

    這事兒自己好像和袁小利說過,難道是袁小利告訴羅浩的?這小子嘴這麼松,難怪羅浩有周全的準備。

    「你怎麼知道?」范東凱的眉毛變成「八」字,有些不高興的問羅浩。

    「嗯?老范你竟然不知道?」羅浩驚訝,「維生素b12缺乏,所有相關論文裏雖然沒明確說,但拐彎抹角的意思都是——食物被糞便污染。」

    「……」范東凱無語。

    羅浩打開手機,找到相關論文遞給范東凱。

    「吃肉,尤其是動物內臟,人類獲得維生素b12的時候,其實是吃了這些儲存在動物體內的、但是產生於細菌的維生素b12。

    這屬於一種間接獲得方式。」

    「當我們想直接吃進了細菌生產的維生素b12的時候,最常見的來源就是【糞便】這種充滿細菌和富含維生素b12的神器!」

    「大概就是這樣,老范你不知道?」

    「然後呢?」范東凱面無表情的問道。

    屎尿屁的梗沒辦法讓一名老醫生產生不適感,但范東凱心裏被陰雲籠罩,直覺告訴他自己「謀劃」的一切都要破產。

    「實際上,真的有些動物是直接從吃屎中獲得維生素b12的。比如說兔子是吃自己的屎;狗是吃別人的屎;印度的素食主義者……也是同理。

    無論是《柳葉刀》還是《新英格蘭》都有類似的文章闡述過。」

    范東凱嘆了口氣。

    羅浩原來都知道,還是論文裏描述的。

    自己想多了。

    羅浩既然敢來,還準備充分,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言而喻。

    來吧!

    狹路相逢勇者勝!

    范東凱的一字眉如長槍大戟一般怒張。

    「老范,那拉亞納醫院的條件是不是真的很差?」羅浩問道。

    「應該,似乎,好像,還好。」范東凱支支吾吾的說道。

    他昨天剛來,還沒來得及去手術室,並不知道那面的情況。

    完蛋,大意了,羅浩知道的好像比自己還要多。

    「這兒一股子怪味兒。」陳勇戴着口罩,瓮聲瓮氣的說道,「我覺得不是糞便的味道,是高溫下很多種香料混合的味道。」

    「有點怪,不太習慣,但戴了口罩能好點。可這兒太熱了,我感覺口罩戴不了多久。」馮子軒點了點頭。

    味道,羅浩比較敏感,但畢竟既來之則安之,羅浩沒那麼嬌氣。

    等目送貨物上車,羅浩這才準備離開。

    范東凱本來是想接羅浩的,並且「善意」的給羅浩一點建議。

    可看着羅浩有人接,前後有安保人員,並且半空了半個超市似的儲備物資,他怔了半晌。

    目送車隊離開,范東凱忽然一拍腦袋,拿起手機給羅浩打電話。

    「小羅,住的地方你知道在哪?」

    「老范,我在那拉亞納醫院旁邊的富人區借了房子,我也忘了問,你那面方便麼?要不搬來一起住吧。」

    「不用了。」范東凱毅然決然的掛斷電話,咬碎滿口銀牙。

    吃穿住行,羅浩都安排的妥妥噹噹。倒是一直覺得是優勢方的自己,現在看一切都很草率。

    大意了。

    范東凱深深吸了口氣,不知道多少種香料混雜在一起的熱氣被吸進呼吸道。

    熱浪讓范東凱十分難受,但他心裏更難受。

    羅浩插上毛比猴兒都精,自己一定要小心再小心!

    ……

    「看着比上世紀八十年代的縣城還破,班加羅爾號稱是軟件之都,怎麼城市規劃的這麼差。」馮子軒進入市區後說道。

    「這裏是貧民區。」司機是中國人,他解釋道,「有無人機的話可以看的更清楚,貧民區和富人區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師傅,你來多久了。」羅浩問道。

    「兩年半,再熬半年就能回去了。」司機師傅說起回家,開心、興奮的笑容遏制不住的流淌出來。

    「留在印度,公司一年發40薪,年終獎另算。」

    「哈,厲害!」羅浩贊道。

    「我就為了給我兒子掙點學費,可當時剛來的時候差點沒掛掉。」

    「怎麼?」

    「前輩教過不能喝外面的水,所以剛開始還好。後來有一天口渴的不行,就去了一家看起來最繁華的地兒,到了他們最正規的超市,買了包裝最好的水。」

    「水開封了麼?」陳勇問道。

    「當時看沒有,喝了之後不到5分鐘,我就不行了。別說是開車了,四肢無力,什麼都幹不了。」司機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還心有餘悸。

    「就幾分鐘的時間,整個人都不行了,我……唉,不堪回首,不堪回首。」

    司機師傅並沒說有關於拉肚子的窘態,只是不斷的感嘆着。

    「不是封裝水麼?怎麼會有問題?印度本地產的?」馮子軒問道。

    「當時咱不知道,後來有當地人告訴我超市里賣的水都是他們喝過又灌進去的水,用膠水封的瓶蓋。」

    「……」

    「……」

    幾人無語。

    幸好羅浩準備的周全!

    後面卡車上一箱箱的百歲山就是安全的保障。

    馮子軒看着印度街頭似乎陌生、但卻又有些熟悉的畫面,感慨萬千。

    好像進入了時光隧道,回到幾十年前,還是破舊版的幾十年前。

    雖然不同,卻總有些地兒類似。

    從愛國衛生運動後,國內的衛生條件就不是特別差,隨着經濟越來越好,條件也自然水漲船高。

    真要是類比,馮子軒覺得這裏應該和解放前差不多。

    但解放前具體是什麼樣,他沒親眼見過,也不好說。

    一路顛簸,平路走慣了的馮子軒的骨頭架子差點沒被顛碎。

    老腰咯吱咯吱響,甚至出現了暈車的徵兆。

    唉,多久沒吃過這種苦了?馮子軒心裏想着。

    過了1個多小時,路一下子變好了很多。

    雖然還不至於和省城那種瀝青柏油的八排大道相比,但比之前的顛簸好了很多。

    關鍵是這裏的綠化率極高,看起來讓人心裏舒服,不像剛剛的地兒缺乏色彩,應該是到了富人區。

    來到一棟別墅,羅浩等人進屋放行李,裝卸工開始卸貨。

    羅浩用準備好的酒精進行消殺,這一幕把馮子軒看得目瞪口呆。

    流行病之後,就沒見誰這麼認真的做過消殺。

    「小羅,過了吧。」馮子軒無奈苦笑。

    「不過。」羅浩很認真的說道,「儘自己能力做到最好,我把你們帶出來,就要安安全全把伱們帶回去。」

    都收拾完後,幾個小時過去了。羅浩送給裝卸工一人一箱百歲山,把人送走。

    「這裏是分公司接待國內來訪者的地兒,經常消毒,問題不大。」羅浩解釋道,「但要注意幾點,我再強調一下——首先是不能洗澡!」

    「……」

    馮子軒越來越覺得羅浩有強迫症。

    有些話說多了沒人在意,羅浩掰着手指頭說一二三四五,但馮子軒全都給無視掉。

    都收拾好後羅浩拿出自熱火鍋,幾人吃了後各自休息。

    對於不能洗澡這事兒,馮子軒耿耿於懷。

    陳勇卻瞄着周圍,總想着要出門去看看這面的夜店。

    但有羅浩在,陳勇還是老實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有車來接三人去那拉亞納醫院。

    這裏位於貧民區的邊緣,畢竟800刀一台心臟手術,高端不到哪去。

    成本這麼低,地段肯定也是比較差的。

    羅浩看着系統面板里的任務,已經開始躍躍欲試起來。

    終於有個地方可以隨便做手術,沒有各種羈絆,敞開了完成任務。

    國內做手術束手束腳,術前術後規矩多,還要冒着無數非醫療風險,根本快不起來。

    羅浩估計要麼自己成為無國界醫生,去非洲住幾年,要麼最適合自己的地方就在印度。

    車還沒停穩,就看見范東凱急匆匆跑過來,在他身後,跟着一條黑色的野狗。

    野狗呲着牙,低聲吼着。

    和國內小區里看見的寵物狗不一樣,這條野狗身上透着一股子狠勁兒。

    與其說它是狗,還不如說是狼。

    范東凱狼狽無比,周圍偶爾出現的那拉亞納醫院醫生護士看見後滿是淡漠的表情,就像司空見慣了似的。

    「停車!」羅浩低聲喝道。

    「嘎吱~~~」尖銳的剎車聲響起,羅浩似乎聞到了焦糊的味道。

    沒等車停穩,羅浩打開車門一躍而下。

    「老范,上車!」羅浩一把抓住范東凱的白服領子,把他甩上車。

    「吼吼吼~」野狗看見羅浩,身體微微伏地,尾巴夾在屁股里,全身的毛都炸起來。

    野狗慘白的牙齒上還帶着血跡,也不知道是不是范東凱的。

    羅浩屈膝15°,一腳在前,一腳在後,死死的盯着野狗。

    「吼~」野狗似乎感覺到危險,發出低吼聲。

    「吼~~」羅浩也發出類似的吼聲,只是聲音更低,聽起來有些古怪。

    「小羅,趕緊上車!」范東凱聲音嘶啞,顫抖着叫羅浩。

    「噓!」馮子軒想起急診科遇到的那個和大金毛在一起送來的少婦的事兒,按住范東凱的嘴。

    他不知道寵物犬和流浪犬有沒有什麼區別,但眼前這個印度流浪狗和平時看見被棄養的流浪狗似乎完全不一樣。

    那股子兇殘勁兒是從骨子裏迸發出來的。


    希望羅浩能搞定。

    現在連馮子軒都開始質疑起羅浩的能力。

    「小羅他……」范東凱還在掙扎,嗚嗚嗚的努力要說明情況。

    他很不理解為什麼車上的馮子軒和陳勇都不下車去幫羅浩一把。

    「小點聲!」馮子軒低聲說道。

    「那狗吃人!」范東凱的聲音在馮子軒按住他的手下面傳來。

    「吼~~~」

    一聲嘶吼猛地傳來,帶着猛烈的血腥味道,猛虎下山一般。

    哪怕知道是羅浩在吼,馮子軒心裏也猛然一緊,仿佛身前真的站了一隻猛虎似的。

    野狗「嗷」一聲慘叫,夾着尾巴灰溜溜的跑了,速度快到令人髮指。

    羅浩卻沒動,凝神看着野狗的背影發呆。

    「小羅,你沒受傷吧。」馮子軒壯着膽子下車問道。

    「沒有,它們的口音有點問題,剛才我試圖交流,但沒交流明白。」羅浩道。

    「……」范東凱全身血液一瞬間凝固。

    羅浩在說什麼?!

    交流?跟野狗交流?

    「老范,它為什麼追你?」羅浩沒想懂,便沒多想,回身問范東凱。

    「急診,一個死人蒙着白布在平車上,它站起來吃人,我去攆……」

    范東凱說着說着,委屈的差點沒哭出來。

    當醫生的,對人、對屍體都有着天然的尊重,所以范東凱下意識的要去把野狗攆走。

    野狗,吃人……

    在座的幾人都沒見過,都有些茫然。

    哪怕是身經百戰的馮子軒,他的經驗也只適用於國內,來到印度後就是一初哥,啥都不懂。

    「它轉身就奔着我來,嚇死我了。」范東凱哭喪着臉說道。

    家裏的是母老虎,可他從沒想到來到印度竟然會看見如此駭人的一幕。

    「沒事沒事,老范。」羅浩安慰道,「你要是害怕的話,以後跟着我。」

    「嗯。」范東凱老老實實的點頭,一點拒絕的想法都沒有。

    「小羅,你剛才是把它嚇走的?」范東凱猶豫了一下問道。

    「我和夏老學過幾天,會點獸語。」羅浩微微一笑,「老范,我建議你還是叫我羅教授的好。」

    「……」范東凱無語。

    想要拂袖而去,范東凱還不敢。留在羅浩身邊?羅教授這個稱呼真是讓范東凱無法接受。

    真他媽的,本來是給羅浩下個圈套,沒想到羅浩剛來,自己就感覺全身不舒服。

    范東凱很難受。

    「開玩笑的。」羅浩笑道,「等做完手術,你心悅誠服之後再說。」

    進入醫院,有博科的工作人員和羅浩接觸。

    「他們都是印度人啊。」馮子軒有些感嘆。

    「印度人抱團,這是優點。英國那點破事就不說了,我一個加拿大的朋友跟我講,在加拿大的app上想要約炮,女生滑到的都是印度人。」

    「加拿大的印度人口密度這麼大麼?」馮子軒不解,連范東凱都有些愣神。

    「是印度裔的軟件工程師把匹配條件修改了,首先滑到的肯定都是印度人。看看人家,抱團抱成這樣,簡直就是人人為我,我為人人的典範。」

    陳勇稱讚着。

    「現在科研部門印度人的滲透也很厲害,關鍵是他們一大半的人屬於米蟲。」范東凱補充了一句,「什麼都不干,但有其他人照顧,活得也不錯。」

    「你那有類似的情況?」陳勇很隨意的問道。

    范東凱對陳勇的態度不滿,但還是回答道,「我那面有一個介入手術的專家,是印度低種姓,來了一個學生是高種姓,簡直跪舔。」

    「上級醫生對下級醫生跪舔?」馮子軒驚訝的問道。

    「嗯。」范東凱鄙夷道,「什麼狗屁的貴族,咱能活到現在的中國人,誰還不是個貴族呢。門閥制,那都是哪年的事兒了,咱講的是一個將相本無種。」

    「別扯淡了老范。」陳勇哈哈一笑,口罩動了一下,「在醫院裏被野狗追的滿山跑,你也好意思?話說這件事兒我回去能說三年。」

    「你!」

    「我什麼我,有誇張麼?我跟你講,要是沒有羅浩,你現在半邊臉都得被野狗撕下去。」

    范東凱臉色慘白。

    他知道陳勇說的可能性是存在的,何止是存在,簡直就是必然。

    那條野狗帶着血的獠牙看起來根本就不是狗,而是一匹狼。

    媽的,早知道印度這麼危險,還不如留在家裏天天面對母老虎。

    難怪博科給出的條件那麼優越,但就是沒人來。

    自己還是大意了,范東凱心裏想到。

    很快,羅浩回來,身後跟着一個二十多歲的中國年輕人。

    「碰到老鄉了。」羅浩介紹,「燕北醫科大學在這面還有交換生,我從前都不知道。」

    年輕人很懂事,連忙自我介紹,「各位老師好,我姓沈,叫沈卿塵。」

    范東凱完全無視了燕北醫科大學的沈卿塵,陳勇則東看西看,當他看見滿地的老鼠時,眉頭緊縮。

    「小沈,你們還和印度交換?」馮子軒很友善的詢問道。

    「老師好。」沈卿塵恭恭敬敬的鞠了個躬,隨後憤憤的說道,「我們學校和印度有py交易。」

    說到這兒的時候,沈卿塵滿臉怨氣。

    「哈哈哈,不提這個,最近這段時間小沈是咱們的嚮導。運氣真是不錯,竟然遇到了老鄉。」

    羅浩笑呵呵的說道。

    「我姓馮。」馮子軒開始簡單的自我介紹。

    本來他對一個交換生,還是燕北醫科大學的交換生也沒什麼興趣,但羅浩拉來一個嚮導,在這人生地不熟的破爛醫院裏也是一件好事。

    隨後馮子軒拿出手機,開始在群里詢問燕北醫科大學和印度交流的事兒。

    「走,先去拎水。」

    有了沈卿塵,多了個小跟班,他前前後後幫着忙叨,倒也很會來事。

    沈卿塵一路給介紹醫院的各個結構單元。

    「小沈,我聽說每年有印度留學生去燕北醫科大學,沒聽說有交換生。」馮子軒問道。

    「我……我特麼就是個傻逼。」沈卿塵低聲罵了一句。

    「哦?申請來的?機會難得,你要珍惜。」羅浩笑道。

    「羅老師,您就別笑話我了。」沈卿塵說道,「我就是被騙了……多的不說了,說了也沒什麼意義,唉。」

    「還有多久回去?」羅浩問道。

    他忽然想起了溫友仁。

    印度是個好地兒,不知道溫友仁溫主任會不會喜歡。

    來到介入手術室,這回連羅浩都傻了眼。

    並不是想像中在醫院內部的手術室,而是距離醫院主體建築有百米左右的一個單獨的房間。

    手術室在醫院的被陰面,連個窗戶都沒有,4個術間裏悶熱悶熱的。

    而且這裏應該是臨時搭建起來的建築,一個屋角還在滴水,胡品亂湊。

    屋頂有蜘蛛網,看得馮子軒眼皮子直跳。

    要是在國內,光是手術室的衛生條件就得殺的人頭滾滾落地。

    但轉念一想,現在是印度的那拉亞納醫院,算了算了。

    馮子軒咽下一口氣。

    「這條件……也太簡陋了。」羅浩皺眉。

    「羅老師,這裏是半年前搭起來的,裏面的鉛板都不夠,周圍根本沒有那拉亞納醫院的醫護人員敢靠近。」

    「啥?!」羅浩大為震驚。

    「是真的。」沈卿塵也很無奈,「說是有國際項目,但來的手術醫生從來沒有堅持過3天的。」

    羅浩看了一眼手術室的情況,不說醫大一院,哪怕是礦總也要甩這裏十條街。

    不愧是800刀能做心臟手術的醫院。

    牛逼!

    羅浩心裏感嘆道。

    因陋就簡,似乎用在這裏很合適。

    「對付着吧。」羅浩嘆了口氣,「患者們呢?」

    「外面。」

    「外面?!」

    沈卿塵帶着羅浩來到牆板的位置,那裏有一條裂縫,羅浩看見外面坐着幾十號人。

    !!!

    羅浩的頭髮差點沒豎起來。

    之前說草菅人命只是開玩笑,誰特麼能想到那拉亞納醫院的條件簡陋到這種地步。

    「沒錢,哪怕住院費很低,他們也不想花。在外面排隊,有家屬,做完手術躺一晚上。護理由家屬承擔,這面沒多少護士。」

    「術後感染了怎麼辦?」

    「羅老師,你要相信印度人的抵抗力,真他媽的牛逼!」沈卿塵感慨道,「而且不做手術的話,也很難多活多久,我倒是覺得這個項目……還算是好的。」

    「吁。」羅浩吁了口氣,「技師呢?」

    「沒有技師。」

    「護士總有吧!」

    「有,但只要這面開台,護士就沒影了,怕吃線。這裏的鉛板我懷疑都是紙糊的,根本沒用。」

    沈卿塵看着「手術室」牆壁透過來的光,無奈的說道。

    「真離譜。」范東凱道,「小羅,要不咱們得約定算了吧。」

    「算了?為什麼?」羅浩瞥了一眼范東凱。

    「小羅,沒必要置氣,這裏做手術的話真心折壽。」

    「來都來了。」羅浩微微一笑。

    【能量轉換】這項被動技能一直沒有怎麼用過,萬萬沒想到會用在印度。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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