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韓墨睜開雙眼,神清氣爽地伸了一個懶腰,很快從床上爬了起來。
其實他幾乎一夜操勞,一夜未眠,只是臨到清晨時分休息假寐了一小會。
不過昨晚他剛從紅塵一夢中醒來,也並未感到有太多的疲乏。
要知道,築基修士儘管可辟五穀,卻還是需要一定睡眠的,只是一般修士都會用打坐來代替睡眠。
不過自從韓墨完美築基後,他的體力就好了很多,甚至某些事上的續航能力,都有了顯著的提升,也徹底告別了疲乏。
而在韓墨起身後,他身後鋪着的鬆軟大床上,露出一片不可名狀的狼藉,仿佛在暗示着昨晚發生的慘烈狀況。
只有一套摺疊整齊的被褥放在旁邊的椅子上,上面放着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着一行清秀文靜的文字:
「墨郎,今日一早還有一場弟子講法,我先走了。」
這行清秀文靜的字跡乃是孫妙璃留下的,看清字跡後,韓墨不由有些感嘆。
昨夜是他第一次嘗試四人混戰,也是頭一回吃上蓋飯。
拜此所賜,孫妙璃與君若曦也終於不再是目不識丁的女子,甚至連孫妙璃對他的稱呼都改變了。
回想起昨夜發生的事,韓墨感到十分疑惑,甚至感到有些魔幻。
因為他實在是沒想到,君若涵所謂的勸說姐姐道歉竟然會是這樣一種「道歉方式」,且孫妙璃也加入了其中。
昨夜的比分最終定格在:六比五比二。
由於孫妙璃早早的繳械投降,最後幾乎都是姐妹二人爭搶大骨姐妹內鬥的戲碼。
這也導致孫妙璃是三人中最早恢復過來的,一大早便按耐不住羞澀,留下一張紙條後急匆匆離去了。
而姐妹二人卻因為昨晚的爭搶已然精疲力盡,此刻還躺在床上酣睡。
顯然,韓墨並不清楚昨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才會演變成如此結果。
不過一想起昨夜的瘋狂,他不由又有些蠢蠢欲動起來。
也是在韓墨考慮是否將二女喊醒,來一個早安妖咳,詢問一番緣由時,門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爭吵聲。
「爾等攔路做甚,吾等奉大長老之令,特來尋韓墨問話,爾等還不速速讓開!」
「掌門夫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韓世子修煉。」
「此乃大長老之令。」
「大長老又如何,沒有掌門夫人口令,我等是不會放行的!」
「放肆!」
「你們才放肆」
聽着院外愈演愈烈的爭吵聲,韓墨不由眉頭一皺。
他簡單地披上衣服,隨即打開房門,解開了籠罩小院的陣法。
「呀,韓世子,您終於出關了。」
而隨着陣法的解除,他開門的動靜,立馬被院外看守的幾名青雲峰弟子感知到了。
於是她們連忙撇下那群來自天劍峰大長老門下的弟子,快速來到小院中,朝韓墨行了一禮:
「夫人吩咐了,請您出關以後第一時間去青雲峰找她,她已經等您一個月了!」
「唔已經一個月了嗎?」
韓墨稍有些驚訝,沒想到這次閉關,居然持續了一個月時間。
當然,他並不是覺得閉關一個月很長,對於修士來說,閉關動輒以年為單位計算,一個月算是很短的了。
他真正感到驚訝的是——沒想到他在紅塵夢境中歷練了二十載光陰,現實中才過去區區一個月時間。
「好,我稍後就去。」
理清現實中的時間後,韓墨很快點了點頭,隨即話音一轉:
「不過,門外是怎麼回事?」
「是天劍峰大長老門下的弟子」
為首的青峰峰女弟子剛準備解釋一句,門外幾位天劍峰弟子卻很快闖了進來。
「韓墨韓世子,大長老派吾來此,有事想邀你前往天劍峰一敘。」
看得出來,雲璣應該是下過命令,要她們對韓墨態度好點,所以此女才會同樣稱呼「韓世子」。
不過由於韓墨惡名響徹整個宗門,出於對這個好澀紈絝的憎惡,這位女弟子的表情顯得格外彆扭。
那是一種想要擺出客氣,卻又出於本能的厭惡,十分糾結的表情。
這件事韓墨之前在房內便已聽到過,所以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的驚訝。
「不知大長老找本世子有何要事?」
韓墨一邊思考着雲璣找他到底何事,一邊露出了禮貌的微笑。
要知道,自從臨河鎮事件後,雲璣雖然向他、向韓家妥協了,並未將自家妹妹出軌的事透露給雲天河,卻並不代表她不憎恨韓墨與韓家。
正常情況下來說,別說是主動找他,就算在宗內遇上他,恐怕也會繞路不見。
可今日這位劍宗大長老竟然主動找上門,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大長老並未說明,還請你隨我們去一趟。」
「韓世子,不必理會,夫人讓您出關後先去見她。」
同一時間,身旁的青雲峰女弟子也向他傳音道。
韓墨略一思考,心中很快有了決斷:
「抱歉了,本世子此刻還有一些要事要處理。不太方便,請你回去稟告大長老等本世子有空再去叨擾她」
既然不肯說明來意,韓墨自然也不會慣着這群人,當即毫不客氣地拒絕了。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還是雲姨要見他,如此他自然沒工夫去應付什麼大長老。
「你有何要事,居然連大長老的命令都不聽」
原本就厭惡紈絝的天劍鋒女弟子一聽,頓時有些火了,她剛準備說些什麼,韓墨卻是忽然伸手指了指身後。
「本世子還有一些善後之事要處理。」
女弟子頓時一愣,她的目光下意識瞟了一眼屋內。
這是外門弟子的居所。
當然,由於韓墨的身份地位不一般,在劍宗韓系一派照顧下,他的居所比一般外門弟子豪華許多。
單單是這臥室面積就十分寬闊,臥室連着一個大書房與浴室,其中還裝飾了許多古董字畫、精美飾品。
特別是書房的一張寬大書桌上,原本擺放了不少上等的筆墨紙硯、文房四寶。
然而,此刻,房內那些裝飾物、文具、書畫等等,不知為何散落一地,書桌則是空了出來,也不知這紈絝用它放了什麼東西。
在書桌的一側,有兩坨大小一模一樣的深色印痕,而在另一側,又有一塊蜜桃形狀的印痕。
而在書桌中央位置,還有不少水漬乾涸後留下的印記,似乎是誰不小心打翻了茶水後留下的痕跡。
再看窗戶,臥室的落地窗,可以說是院子裏視野最好的地方,在白天,從這裏甚至可以看到的整個劍宗外門的景色,在夜晚則是能仰望星空,看到美麗的夜景。
而今,不知為何,窗戶上卻出現了奇怪的法力凝塊,又因為清晨氣溫低,窗戶上凝上了一層霧珠的緣故,還能清晰地看到兩個手印,十分有礙觀瞻。
難道這位惡少還有夜觀星空的嗜好?
在往裏,臥室內更加不堪,大床上一片狼藉,地上還七零八落的丟棄着兩套濡濕的衣物。
屋內還有法力波動的痕跡,看這法力波動像是恢復精力與體力一類的法術,只是因為施法者頻繁釋放,導致空氣中殘留下來了這些異常明顯的波動。
總而言之,房內整體呈現一片異常凌亂的景象。
看到這裏,這位女弟子哪裏不明白這裏昨夜發生了什麼。
特別是看到地上扔掉的那兩套衣服,似乎是劍宗內門女弟子常穿的道袍,特別是最上面那件頗為緊身的道袍,其袖口與肩上似乎還各自紋了一枚銀色水珠的標記。
這個銀色的標記,女弟子自然認識,這是只有劍宗首席大弟子才配在弟子服上紋上的標記。
那麼,眼前這套衣服的主人,會是那個她們萬分敬仰,崇尚正義的劍宗大師姐嗎?
顯然不會。
要知道,儘管這套服飾專屬於劍宗大師姐,但想要在道袍上紋上這個銀色水滴標誌卻並不難。
再加上,由於大師姐平日裏在門內威望頗高,也頗受歡迎,門內不少女弟子都以大師姐為目標,十分崇拜她。
有不少崇拜者,甚至私下定製了一套這種服飾的仿製版,貼身收藏。
因此,如今見到這套劍宗大師姐的專屬服飾,女弟子並不驚訝。
她只是感到憤怒,以及深深恥辱
沒錯,恥辱!
這銀亂的惡少!
居然為了銀樂,私下定製她們劍宗大師姐專屬的道袍,然後令其他女人穿上,玩起了扮演。
女弟子知道,此刻在那間門扉半掩的臥室之中,一定躺着一個不知羞恥,各種向惡少獻媚的臭女人。
而且,她還穿着她們最敬愛的大師姐的衣服。
然而,越是尊敬崇拜劍宗大師姐,女弟子心中就越發憤怒,深感恥辱。
可惡,可惡的惡少,可惡的賤女人!
「呸,無恥銀亂的紈絝,還有裏面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爾等如此無法無天,大長老知曉後必然會懲罰爾等的,哼!」
咬着牙齒,如此唾罵了一聲,女弟子轉身就走。
既然韓墨已然拒絕大長老邀約,還向她展示了如此銀亂的一幕,她自然懶得再有多說什麼。
門外青雲峰的女弟子們也是看得一愣一愣的。
由於韓墨平日裏經常往青雲峰跑,與這群女弟子多有接觸,她們也了解到韓墨並不像傳言中的那般紈絝,只是眼前這一幕,還是令她們大吃了一驚。
「好了,你們也先回青雲峰吧,我整理一下稍後就來。」
「是,韓世子。」
韓墨並未多解釋什麼,這種事想要隱瞞也壓根不可能瞞得住。
畢竟君若涵帶君若曦來他住處的事,或許雲姨早就知曉了。
打發走青雲峰的女弟子後,總算沒有了外人,韓墨這才關上門,回到臥室內。
「姐姐,你別生氣,外面那些女弟子就是不懂事,明明這一切都是那惡少的錯。
這該死的惡少,居然膽大包天,將門內深受弟子愛戴的大師姐帶到家裏盡情凌辱。
嘖嘖,真是屈辱呢,姐姐已經完全是韓墨的東西了」
看着床頭已然清醒,正在安慰,或者說明面上安慰,實際再進一步打擊自家姐姐的君若涵,韓墨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
「好了,別貧嘴了,趕緊起床,咱們一會一道去一趟青雲峰。」
他把二女的衣服從地上撿起,丟還了她們,心中卻是有些嘆息。
縱慾雖一時爽,但後果卻
這件事雲姨必然已經知曉了,所以才會要自己在閉關結束第一時間去見她,看來接下來還得想想如何才能過雲姨這一關。
也是在韓墨思索着,該如何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人妻修羅場時,被他趕走的女弟子已然氣呼呼地返回了天劍峰。
「大長老,這惡少實在可惡。您讓我們客客氣氣去請他來天劍峰,他拒絕也就算了,昨夜竟然還做出此等銀亂之事。
簡直狂妄至極,目中無人,大長老,您一定要狠狠懲罰此子,以儆效尤!」
回來後,她將一切情況如實稟告給了雲璣,並且還添油加醋的訴說了一番韓墨是如何如何的可惡,又是如何如何的銀亂。
說完後,她期待着大長老也像她一樣的反應,勃然大怒,狠狠批判這惡少一頓,並對惡少進行嚴厲的懲戒。
然而
出乎她預料的是,雲機卻並未對此事做出任何評價,反而聽着聽着,不知為何有些雲遊天外。
也不知此刻想到了什麼,她的眼神有些飄忽,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
見此一幕,女弟子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以為自己說的還不夠嚴重,亦或是大長老有什麼顧及,於是她繼續批判道:
「大長老,此子竟然在宗門清修之地,日日宣銀,實在可惡,他把我星河劍宗當成什麼地方了」
「牧場」
然而不等她批判完,面前忽然傳來了回應,卻是聽的她瞬間一呆。
「牧場是什麼?」
而聽的她此言,雲璣也像是終於反應過來一般,很快恢復了那高高在上的高冷大長老的姿態,之前那副神思恍惚的表情則轉瞬消失不見。
「好了,你下去吧,韓墨既不肯來那便算了,等有時間本宮親自去找他!」
「誒?」
女弟子自然是對雲璣的回答感到萬分不解,不過她卻不敢違抗大長老的命令,於是很快告退離去。
待到女弟子離去後,雲璣又發呆了好半天,這才恨恨咬牙道:
「韓墨,伱到底要幹什麼,你竟然把魔爪伸向了我宗門的大弟子,你無恥,下流!」
「難道你真要建立牧場嗎,你這是要為我播種嗎?」
儘管雲璣的聲音,充斥着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恨意,但不知為何,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她面上迅速泛起了一抹不正常的紅潮,一雙美眸也變得迷離起來,濕潤而誘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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