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不久,九叔如約便帶着文才秋生來到任家門前。
只見門外人頭涌涌,聚着不少人。
文才奇怪道:「這麼多人在任家門外幹什麼?」
秋生接了一句:「遷葬這麼大的一件事,當然都要來看看熱鬧了。」
「這跟他們有什麼關係,再說這是任老爺家,有什麼好看?
咦,不對,任小姐為什麼在哭。」
文才扣了扣頭。
九叔心中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連忙上前分開人群走進去。
文才秋生也不敢怠慢,急忙跟在後面。
進去才得知,任老爺,昨晚死了。
橫屍在二姨太曾經的宅院門口。
任老爺的屍體現在就放在堂前,蓋着白布,鄉紳父老全都來了。
九叔分開人群進來後,大老遠就看到任婷婷伏在堂內的桌上,哭個不停。
她表哥武時威,在一旁不斷勸解。
「表妹放心,很快我便會找到線索,將兇手抓起來。」
武時威話音剛落,一個捕快便上前來了:「頭兒,那些鄉紳父老在等候你答覆。」
武時威揮手:「你以為我是神仙,這麼快便查出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問過任小姐了,之前那宅院裏有一個姓張的女人在居住,那女人是她父親前幾日撿回來的。
現在,那女人也不知所蹤。
或許那女人,就是真兇。」
那捕快湊到武時威耳邊說。
武時威頓時眼睛一亮:「這麼說,那女人的疑點很大啊。」
當即,他就一抱拳,和鄉紳父老公佈了這個猜測。
這時候,張炎也走了進來。
「節哀。」
張炎走到任婷婷身旁。
任婷婷整個人都快要哭暈了過去,看到張炎來了,本能的想要依靠在他身上。
張炎不動聲色的挪了挪位置,躲開了。
又聽到表哥正好公佈住在二媽小院的女人有可能是真兇,頓時氣的咬壓切齒:「那女人,我早就覺得有問題了。
也跟爹爹說過,不要將隨便將陌生女人帶回來。
現在出事了,她將爹爹給殺了。」
武時威立刻安慰道:「表妹,我一定會儘快抓到那女人,替你報仇的。」
「多謝表哥。」
任婷婷又低頭啜泣起來。
張炎苦笑一聲。
劇情果然還是又變了。
原劇情中,任老爺是死在了任老太爺的靈前。
但現在,他死在了土屋太鳯的屋子裏。
緊接着武時威會冤枉九叔是兇手,將他抓入牢房中關起來。
現在看,這段劇情應該不會再有了。
土屋太鳯,成了疑犯。
還好他謹慎,沒有讓土屋太鳯出來。
九叔這時候已經將白布揭起來,一看任老爺的屍體,頓時眉頭打結,開口道:「不對,殺任老爺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個女人。」
只見任老爺的屍身上,不知道開了多少個血洞,每個血洞中都隱隱有一股黑色毒氣潰散,看得人人心底發寒。
武時威目光掃了過來,大喝:「你是什麼東西?
還不將布放回去。」
九叔放下了白布。
武時威早就記恨九叔和他的一對弟子了,不依不饒地又厲喝一聲:「「你可知道隨便移動現場的物證,該當何罪?」
九叔皺了皺眉頭。
這武時威,怕是要沒事找事啊。
果不其然,武時威目光一掃,轉向眾人:「任老爺,是我的表姨丈,現在被人殺死了。
在公在私我都要查清楚這件事,在還未找到兇手之前,任何人也有嫌疑。」
隨後,他轉頭又看向九叔:「你說殺他的不是女子,那又是誰?」
九叔誠懇地道:「恐怕,或許甚至,都不是人類!」
「你放屁!」
武時威怒罵道:「妖言惑眾,不是人類殺的我表姨丈,難不成他是自殺的?」
「也不是自殺。」
九叔搖頭,隨即低聲吩咐:「文才,秋生,你們馬上趕回義莊去看看。」
文才搖頭道:「我要留在這裏安慰任小姐。」
「我也是。」
秋生當然也不肯離開。
「快去!」九叔沉下臉,心中不安的預感越來越盛,壓低了聲音,悄聲道:「主要看看任老太爺的屍體,是否還在棺材內?」
文才嘟囔道:「不在棺材內,還在什麼地方?」
秋生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莫非,難道不可能吧!」
九叔喝道:「這件事沒有確定之前,不要胡說八道,快去快回!」
文才秋生這才互相看了對方一眼,不敢怠慢,連忙離開了。
武時威依舊在看九叔,表情陰森:「九叔,我聽管家說,昨天晚上你和表姨丈還在一起商量山地遷葬的事,商量到了很晚。」
九叔道:「你不也在一旁嗎?」
武時威冷冷看了一眼九叔,當做沒聽到:「根據僕人阿保阿勝的口供,昨晚一些聲音也沒有,也就是說,我的表姨丈,一定是被人暗算的,而且這暗算之人,還是他的熟人。
表姨丈死前,被一個瘋子,拿着刀子不住地往他身上刺。
他死得好慘啊!」
九叔搖頭:「任老爺身上的不像是刀傷。」
「那就是暗器。」
「更不是暗器。」
九叔道。
武時威冷哼一聲:「那你說是什麼?」
九叔道:「這些是手指洞,是用手指刺出來的洞。」
「也就是說,兇手是練鐵指功的了?」
武時威眼神更冷了。
九叔不由搖頭嘆息:「練鐵指功,就不可能長着長指甲。」
「你怎麼都懂?」
武時威一把抓住了九叔的手腕:「我看你就留着長指甲,這方圓幾十里,都知道你會茅山術,還學過功夫。
莫不就是你,殺了任老爺吧!」
「不是我,我懷疑是殭屍殺了任老爺。」
九叔想要將手縮回來,但是武時威牢牢抓住他,不肯放手。
「殭屍!」
武時威又一次冷笑:「這世上哪裏來的殭屍,抓着他,把他帶回衙門去。」
左右立即有捕快上前來,抓住了九叔的肩膀。
九叔忙叫:「武時威,你可不要冤枉好人。」
武時威冷笑道:「每一個兇手被懷疑殺人時,都是這樣說的。」
武時威轉身又吩咐了一句:「我表姨丈的屍體,你們也給我一起搬到衙門去。」
任婷婷應聲抬起頭來:「表哥」
武時威看着任婷婷,柔聲說道:「我這個人一向公私分明,屍體上面說不定還有什麼線索留下。」
「謝謝表哥,表哥務必幫我爹爹主持公道。」
任婷婷一聽,覺得武時威說的很有道理,便點了點頭。
讓他帶着爹爹的屍體離開了。
就在這是,文才秋生趕了回來。
九叔正被捕快押着從任家走出來,雙手戴着鎖煉。
看文才和秋生上氣不接下氣的模樣,九叔大叫不好:「真的不在了?」
文才秋生,點頭。
九叔的臉頓時變得鍋底一般黑:「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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