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痛痛痛。
老婆,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
我也是有苦衷的,那位姑涼身世真的實在是太可憐了。」
王生一邊喊痛,一邊解釋。
「夠了,她都可憐到你床上去了。
十多天你都不來看我一眼,你說是她可憐,還是我可憐。」
這陳氏也是彪悍,怒罵王生:「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就算你想要納妾,也要問過我啊。」
王生畏畏縮縮的,不敢說話。
「說吧,那女子,到底是什麼個來歷,看她模樣端正,媚眼如絲,絕對不是什么小家小戶出來的。」
陳氏嘆了口氣。
王生也不敢隱瞞,當即將令狐蓮的事情全盤托出。
陳氏皺起了眉頭:「這女子,很怪異啊。
隨隨便便的就跟你回家了,也不怕遇到歹人?」
「可能是看我面善吧。」
王生弱弱地說。
「你,面善?」
陳氏冷哼一聲:「平日裏你假借着會友,把太原城裏的青樓都逛了幾圈了,你以為我不知道?」
「這個」
王生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平日裏你尋花問柳也就得了,現在還帶回來了一個不明不白的女人。
夫君啊,你真真是」
陳氏說不下去了,氣得直哆嗦。
女人看女人最清楚,她總覺得那令狐蓮有問題,可惜,沒有證據。
「陳夫人說得對,這王生就應該打他兩巴掌,然後踹他大腿中間部位。」
倪凌薇捏着小拳頭,一臉激動地助威。
張炎一巴掌拍在了額頭上。
完了完了,這清純的小道姑,才十來天功夫就被自己教壞了。
今後遇到她師傅,不要說拜師學藝了,看自己的徒弟被自己教成這副德行。
不抽他才怪!
陳氏想了想,最終命令王生:「這女子,怎麼看都像是豪門大家族的小老婆,我們王家可惹不起。
你還是拿點盤纏,把她儘快給打發走吧。」
王生一聽要將令狐蓮趕走,精蟲上腦的他哪裏肯干。
不由得怒向膽邊生,提高了嗓門:「對對對,你都對。
我知道夫人你有道理,但是我們先不講道理。
拋開事實不談,這件事,難道你就沒有錯嗎?」
「哈?」
王生不愧是讀書人。
這一番連環拳法,把他老婆陳氏都給打蒙了:「你帶可疑的女人回來,我有什麼錯?」
「你對我兇巴巴的,一點都不溫柔,家裏大事小事你都掌控完了,我這一家之主,當着一點滋味都沒有,憋屈死了。」
王生反覆咀嚼着令狐蓮的溫柔:「還是令姑娘溫柔體貼,她才像個女人,你就是一隻母老虎。」
「你!」
陳氏被氣得指着王生直發抖:「你哪裏來的膽子,敢這麼說我。」
王生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膽子,他冷哼一聲:「反正令姑娘,我絕對不會趕走。」
「你!
哼,我不管你了。
你王家這點破事,我也不管了。」
陳氏氣得一跺腳,離開了。
水鏡前的倪凌薇看得氣憤不已:「這陳氏多好的妻子,王生眼睛長到頭頂上去了啊。
他果然已經被令狐蓮那女妖精給迷住了神魂。」
「好了好了,你每天看王家那點家長里短,看得都上癮了。」
張炎瞪了她一眼。
精神卻是大為振奮。
這段王生和妻子陳氏的衝突,原著里確實是有的。
而且有了這段衝突後不久,遊方道士就要出場了。
激動之下,張炎吩咐倪凌薇:「今晚早點睡,明天我們跟着王生,跟緊一點。」
「為什麼啊?」
倪凌薇依依不捨地撤掉水鏡之術。
「我覺得,你師父應該要出現了!」
「真的?」
倪凌薇大喜。
又過了幾天,張炎和倪凌薇日夜跟蹤王生。
而王生和令狐蓮更是打得火熱,徹底忘記了自己的妻子陳氏。
這一日,兩人又一次跟蹤王生來到了太原城的街上。
倪凌薇不耐煩地說:「張炎,你不是說我師父快要出現了嗎?」
「對啊,快了。」
「可我都又等了五日,師傅還沒有出來啊。」
倪凌薇抱怨道。
突然,張炎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扯到了一旁躲避起來。
「嗚嗚,幹嘛!」
倪凌薇嗚嗚地從張炎的指縫說話。
「噓。」
張炎用手指在嘴邊上比畫了個禁音的手勢:「他,來了。」
倪凌薇一愣,扯長脖子望過去。
驟然看到正在不遠處行走的王生,被轉角過來的一個人給攔住了。
那人一副道士打扮,手拿拂塵,一直在看着王生的眉心。
張炎頓時就來了精神,苦等十多天,這遊方道士,終於出場了。
他指着道士問倪凌薇:「這是你師父嗎?」
倪凌薇瞅了遊方道士幾眼,失望地搖了搖頭:「不是,我師父比他還要帥。」
張炎撓了撓頭,也有點失望。
難道城南街市上那骯髒的老乞丐,才真的是倪凌薇的師傅?
思索間,王生已經對那道士呵斥了起來:「嘖,那道士,你看我作甚?」
那道士皺着眉頭,拂塵一擺:「這位公子,你最近可是遇見了什麼怪人?」
「沒有。」
王生大搖其頭。
道士疑惑道:「那就怪了,你周身妖氣衝天,眉心黢黑,分明是有妖怪在糾纏着你。
怎麼能說沒有呢?」
「我說沒有就沒有。
走走走,別以為我沒見識,你們這些遊方道士,都是些騙子。」
王生嗤之以鼻地痛罵那道士。
遊方道士嘆息一聲,搖頭晃腦地走了。
一邊走,一邊還念念有詞:「世人愚昧啊,明明已經被妖氣纏繞入骨,病入膏肓了,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
貧道的拂塵,能夠救人,但是卻無法救裝睡的人啊。」
「臭道士,瞎說什麼啊,我哪裏裝睡了!
我哪裏病入膏肓死到臨頭了。
居然詛咒我!」
王生氣地跳腳。
可臉色卻不知想到了什麼,而變得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張炎一笑:「看來那王生,被遊方道士說得開始懷疑起令狐蓮了。」
倪凌薇也看了出來:「那傢伙的臉黑得像鍋底灰。
不過那遊方道士也真厲害,居然一眼就看出了王生妖氣纏身,印堂發黑。」
「你以為都像你,學藝不精啊。」
張炎撇撇嘴。
倪凌薇氣得瞪了他一眼。
「我們花開兩支,分頭行動。」
張炎看着遊方道士離開,吩咐倪凌薇:「我去跟蹤那遊方道士,你繼續監視王生。
估計王生心裏有了疙瘩,對令狐蓮起了疑心,令狐蓮的身份,也快要暴露了。」
倪凌薇點點頭。
張炎看着這小道姑,總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便又囑咐了一句:「千萬小心,不要讓令狐蓮發覺了。
那妖怪實力很強大,你可打不過。」
倪凌薇哼唧了幾聲,不以為然:「知道了,你放心的去吧。」
張炎暗嘆一口氣。
這幾天施展水鏡之術都沒有讓令狐蓮發覺,倪凌薇似乎有點開始麻痹大意,甚至看不起令狐蓮了。
這可不是好兆頭啊。
當即兩人,開始分頭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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