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眼前古剎,紅牆斑駁,但卻甚為雄偉,寺廟殿屋及寶塔也還完整。
一股風吹來,吹的人瘮得慌。
張炎皺了皺眉頭。
蘭若寺庭院門前長滿了淹沒人的蓬蒿,似乎很久沒人來過了。
「寧兄,這裏恐怕是一座荒廟。」
張炎道。
「也有可能僧人暫且出去了,不信,張兄您看那邊。」
寧采臣探頭張望了片刻,指了指門內的兩排僧舍。
只見所有僧舍都虛掩着房門,透着蕭索和荒涼。
唯獨最裏間,向南的一間小屋鎖着門。
而那鎖,乾淨程亮,似乎常常使用。
「這間屋子定然有僧人居住,咱們先等僧人回來,再詢問情況。」
寧采臣又道。
張炎欣然應許,知道劇情的他,眼睛偷偷的瞟了瞟那上鎖的小屋。
這裏邊住着的人,可不簡單咧。
將行囊放下後,張炎若有所感。
果不其然,書上彈出一行字:
「任務完成,獲得寧采臣羈絆加10,詭力加5。」
張炎心中一喜。
詭力若是到了一百,自己就能成為f1級的寄魂師,脫離了普通人的範疇。
要知道別的准寄魂師們,通常需要完成首次詭異劇本,拿到了徵兆物後,才能吸收夠詭異力量,令身體升級。
自己有這本書後,倒是方便多了。
他和寧采臣攜手到蘭若寺的後院去玩耍。
寧采臣看這寺院中的環境,越看越喜歡。
只見順着大殿的東邊方向,就有一條翠綠的長廊。
兩旁古木撐天,遮天蔽日,嘆為觀止。
而綠翠長廊盡頭,便是荷花池。
池水碧波蕩漾,開滿了漂亮的蓮花。
「此處美景,若是能長久居於此地,該有多好。」
寧采臣感慨道。
不多時,天色已經麻麻黑,快要看不清楚回去的路了。
張炎知道蘭若寺一到晚上,就會變成極為危惡的險地。
況且寺中那個人,應該也要回來了。
他連忙扯了扯寧采臣:「寧兄,我剛剛聽到廟外有聲音,恐怕是僧人回來了。」
「張兄耳朵這麼靈光?」
寧采臣微一遲疑,還是道:「正好,咱們一同去問問僧人,看能否借宿。」
他們倆踩着夜色將臨,回到了寺前,剛好看到一位蒼髯如戟的大漢。
好一個大漢。
身高一米七五,體型壯碩,滿嘴的硬茬子絡腮鬍。
但卻是做書生打扮。
張炎精神一震。
這應該便是燕赤霞了,果然是俠氣沖天的硬漢。
燕赤霞正準備打開南側的房門,猛然聽到背後有聲音傳來。
頓時轉過身去。
一雙眸子在黑暗中閃着精光。
顯然看到張炎和寧采臣突然出現,也有些詫異。
寧采臣剛要說話,沒想到張炎更快。
這貨向前一步,手抱拳:「這位壯士,可是此處廟宇的主人?」
聽張炎稱呼自己壯士,燕赤霞咧嘴一笑。
「燕赤霞喜歡你對他的稱呼,羈絆加1。」
書上彈出一則文字。
張炎心裏笑開了花。
這燕赤霞,略悶騷啊。
「兩位公子,這裏沒有房主,燕某人也不過是暫居此處罷了。」
大鬍子道。
寧采臣好不容易擠到張炎旁邊,正要說話:「在下」
張炎又把他擠了回去,大聲道:「在下張炎,我身旁的是寧采臣,寧公子。
若是壯士不嫌棄,請讓我倆最近幾日在這廟中暫住些時日。」
「」
寧采臣有些鬱悶。
他想不通剛剛張炎還好好的,現在怎麼表現欲望突然變得那麼強。
自己連插嘴的份都沒有。
燕赤霞笑道:「若是兩位公子不嫌棄此處荒涼,但凡住下就好。
早晚得到兩位公子的指教,燕某也甚為開心。」
「那就叨擾壯士了。
敢問壯士尊姓大名?」
張炎問。
「不敢,我姓燕,字赤霞。」
報了姓名後,燕赤霞告罪一聲,回了屋子。
寧采臣很高興,今晚住的地方有着落了。
「這兩排僧舍,不知張兄喜歡哪裏?」
他問。
「我就住這裏吧。」
張炎指着離燕赤霞最近的屋子說。
寧采臣猶豫了片刻,心想,此處荒涼敗落的地方,還是都住在一起比較好。
當即也選了個離張炎不遠,但是離燕赤霞不算近的僧舍落腳。
兩人找了幾塊木板各自回屋裏,拼成了一張簡陋的床。
又扯了些曬乾的稻草,鋪在了木板上。
張炎試了試,比想像中舒服許多。
「張兄,你說那位燕兄是哪裏人士,不像是本地人。
他會不會是來求考的秀才?」
寧采臣問。
張炎搖頭:「不像。
秀才哪有那一股豪氣。」
「確實如此。」
寧采臣也點點頭,他也覺得燕赤霞不像是秀才,更像是練家子:「可為什麼偏偏要做秀才打扮呢?
真奇怪。」
「不知道,不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寧采臣就回去休息了。
張炎睡不着,他也不敢睡。
在蘭若寺內睡覺,那不是找死?
他翻開自己的寄魂物,燕赤霞的插畫果然也出現了。
張炎迫不及待的點了一下。
燕赤霞
年齡: 32
經歷:秦地人,來浙江似乎有什麼目的,性格豪爽,朔鄙多俠氣。
等級:???
詭力:???
羈絆: 3
那一連串的問號,讓張炎看得觸目驚心。
不過也在他的預料當中。
作為《聶小倩》故事中,人類武力的頂峰。
燕赤霞的實力對比寄魂師,真不知道是什麼等級。
至少現在他實力太低微了,連探查的可能性都沒有。
不過既然能刷燕赤霞的好感度,他當然要死死地抱着燕赤霞這位大神的大腿。
這大鬍子手裏的寶貝可不少,為人又豪氣。
只要好感度夠了。
隨便從燕赤霞手中漏出一些好東西來,就足夠張炎吃撐着了。
這也是張炎冒死來蘭若寺,最大的目的。
夜涼如水。
潔白的月光從破爛的窗戶灑入進來,隨着夜深,整個蘭若寺更加陰森可怖起來。
只聽吱呀一聲,燕赤霞從屋子裏走出來。
瀟灑地在月光中舞劍。
張炎頓時就精神了,這不瞌睡遇到枕頭,又有刷好感度的機會了。
他連忙也跑出屋子,一邊看燕赤霞練劍,一邊拍掌叫好:「好劍。
好劍法。
古人詩曰,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燕兄這劍法,高明,實在是高明。」
燕赤霞落劍,被贊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將張公子吵醒了。」
「燕兄此等高明的劍法,我看得心曠神怡。」
張炎狗腿般繼續舔:「還有,燕兄直呼我姓就好。
我可不是什麼公子。」
燕赤霞雖不善言辭,但性格豪爽,不拖泥帶水。
當即發出一陣粗獷的大笑:「好,那我也稱呼你一聲張兄。
兩人在寺瀾中秉着月色促膝長聊。
對自己的經歷,燕赤霞並不多提及,只說自己是秦地人,會一些劍法。
張炎說自己是遊人。
燕赤霞很好奇:「何為遊人?」
「遊人便是觀眾生,觀自在,看自己,看世界。」
張炎胡侃了一些自己之前在網絡里看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
唬的燕赤霞這位古代人一愣一愣的。
不過觀眾生,觀自在,這幾個字,卻令燕赤霞回味無窮。
竟然有些呆傻了。
仿佛是想到了什麼。
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張炎藉機各種換話題。
好不容易將燕赤霞的好感度刷到了十多點。
又看天上的月色,張炎心裏一動:」今日月沉如水,是個絕美的好天氣。
我和燕兄一見如故。
如若燕兄不嫌棄,咱們倆結拜為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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