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呼~唳」
剛走到神聖天的入口處,鐵棠就聽到身後傳來各種獸吼嘶鳴,像是萬獸奔騰。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他轉身一看。
只見文覺淺跳到了甬道邊緣,警惕地看着旁邊那團不斷變化的血肉。
鐵棠大步上前,一掌按下,滔滔仙力湧入,壓蓋了一切變化:「龍榆,你怎麼了?」
「大…人,鳳炎之力太盛我馬上就要成仙了,但總感覺不是時候!」
那團血肉一瞬間就有數十上百種變化,如龍似鳳,化虎變獅,牛頭、馬首、狼軀、豹身、鹿角、羊尾乃至各種草木奇花、古樹修竹、礦石精金,都能被龍榆變化出來。
鐵棠立刻就知道了龍榆的真實狀況。
第八層的鳳炎,雖然不及第九層,但內里蘊含的海量仙韻、無窮元氣、大道碎片太強、太多。
連合道境的文覺淺都能得到巨大好處,更別說只有巫神境的龍榆。
他得到【神變】的鳳炎相助,立刻就有了沖天之力,能夠登臨仙境。
不過。
龍榆的修為境界,在短時間內跨越太大。
他剛剛進入神聖天之際,只是古巫境的巔峰,即將邁入祝巫境。
現在卻因為金剛菩提果與鳳炎的緣故,連跨好幾個大境界,甚至要白日飛升、成仙成道。
哪怕是以他三十六竅絕巔的資質,此時也不夠用了。
倘若就地成仙,龍榆勢必會根基不穩,成為完全依賴竅穴大道的不死境,再想邁入合道境都是千難萬難。
好在鳳炎的【神變】之力,極盡天地之變化,乃是神鳳一族的無上幻化神通。
再加上龍榆本就是潛龍千幻身,擅長各種變化之道,兩兩相加,威勢倍增。
他不斷的變化天地間各種生靈、死物,便是為了抵擋鳳炎帶來的恐怖提升,暫緩成仙之路。
鐵棠十指飛速點在龍榆周身上下各個竅穴,有些自責道:「倒是我疏忽了,還好你能夠忍住成仙誘惑,否則前路就斷了。」
砰!砰!砰!
漆黑如墨的鐵指如同飛花蝴蝶,帶出絲絲縷縷的金光,在龍榆周身閃耀。
少頃。
鐵棠收手,淡淡說道:「我已經將你體內多餘的鳳炎濃聚一體,藏在你的紫府眉心處。
待你日後自覺可以再度吸收之際,可以緩步牽引!」
「謝大人相助!」龍榆躬身一禮。
「你我之間,無需多禮。」鐵棠拍了拍龍榆肩膀,也初次意識到修為進展太快,有時不見得是什麼好事。
龍榆已經是絕巔之姿,連他都不敢成仙!
若是換作李遙等人在此,恐怕他們的肉身、心境都會無法承受,直接爆體而亡。
那時候害得反倒是他們。
文覺淺在一旁吐槽:「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別人想成仙都想瘋了,你小子反倒要放棄成仙之道。」
龍榆向來是八面玲瓏之輩,但此刻聞言也不禁暗諷了一句:「前輩這就是為什麼你是化身,而不是本尊的原因了。」
文覺淺氣得眉毛亂顫:「嘿,你小子,我奈何不了鐵棠,還治不了你了?」
「好了,我們馬上要出去了,外面那麼多仙神,最好小心一點。」
鐵棠呵斥一聲,打起十分精神查看眼前的火牆。
他們並不是第一批出去的人。
早在鐵棠、風冰瑤獲得九秘之時,就已經有人先行一步,出去通風報信,密謀策劃。
第九層的鳳炎,到底是什麼東西,包括神鳳九秘在內,其實下面的人根本就不知道。
真正知曉第九層秘密的人,只有到達過第九層的人。
但下面的人儘管不知道第九層有什麼,卻知曉那裏必定是神鳳的至高傳承。
東西雖然已經被人得到
可也沒有規定,不能搶!
反正無論是什麼東西,先將得到第九層鳳炎的人拿下,這一點是絕對不會有錯的。
在神聖天內,總共只有四十九人,實力各有強弱不說,勢力也是極為分散,各自為陣。
想要聯合起來對付鐵棠、風冰瑤,以及寒俊、昝星四人,那很難!
可到了外面就不一樣了。
如同玉家樓船那般的勢力,在涅槃天內還有不少。
「咱們出去之後,要是剛好還是在入口位置只怕要被轟殺成渣,你們有沒有其他手段?
沒有的話,別怪我先走一步了。」
文覺淺憂心忡忡,卻又自持大虛空術在身,可以躲避災劫。
「無妨,我們至少不會出現在原來的位置。」
「你如何確定?」
「因為我能看得到。」
文覺淺目光一轉,看到鐵棠的一雙眼眸已經變成了赤紅豎瞳,道紋在周邊勾勒出神鳳虛影,至強至聖。
這股目光像是蒼天在俯視凡塵,尊貴而又強大。
「媽呀,你不會摳了神鳳的眼睛給自己裝上了吧?」
「少廢話!」
鐵棠看着徐徐轉動的火牆,突然一掌按下,帶着幾人齊齊走了出去。
唰~
周圍虛空一顫,眾人離開了神聖天,出現在一片昏紅、乾涸的大地上。
文覺淺一出來就遁入虛空,生怕被人鎮殺。
不過等了好一會兒,四周並沒有任何攻勢襲來。
「喲,能耐不小啊。」
鐵棠理都不理,徑直朝着心中感應的方向飛去。
他給李遙、應柔瑾、懷玉榮三人裹了一層羅天界域,判別他們的方向不算難。
數百里距離轉瞬即逝。
剛一看到陣法中的幾人,鐵棠就探手一招,將三人包括龍榆在內,都吸入了紫府眉心。
「得趕在其他人反應過來之前,先行離開涅槃天!」
風冰瑤問道:「你能找到出路麼?」
「原本是不能,不過有了這雙眼睛此地任我縱橫。」
鐵棠兩掌一合,雙眼綻放兩道赤芒,像是燒紅的鐵柱洞穿雲霄。
嗡~
一個赤焰門戶在三人面前出現。
「走!」
嗖嗖嗖
三人瞬間飛出,身後的赤焰也猛然消失。
「呼~終於出來了,那地方雖好,但總感覺像是個牢籠。」文覺淺美美地吸了一口氣。
風冰瑤有些不解道:「連我們都這麼難出來,其他人他們又是怎麼出來的?」
鳳眼只有一雙,且在鐵棠得到之前,無人能夠獲得。
沒有鳳眼,就找不到出路,一輩子都會被困死在涅槃天。
鐵棠抬頭望天,那裏碧空澄淨,萬里無雲,更沒有什麼涅槃天的影子。
「別人我不知道,但仙神以上至少可以『死』出來!」
這句玩笑話不算好笑,因為是事實。
一顆腦袋從虛空探了出來:「鐵小子,風老虎,咱們也算有緣,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既然出了涅槃天,那就各自分道揚鑣吧。
二位之前的好意謝過了!」
鐵棠右手虛空一抓,文覺淺整個人都被抓了出來。
「想走?」
「你你你你怎麼做到的?」文覺淺大驚,他的大虛空術向來無往而不利,之前鐵棠明明無法識破。
「是你的這雙眼睛!狗日的,沒天理了,好東西怎麼全讓你霍霍了。」
文覺淺哭天喊地,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嘭!
鐵棠隨手一丟,將他丟在地上。
「好了,別演了,你滾吧,不過日後若是讓我聽到你為非作歹,亦或協助邪教行事你可要小心點了。」
文覺淺嗖的一聲遁入虛空,剎那間遠遁數十上百里。
直到這時。
他才有聲音傳來。
「就做就做,就要為非作歹,氣死你,走嘍,再見,哦不,再也別見!」
這一次他是真的消失了。
鐵棠氣極反笑,拳骨捏得嘎嘣響:「這老鼠,當真是塊牛皮糖,油鹽不進啊。」
「他一個化身,你跟他計較什麼,我看他也不敢做什麼傷天害理之事。
倒也不是說他人有多好,恐怕多半是因為本尊有限制,怕因此引來因果。」
風冰瑤意識到了文覺淺的一些破綻。
生生不死經能夠分出成百上千的化身,若是每個化身都胡作非為,那都不知道要引來多大因果。
本尊就算再能打,也是雙拳不敵四手,不可能對抗整個天下。
這時龍榆在紫府說道:「大人,涅槃天的時間流速,未必與外界一致。
如今大雷音寺的迎佛典,不知是否已經開啟,我們需得儘早確認了。」
「不錯,此地也不知是何處,得找個人問下。」鐵棠環顧一圈,認不出這是哪裏。
但可以肯定絕不是他們之前進來的地方。
涅槃天並非是處在固定位置,它無時不刻都在移動,可能也是怕引來一些至強者的窺探。
「先往西方去,總不會錯。」風冰瑤看着落日方向,縱身一躍就是千丈之距。
鐵棠眼神一亮:「神鳳的極速之秘,不知比我的無妄飛罡遁如何?」
「我得鳳炎授法,獲得《鳳游九天訣》三成功力,你可能追不上我了。」
鳳炎傳法,並非簡單的給予完整法門,還會讓得到傳承者修煉入門到一定境界。
鐵棠得到的《混沌玄胎訣》與《神凰斷龍功》也是如此。
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九秘真正的功法,想要短時間修煉成功,也是一件非常難的事。
甚至有可能他們都無法入門。
神鳳九秘之玄,在一開始就給傳人給予了充分空間以及部分退路,不會讓他們走上絕境。
「你成仙之後,口氣都變大了,看誰速度快吧!」
嗖!
鐵棠身化罡風,氣浪滾滾,如同利箭穿空,一瞬間就遁出風冰瑤視野範圍。
「偷跑?不要臉!」
唳~
一聲清亮的鳳鳴響起,虛空出現了一頭華貴、偉岸的千丈神鳳,兩翅一扇,罡風陣陣,周圍空間都出現了扭曲。
天龍城。
整座城池的西、北兩方,都是依山而建,形成一個巨大夾角,天然就是絕佳的防守地域。
兩座神山堅不可摧,高近萬丈,其中一座山間有龍影環繞,山腳如同神象負山。
另一座神山頂有八峰,自半山腰開裂,遠遠望去像是有八道身影聳立。
鐵棠剛抵達城門不遠處,遙遙觀望,就能看到城內無垠佛光升起,周圍的兩大神山,以及城牆上的各種石像、雕塑,分明就是佛門之中的天龍八部。
八部眾盡皆非人,卻又似人,數量以天眾、龍眾最多,剩下六眾的夜叉、乾達婆、阿修羅、迦樓羅、緊那羅、摩睺羅伽都是神道、鬼道種族,不但在佛門之中有,地府、仙庭也有不少。
「看來這裏就是大雷音寺的勢力輻射範圍了,還好涅槃天沒跑太遠。」
鐵棠斂氣藏息,大大方方通過七道關卡,進入了天龍城中。
在一處名為『夜叉』的酒館,找到了靜候多時的風冰瑤。
「可以啊,比我快了那麼一點。」
「一點?」
風冰瑤摸了摸桌上的酒碗,平靜說道:「我這酒喝到第三碗,它已經涼了。」
鐵棠臉色一黑,當即坐下,拱手恭維:「佩服,佩服,這《鳳游九天訣》未免太過無賴,竟然能夠變幻成神鳳真身。
如此一來,天底下除了鯤鵬之術,哪個能夠與你比肩?」
「那倒也未必,至少大虛空術我就不敢說穩勝,至於你嘛真得練練了。」
「咳咳~」
鐵棠充耳不聞,招了招手:「小二,人呢?我這都坐半天了,這酒館還開不開了?」
披着白布的小二身高體壯,膀粗腰圓,大踏步走過來,瓮聲瓮氣道:「客官,你剛進門十息不到,小的可都看在眼裏。」
「嗬~」風冰瑤笑出聲。
「行了,顯你能耐是不,店裏好酒趕緊上一壺,對了,別溫酒,我就喜歡喝涼的。」
這小二也是個臭脾氣,把那肩上白巾一甩,正要發難。
突然看到一枚生靈丹出現在眼前,當即就變了臉色。
「怪我不識泰山當前,險些耽誤了貴客,您受累,稍候片刻,好酒馬上來。」
小二接過生靈丹掉頭就跑,美滋滋去給鐵棠打酒。
「看,別管你多大名氣,下面的人只認錢。」
風冰瑤擺了擺手:「行了,你在路上趕蝸牛的時候,我已經打聽到消息。
迎佛典還有四日開啟,足夠我們趕過去。
從天龍城到大雷音寺,最近的一條路,只要過一座城,其他遠一些的要饒不少路。
我們怎麼選?」
鐵棠神色一板,食指輕叩桌面:「只怕無論是哪條路都沒有那麼好走吧?
迎佛典不是誰想看就能看的,大雷音寺在沿途肯定佈下了諸多高手。
期間勢必也會引起一些紛爭,就像我們之前看到的那一樣。
四天時間
我們不能最後趕過去,得先行一步,能夠找到天問大師最好。」
「還有一個消息,你恐怕不知道。」
「你說。」
風冰瑤抬手打出一層層禁制,神色肅穆:「聽說這次迎佛典,不但要選出新的大日如來,還要另外再選九名佛子。
而這九名佛子,有三名是大雷音寺的門人。
可那另外六名
卻是在人間大地選拔!
聽說有不少人都已經帶着門徒、下屬、親眷趕了過去,為的就是爭這佛子之位。」
鐵棠臉色一變:「這是什麼操作?大雷音寺這是何意啊?」
「九名佛子,只招收巫神境以下,元神大巫以上,選拔大會早就已經開始了。
具體用意未明,不過城內有傳聞,似乎要聚齊九名佛子開啟一樁天大的機緣。」
「不能吧,如今天下已經夠亂了,大雷音寺自身都岌岌可危,怎麼還敢招收其他勢力的人員,這豈不是引狼入室?
再說了誰會想去當和尚啊?」
風冰瑤點了點頭:「我也想不通!當今之世的人族天驕,名頭最大的就是你了。
有沒有可能大雷音寺是為了吸引你過去?」
鐵棠連連擺手:「別,別給我戴高帽了,先不說我已經成仙,就算我符合那什勞子的佛子要求,我也不可能去剃髮為僧。」
「我覺得你和天問換個髮型也挺好的。」
「哇~好好笑啊,我發現你成仙之後,大約是有些膨脹了吧?」
「現在的你,可真就奈何不了我。」
「樂,你最好記得這句話。」
正在這時,噔噔噔的腳步聲傳來,小二瓮聲瓮氣道:「客官,酒來了。」
鐵棠看到冒着絲絲熱氣的美酒,額頭青筋一抖一抖。
風冰瑤卻是不以為意,拿過酒壺給他斟了滿滿一碗。
「看,酒還是熱的好喝!」
「不喝了,走!」
篤!篤!篤!
一間僻靜的佛殿內,燈火暗晦,旃檀香氣充盈,煙霧裊裊,恬靜而幽雅。
佛殿中央坐着一位和尚,身着淺黃僧袍,身前擺着一個木魚,正在那敲個不停。
良久。
那和尚猛地探出右掌,五指一抓,將那木魚捏得粉碎。
「擱這玩呢?」
「二位師兄,我就不明白了,以我的修為,還敲什麼木魚?」
殿內佛光一閃,兩位尊者出現,雙掌合十:「阿彌陀佛,菩薩有令,天問師弟心氣浮躁,命你每日敲擊木魚靜心。
上命難違,師弟莫要讓我等為難。」
天問眼珠一轉,怒上心頭:「我自回來之後,除了一開始見了師尊一面,自此再未相逢。
我卻是不信祂會讓我在這敲這破木魚!
帶我去見師尊,祂若是當面吩咐我,我能在這敲到天荒地老。」
其中一位尊者,聞言眉頭一緊,威嚴的面孔越發嚴肅:「你這廝,回到門中還是如此,也怪不得菩薩要你靜心。
而今門中諸事繁雜,祂忙都忙不過來,哪有功夫見你?」
「跟我扯這些?再忙能見我一面都做不到?兩位師兄,叫你們一聲師兄,是因為你們比我早入門。
不會以為你們真是我師兄了吧?」
天問站起身來,氣息鼓盪,血氣噴薄,自有一番神異偉力。
「天問,你放肆了,莫非你還想動手不成?」
「你們兩個不是我的對手,不過念在同門,我自不會傷你們。」天問肉身一抖,大日如來法身顯化,讓兩位尊者忍不住頂禮膜拜。
「門中自有清規,豈容你亂來。」
嘭!
一個鐵木魚憑空出現,魚嘴開口處散發一股巨大吸力,剎那間就將天問吸了進去。
「拿門中至寶來壓我?啊呀呀呀,氣死我了,到底誰給你們的權力。」
天問神通再大,資質再高,終究也只是神巫秘境,沒有成仙成佛,根本抵擋不了這件佛門至寶。
「師弟收心,在裏面慢慢敲,時候到了我們自然會放你出來。」
咚!咚!咚!
天問一拳一拳打在鐵木魚壁上,敲擊得轟隆隆作響。
「老子不服,不讓我見師尊,那就讓大師兄來見我!」
他這句話的大師兄,並非是大雷音寺的當代首席,而是自己這一脈,妙善菩薩的首席弟子。
這兩位尊者,也不是天問這一脈。
那兩人對視一眼,沉思許久,最終才有一人發聲。
「可以!」
「我會去通知天弘師兄,不過他願不願意來見你那就是他的事了。」
嗡!
虛空微顫,兩位尊者身影消失。
佛殿內的木魚聲僅僅響了半柱香不到,立即就銷聲匿跡。
「圓樂?圓正?師弟我尿急,放我出來。」
殿內平靜如常,沒有反應。
三尺大小的鐵木魚上,出現了半張天問的面孔,眼珠轉得飛快,在打量四周。
唰~
天問一閃身,徑直從鐵木魚里飛了出來。
「兩個弟弟,還想困住我?鐵頭的這門青冥幻影步果然神妙,可惜我也僅參悟了一分。
也不知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哎~早知道不回來更好。」
他躡手躡腳走出佛殿,一眨眼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問前腳剛走,後腳佛殿內就出現了三道身影。
只不過有兩道身影怒目圓睜,口不能言,躺在地上怒視着另一道身影。
正中那位和尚肥頭大耳,身上僧袍髒兮兮地佈滿油漬,嘴角還在淌油,一手拿着近丈粗細的蛟龍肉,一手拿着酒葫蘆灌個不停。
「嗝~」
他打了個長長的酒嗝,方才一揮手,解除了地上兩人的部分禁制。
圓樂當即喝道:「天弘,你這是何意?」
圓正也是不咸不淡道:「師兄,走了人,只怕你也擔不起這個責任吧?」
「我擔什麼責任?」
「這人不是你們看管的嗎?走丟了也是怪罪你們,有我什麼事?」
兩人氣得渾身發抖,意識到這位也是無賴中的無賴。
「你跟我胡攪蠻纏沒意思,天問師弟就算跑了,你也走不了。」
「嗝~」
天弘一邊大口吃肉,一邊含糊不清道:「我這師弟愛玩,讓他出去溜達溜達沒事,他還能走出大雷音寺不成?
我說你們啊修煉就不好好修煉,整天搞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盡添亂。
罰你們去給我打十隻滄月兔回來,記得要母的,母的肉鮮,好吃。」
「門中戒律,不得擅自殺生!」
「不是,滄月兔不就在門中圈養着麼?不殺留來過年?」
「那是留待宴客之用」
天弘看了一眼窗外,明月皎潔,月色朦朧,一口將葫蘆里的酒喝光。
「還宴什麼客啊,這客人都快死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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