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之後,世間再沒有誕生血脈純正的人,即便是我的上一代,血脈之力極盡強大,但依舊不再是人。
而大尊王作為世間最後一位人,同時也是還在世間顯現的最後一人。
他代表着天地間已然消逝的至強種族在世間行走,得到了所有部落人族的尊重,被敬稱為大尊王!」
風暮嘆息不止,他知曉大尊王背負了許多。
「前輩,人和人族....到底有何不同?」鐵棠一直沒搞明白其中的關鍵。
在他看來.....
風暮與巨人同樣強大無比,且身材體型並沒有太大差距,無論從哪方面來看,他們二人都是一樣的。
「內里的具體差距,吾亦知之不詳!」風暮的答覆,完全出乎鐵棠意料。
還不等鐵棠發問,風暮率先給他解釋。
「你可知曉先天神魔?」
鐵棠點頭。
他自然知道,因為自身壓箱底的手段飛身托跡,便是源自遠古先天神魔。
「先天神魔,先天而生,在天地尚未誕生之際,自混沌鴻蒙的無盡幽暗之中從先天大道之中衍化而來。
後輩生靈在修為實力到達一定境界以後,也可以踏入神魔大道,自稱神魔。
但這些後天神魔,永遠也不可能修成先天!
據我所知.....
人族和人的差距,應當也是如此。」
「那人算是先天神魔嗎?」鐵棠按照風暮的解釋,自然而然推斷人也是先天神魔的一種。
不過風暮卻極為詫異道:「人就是人,為何會是先天神魔?就如真龍、神鳳、鯤鵬一般,都是自成一族。
倘若論起真實戰力,先天神魔根本不是人的對手。
祂們之中甚至有些神魔想要修煉成人,還因此琢磨出了一些修人之法流傳於世。
但想要修煉成人,就算是我等同根同源的人族都做不到,更遑論其他種族,那更是痴心妄想,絕不可能的事情。」
「原來修人之法竟是先天神魔開創......」鐵棠又知曉了一樁隱秘。
風暮擺擺手:「人雖然極端強大,但也有先天禁忌,那便是他的真名。
遠古時候很多人不知曉個中禁忌,被其他種族知曉了真名,因此被暗中殘害,隕落了許多。
而修人之法之所以不可能成功,最大的原因之一.....便是沒有被天地賦予真名。」
鐵棠聽罷徹底明悟。
難怪第三次會面之時,巨人在聽聞自己詢問他的名字,會如此肆意大笑。
恐怕巨人當時以為自己在詢問他的真名,內心已然就動了殺機。
只因真名涉及自身生死,上一個問他名字的那位.....恐怕如今墳頭草都長成蒼天大樹了。
就在鐵棠還欲再問之時.....突然間宮殿震動,上空有轟鳴之聲響起。
風冰瑤一手提着王亥,好像提着一個小孩一般,急匆匆走了進來。
「它走了!」
鐵棠慌忙朝着風暮施了一禮:「前輩,告辭,來日有緣再見!」
「且讓我送爾等一遭!」
風暮大手一揮,三人如同騰雲駕霧,四周景色飛躍,竟然來到了界碑之中。
按照風氏族人的說法,界碑會不斷在世間各個地方行走,包括但不限於人族,也可能會去到其他強大種族的部落之中。
鐵棠本來正愁要如何跟上界碑的腳步,不想風暮早有準備,竟然直接將他們三人送到了界碑裏面。
三人在界碑之中行走,只見這裏天如穹廬,籠蓋四野,昏暗無比,只有最中間的鬥戰界還散發一絲微光。
像是感受到了外來者侵入,界碑極為不滿地的顫抖起來,三人只覺得站立不穩,好似地龍翻身,隨時都可能被抖出去。
鐵棠趕緊暗中傳音,想要求界碑手下留情。
「大哥,別介,咱哥倆誰跟誰啊,你忘了嗎?我還請你吃過許多天材地寶呢。」
界碑顯然不認這個小弟,與後世的殘缺斷碑有着明顯不同。
震動越來越劇烈,鐵棠、風冰瑤站都站不穩了,狂風大作,將他們吹到天邊。
眼看要被抖出界碑之外,鐵棠一手夾着王亥,一手死死拉住了九層琉璃塔最上方的金柱。
但這樣顯然也堅持不了不多,無需多久,鐵棠只有斷臂這一個下場。
最為危機的時刻。
鐵棠只能使出最後手段嘗試。
界碑是大尊王其他部落人族打造,那必定認得大尊王的印記。
而他與大尊王直接關聯的有兩種道路,卻不知如今的界碑.....到底認不認可。
鐵棠筋骨一抖,氣血勃發,一條氣血真龍飛出體外,縈繞周身,至陽至剛的氣血沖霄而起,那是屬於十絕霸體的氣息。
仿佛怕這樣不夠,鐵棠還運轉血字訣,心竅誕生海量新血,不斷增添氣血真龍的威勢。
除此之外。
還有一根圖騰柱從天而降,混沌幽冥覆蓋四下,寰宇八卦分列四方,密密麻麻的圖騰紋路遍佈虛空。
這是《寰宇八卦圖》的威勢。
兩種大道都是得自大尊王,也是他自身絕學之一,若是這樣都不能勸服界碑,那鐵棠也沒有辦法了。
這一招。
有效!
似乎是認出了什麼,界碑的震動不再劇烈抖動,逐漸平緩下來,任由三人待在其中。
鐵棠、風冰瑤俱是長舒一口氣,倒是王亥巴不得順勢甩出去,他便會有脫困之機。
「我們雖然跟上了界碑腳步,卻不知道它要去向哪裏,也不知道到底如何才能找到歸途。」
風冰瑤提出了一個非常實際的問題。
「有機會的!」鐵棠目視遠方,感受着這遠古末期、上古開端的荒野氣息。
滄海桑田、物是人非,時間總能沖刷掉一切痕跡。
所謂生死,亦不過如是!
界碑時而極速,時而緩行,時而停滯,似乎在思考去往哪個方向。
鐵棠三人跟隨界碑飛了一天,除了看到許多光怪陸離的情景,以及許多從未見過的大凶、異獸之外,並沒有察覺到歸途的氣息。
「難道我們要一直這樣下去嗎?也許你們的猜測都是錯的!」王亥有些憋不住了。
鐵棠並沒有急於辯駁,同樣在猜測個中的可能性。
界碑與歸途有關,只是他個人的一個猜測。
實際上到底是否如此......他也沒有把握。
王亥所說之事,至少是有一定可能性的。
只不過。
若是界碑不是他們回去的關鍵......
那還能是什麼?
可以參考的線索已經不多了。
十絕葬地因為王亥個人緣故,已經不可能在如今重現。
若是再排除掉界碑.....
那就只剩手中的太巫寂滅典了。
或許.....
還有面板?
鐵棠思緒紛飛,不斷推測目前的可能性。
界碑、太巫寂滅典、加上最為關鍵的他們三人,要素都已經集結。
除了十絕葬地與面板之外,可以說已經齊了。
但是面板不是他能操控的事物,至今也沒有絲毫動靜,難道要嘗試召來十絕葬地嗎.....
且不說王亥本人同不同意,內里的巨大風險,即便是他們也未必能夠躲過。
誰知道葬地裏面的那些老怪物,會不會遷怒四周的事物。
「你要不試試....再牽引一下葬地?也許那些人如今不在葬地之中。」
「不可.....」
王亥正要搖頭拒絕,卻突然感覺四周天旋地轉,一股股灼熱氣息從四面八方湧來,仿佛虛空都被徹底燃燒。
轟隆隆!
在虛空化作流光飛遁的界碑,被一隻血肉模糊的大手拍了下來。
鐵棠三人從界碑內部往外看去,只覺眼前天旋地轉,紅光映天,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出手。
「糟了,不知遇到了何等大凶。」
「怎會有人敢對界碑出手?」
「這只是一件兵器,有何不敢,咱們完了,我就說不該出來,留在風夷部落多好。」
能夠擊落界碑,說明出手者的實力絕對遠超他們三人,他們躲在界碑之中,也絕不是萬全之策,可能下一息就會被滅殺。
鐵棠、風冰瑤哪裏會跟王亥廢話,各自施展神通,飛速探索外圍情況,想要找到出手之輩。
界碑似乎墜落到了地上,外圍入目皆是紅光,天色像是被火燒雲覆蓋了一般,無限彩霞遮蔽了一切。
「完全看不到啊......」
即便鐵棠全力運轉武道天眼,依舊看不出外圍一絲絲破綻。
倒是王亥鼻尖一動,仿佛嗅到了什麼,但他卻並沒有說出來的想法。
界碑身為曾經鎮守一域的殺伐利器,自然也沒有那麼容易服輸。
它身上瀰漫神光,將四周紅光驅散,一條條大道從天際倒垂而下,如同神兵利刃刺向了那無形中的敵人。
「吼!」
一聲嘶吼,不似人聲。
天空懸垂的大道偉力,竟然被這一聲嘶吼逼得全數倒退而回。
出手之人的實力......極端恐怖,遠超想像!
而這聲嘶吼,聽在王亥耳中,只覺分外熟悉。
他太了解了。
這是屬於殭屍的聲音!
上古之時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殭屍?
王亥趁鐵棠、風冰瑤不注意,偷偷運轉自身的圖騰大道,強行衝破了一絲阻礙,打破了雙眼禁制,運起神目看向了外圍。
與此同時。
鐵棠與風冰瑤也循着聲音源頭,看到了那尊恐怖的身影。
她高有三丈上下,放在龍漢時代,身材甚至算得上嬌小。
這道身影瀰漫烈焰,渾身上下纏着一圈又一圈的白色布帛,這些布帛也不知是何等材質打造,堅韌無比,任憑烈焰焚燒而又安然無恙。
仿佛紗巾一般的白色布帛,並不華美,顯得破破爛爛,千瘡百孔,露出了那些血肉模糊、腐爛而又充斥着無窮生命力的血肉。
那些流淌的鮮血,好似岩漿一樣在她體內流動,臉上被幾條白色布帛蒙蔽,看不清具體面目,只能看到一隻瀰漫紅光,仿佛地底深淵的眼珠。
鐵棠沒有認出這是何人,風冰瑤感覺有些熟悉,一時之間卻想不起來。
只有王亥。
他僅在第一眼,便認出了這道身影的真實身份。
「猱形披髮,如惔如焚.....」
「這是....旱....魃!」
王亥的話語,點醒了風冰瑤,她稍稍一看,確定這就是遠古時期橫行一時的殭屍之王,旱魃!
後世不少典籍都有關於旱魃的記載,只是三人無論如何都沒想到,竟然能夠見到真身。
尤其是王亥。
他乃是無極門的真傳弟子,對於旱魃可以說熟悉無比,此時親眼目睹之後,甚至還有幾分親切感。
「界碑不是對手,這殭屍到底是什麼實力?」鐵棠眉頭緊皺。
就在他們言語之間,界碑已經與旱魃多次交手,各種超出鐵棠見識的神通、大道被界碑隨手打出,圖騰紋遍佈虛空,引得飛鳥陣陣,凶獸怒吼。
但這些根本不夠!
旱魃真身強橫無比,是天底下最為古老的殭屍之一,有着殭屍始祖之名。
她的肉身到底強大到了何等地步.....幾人根本無法想像。
風冰瑤快速將自己所知的一切道來:「有記載旱魃曾經是仙界天女,她還沒有變成殭屍之前,就已經是世間少有的高手。」
「難怪界碑也不敵,怎麼遇到這等曠世極凶!」
鐵棠將目光掃向王亥,眼神在詢問他有沒有辦法。
「旱魃的實力.....咱們別想了,你不會以為我們三個能走吧?」
「不是我吹,就算風氏部落那老頭過來,多半也夠嗆。」
「你們不知旱魃真身來歷,她根本不是什麼仙界天女,傳聞是世間的一種至強種族之一,長得很像人族。
只不過是因為自身暴露了某種禁忌,被敵手知曉,暗中作法殘害。
哪曾想旱魃葬身之地,乃是世間萬萬年難遇的一處極陰、極陽匯聚之所。
她藉此修成殭屍,卻失去了大半靈智,實力卻不弱於生前,連原本自身的弱點都被消除,反而更為厲害。」
「你所說得可為真?」
王亥撇撇嘴:「我如何敢確定?我也是從師門典籍看來,又沒有親眼見她被人殘害,你愛信不信。」
鐵棠看着旱魃與人族並無二致的身軀,想到了某種可能。
旱魃生前.....可能是人。
不是人族,是人!
她因為泄露了自身真名,被其他種族暗害,卻因為葬身之地的緣故,意外變成了殭屍。
倘若真是這樣的話......
界碑不可能勝過旱魃,甚至連逃離的機會都沒有。
因為旱魃很可能是人,是與大尊王一樣的存在。
界碑走不了。
那他們三個.....大概率死定了!
三月,初春。
看最新章節內容下載愛閱app,最新章節內容已在愛閱app,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南凰洲東部,一隅。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雲層。
雲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着隆隆的雷聲。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迴蕩。
請下載愛閱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血色的雨水,帶着悲涼,落下凡塵。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屍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駁的石塊。
那裏,趴着一道身影。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着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着一個破損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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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着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隻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屍,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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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後,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於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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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章 先天神魔,曠世極凶免費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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