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終,他修長的手掌沒有落下去,而是輕輕地挑起她辮子的發尾,在掌心把玩。
這麼碰她的話,這兔子會被嚇到吧?
她後天還要考試
寧媛正埋頭寫卷子,難題太多,時間太短。
不當學生幾十年,發現自己終究逃不了這一遭——不吃學習的苦,就得吃生活的苦。
她上輩子吃夠了生活的苦,這輩子就換學習的苦試試吧。
正在埋頭瘋狂算題的她,哪裏注意到身後的人在輪流揪着自己的辮子玩的幼稚事兒。
還自詡——嗯,接觸、慢慢接觸,不可打草溜兔子。
直到她因為一道題算來算去都不對,煩躁地猛地一腦袋"咚"地叩在桌子上:「煩死了!這個求和值怎麼都算不對啊!」
這麼一下,這麼才感覺後腦勺被狠狠揪住——疼!
「啊——!」寧媛忍不住叫了一聲。
她揉着腦門扭頭看過去,就見榮昭南手裏揪着自己兩隻的辮子在打繩結
寧媛:「你幹嘛?」
榮昭南不動聲色地放下辮子:「沒什麼,打個傘兵速降繩結,讓你清醒清醒。」
寧媛沒好氣地皺眉:「靠揪我辮子清醒?你腦子不好啊!」
榮大佬怎麼突然變得那麼「低幼」了!
榮昭南看見她鄙夷的眼神,他腦子不好?
他忽然眯了下眼,溫和一笑:「要不,我可以換個好的方法讓你清醒一下。」
然後,他一抬手,這次是隨意地搭在她纖細的脊背上,然後修長皙白的五指向內利落一扣。
寧媛瞬間感覺背後一陣尖銳的酸麻感,跟被電擊似的,讓她不由自主瞬間整個人着跳起來,尖叫:「啊——!」
可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卻詭異地像扣着她背後的肋骨一樣,她根本就跳不起來,也跑不脫。
於是就只能一直被——「電擊」!
這酸爽痛的滋味,直特麼沖天靈蓋!
「榮昭南放手!!」她眼淚都要出來了。
可男人卻懶洋洋地勾這唇角看着她扭動:「以前我們潛行狙擊守候目標三天三夜,就用這方法醒神。」
寧媛眼淚都被他捏出來了,頭皮都酸麻炸了,一咬牙反向直接撲進他懷裏。
她在他身上一個勁地抓刨,試圖扭開他的手:「你個王八蛋——又欺負人,鬆開!」
榮昭南被她一下子躥進懷裏,姑娘兔子一樣軟圓的小臉和小嘴都在他脖子邊上磨蹭,甚至試圖咬他肩膀,身體也使勁地擠壓他的胸膛腰腹。
那些又潮又嫩又軟熱的詭異觸感,是他從沒有體驗過的,瞬間讓他僵了一下,一把扣住她的臉,同時鬆開扣住她背脊的手。
寧媛終於得以喘息,真是眼淚鼻涕都要出來了,一個勁地喘大氣,死瞪着他:「你你你渾蛋,還捏我臉!」
榮昭南不動聲色地併攏大長腿,鬆手換了個姿勢:「這個松骨方式很有效不是麼?」
寧媛氣壞了,突然躥到他腿上,惱火地伸手就左右開弓揪住了他的帥臉:「吶,你也清醒一下!!」
不就是耍賤欺負人嗎,誰不會啊!
榮昭南被她揪得眉心擰起來:「寧媛,鬆開。」
她揪他就算了,整個人壓到他身上,實在是
他忍不住眼角都泛紅了,咬着牙道:「寧媛,別玩了!」
「我不!!」寧媛堅決拒絕。
上次被他舉起來滿院子轉圈圈,差點年夜飯都吐了,這次又被他弄得那麼酸爽,才不要輕易放過他!
瞧着身上憤怒的姑娘完全沒放手的意思,榮昭南終於失去耐心。
他猛起身,一反手提着她小肩膀和胳膊反關節一扭,就把她利落乾脆地面朝下掀翻在桌子上,被他從背後壓着。
「我讓你別玩了!寫卷子去!」榮昭南按住身下的嬌小女孩,聲音又冷又悶。
寧媛氣炸了,反手撓他:「你欺負人的時候,怎麼沒說別玩了呢!」
他每次都這樣,仗着本事欺負人!!
忽然,窗外傳來「呼哧、呼哧」的聲音。
榮昭南和寧媛都下意識警惕地向窗外看去,然後就看見——
大黑狼不知道什麼時候騎上了小白狼的背後,正使勁愉快地頂屁屁,那呼哧、呼哧爽快的聲音就是大黑狼發出來的。
小白狼發出軟軟的嗚咽聲。
以同樣姿勢疊壓在一起的榮昭南和寧媛都沉默了。
榮昭南:「」
寧媛:「」
寧媛騰的小臉一「黃」,反手過去,擋住榮昭南的眼睛,慌張中,直接脫口而出:「小孩子不許看黃片!」
榮昭南不知道黃片是什麼,他也不是小孩子,可她捂住了他的眼睛。
他忽然就不想動了。
寧媛面紅耳赤,心跳如鼓,想要翻身坐起來。
榮小哥哥這時候都沒過女人,應該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年輕同志,不能看「動物世界」!
榮昭南這次沒有用很大力氣按住她,讓她一下子就翻了過來,小手遮住了他的眼睛。
但寧媛敏銳地感覺到好像有什麼槍一樣堅硬的東西壓在自己腰上。
寧媛小「黃」臉又變成了小紅臉:「」
她是重生的人,當然知道那是什麼東西,意味着什麼。
「嗯,不看。」被捂住眼睛的人,清洌的嗓音變得喑啞又低柔。
寧媛目光不由自主地掠過男人線條精緻利落的下半張臉,高挺的鼻樑、皙白的臉讓薄唇更顯殷紅。
明明槍林彈雨出生入死多年,又被時代洪流折磨了這幾年,他除了一手繭子和身上的彈孔疤痕透露出滄桑和殘酷的經歷。
可臉看着卻像養尊處優出來的公子哥,一身違和又矛盾的氣質
難怪,當初軍中那麼多人不服他。
一如現在,他就這麼安安靜靜的,像個什麼都不懂的少年,收斂了所有的羽翼和銳利的鋒芒。
任由她捂住了他的眼睛。
可他的眼睛還在她的掌心裏,烏暗的長睫垂下時刮過她的掌心,像羽毛撩撥過掌心,滾燙又溫柔。
寧媛像被燙着一樣,比被他身下的那桿槍頂着還要讓她心驚。
她咬了唇,乾巴巴地道:「那什麼,你起開,我去洗澡清醒一下。」
榮昭南頓了頓,略退開一步,寧媛馬上鬆了手,從他身邊鑽過去,提起水壺往門外倉促跑去。
榮昭南沒去看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只垂長長的睫羽,他忽然抬起手背,擋住了盈着紅暈的陰翳的眼睛。
像不太能承受屋子裏昏黃的燈光。
男人一慣清冷自持的面容上浮着出一點難堪又煩躁的緋紅。
該死!他怎麼能因為看着兩隻狼,就當着她的面,在她身上失控,還讓她看出來了!
明明他一向自控力很好,就算有些生理反應,也從來不會當着人前出這種毛病
榮昭南看着自己的長腿,煩躁又厭惡地閉上眼,轉身向後院走去。
還是嚇到那隻兔子了。
把捲毛兔子當成他的人是一回事,因為她失控是另外一回事。
他厭惡一切不受控制的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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