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七陽一個過肩摔。
輕鬆把體重兩百多斤的大頭摔翻在地。
大頭背部着地,摔了個結結實實。
疼他的呲牙咧嘴,渾身像是長滿跳蚤一樣。
過了好大一會兒,大頭才從地上爬起來。
他怒目圓睜地盯着林七陽:「你個臭小子敢打我!」
林七陽沒有說話,只是伸出右手。
向大頭勾勾手指,挑釁不已。
大頭滿臉怒容。
兩隻鐵拳握的咯嘣咯直響。
指節發白。
他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唾沫,搓了搓手。
將身體的重心壓低,擺開摔跤的姿勢。
兩人瞬間纏鬥起來,周圍不嫌事大的圍觀群眾紛紛起鬨:
「唉,對對對,就這樣,抱住他別鬆手。」
「打!上勾拳啊,你會不會打架。」
「漂亮!」
「滑鏟,滑鏟——」
兩人在周圍人的起鬨聲中,越打越起勁,大頭雖然仗着塊頭和體重的絕對優勢,可卻沒有林七陽那般的靈活,還沒過去十分鐘,已經被林七陽摔翻在地上好幾次,狼狽不堪。最後這場街頭尋常打架,以林七陽大獲全勝而告終。
周圍的人見兩人不再動手,紛紛散去。
拍了拍手,林七陽把地上的大頭拉起來,大頭小聲說道:「你小子真不留手哈,我雖然抗造,但也經不住你這樣的造。」
林七陽拍拍他的肩膀,笑着小聲說道:「俗話說得好,捨不得孩子套不狼。」
「狼呢?」大頭四處扭頭看着。
林七陽趕緊小聲阻止他這種行為,「別亂看,狼已經上鈎了。」
大頭點點頭,收回自己的目光。
從地上站起來後,指着林七陽大聲罵道:「臭小子你吃我的喝我的,你還打我,你狗日的就不是人!還錢!」
「沒錢!」
說完,林七陽轉身就離開,大頭追了上去。
看着二人離開的方向,剛才圍觀二人打架,四五個身穿黑色短袖,胳膊上紋身的青年對視一眼,其中一個年齡最小的青年跟了上去。
林七陽點了一根煙。
快步走在前方。
大頭警覺性不差,很快就發現身後有人跟着。
立馬上前搶過林七陽嘴裏的煙,自己吧唧了一口小聲說道:「有人跟上來了,咱們怎麼辦?」
「隨機應變。」
二人拐了個彎,進入一道巷子。
跟着二人的青年快走幾步,立馬跟了上去。
剛拐彎,青年就被林七陽一把掐住後脖頸,按住他的腦袋往牆上狠狠砸了過去。
「砰砰!」
青年被砸的七葷八素,鼻血橫流。
大頭直接甩了他一巴掌,瞪眼橫道:「臭小子!敢跟蹤我們哥倆,活膩歪了!」
青年捂着流血的鼻子,沒想到二人警覺性這麼高,「我們老大要見你們!」
大頭又甩了他一巴掌,「老大?我管你們的什麼老大!」
青年推了大頭一把,「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剛才打架也沒見你這麼凶。」
大頭氣壞了,握緊拳頭就要再給他一拳。
林七陽伸手攔住他,看向青年問道:「你們老大是誰?」
青年道:「跟我去就知道了。」
林七陽鬆開他的衣領:「前面帶路!」
青年擦擦臉上的血跡,在前帶路。
最後,三人進入路邊的一間小麵館。
麵館里,三個流里流氣的青年正在調戲上了年紀的老闆娘,忠厚老實的老闆敢怒不敢言,除此之外還有一位戴着耳釘,年齡稍大的青年坐在板凳上嗑着瓜子,看樣子是這幫人的頭。
「龍哥!」
被打的青年上前。
名叫龍哥的青年看了門口的林七陽和大頭一眼,對着林七陽笑道:「小兄弟,進來坐!」
林七陽站在門口沒動,眯眼道:「你是誰?找我有什麼事情?」
龍哥翹起二郎腿,吐出嘴裏的瓜子殼,拍拍胸脯笑道:「先自我介紹一下,我,龍民剛,道上的人都喜歡叫我一聲龍哥,大家都是爽快人,我就跟你直說了,剛才打架我看到了,我欣賞小兄弟你的身手,不知道小兄弟願不願意跟我一起干?」
「你是做什麼呢?」林七陽問。
龍哥揉了揉鼻子,依舊笑道:「除了好事,啥事都干!」
有人在旁補充:「小兄弟,古惑仔看過沒,我們就是幹這個的。」
林七陽思考一番,點了點頭:「行!不過報酬得提前說一下。」
龍哥伸出三根手指頭。
「三千?」林七陽問道。
龍哥明顯愣了一下,然後便是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兄弟,你也太看不起自己了,三萬!一個月給你三萬!另外,每個人還有不少油水,只要你本事大能撈來都是你的。」
「三萬!」其他青年異口同聲,不可置信。
他們平時一個月才一萬多一點,憑什麼林七陽一來就是三萬,這不公平!
龍哥瞪了他們一眼,其他青年立馬閉嘴。
龍哥恢復成那副笑眯眯的模樣,看向林七陽:
「怎麼樣,小兄弟,三萬不少了,你在外面要是沒有個手藝,頂天一個月一萬塊錢,還累死累活,跟着我干,一個月最少三萬,多勞多得!」
「行!」
說完,林七陽又道:「我跟你乾沒問題,但我兄弟也要來!」
大頭往前站了一步。
龍哥笑容一僵。
大頭的實力有目共睹,被林七陽吊着打。
別看大頭塊頭看着挺唬人的,其實沒啥用。
不過能讓林七陽跟着他干,龍哥不得不答應林七陽的條件,但大頭的工資可沒有三萬,跟剛入會的小弟一個樣。
「好了,既然小兄弟加入我們,我就帶你去見見大哥!」龍哥拍拍屁股,給小弟使了一個眼色。
小弟從兜里掏出兩個蒙頭的黑袋子。
上前就要給二人戴上。
「你們這是做什麼?」大頭明知故問道。
小弟瞥了一眼大頭,「你們都是新入會的,按規矩第一次去見大哥都要蒙,防人之心不可無!」
大頭拒絕。
小弟瞪了大頭一眼:「別給臉不要臉!」
這時,林七陽的聲音傳來:「大頭,按他們的規矩辦。」
就這樣,二人頭上蒙上黑袋子。
被幾人帶出了麵館!
路上。
「咱們現在去哪?」大頭問道。
「別問那麼多,到了你就知道了,我跟你說,你就偷着樂吧,要是以前,你肯定入不了會,要不是我們六爺被條子點了,我們的實力十不存一,你以為你能入會?」青年瞥了大頭一眼,滿眼嫌棄。
大頭不再說話。
心裏呵呵兩聲。
要不是演戲需要。
他能把這一群人打倒。
眾人在棚戶區七拐八拐,最後停下來的時候,小弟把二人推進院子,「到了!」
二人摘掉頭上的頭套,看了看四周,是一處破舊的老院子,大致方向他們知道,但具體在哪就是兩眼一抹黑了。
緊接着,一名青年的笑聲從屋子裏傳出,「小龍你可算是回來了。」
門打開,從裏面走出一個赤裸上半身的青年,二十歲出頭,染着一頭綠頭髮。
他前腳剛跨出門檻,身後就衝出來一個衣衫不整的妙齡女子,女子捂着被扯爛的衣服,哭哭啼啼就要離開了院子。
女子跑到院門的時候,還被幾個青年堵着了,幾個青年笑眯眯地看着女子,對她動手動腳。
綠頭髮青年發話了,「小麗,回家跟你老子說,以後你就是我吳小豹的人了,你家的租就免了。」
女子哭的更凶了。
隨着吳小豹揮手。
幾名青年才給女子讓路。
女子走後。
吳小豹的目光在林七陽和大頭身上來回掃視。
林七陽也在打量吳小豹。
剛才吳小豹稱呼龍哥為「小龍」,看樣子吳小豹的級別比龍哥還要高一些。
龍哥衝着吳小豹介紹林七陽和大頭的身份,「小少爺,這兩位是新入會的兄弟,身手都不錯。」
吳小豹看了兩人幾眼,從院子裏的晾衣繩上扯下來一件短袖套在身上,用方言對龍哥嘰里咕嚕說了幾句。
方言口音很重。
一般人聽不出吳小豹說的什麼意思。
但林七陽不一樣。
他豎起耳朵一聽。
吳小豹正在問龍哥自己兩人的身份干不乾淨。
龍哥同樣用方言回了幾句,大致意思就是身份還沒來得及甄別,但他個人覺得乾淨,畢竟林七陽和大頭的做派實在太當地人了。
吳小豹點了點頭。
然後對龍哥說,「幹完這一票,把兩個人都殺了!」
龍哥愣了一下,完全沒想到吳小豹會這樣說。
他說話依舊用的是方言,「小少爺,那個瘦的手中功夫很不錯,我覺得可以留着,那個胖子就算了,殺了也不可惜。」
大頭聽不懂方言。
不知道二人嘰里咕嚕說的什麼話。
用眼神詢問林七陽。
林七陽不想露出破綻。
搖了搖頭。
表示他也聽不懂。
吳小豹仔細聽完龍哥的話,笑着對林七陽和大頭點了點頭,轉頭就用方言說,「功夫再好也不能留,爺爺之所以被條子點了,就是出了奸細,現在咱們只能信任自己人,這兩個人先用着,事後殺了。」
龍哥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林七陽。
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對完話。
龍哥走了回來。
大頭問道:「龍哥,這小子誰啊?你們嘰里咕嚕說啥呢?」
龍哥瞪了一眼大頭,「什么小子?這是咱們的小少爺,以後見面要喊小少爺,聽見沒有。」
大頭點點頭。
他當然知道面前這個一頭綠毛的是誰。
照片見過。
吳六鼎的孫子!
吳小豹!
懸賞金額五十萬呢!
龍哥清清嗓子,說道:「兩位兄弟,這位是咱們的小少爺,剛才小少爺說你們兩個很好,很符合他的心理預期,對你們寄予厚望呢,他說歡迎你們入會,以後大家都是兄弟,一家人。」
龍哥扯謊臉不紅心不跳。
大頭陪着點頭。
林七陽靜靜地看着龍哥表演。
就是不知道龍哥用這些話騙了多少無知青年。
聽完之後,林七陽和大頭都裝模作樣對吳小豹拱了拱手:「見過小少爺。」
吳小豹看向兩人招了招手。
算是打過招呼了。
其實在他眼裏。
兩人已經是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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