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長達五天的五一假期,因各種事情,把方子業本來的安排規劃揉得支離破碎。
本要回家的,但聽說師父的情緒不好,便打算去漢市約酒。定了去約酒,然後外婆發生了骨折,身為後輩,親臨到場,推拒與師父的酒局,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應該是沒事了,洛師妹,你也不用過多擔心。」
「我把該說的都說了就行,剩下的,還有我舅舅們呢。」方子業看到自己給洛聽竹分享了外婆手法復位的結果後,洛聽竹繼續碎碎念地交代着方子業一些事情。
估計是她想起了她過世的奶奶。
然而,方子業也不好直接給洛聽竹解釋,其實每個人的家庭關係都不一樣,如果是爺爺奶奶生病的話,叔伯姑姑,才是主事兒的。
外婆受傷了,舅舅,自己的母親還有大姨,才是最直系需要負責的。
洛聽竹因為父母離異早的原因,所以與她的舅家不親,而又因為父親再婚,她與父親的關係都不太和睦,更別提是大伯家裏了。
洛聽竹享受到的是隔代親,但方子業不能完全挪用洛聽竹的自身感受,去說太多。
洛聽竹似乎隱隱感覺到了什麼,就趕緊說:「哦,好的師兄。」
「你可別怪我多嘴才好。」
洛聽竹很聰明地,感覺到了,方子業是讓她不要沒有親身體驗就瞎指教的意思,至少這個方向,她是感覺到了。
而這,讓洛聽竹的語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小心謹慎:「我是不是說得有點太多了?」
親情感受的缺失,以及原生家庭欠和諧,是洛聽竹自己覺得的最大短板,此刻被方子業提起,洛聽竹瞬間如被踩了尾巴的貓。
「你多慮了,聽竹。快去做實驗吧,時間也不早了。」
「記得有空且經濟還算寬裕的話,就請伱師姐多吃幾次飯。/笑臉」方子業稍微指點一句。
至少從洛聽竹的口裏,聽得出來,這哪裏是師姐,就是半個老師,或者換句話講是半個媽了。
帶着洛聽竹做課題,發文章,還請客吃飯,帶她這裏獵美食,那裏吃好吃的,這樣的人情未必能還的清,可也要心裏擰得清。
方子業考慮到,洛聽竹都不能說是不精通,而是壓根就不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好比之前,大家都離開了科室那一次,科室里是住院總金宏洲值班,給了兩人那麼多操作的機會,方子業是沒聽到洛聽竹主動提起要去請客吃飯的。
「好的,師兄。」
「其實我已經給師姐物色了一個男朋友,她現在才沒空理會我呢。」洛聽竹同時發來偷笑表情。
「額~~~」方子業也就不知道這樣的情況,到底是誰該請誰了。
「去做試驗了,明天見。晚安。」洛聽竹發來了一個乖巧的表情,估計還是在暗指之前她多嘴的事情。
方子業沒再回復,而是再隨便看了一些關於動物試驗模型建立的相關資料後啊,就先睡了下去。
課題組啊,任務一定要呈現出階梯狀,最好是多個支線齊頭並進。
比如說,骨肉瘤與HK2的文章既然已經接收了的話,那麼最好那一篇骨折新分型以及基礎數據分析的文章,就要開始寫稿,然後新的,關於動物試驗的新模型,則是開始操作。
這樣一來,一邊文章見刊後,下一篇文章就可以投了,下下一篇的文章方向也已經有了。
這麼順利的無縫銜接正反饋,才能夠讓課題組越發地發揚光大,甚至趕超其他已經走了很遠的其他課題組。
大概晚上十二點左右,民大醫院的劉武,還給方子業發來了一條信息,問方子業方不方便出去吃個宵夜,略表謝意。
時間都已經這麼晚了,方子業也就假裝沒有看到,陷入了睡夢中。
翌日,是五一之後的第一個工作日。
也是五月份的第一天。
科室里的人事,與上個月相比,出現的變動就稍顯有點大了。
首先就是,三個組裏面,存在了正高的缺席。
洪都老主任組,仍然是吳國南老主任帶組,不過那個翹嘴的黃凱凱爺,卻已經不在組裏面醫務人員隊伍,而是在病號的隊伍里。
如今在科室里做着術後的康養修復。
張晉川仍然留組裏,不過曹真,卻是從洪都主任組,轉到了薛濤這邊,而薛濤組的王忠興,則是來了洪都老主任這邊
然後,方子業所在的組裏,仍然是薛濤帶組。而且還有住培又輪轉了出去,又有住培,輪轉了回來。
總結下來,三個組的人事是這樣的。
吳國南、廣甚青、郭雲磊。
申濤(薛濤)、鍾薛高、曹真、方子業、毛懋。
洪都、王忠興、張晉川、黃雲霄。
查完房後,方子業就發現,這薛濤的壓力,一下子就減小許多。結束查房,便對着申濤老師嬉皮笑臉:「申老師,謝謝吳主任的大氣,把您留了下來,那我可就安心多了。」
好吧,聽到薛濤這麼講,方子業才明白了上次薛濤的焦慮。
合着薛濤是怕吳國南再把申濤也自私地帶走,讓組裏面就直接垮了。而其實申濤的實際戰鬥力,是與吳國南等主任醫師都幾乎對等的。
之前,張明燦主任能夠放申濤到吳國南主任組,就可以看得出來,張明燦的心腹是非常寬廣的。
但此刻,申濤卻是緊皺起眉頭,略顯無精打采,表情有略顯得幾分焦躁。
撓了撓頭,摸了摸頗具規模的地中海,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笑吟吟和喜慶:「薛主任,方不方便,允我和子業和曹真兩個人,單獨聊一下?」
薛濤聞言,馬上立正了一下,差點敬了個軍禮:「申老師吩咐,自然無所不從,申老師,以後我們組,都是聽您的安排嘞。」
「子業,曹真,你們兩個,就跟着申老師去一趟隔壁吧!」薛濤大氣安排。
隔壁,自然是副主任辦公室,即將升副高的李元宏外出進修還沒回來,凱爺把鑰匙交了出來,現在的副高辦公室,原則就是薛濤這個本院副主任醫師的獨有物。
「申老師,您沒事吧?難道是上次的後遺症還沒過去?」方子業緊隨申濤出辦公室後,趕緊追問。
上次申濤的事情,那可是可大可小,可正可負的。
「申老師?什麼後遺症啊?」曹真把自己的長髮刨開,露出了雙眼。
申濤轉頭看向了曹真:「曹真你能不能把你的頭髮剪了,你信不信明天我還看到你這個樣子,我直接給你剃了?」
「別啊,師叔。」曹真聞言,往後躲了兩步,表情糾結。
而他對申濤的稱呼,讓旁邊的方子業若有所思。
曹真是三峽大學的碩士研究生,卻是叫申濤師叔?這是幾個意思?
曹真是申濤師兄的學生?
這關係稍微有點亂,方子業還整理不出其中關係。
申濤冷哼一聲:「要當個外科醫生。就好好當個外科醫生,要當個行為藝術家,你就當個行為藝術家。」
「之前你我不在同一個組,你標新立異你的,但是你既然同意跟了我,那你就要規矩點。」
「我可不是你老師,不會慣着你。」
「師叔。好,我等會兒就去剪掉。」曹真聞言,表情立刻一凜,雖然苦澀,但仿佛也沒啥辦法。
然後,申濤看向表情無辜的方子業,往副高辦公室里一進之後,就背貼着門,並帶上了反鎖,開始上下打量起方子業,那灼灼的眼神,仿佛一口就能把方子業給吃掉似的。
「申老師,您這是?怎麼了?」申濤還沒回答上個問題,方子業就追問,看看是不是上次申濤舉報的後遺症。
「唉!」
申濤嘆了一口氣,然後說:「子業,後面一段時間,我可能要跟着你學一段時間的手法復位術了。」
方子業的表情略愕然,十分不解。
然後,申濤就解釋了其中的原因。
原來啊,上次申濤從方子業這裏打聽到,方子業的手法復位術很牛逼的事情,就連袁威宏都不知道。
所以,他就拿着這一點去嚇唬袁威宏了,想要在袁威宏那裏吹牛,吹得是有鼻子有眼的。
沒想到,袁威宏還被唬住了,打了個電話給鄂省人民醫院的創傷外科主任安陸明教授,問問方子業到底有沒有與鄂省人民醫院接觸過。
安陸明敏銳地捕捉到了袁威宏問題裏面的漏洞,然後含糊過去後,就把申濤在袁威宏面前裝逼的話當真了。
如今更是給他下了個死命令,要麼就是申濤帶着一手很好的手法復位術,回去接手截骨矯形這個大方向,要麼就是,他能把方子業拐過去。
要麼,申濤拿到了副高職稱,科室里也不聘用。
申濤本來就是嘴嗨啊,他怎麼可能把方子業給拐得走。也不想副高職稱享受着中級職稱的待遇,所以就只能走第一條路了啊。
「奧,師叔,所以並不是上次你給我說的那件事兒!~」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
「這件事,也並非和你方子業沒有半毛錢關係,主要是同濟醫院的段宏教授,和安教授討論過你,所以他們兩個就合計着,先挖牆腳,牆腳如果可以挖得倒,再各憑本事。」
「所以你也不要完全置身事外。」申濤擲地有聲地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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