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緬北,打成最強輕步兵正文卷第346章is-k半小時後,青山園區,東風兵團辦公室。美國小說網 https://www.gogogous.com/
陳沉坐在已經被解除了束縛的魯夫提對面,就那麼靜靜地看着他,一句話也不說。
這是相當常規的審訊技巧,而很顯然,對面的魯夫提不可能接受過任何專業的反審訊訓練,僅僅對視了十幾秒,他就直接敗下陣來,忍不住開口說道: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直接說吧,要殺了我也沒關係,但正義一定會實現的!」
一旁的翻譯同步傳遞了魯夫提的話,陳沉一邊聽着,一邊看着魯夫提的表情,一時間不由得有些好笑。
正義?
也許他真的覺得自己在做的是正義的事情吧。
他對自己的愚蠢一無所知,甚至以為自己是清醒的那一個.
嗯,說白了,跟自己熟悉的某些覺醒人有一拼了。
於是,陳沉壓根沒有理會他,而是繼續保持沉默,繼續晾着他。
讓他開口只是第一步,讓他主動說出自己的意圖,才是高端的審訊。
當然,這個過程會漫長得多。
足足等了十分鐘,魯夫提才再一次開口。
「我知道你們是誰,你們是東方兵團,伱們本來並不是我們的敵人,只是你們選錯了主人。」
「你們是為了錢,沒關係,但你不知道嗎?他們能給你們的東西,我們也能給你們!」
「這才是正義,這才是事情真正應該有的樣子!」
「至少,我們不會像他們一樣,用底層的血肉去供養那些惡魔」
「惡魔?」
陳沉終於打斷了魯夫提的話,開口問道:
「你們眼中的惡魔是誰?」
「官僚,商人,一切剝削着我們、壓迫着我們的人。」
「我知道你以為我們跟那些分子沒有區別?」
「不,我們跟他們完全不一樣。」
「是的,我們也要為所有兄弟爭取應有的權利,可我們跟那些惡魔的矛盾絕對不只是宗教上的矛盾。」
「這些都只是表象,你難道不明白嗎?所有意識形態上的衝突,本質上都只是利益的衝突罷了.」
魯夫提的這番話讓陳沉有些驚訝,他實在是想不通,從這個人的嘴裏,自己居然還能聽到「宗教矛盾是利益矛盾」這種論調。
他明顯感覺到,魯夫提所屬的組織確實不是eim或者jis中的任何一個,倒更像是另一種東西。
——
不,當然不是真主黨,更不是哈馬斯。
而是一個複雜的、極端的、在很多時候非常難以被定義的組織,is-k,呼羅珊。
這玩意兒屬於is、taliban內部矛盾的產物,在很多時候是被當做「tanliban的叛軍集中營」的。
他們的理念從某些程度上來說甚至比is還要極端得多,屬於在原教旨主義瓦哈比派中都非常激進的一批人,甚至他們會完全不顧基本的普世價值和人類共情,去襲擊學校、醫院、教堂,從誕生一開始就可謂是臭名昭著。
但是,如果真的去研究他們的所謂「教義」就會發現,這個組織的理念純粹是個縫合怪。
宗教,人權,社會公平,貧富差距,甚至連他麼環保,他們都要插一手。
他們反對一切,認為除了他們,所有其他的「上位者」都是惡魔的化身——包括taliban和is。
沒錯,他們甚至跟jd組織,都是競爭關係。
究其原因,其實也非常簡單,就是魯夫提所說的一個「利益問題」。
他們勢力弱小,需要爭取許多方面的支持,所以他們必須生造出許多理念,來迎合各方面的訴求,吸引更多的無知者去加入他們的「反抗」.
而陳沉之所以知道這個組織其實也非常簡單,因為他們跟etlo有聯繫,不僅給etlo提供了大量情報和資金的支持,甚至還發佈了專門面向北邊的宣傳歌曲.
這玩意兒一直屬於打擊的重點,哪怕陳沉不是那條線上的,也對它有所耳聞。
想到這裏,陳沉的面色沉了下來。
他直截了當地開口問道:
「你們是is-k?」
聽到他的話,魯夫提愣了一愣,但很快,神情又變得驕傲起來。
「沒錯,我沒有什麼好隱藏的,我們就是is-k。」
「你知道我們,那麼你一定也了解我們。」
「你應該知道我們跟他們的區別,你也應該知道我們要做的事情跟他們的不同。」
「所以,你應該清醒過來。」
「我們做的事情是為了所有人的利益,並不是為了某一個群體的利益,我們.」
「你們做了炸彈,想要炸死無辜的人。」
陳沉再次打斷魯夫提,後者已經衝到嘴邊的話被迫咽了下去,良久之後,他才開口道:
「這是迫不得已的選擇gm必然伴隨着犧牲,但他們的犧牲都是有價值的,他們會為其他人創造更好的未來。」
「否則,你以為他們還有別的路可以走嗎?」
「這裏的普通人能有什麼出路?所有人都一樣,做着最辛苦的工作,但卻存不下一丁點的錢,等死了以後,再把貧困的基因傳遞給下一代。」
「必須有人去做點事情,來改變這一切。」
「與其默默無聞地活着,為什麼不為了一個光明的未來轟轟烈烈地死去?」
聽到他的話,陳沉不由得啞然。
不得不說,他這番說辭是極有迷惑性的,甚至很多認知能力不夠的人直接就被他帶偏了。
反抗強權、改變現狀、為弱者發聲。
這三個詞放在任何時代、任何地點下,都會對民眾產生無與倫比的吸引力,因為人類天然就是追求利益的,而利益體驗並不產生於現實的感受,反而產生於對比的過程.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一個「憑什麼」的問題。
可是,如果真的接受了他的思路,那就是純粹的上套了。
你想改變現狀,可你為什麼要以別人的命運為籌碼?
你為什麼要替別人做選擇,為什麼要慷他人之慨?
這可不是什麼大公無私,這只是極端化的利己主義罷了.
「好了,就到這裏吧。」
「我沒興趣跟你討論這些虛無縹緲的東西,我只想知道,是誰給了你那些材料,你的上級是誰,你們的計劃是什麼?」
「無可奉告。」
魯夫提堅定地搖頭,陳沉輕蔑地笑了一聲,開口道:
「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在做着什麼偉大的事業吧?」
「應該說,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你以為你能改變這裏嗎?錯了,你什麼都改變不了。」
「方向不對,努力越多,錯得越多。」
「針對普通人的襲擊,能給你們帶來什麼好處?你們只會越來越脫離群眾,脫離你們所謂的『需要被拯救』的普通人罷了!」
「我們並不是針對普通人!」
魯夫提立刻否認道:
「我說過了,我的行動中針對的是青山集團,它不應該在這裏,它奪走了本該屬於我們、本該屬於普通人的利益,所以,它一定要被消滅.」
詐出來了。
陳沉緊繃的情緒鬆了一松,他現在完全可以確定,這個魯夫提就是一個被利用的炮灰罷了。
他的上面還有人,而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對青山園區下手。
這樣一來,青山集團面臨的處境就變得更加複雜了。
雖然敵人還是那一個,但敵人手裏的工具卻越發地多了
jis、eim還不夠,現在又來個is-k?
調動這麼多勢力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不是所圖甚大,對方根本不需要付出這麼高的成本。
老美絕對是真的想讓現任總統下台。
現在正處於蘇西洛的第二個任期,也是最關鍵「中間期」,這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敲在他的七寸上.
動機還是相當明確的,現在的問題,就是怎麼由上而下地把證據鏈梳理清楚,建立「打擊坐標」了。
得繼續詐一詐。
於是,陳沉繼續開口質問道:
「消滅掉青山集團,你們就能獲得利益了嗎?」
「青山集團在的時候,你可以在這裏領到工資,支撐你的生活。」
「你買那些火藥、材料的錢,就是從工資里來的吧?」
「是不是很可笑?如果沒有這筆錢,你連用最極端的方式去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而現在呢?因為你的行動,有幾百人將會失去在青山園區工作的機會。」
「你沒有拯救任何人,恰恰相反,你間接地害死了很多人。」
魯夫提愕然地看着陳沉,他的心理防線似乎已經被觸動,但最終,他只是嘴硬地說道:
「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
「有價值?有什麼價值?」
陳沉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而是繼續說道:
「你們只不過是工具罷了,你大概還不知道is-k最大的老闆是誰吧?」
「你不會以為這是一支多麼純潔的反抗組織吧?別鬧了。」
「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你知道is-k的老闆就是你們要反對的最大的『既得利益者』的話,你會怎麼想?」
「老闆?」
魯夫提猛地抬起頭,下意識地說道:
「我們沒有老闆!」
「沒有老闆,你以為這個組織的那些活動經費是從哪裏來的?is-k不過就是美國養出來的一條惡犬,需要你們的時候就把你們放出去咬人,不需要你們的時候,就遠遠地一槍打死。」
「可笑,你還以為你是在為自己爭取利益呢,其實你們只不過是某些勢力的工具罷了。」
說到這裏,魯夫提的神情已經有了些許的變化,或許他也意識到,自己參與的這個組織,確實有那麼一點不對勁的地方。
抓住這個機會,陳沉趁熱打鐵地說道:
「那句英文,不是你自己學會的吧?」
「你知道嗎?那是一句美國諺語。」
——
實際上,那是個錘子的美國諺語,只不過是一句非常普通的、具有煽動性的宣傳語罷了。
可陳沉篤定的神情卻讓魯夫提信以為真了。
他的表情突然凍結在了臉上,仿佛是受到了某種巨大的衝擊。
緊接着,他喃喃自語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看到他的表現,陳沉意識到,火候已經夠了。
不能再繼續問下去,必須給他時間。
給他時間去胡思亂想,給他時間去否認和懷疑自己,給他時間做出最後的決定
晾他幾個小時,甚至是幾天,等到他的自我懷疑達到頂峰時,再給他施加一個推力,他的所有抵抗,就會消失無蹤。
這樣的推力可以是單純的「用刑」,當然也可以包括其他方面的威脅。
或許並不人道,但陳沉不在乎。
誰管你到底是不是有苦衷,誰管你是因為什麼而走了歪路?
你本來是沒有原罪的,可你加入了is-k,硬生生地給自己製造了原罪,那麼,我又有什麼義務去原諒你呢?
該死的人,沒有必要非給他救活。
陳沉按照計劃晾了魯夫提一個晚上,隨後,石大凱開始進場。
不得不說,在審訊這方面,石大凱是真的有種特殊的天賦。
也許是因為他自己天生的悲觀主義,所以他能輕易地看到最悲觀的一切,而藉助這種天賦,他能輕而易舉地抓住對方的弱點。
陳沉本來還以為需要對魯夫提上一些傳統手藝,但沒想到,石大凱壓根就沒藉助任何「道具」,進去不到20分鐘,魯夫提就直接招了。
——
當然,這並不完全石大凱的功勞。
應該說,陳沉的鋪墊也很關鍵。
但這並不妨礙陳沉好奇。
等石大凱走出「審訊室」、安排好後續的審訊事宜的時候,陳沉立刻走上前去,開口問道:
「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怎麼做到的?」
石大凱下意識地問道。
「怎麼讓他開口的——我的意思是,is-k基本還是一個意志相當堅定的組織,讓他開口不太容易吧?」
石大凱笑了笑,回答道:
「其實也沒那麼難抓住軟肋就好了。」
「那他的軟肋是什麼?」
陳沉繼續追問。
他真的有點擔心石大凱再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東西來,畢竟上次他的母女花計劃後勁太大了
不過這一次,石大凱的回答就正常得多了。
「我只是問了他一個問題。」
「我問他,做完這些事情,他希望得到什麼,最直接的就是,他希望自己能賺到多少錢。」
「他告訴我,一個月至少兩千美金。」
「然後我告訴他,為了抓住他,我們給一條狗準備了兩萬美金的獎金——當然,其實是騙他的。」
「不過他本來就已經有點扛不住了,所以聽完之後,可以說瞬間就崩潰了.」
陳沉目瞪口呆。
兩萬美金給一條狗?
對魯夫提來說,大概這確實是殺人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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