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在貓咖店外等了一會兒,便見顧寶珠一臉輕鬆地走了出來。
「走吧!」她笑道。
真是個熱愛動物的好孩子,臨走前還捨不得店裏的貓
貓咖店老闆很是感慨地給崔護髮去了顧寶珠辭職的信息,順便不忘八卦外面還有個帥哥在等着顧寶珠,最後一起走掉了
「關我什麼事」飛快地打了幾個字後,崔護又重新刪掉,將手機關掉扔在一旁。
重重地倚靠在沙發上,散碎的髮絲陷在柔軟的布料之中,他用胳膊蒙住眼睛,擋住了窗外透進來的刺目餘暉。
是啊她贏了比賽,暫時已經不缺錢了,也不再需要自己了。
無力?惶恐?抑或是憤怒?
這種感覺讓崔護感到陌生,希望就像是天邊最後一點火焰一樣的東西,慢慢地被吞噬殆盡
將手機又拿起來,他開始把以前發過去的鏈接一個個刪除,刪到手指都有些酸疼時,泄氣似的將手機摔到地上,發出了極大的聲響。
「啪!」
顧平狠狠拍了下顧寶珠的大腿,「抖什麼抖!你都要把公交抖散了!」
顧寶珠停止抖動,認命似的嘆口氣,神色緊繃地又檢查了一遍短訊內容,確保自己身上的貓毛還在,各色貓毛勻稱地分佈在衣服上,就像是不經意間被貓咪蹭上去的一樣。
她皺緊眉頭,總覺得有哪裏不大對勁,好像是漏掉了什麼。
「你就這麼怕二哥?」顧平感到無語。。
「那是尊敬,不讓家人擔心是好孩子必備的素養。」
「呵!」
「我總覺得心裏不踏實,萬一」顧寶珠看向顧平,突然放心地笑笑,「有四哥在我就什麼也不怕了,天塌了有四哥頂着。」
「你這麼壞的心眼,二哥怎麼還會一口一個好孩子的叫你。」
顧寶珠無奈:「可能有人比我還壞吧。」
「你真謙虛。」
「過獎。」
聞到兩人身上還未散去的火鍋味,顧遠頓了一下,他接下顧寶珠身上的背包放在玄關處,替她理平肩膀處的褶皺,笑了笑說道:「幾天不見,又長高一大截。」
哦,顧寶珠眼角抽了抽。
因為我是寶竹嗎?所以幾天就能抽一節。
顧遠揉揉顧寶珠的腦袋,手腕不經意間掃到幾個陌生的發卡,只是輕輕一瞥,他便縮回手臂轉而用指腹擦了下顧寶珠的臉頰。
「寶珠還小,」他喉間輕嘆一聲,微微眯起眼,有些心疼地看着顧寶珠。
小孩子怎麼能用成人的化妝品,那些化妝品的安全性到底有沒有保障,家裏倒是沒有卸妝用的東西的
「」顧寶珠不知道應該做什麼表情。
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這個身體小了又不是一天兩天了
她轉頭看向顧安,瘋狗牌擋箭牌現在可以用上了。
就說四哥最近很辛苦,每天都會來回接送她,好開心好感動啊嘔!好噁心。
她抿抿嘴,打算直接開口說點什麼,卻又被顧遠的動作打斷。
顧遠捏了捏她的肩膀,像是在估量她的厚度和肉質,又順着肩膀按按她的手臂,溫柔地看着她笑道:「寶珠,你有什麼話想要和二哥說嗎?」
「叮咚!」
震耳欲聾的短訊鈴聲響起,顧寶珠茫然地看了顧遠一眼,下意識地拿起手機。
是崔護髮來的短訊。
又是什麼奇怪的鏈接吧,說起來他今天倒是發的少了仿佛心中某些疑慮落地,顧寶珠暗鬆一口氣,將手機重新塞入褲兜。
剛剛說到哪裏了,顧寶珠看向顧遠咧咧嘴,「當然了!」
「我最喜歡二哥了,二哥要照顧這麼多人很辛苦,我會努力幫上二哥的。」
顧遠眼色暗了一暗,轉瞬又溫柔地笑笑:「二哥是想說,如果寶珠想要做什麼,是可以直接和二哥說的。」
我想你離我遠點,少管我!這種話當然說不出口!
看着顧寶珠疑惑的表情,顧遠笑容淡下去。
「寶珠這麼不相信二哥嗎?」
「我」我什麼我,我TM該說什麼!
誰來救救我!
顧寶珠看向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顧平。
【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你】
太好了!
顧寶珠抬頭看向顧遠,「我先去接個電話!」
不愧是少爺,打得真及時
「」
顧寶珠等了半晌,對面仍是一片沉靜。
幸好手裏握着的是老人機,沉重滯慢的呼吸聲放大了數倍,讓顧寶珠確信對面是有人在的。
呼吸聲突然變重了幾分,崔護沉默良久,終於艱難地吐出字句。
哭哭了?她甚至想像到崔護雙目紅腫分外委屈的模樣,氣到喑啞的聲音乾澀沉悶,仿佛是遭受到了天大的背叛。
「你為什麼騙我!」他說。
崔護喊完後捂住了嘴巴,有些懊悔自己的口不擇言,他想了很多種措辭,結果說出口的卻是這麼一句極端傷人的話。
「」顧寶珠激動地張了張嘴,卻沒有說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大哥你倒是說清楚啊!你指的是哪一方面啊?!
撒過的謊太多了,這樣根本不能對症下藥,萬一自曝就慘了
顧寶珠只好吸了吸鼻子,裝作有些傷感的樣子,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帶上鼻音:「我…我也有苦衷的。」
「不用怕,」有人拍了拍顧寶珠的肩膀,並抽走了她的手機。
「寶珠不會和傷害她的人交朋友,我也不會同意你們繼續來往。」顧遠說完便掛掉了電話,將顧寶珠抱在懷裏,撫慰着她因為害怕而發抖的身體。
「他是在威脅你嗎?」
「」草!
顧寶珠覺得自己的心臟正在極速地泵血,像是要跳出喉嚨一樣打在顧遠臉上。憤怒的力量讓她全身發抖,驅使着她掙扎出顧遠的懷抱,然後狠狠地質問他為什麼要代替自己做出決定。
感受到顧寶珠的掙扎,顧遠抱得更緊了些,「二哥在,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
你他媽現在就在幹這事!
媽的,氣到哭了!
無端的委屈和憤怒令她忍不住抽噎,眼淚像是決堤似的嘩啦啦蹭濕了顧遠的衣服。
「我我好難受。」
「嗯,說出來就好了,」顧遠拍拍顧寶珠的後背,溫柔道:「寶珠什麼都可以和二哥講,不管是想玩遊戲,還是和四哥一起玩,都是可以的。」
顧寶珠突然僵了一下,「二哥二哥都知道了。」
「我只是覺得傷心,你寧願欺騙我,也不願意和我說實話。」顧遠垂下眼,黑眸湧出墨水般的沉色,溫柔的臉色沉鬱下去,像是凋零的月光。
「」媽的,所以要我反過來安慰你是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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