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隨着夜幕降臨,福壽村也隨即安靜了下來,村民們各自回到了家中,卻一直在討論着發生在村中的這件怪事。文師閣 m.wenshige.com
「這婚事辦的莫名其妙,老張家家裏已經沒人了,這辦的該不會是冥婚吧?」
「自始至終也沒見着新娘子,這結的哪門子婚,新郎又是誰呢?」
村民們對於這樁婚事都感到有些費解,但到了晚上,門口掛着的兩盞白燈籠和屋裏若隱若現的燭火光芒就顯得尤為詭異,縱然士兵們都被調離,但也沒有人敢上去湊這個熱鬧。
張燈結綵的院子裏,並沒有那種喜慶的感覺,反而是一陣陰森。
製作的食物琳琅滿目,每一碗米飯上各點燃了三炷香正在風中,逐漸燃盡。
一切準備完畢之後,炎麒麟幾人便躲到了屋子正對面的桂樹後。
粗壯的桂樹幹,正好能夠將幾人的身形遮擋起來。
至始至終封雲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胖子等人做好準備。
但身邊的這孔傑卻是一頭霧水,在他看來這婚禮辦的也莫名其妙。
沒有想像中的四方賓朋,也沒有大排筵宴。
雖然整棟屋子都是用紅色的喜慶顏色來裝點,但在這寂靜的夜色下,就連門口的那兩盞紅燈籠,都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
胖子此時已經穿好了超大號的鳳冠霞帔,靜靜的坐在喜床上。
這身衣服非常厚重,尤其是頭上的髮飾,讓胖子着實體驗到了前所未有的辛苦感。
本來按照胖子的計劃,坐在這扮新娘的,應該是馬玲兒。
結果到最後卻是自己不倫不類的坐在了這裏,這讓胖子心裏一陣發堵。
屋裏沒有開燈,只有紅蠟燭搖曳着微弱的燭火。
張棟還在不斷重複着吊死的過程,將這一幕看在眼裏,胖子實在有些無語。
「大哥,要不你歇會兒呢,我看着都累了……」
張棟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只是神情木訥的一遍一遍重複痛苦的過程。
自殺者皆是如此,如果開了天眼,在這鋼鐵鑄成的城市裏,這樣的陰魂比比皆是。
因此自古以來,自殺在所有的民間習俗、宗教教義中,都被認定為不可饒恕的重罪。
只可惜大部分人,並不會深切的意識到這一點。
隨着時間1分一秒的過去,牆上的時鐘已經臨近午夜。
胖子靠在柜子旁,有些昏昏欲睡,等到這個點了還沒有半點動靜,以至於胖子心裏也忍不住嘀咕,該不會這法子沒用吧?
村子裏已然靜悄悄的,由於沒有路燈,所以整個村子只有張棟家門口,還點着兩盞紅燈籠,釋放着微弱的光亮。
陣陣清風拂過,炎麒麟等人藏身的桂樹樹葉沙沙作響,這也是寂靜的環境中唯一的聲響了。
一直緊繃着神經的二人,此刻也有些筋疲力盡。
直到現在,河神也沒有被引來,換成是誰這心裏都會犯一陣嘀咕。
難道不上當?
然而就在此時,正準備說話的馬玲兒,卻看到炎麒麟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緊接着朝着村口方向指了指。
只見村口處,借着村外馬路的路燈,能夠看到一個稍顯佝僂的身影,正一步一步緩慢的朝着這邊走來。
看到這人影的那一刻,炎麒麟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就連孔傑都感到有些詫異。
這大半夜的村中人早就已經休息了,怎麼還會有人來到村里?
伴隨着人影而來的,還有一陣歡快的哼唱。
聽這個聲音有些沙啞,但音調歡快,看起來此人心情不錯。
「汪……汪……汪……」
村子的那一頭,傳來了陣陣犬吠。
福壽村並沒有幾戶養狗的人家,至少白天的調查結果來看,只有住在山腳下的那個怪老頭家,養着一隻大黑狗。
還真像村民們說的那樣,大黑狗白天一聲不叫,每次叫都是在大半夜裏。
而且這聲音聽起來還有點奇怪,叫聲非常緩慢,並且一直持續了很久。
馬玲兒的眼神之中閃過了幾分怪異,她猛然間回想起了當時上課時封雲提到過的一件事。
犬吠聲很有講究,正所謂『緊咬人,慢咬神,不緊不慢咬鬼魂』。
民間一直認為黑狗通靈,能夠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而當黑狗叫聲非常緊急的時候,說明是來了陌生人。
但如果是叫聲緩慢並持續很長的時間,則是在衝着過路神明或者鬼魂撕咬。
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的,自從這道人影踏入村中之後,犬吠聲便傳來了。
而此時,隨着那道人影逐漸靠近,借着燈籠微弱的光芒,炎麒麟幾人終於看清楚來者的面貌。
這是個老頭,不過看起來面相就有些刁鑽,臉型消瘦顴骨高凸,從相面的角度來看,這老頭應該是屬於那種刁鑽的人。
就在幾人疑惑打量這個老頭的時候,卻發現這老頭緩緩的站在了紅燈籠下。
他身上穿着一身紅色的衣服,手裏還捏着一張婚書。
老頭站在紅燈樓下,打開婚書看了看,又抬頭看了看門面,隨後便美滋滋的推門走了進去。
炎麒麟和馬玲兒對視了一眼,紛紛錯愕的回頭看了看封雲。
但封雲此時臉上的表情卻是似笑非笑,看一下那老頭的眼神也有幾分耐人尋味。
「難道這個就是河神?」
「和我想像中不太一樣……」
炎麒麟和馬玲兒一邊討論着,一邊朝着門中看去,只見的老頭並沒有直接推門進屋,而是坐在了一張桌子前。
這桌子上的菜餚明明都是紙做的,可這老頭卻煞有其事的拿起筷子,大快朵頤了起來。
桌子上除了白米飯之外,唯一是真的的東西,就只有那壺酒了。
還別說,這老頭真的不把自己當外人,愣是坐在那自斟自飲了起來。
片刻之後方才美滋滋的站起身來,搖搖晃晃地推開了裏屋的門,走了進去。
與此同時,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胖子立刻清醒了起來。
借着屋中微弱的燈光,他很快便看到一雙腳,慢慢悠悠的走入了屋中……
這讓胖子瞬間下意識屏住了呼吸,由於蓋着紅蓋頭,他暫時看不清來者的面貌。
但看此人的步態,稍顯蒼老,並且此人哼歌的聲音還很沙啞。
「十八新娘八十郎,鴛鴦被裏戲紅妝……」
那老者用沙啞的聲音,哼着歡快的歌調,美滋滋地便走入了屋中。
屋中的燈光着實顯得有些曖昧,看到床上坐着的新娘子,老者的眼睛裏頓時泛出了喜悅的光芒。
他搓着手迫不及待的湊到床邊,笑嘻嘻的便摸在了新娘子的腿上
「小美人,夫君來啦。」
一邊說着話,他的手一邊順着腿往上摸去。
本來還想要看看情況的胖子這下子徹底忍不住了。
也就在此時,那老頭也覺得手感不太對勁兒,有些疑惑的嘀咕了一句
「怎麼肉乎乎的,老夫不喜歡胖的……」
然而就在這話音落下之際,老頭只覺得眼前一道黑影襲來,緊接着整個人便飛了出去。
胖子一腳踹在了老頭的臉上,而毫無防備的老頭徑直撞在了後面的柜子上,捂着眼睛呻吟了起來。
「哎呦,怎麼了這是,要謀殺親夫?」
胖子一把便扯下了紅蓋頭,怒瞪着雙眼,指着倒在地上的老頭呵斥了一聲
「老東西,睜開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胖爺你都敢摸?」
老頭明顯嚇了一跳,顯然沒反應過來,原本想像中如花似玉的大閨女,怎麼就變成了個滿臉橫肉的胖子?
「老色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歲數了,說結婚你還真就來啊?」
胖子一把揪起了老頭的脖頸,肉眼可見中這老頭的雙手瀰漫起了幽綠色的亮光,緊接着胖子便感覺到這老頭的身上正在醞釀一股力量。
但早有準備的胖子,哪會給老頭這個機會。
他立刻便抽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符紙,一下貼在了老頭後頸處的大椎穴上。
原本泛濫的幽綠色光芒瞬間消失不見,老頭有些慌亂的低頭又嘗試了幾次,卻發現根本調動不起任何的力量。
但老頭沒了力量,胖子卻有,他揪着這老頭就是一頓胖揍。
要不是炎麒麟等人聽到屋裏傳來的陣陣哀嚎聲,趕緊跑了進來阻止了胖子。
恐怕這老頭已經被打的不成人樣了。
封雲和孔傑隨後也進入了屋中,不過封雲依舊是一副看熱鬧的表情。
孔傑則是疑惑的打量着這個怪老頭,怎麼說呢,這人長得有點賊眉鼠眼,一臉的色相。
炎麒麟將胖子拉開,而那老頭則一直捂着臉,不斷的發出哀嚎
「別打臉,別打我臉!」
隨着胖子再度揪起老頭的衣領將其拽了起來,馬玲兒也迅速一把扯下了蓋在鏡子上的紅布。
在那一瞬間,眾人紛紛看到,鏡子裏映射出的並不是老頭的臉,而是一張皺巴巴的動物臉。
定睛一瞧,胖子這才恍然大悟。
永安河的河神,竟然是一隻老龜!
由於鏡子裏的畫面一閃而過,因此孔傑困惑的揉了揉眼睛之後,卻發現鏡子裏一切恢復了正常。
這讓他一時之間有些分不清楚,剛才看到的究竟是真的還是眼花?
不免,孔傑心裏更犯嘀咕了。
綜合目前的種種情況來看,他也早已意識到了有點不對勁。
被胖子打了一頓,河神明顯氣勢低迷了不少。
他看着胖子幾人一臉委屈的問道
「你們是誰呀?」
一聽河神說話,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尤其是剛才差點被這老頭給摸了個遍。
「老東西,我們是民調局的,你身為河神,干吃貢品不幹活。
結果一說起結婚,你溜溜的跑來了!」
一聽這話,河神不甘示弱的擦了擦嘴角
「那不是你們給我發的婚書,我又是個光棍,頭一次有人供奉新娘,我能不來?」
胖子挽起袖子就要又上來,好在炎麒麟一把拉住了他。
「老實交代,為什麼當時河邊開示你毫無表示?」
炎麒麟的詢問讓河神愣了愣,隨後便緊接着擺了擺手
「我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問我也沒有用。」
「放屁!」
胖子瞪着眼睛,指着河神的鼻子說的
「你身為一河之神,發生在永安河裏的事情,你怎會不知?
那鬼船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身為河神卻縱容邪祟害人性命,現在又在這裝傻充愣。
難不成你跟那邪祟有暗中勾結不成?」
河神聞聽此言,一個激靈站起身來,隨後情真意切地連連搖頭
「可不敢瞎說,我哪有那個本事。
我雖是河神不假,但已經多少年沒有人供奉香火了,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被你說揍就揍了。」
一邊說着話,河神還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揉了揉被打腫的眼睛
「你們真搞錯了,沒有什麼鬼船,也沒有什麼人命。
趕緊放我走吧,知道的我全都說了。」
胖子幾人對視了一眼,倒不是因為他們相信了河神的話,而是他們發現這老東西還真是老奸巨猾。
演得如此情真意切,稍不知情的人恐怕都信了。
胖子恨的咬着牙,一把揪着河神的博領就往外走。
此刻那張棟的鬼魂還吊在房樑上,胖子指着張棟,便看向河神喝道
「老東西,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這滿嘴跑火車?
他一家三口一夜之間全部葬身永安河裏,自己也想不開在這裏吊死了。
你敢當着這個鬼魂的面拍胸脯說,永安河裏沒有邪祟作怪?」
在胖子的身邊,炎麒麟非常配合的抽出了隕鐵古劍。
這架勢顯然在說,如果你再敢說錯一句話,這把劍就要你性命。
果然,河神明顯愣在了原地。
他抬頭看向吊在房樑上的張棟,眼神里竟然開始浮現出幾分不忍。
在幾人的逼迫下,河神終究是深深的嘆了口氣
「好吧,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告訴你們也無妨。
永安河的確有鬼船出沒,但究竟是什麼東西在作祟,我真不知道。
多少年沒有香火,我雖是地仙,但離了人們香火供奉,甚至連個尋常野怪都不如。
這小伙子我見過,當時就是我把他推到岸上去的。
誰曾想,他最終還是沒能逃過此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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