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功夫,欒玉所帶領的飛舟便是一頭撞入了巨大的水幕之中,而因為飛舟有着屏障保護,即便水幕十分湍急,卻沒能對飛舟起到什麼阻礙。
沖入水幕之後,前方的水面下出現了一道碩大無朋的黑影,黑影之上,則是屋舍連綿,亭台樓閣若隱若現,仿似人間州城,上方更有懸空之島流泉噴瀑。
在小巫體的強化下蕭景升的目力極佳,隱隱還可見其他飛舟交匯而過,委實有些繽紛。
等眾人再是仔細看去,卻不由大吃了一驚,那水下黑影竟然是一隻大到無法計量的玄龜!
而在那玄龜之下壓根就沒有任何着陸的島嶼,更遑論沙灘,只有那一望無際的渤海。
至於那些連綿的屋舍以及樓閣,恐怕便是此次玄門十派同在玄龜背上堆峰圍湖,築殿砌城。
不等眾人多加驚嘆,飛舟飛行的速度已經減慢了下來,同一時間,眾人便是見到前方已是有不下四五十隻飛舟先行停靠在那。
顯然,相比蕭景升他們這一路狀況頻出的隊伍,其他宗門似乎早早便抵達了。
不多時,事先撞入水幕的玉葫真人似乎已經確認完了情報,返回玉葫之上,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見狀,眾人不由竇生疑頓,連強大如玉葫師叔祖都如此神色凝重,難道局面比想像的還要嚴重麼?
李蒼玄從容的表情微微一變,試探性的問道:「師叔祖可是打探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其餘人一併面色緊張的看了過去。欒玉面色沉凝的點了點頭:「這些可惡的糟老頭子,本座不過是想討幾口酒喝,卻當我跟你們太師祖一般為恐避之不及,一個個閉門不見。」
「討討酒?」
李蒼玄當即閃了個老腰。
其餘人神情皆是跟着舒展,心中的大石終於落了下去。
「是啊,都怪玉陽子他們,非要給本師叔祖催啊催的,害的我未能注意到葫中酒水已是見了底,本打算向這些宗門討些酒水解解饞,誰知一個個竟是這般吝嗇,我還能吃了他們不成。」
說着欒玉便是氣得雙手叉腰,那片仿佛隨時能掙脫衣襟的飽滿也是在慣性下被氣得一陣上下起伏。
時瀾心很不合時宜道:「師尊或許是忘了,之前玄門大比期間,因你縱酒過度,將那整個會場都拆了,打傷了不少維持結界的長老,所以」
時瀾心沒有把話說完,但其中深意不言而喻。
欒玉素來只要一喝蒙,醒來就會自動斷片的習慣,所以她一時也吃不准:「真的?」
一干主峰弟子點頭如搗蒜,有目共睹。
欒玉老臉一熱,囂張的氣焰頓時矮了半截。
蕭景升見了,不由覺得這位師叔祖有些童心未泯,甚是有趣,便幽幽道:「以弟子之見,此事非但不是師叔祖之過,還是其他玄門九派的錯。」
「怎麼說?」欒玉眼睛一亮,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她便閃現在了蕭景升的面前,抓住蕭景升手臂,滿臉的希冀。
蕭景升卻有些齜牙咧嘴:「嘶~師叔祖,輕一點。」
「哦,哦,你快說!」
欒玉這才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從雙手中溢出了些許靈力,便是鬆開了雙手。
可一轉頭,卻又不禁暗暗詫異,自己剛才那一抓,便是一般的化丹修士都難以承受,雖然自己不是力道修士,但一身化神境修為已經臻至圓滿,便是些許溢出的能量,這輕輕一拿捏換做身後那幾位徒孫怕是也至少得折了手。
恐怕唯有小李子,跟自家逆徒才能與之相提並論。
一名養尊處優的丹殿弟子居然能有這般長處,並且還能讓得自己那脾氣古怪的師尊另眼相待,這讓她越發覺得心癢難耐,想要深入了解一下。
蕭景升見對方上鈎,不是問道:「先前玄門大比期間,師叔祖可是飲得大會準備的酒水?」
「是啊,沒錯。」欒玉點頭。
蕭景升笑了,有理有據道:「那就對了,師叔祖修為何等高深,豈會因為些許酒水便迷了心竅,定是那玄門九派的酒水有問題,我看多半是摻了假酒。」
欒玉聽了,頓時就像是溺水中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開心的拍着蕭景升的肩膀道:「就是,就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差點沒給蕭景升拍斷氣了。
大姐咱們可差了好些段位呢!
其餘人卻是張大了嘴巴,這兩人一唱一和的,把大家都當傻子嗎?
同時也是對蕭景升的無恥驚若天人,這拍馬屁的角度也忒刁鑽了點吧?
欒玉是越看蕭景升越順眼,但總覺得還是差了點說服力,不由好奇的看向蕭景升道:「小子,你也懂酒?」
蕭景升不緊不慢地從背後拿出了自己精釀的仙人醉,恭恭敬敬的舉到對方面前:「這是弟子閒暇之餘所釀,還請師叔祖品評一二!」
「哦?」
一聽有酒,欒玉更加來了精神,手指一勾,那壺仙人醉便脫離了蕭景升的手,飄向了欒玉。
待得仙人醉到手,輕輕張開了瑩潤的小嘴,作勢去咬那酒壺上的木塞。
「師叔祖!」蕭景升想要提醒,而對方已經用貝齒直接咬在了木塞上,『啵』的一聲拔出了酒壺的塞子。
這算是間接接吻了?
反觀欒玉又後知後覺的看向蕭景升:「怎麼了?」
並且他還發現一群徒子徒孫都伸長了脖子,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包括自己的逆徒也是幽幽的盯着木塞,像是想要說些什麼,又放棄了的樣子。
「你們都看着我做什麼?」
欒玉有些不喜就自己一人被蒙在鼓裏的感覺。
蕭景升本來想提醒對方,自己也咬過那個木塞,男女授受不親,但如今對方都已經咬上去了,再提出來只會徒增尷尬。
想了想便改了下口徑道:「此酒酒力不俗,還請師叔祖淺嘗即刻。」
欒玉聽了,頓時就不樂意了,拍着傲人的酥胸:「你這是在小瞧本師叔祖的酒量嗎?」
蕭景升苦笑:「是弟子多嘴了。」
欒玉輕哼了一聲,目光卻是對着酒壺大放精光,異彩連連。
單單是酒壺中飄出來的酒香,就已經讓得她肚子裏的酒蟲子開始作妖,顯然這酒當真不是凡品。
她的小香舌下意識的在唇邊抿了一圈,便是迫不及待的仰頭將壺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噸噸噸的猛喝了起來。
良久之後,她無比陶醉的眯上了眼睛,回味着箇中滋味,待得那一圈圈紅暈從眼角擴散開來,仰頭長嘆:「嘶~哇!」
「好酒!」
蕭景升只覺得肩膀一沉,脖子上便纏來了一條如羊脂玉一般白皙的手臂,整個柔軟的身子半倚着他道:「小子啊,留在丹殿委實浪費了你這一身釀酒的本事,以後就留在本師叔祖身邊,專門伺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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