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該來,我說的不是不應該來邊境接佤邦軍的爆破連和炮營,而是我不應該離開勐能。一窩蟻 www.yiwoyi.com
其中原因有二。
一,林閔賢剛剛闖入勐能境內偷襲過我們,如今這個環境之下,除了勐能縣城和729園區之外,任何地方都很危險;
二,好賴不計咱也是手握半個佤邦的大拿了,要是連個小連長和小營長都得親自來接,是不是有點太掉價了?
可我還必須得來。
我得告訴整個勐能的人,不管來偷襲的是東撣邦還是誰都好,老子沒怕過,在自己的地盤上該怎麼蹓躂還怎麼溜達;
還有就是我得告訴佤邦軍中舉棋不定的佤族將領們,如果你們在東撣邦得不到最好的待遇,不妨向大後方考慮考慮,在這兒,還有人準備熱情款待。
我還就不信了,那些頂層領導真能在乎他們這一個連、一個營的配置,他們頂天也就能做到禮賢下士了吧?我能體恤萬民!
不服?
你也卷啊!
叢林裏,我踩着勐能和邦康的邊界線,站在了治安營一連前方凝望着遠處山丘,而我身側,除了大黑和布熱阿外,還有隱藏在暗處、藏在林閔賢扔下那兩台裝甲車裏的四個黑人守護。
這一回,哪怕是包少爺給我設了天羅地網,咱也能撲騰一會兒。
是的,都到了這一秒了,我心裏還在防着包少爺會和邦康佤族頭人做扣坑我,因為我着實想不出來他還有什麼辦法在現有條件下翻盤。
「哥,來了。」
山沒動、樹沒搖、叢林裏也沒有人經過時的『唦唦』聲,布熱阿卻突然警覺着說出了這句話。
我轉頭看向他時,大黑立即看向了遠處山頂,見原本應該存在於那兒的枯木倒下後,衝着我點了點頭,補充了一句:「是有人來了,我聞見火藥味兒了。」
遠處的山頭,是邊境區域內最高的山,屬於視野最開闊的地方,所以我在那兒安插了暗哨,枯樹枝就是有人來時的信號;假如來的是大隊人馬,還有裝甲車和重武器,那個山頭就會在枯木上豎起一條和山間翠綠完全相反的醒目紅布。
而我站的地方則是下風口,這地方是布熱阿和老煙槍一起選的,這倆拿林子當家的貨同時選定了等待地點後,還給出了解釋:「下風口可以第一時間聞見上風口的味道,而且不容易暴露目標。」他們說的是煙,假如佤邦軍這樣軍紀不嚴明的軍隊中有任何人抽煙,煙味會很快順風擴散到很遠的位置,下風口則可以第一時間聞見,哪怕看不到人。
對於叢林,我的認知幾乎和剛來的時候一樣,不甚了了,可我這人聽勸,在老煙槍和布熱阿定好了地點以後立即讓人佈置防線,就近在一營曾經挖好的戰壕里等待着。
我在等剛剛招降過來的一線作戰部隊,就是佤邦軍麾下的爆破連和炮營。
「大黑,我怎麼知道這倆傢伙是不是專業過硬?」
當布熱阿確定有人來了之後,我這才扭頭問了大黑一句。
大黑不緊不慢的回應:「老闆,你可以直接問爆破連連長在幹這一行最開始的時候,先學的是什麼,只要確定了其中一個的專業性,另外一個就不用問了。」
我看着大黑,不解的追問:「為什麼?」
「軍隊是個極度崇拜個人英雄主義的地方,一個有成績的人是不會和慫包軟蛋成為朋友的,他丟不起這個人。既然這個爆破連的連長能和炮營的營長一起投奔您,起碼說明他們倆得在同一水平線上吧?」
我覺着,他說的對。
此刻,我也在風口處聞見了一股濃重的火藥味,不知道為什麼,聞見這股味道之後,整個人立即就打起了精神。
大黑壞笑着看向我說道:「老闆,在我們那兒,時常會把這東西混雜在小快樂中,混合着酒精一起咽下去。」
這我就不明白了,就算這東西能讓人緊張起來,也沒必要這麼搞吧?
我開玩笑的逗了他一嘴:「完事了,也點火麼?」
噗。
布熱阿笑着把腦袋扭向了一邊。
嘀!嘀!嘀!
就在此時,我們一直等待着的電話終於開始在褲子口袋中震動了起來,當我將手機掏出,看着其他人按下了接聽鍵,都沒等張嘴,一個急脾氣率先開口問道:「許爺!」
「我是諾瓦依,這次投奔您,弟兄們還給您背了一份見面禮,就是有點不太好拿,要不,您找點人幫幫我吶?」
諾瓦依,爆破連連長,佤族頭人帶給我的消息是,此人長得十分粗礦,表面上看形如烈火,可實際上,總能在關鍵時刻心細如棉。還說干爆破的幾乎都這樣,不然早晚得死在自己手裏,那可是個絲毫馬虎不得的行當。
「少扯蛋!」我衝着電話故作豪邁:「我既然敢招你們來,就沒惦記讓別人來接你們,直說,你們在哪,我親自帶人過來幫忙。」
一句話,兩個信息。
諾瓦依問這句話的意思,實際上是想試試他們在我心中的地位,而我表達的,首先就是坦坦蕩蕩、其次為極度重視,我許銳鋒親自來邦康邊境接你一個連長,你還想怎麼樣?真讓我過去那就是你不懂事了,你要是這麼不懂事,我是不是就得琢磨琢磨這是不是坑了?
「不用不用……」諾瓦依立即回答道:「有許爺這句話,弟兄們心裏就踏實了。」
「我們這就到!」
電話剛剛撂下,我立即轉身沖後邊喊了一句:「頭人。」
佤族頭人抬起頭面向了我的話語,而我只補充了一個字:「迎!」
你是保媒拉縴的媒人啊,在我不能去的情況下,不就得你去麼?
佤族頭人一點沒墨跡,獨身一人邁步就往前走,沒幾步便衝出了戰壕,跨上了前方的一個小土包,將自己完全暴露在誰都可以看見的視線里。
這份膽量,夠一個頭人。
他的出現,讓山林間的樹枝開始頻繁搖晃,山野處、密林間,一個個扛着彈藥箱綠皮兵晃悠着膀子走了出來,全都是二十左右歲、三十齣點頭的精壯漢子。
當我看見這批人,給我美得啊,這都是精兵的底子!
精兵的底子是什麼?
不是體格、不是技能,是年歲,是可發展途徑!!
我看着他們一個個從山林里背着槍、扛着彈藥箱走了出來,剛要挺身從戰壕里往出站,布熱阿眼疾手快的將雙手摁在了我的肩頭,只說了三個字:「再等等。」
直到山林里已經徹底沒了動靜,我都看見佤族頭人和一個軍官握上了手,布熱阿都沒有徹底放鬆,愣是等對方所有人進入了勐能邊境線,看見我立暗哨的那個山頭不停搖晃起了樹枝,這才鬆開了手。
他在等信號,等山頂那個暗哨用『熱成像』徹底偵查完周圍所有可能製造威脅的山頭,才放鬆下來。
這小子,天生就是一個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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