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當我帶着布熱阿回到了729,半布拉他們鬼精鬼靈的連問都沒問一句。燃武閣 www.ranwuge.cc
我們在酒桌上聊槍、聊訓練、聊女人,魚頭還在沒用翻譯軟件的情況下和大黑拼起了酒,依然是一點素質沒有的張嘴就罵:「我x你媽,有能耐你也幹了!」
大黑端起酒杯就咽了下去!
魚頭看了看周圍,知道這時候絕對不能慫,抄起瓶直接吹。
他真有魄,硬是拎着瓶吹了一半才噴……
大黑笑呵呵的說了一堆我聽不懂的話,也紅着臉端起了酒瓶,結果,就兩口,仰面先噴,隨後才低下了頭咳嗽。
他哪能咽得下去53°的飛天,這要是喝下去一瓶,不洗胃都得難受死!
真當這玩意兒是大綠棒子呢?
席面上,我面向所有人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從今往後,治安營、警察局,布熱阿一肩挑了。礙於他在為人處事這一塊不夠圓滑,我又給他搭配了一個會見風使舵的塞拉囧。
我以為我說出這個決定的時候,怎麼着還不得有兩個了解布熱阿的人不同意啊,甚至準備好了說辭,沒想到的是,半布拉他們一個答理我的都沒有,滿臉寫滿了:「你們家買賣,你隨意。」的表情。
我這才算是知道古人為什麼玩了命也要當皇帝,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多美啊?
其實,當下的我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之前還想着自己被權力沖昏了頭腦,上了酒桌就一切都忘了。
我不知道在人生當中有多少人會犯我這個毛病,但我想,應該會有不少。
「哥……哥?」
布熱阿趁他們幾個在聊天,偷摸的喊了我一聲。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這『欲求不滿』的一出,點了點頭:「去吧。」
布熱阿抬腿就往外邊走,出了門口都吹上口哨了。
他這才一出門,聊天的半布拉不聊了,拼酒的魚頭不喝了,連老鷂鷹都瞪直了眼睛,半布拉此時問了一句:「爺,這個,怎麼整回來的?」他用大拇哥往門外指了指。
我故作輕鬆的說道:「嗨,沒多大事,我們倆打了一架,我讓他發泄了一回。」
老鷂鷹不信的問道:「他真敢動手啊?」
我笑了:「你們是沒看着那死出,這小子差點沒掰着我胳膊整死我。」
「電視擂台上的地面技術,知道麼?這貨直接用我身上了。」
許久未說話的央榮搖了搖頭,說道:「和電視上的不一樣。」
眾人又把目光轉向了他。
「電視上的十字固,是為了讓手脫臼,布熱阿用的那個,是老喬教的,鎖上你的手以後,用雙腿盤穩,隨後如同鱷魚似的就地翻滾,借用全身的力量擰動這條胳膊。」
他豎起了食指:「一下手就廢。」
聽到這兒,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魚頭很好奇的問道:「這得練多長時間能整明白?聽着挺嚇人啊。」
「練會和會用,是兩回事,想要練會,你抱着假人幾下就能學會,從這兒開始,到能在戰場上合理用出來……」央榮抬起了頭,很驕傲的說道:「得死幾回。」
「我們倆是幸運的,都在戰場上活了下來。」
「其實我們這一整批,老喬一共培養了……」
「十二個。」這句話是我說的,因為老喬帶我進山里看墳的時候,我數過墳頭,而他又和墳上的名字一樣,我想,應該是這個意思。
「對。」央榮看了我一眼,在驚訝於我的反應之快。
「我們這些人,沒有自己的名字,只能和老喬已經死去的戰友用一樣的名字;我們也沒有自己的家庭,老喬也不讓我們問。」
「布熱阿呢,樂天派,很快就和周遭的村寨混得很熟了,所以村寨里的人都認識他,一提起來都說布熱阿是村寨里長大的。」
「當時還有好幾個都屬於這種『村寨里長大的』,後來都死在了戰場上。」
魚頭好信兒的問道:「你們真打過仗啊?」
央榮端起了酒杯,一飲而盡:「就最近這一兩年閒了點,以前?」
他冷笑一聲:「運貨出去,碰上了搶貨的得打;勐能來了過江龍,得打;周圍有小勢力要冒頭還得打。」
「偶爾,還得出去,去別人地盤上干點偷別人腦袋的買賣。」
「你說,我們打過仗沒有?」
我覺着渾身上下發冷,央榮說這個情況,特別像我小時候看過的電影,叫什麼《冷血十三鷹》。
央榮看着喜歡提問的魚頭問道:「你像我們那麼大的時候,是怎麼過的?」
他好像很好奇別人的童年,因為,他沒有。
魚頭不好意思的說着磕磣話:「我那麼大的時候,估計還騎門檻子磨籃子呢……」
轟!
整個屋裏頓時就笑開了。
央榮理解不了看向了我,我低頭在他耳邊解釋了一句,央榮一低頭,也露出了笑容。
這一宿,我們從夜晚一直喝到了天亮,酒局還沒散的時候,央榮站在窗戶邊上瞧着綠皮兵結束了倉庫的工作後,和我說了一聲,便回了村寨,他說村寨沒人他不放心,還問我貨到底什麼時候能出,再不出,就真裝不下了。
我的回應是『再等等』。
我不是不想出貨,到了這時候,心裏也早就沒了道德的束縛,我要等的,是時機。
起碼,不能在包少爺不停使壞、門口還壓着緬軍的時候,動這玩意兒吧?
這不是給人家滅你的藉口麼?
我在729的食堂里叼着煙、思考着這一切,眼看着天際泛起了魚肚白,一縷陽光從螺紋鋼的縫隙里,照入房間。
那一瞬間很有感覺,好像屬於我的陽光,終於要來了。
嘀、嘀、嘀。
電話響的很不是時候,但,還是得接:「餵?」
「許爺,那個西亞人回來了!」
西亞人?
我終於想起了那個巴基斯坦人。
嘴角慢慢翹了起來。
他是去佤邦給我壓陣了,目的,就是要在我收拾大佬彭的時候,保證邦康不動。
如今看起來,他的任務完成的非常好,這回啊,是來要錢的。
「告訴他稍微等一下,你給他安排個地方,我們這就回去。」
我看了看桌面上醉倒的這群人,這些不當家不知道愁的主兒,日子過的多舒服啊?
而我,已經兩天兩宿沒合過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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