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個我縱橫諸天 第491章 此後忍界無仙人

    （這兩章時間略趕來不及修了，可能錯字略多）

    六道秘境，如同是一片擁有無窮無盡金色湖泊的表面，一個頭角崢嶸的老人盤膝而坐，懸浮在水面上，在他的膝蓋上還橫着一根漆黑的錫杖，而在他的身下，則有六顆黑色的球體，懸浮在他與水面之間。

    水面似乎是承受了什麼力量一般，在他的下方擴散出一圈又一圈的漣漪，這位頭上長角的老人，正是六道仙人本尊了，而他顯然沒有真正的死去，即便身體已經死亡，精神卻依舊不朽，停留在這片空間中的他，名義上雖然已經無法開設現實，但實際上依舊擁有強大的力量。

    這片空間就是他還活着的時候創造出來的，六道仙人能夠創造屬於自己的獨立空間，並不算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畢竟就連寫輪眼都可以創造出神威空間，輝夜姬更是擁有一大堆的空間，可以說這種能力本身就是一脈相承的。

    在這片六道秘境中，精神與身體之間的界限顯得很是模糊，六道仙人雖然只剩下了精神體，但在這裏卻可以與物質世界之間互相干涉。

    而他剛剛所做的事情就是將自己這片空間的投影，投射到現實之中，然後調整現實之中那些開發穢土轉生忍術的人的思想，讓他們想到該如何完善的使用這個術。

    穢土轉生本身其實就是六道仙人在幕後掌控的忍術，他們所召喚出來的靈魂，本質上其實也是來自於六道仙人構建的極樂淨土，也就是死後世界。

    只不過這樣的世界並不是所有人在死後都有資格進入，只有忍者中的佼佼者，擁有強大的實力和天賦的人，才會進入到這個極樂世界中。

    也就是說，六道仙人如果不同意的話，穢土轉生理論上也是無法施展的，反過來說，如果他願意的話，可以讓這一招的施展變得十分簡單。

    現在他就已經開放了極樂世界的權限，讓忍者可以輕鬆的召喚其中的強者，從他死去之後一直到現在，忍者世界中誕生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強者都被他記錄了下來，這些強者之中甚至有五大國建立起來之前的強大存在，他們之中或許絕大多數人都沒有千手柱間那麼強大，但超越影級的強者數量也絕對不在少數。

    這已經是一股可以扭轉戰局的力量了，如果全部都被召喚出來的話，破曉軍也未必能抵抗得住這些強者的聯手。

    更重要的是穢土轉生的個體用通常的手段無法殺死，只能進行封印，如此一來，又大大的增加了殺傷這些強者的難度。

    雖然說曉的封印術已經達到了前無古人的程度，就算是六道仙人在封印術方面的造詣也無法和曉的科研團隊相媲美，但封印終究是要靠近目標才方便發動，而破曉軍最大的優勢在於遠程的兇猛火力，如果靠近進行交戰的話，毫無疑問就會落入到下風之中。

    而狂轟亂炸的火力雖然可以把穢土轉生的強者轟成渣，但這些強者就算是身體被打的灰飛煙滅了也可以快速的用泥土重新拼裝出自己的身體來，這就使得破曉軍的遠程優勢蕩然無存。

    忍界聯軍會選擇開發這個忍術，最看重的其實就是他的不死特性，本來是沒有人指望着召喚出來的強者能完全發揮出生前的實力的，但在有六道仙人案中幫助的情況下，某些不可能的事情也變得可能起來。

    藍諾正是看出了這一招存在的巨大影響才選擇親自介入到這一次的麻煩中，六道秘境中，原本古井無波的湖面上只有六道仙人一個人製造出來的漣漪。

    一圈圈的水波仿佛是無限一般朝着遠方擴散而去，就在他閉目沉思的時候，另一道水波突然出現，兩圈波紋相互疊加在一起，形成了有規律的干涉條紋。而空間之中也又多出來了另外一個人。

    藍諾站在水面上，另一圈漣漪就是從他的腳下擴散出去的，一直閉着雙眼的六道仙人，這個時候也睜開了眼睛，露出了他奇特的螺旋眼眸。

    「終於找到這裏了，你這個空間隱藏的還蠻隱蔽的，差點就漏掉你了。」藍諾的精神力瞬間擴散，籠罩了整片空間，也包括這片空間中的極樂世界。

    「你終於還是找來了。」六道仙人對於藍諾的到來似乎並不意外，畢竟藍諾曾經經接近過因陀羅的後人，甚至是將他的精神拉入到了夢境世界之中，持續了夢境世界中長達百年，這樣的所作所為被六道仙人發現也是很正常的。

    而這樣一個強大到他完全看不透的存在，在發現之後自然會投入關注。

    「沒辦法，我其實不想來找你的麻煩的，但你為什麼要干涉生者之間的戰鬥呢？模糊生存與死亡之間的邊界，對於一個文明來說，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

    我也會像你一樣收集死者的靈魂，收集那些我認為有價值的存在的意志，但我會在這個過程中儘可能的避免對現實世界造成的影響。

    如果太多人對死後世界抱有幻想，那麼文明前進的腳步，就很可能會停滯不前。」藍諾在穿越之前對這方面是深有體會的，準確的說應該是見過這方面的例子，就比如阿三……

    阿三的文明就是那種特別奇葩的類型，他不斷的被外來的人征服，而征服這裏的人成為這裏的主人之後，又會隨着時間的推移變得和這裏原來的主人一樣弱雞，而後又會被新的外來者所征服，其中相當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對於死後世界的過分期待。

    「我不白你的意思，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六道仙人搖了搖頭：「我們這樣的存在所作所為又為什麼一定要理由呢？早就已經沒有什麼可以干涉我們了，既然如此，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便是。」

    藍諾愣了一下，他沒想到六道仙人給自己的答案竟然是這麼簡單，他考慮到過各種可能，各種六道仙人這樣做的原因，結果最終得到的答案卻是，他想做，於是就這樣做了。

    隨着短暫的愣神之後，藍諾的目光逐漸冷了下來：「這就是所謂的大逍遙，大自在吧！呵呵，當初的我貌似想要追求的生活也是這樣的，果然這就是智慧生物的劣根性啊！

    個人的絕對自由對於集體來說就是一場災難，你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太過自由了。」藍諾心中已經生出了殺意。

    曾經的他也想要成為和六道仙人一樣的存在，想做什麼就能做什麼，想要做到的事，就沒有什麼做不到的，這樣的大自在，幾乎是所有穿越者都在追求的。

    然而隨着他經歷了漫長的時間，他才明白這樣的追求不過是漫長旅途之中的一條小小岔路，想要做到這種事情其實很簡單，藍諾現在只要讓自己變回原本的普通人類級別的思維，然後就可以用龐大的精神力製造一個心想事成的意識空間。

    在這裏，只有普通人思維能力的他，根本不可能分辨出現實與虛幻之間的區別，而在這樣的空間中，他就可以是神，可以是掌控一切的造物主，可以經歷一切他想要經歷的爽快的劇情。

    如果在剛剛穿越的時候就讓藍諾進行選擇的話，他大概不會有什麼猶豫，就會選擇這樣的極樂世界，然而現在看看他的月讀空間，看看那些選擇放棄了自己的身體進入精神世界之中享樂的存在就能知道，這樣做的結果只會是思維逐漸沉寂，變成如同人工智能一般的存在，所作所為所想的一切都可以被計算到，那樣的人與死了已經沒有什麼區別。

    而在現實世界中，擁有同樣的能力而沒有匹配的覺悟，恐怕遲早也會陷入同樣的境地，只是藍諾不將這樣的自由當做目標，卻有太多人想要逍遙自在，而這樣的人就會成為他前進路上的阻礙。

    六道仙人也感受到了藍諾的殺意，緩緩的搖了搖頭：「你還是太過年輕，在世俗之中有着太多的羈絆，等到你也經歷了千年的時光，你就會明白，世俗的一切其實沒必要如此關心。

    千年的時光，不要說是和你無關的那些凡人，就算是你的親人，朋友，也早已經沉歸塵土歸土，那時你才會明白，人生最大的樂趣就是做你想做的事情。」

    六道仙人雖然是這樣說，但卻顯然沒有覺得，光靠語言就能說服對方，他已經從盤膝而坐的狀態站了起來，剩下的六顆黑球懸浮在了他的背後，手中拿着錫杖，已經進入了戰鬥狀態。

    在這片只有平靜的水面的世界中，沒有任何天時地利可以借用，戰鬥所能依靠的只有彼此的硬實力。

    六顆漆黑的求道玉在六道仙人的操控之下。變形成了六根飛梭，以肉眼不可見的高速朝着藍諾穿刺而去。

    雖然六道仙人看不透藍諾的實力，但至少有一點他是能看出來的，那就是對方的身體強度極高，自己除了求道玉以外，沒有任何攻擊能夠突破他的身體防禦。

    這樣的話，戰鬥反而簡單了，其餘的能力也就沒必要使用了，只是操控着這六顆黑球，發動了密集如雨一般的打擊。

    「你對自己力量的操控能力，應該已經下降了很多吧。」藍諾的身體現在的確還沒有辦法硬抗求道玉，在堅固程度方面，艾德曼合金和求道玉相差無幾，但藍諾皮下作為鱗片鑲嵌的，艾德曼合金卻並不是一整塊的，強度相同的情況下，在結構上吃了些虧，硬碰硬是有可能被破防的。

    所以他也凝聚出了一顆求道玉，在掌心之中化為劍刃的形狀，站在原地不動，就輕易的抵擋了所有求道玉的打擊。

    「不只是因為時光磨滅了你的身體，讓你的精神體變得更加虛弱，更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值得自己不斷為之努力的目標。」藍諾一步步向前走着，六道仙人蒼白的臉上則逐漸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藍諾現在展現出來的力量只有他的六分之一，卻抵擋住了他所有的攻擊，最可怕的是藍諾使用出來的力量還在不斷的下降，就好像已經適應了他的攻擊，可以用更少的力量來應付他的打擊一般。

    「不得不承認，你年輕的時候的確為人類做出了巨大的貢獻，將外星人入侵人類世界造成的干擾降到了最低，至少你完成了自己的歷史使命，不應該過分苛責。

    但那只是曾經的你，現在的你已經成為了人類進步道路前的絆腳石，你是在依靠自己強大的力量開歷史的倒車，你想將這個世界變回曾經的樣子，那個你所熟悉的樣子，或許那只是因為你無法接受新生的事物而已，又或許你只是因為某些不起眼的原因，對曉有什麼不爽的情緒？

    但這一切都該結束了，已經死去的人就應該在歷史之中退場，而不是對活着的人橫加干涉。」藍諾力量的發揮已經降低到了六道仙人的百分之一的程度，然而他卻越來越遊刃有餘，手中的劍刃就像是浮塵一般，在他的控制之下分散出成千上萬的細絲，半空之中與六道仙人操控的求道玉對碰，輕鬆的將所有的攻擊都抵擋下來。

    對於火影的結局，不只是藍諾，恐怕有許多人同樣也都感覺到了彆扭，那是一種宿命論的感覺，就好像只要你是主角，那麼就算遇到了再大的麻煩，也有人給你開掛，換句話說，你所取得的一切成就，也不過是因為你是主角而已。

    正因如此，藍諾覺得鳴人真正最高光的時刻，其實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學會了仙人模式，與佩恩的決戰，而不是靠着六道仙人開掛戰勝輝夜姬，藍諾更希望看到的結局，是人類依靠着自己的力量打敗復甦的外星來客，而不是靠着外星人的孩子借給他們的力量。

    「無論你曾經為這個世界做過些什麼？如今的你已經到了該退場的時候！」藍諾手中的浮沉重新換為劍刃的形態，而此時的他已經一步步的走到了六道仙人的面前，將劍刃送到了他的體內。

    「為什麼？」六道仙人直到現在，也不明白藍諾為什麼要這樣做。

    藍諾搖搖頭：「如果你實在理解，那我就給你一個你能接受的理由，我殺了你，因為我想殺。」

    仙人閉上了眼睛，表情釋然，藍諾轉過了身，神色悲哀，六道仙人最後還是沒有理解他為何要這樣做……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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