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該如此了。就算不開書院,你看看你身邊,不知不覺蕭家莊裏添了多少小子?全都是跟着你學本事的,可不就是無名的書院嗎?」趙德言打趣說道。
蕭銳眼前一亮,撫掌贊道:「無名書院?哈哈,老趙,我正愁書院叫什麼名字呢,你果真是我肚子裏的蛔蟲。就叫無名書院!君子不貪名利,默默耕耘……意境也不錯。」
趙德言笑道:「你不是自稱道家弟子嗎?怎麼提起儒家君子了?」
蕭銳白了一眼,略略思索,念了一段《道德經》:「明道若昧,進道若退,夷道若纇,上德若谷,大白若辱,廣德若不足,建德若偷,質真若渝,大方無隅,大器免成,大音希聲,大象無形。道隱無名。」
趙德言撫掌大笑,「好,好一個道隱無名!這才配得上你冠軍侯的身份。」
「夫唯道,善始且成!」
「此事你一定能辦成。我很期待。」
他念的這句,正好是蕭銳沒念完的最後一句。
太子李承乾小聲說道:「姐夫名揚天下,哪裏無名了?」
襄城公主嗔怪地敲弟弟的腦袋一下,「你姐夫是惡名滿天下,他做的那些好事,就我們這些人知道,可從未宣揚過。」
太子吐了吐舌頭,想了想,好像也是哈,「嘿嘿,姐夫是天下第一人,那他辦的書院,將來肯定是天下第一的書院。嘖嘖,國子監是不是要被超過了?」
超過國子監?那不是早就超過了嗎?
民間有句傳言,比國子監還好的地方是哪裏?弘文館。
比弘文館還好的地方是哪裏?蕭家莊!
蕭銳打斷了眾人的吹捧,盯着趙德言說道:「老趙,我這書院要開張了,你是不是要過來幫幫忙?」
趙德言拍胸脯道:「好說,想讓我教什麼?聽你安排。不過待遇要提前說好,一日三餐的伙食不能比這裏差了。」
……吃貨!
蕭銳白了一眼,「你是太子傅,讓你任教不合適,就做個教導主任吧。」
「什麼是教導主任?」
「就是負責安排、監督、檢查其他老師教課的職位。」
「嗨,那不是司業嗎?」趙德言心說,你搞什麼新詞?
蕭銳撓了撓頭,我哪裏知道當下國子監的職位怎麼稱呼?
「趙司業,現在有個任務交給你,我們的書院草創,可教學先生還一個沒有,煩請你想辦法請一批先生來任教。」
趙德言:「啥?我去請人來教書?那要你這個祭酒作甚?」
蕭銳:「我負責用人,比如:聘請了你這個司業呀。」
噗……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正在這時,宮裏來人,內侍老王氣喘吁吁的進門,「侯爺,陛下有請。」
嗯???
蕭銳沒好氣道:「我就知道。老王,請回復陛下,就說我還沉浸在恩師仙逝的悲痛中,昏死多次,起不得身。改日身體好了,入宮拜見。」
噗……
你這是張嘴就來呀。
把老李綱的孫兒李安仁都看呆了,這是我剛拜的師父?怎麼感覺鬼話連篇的?
老王着急催促道:「侯爺,您就別開玩笑了,陛下這次真的生氣了。那什麼吐蕃國來了一隊使臣,很是強硬,死皮賴臉的要娶我們大唐的公主,而且點名了要長樂公主下嫁吐蕃。」
什麼???
蕭銳憤然起身,破口大罵:「吐蕃?該死!當初頡利買兇刺殺我的時候,殺手裏面就有吐蕃的賊子,他們還敢來我長安城現眼?看我不當堂宰了他們!」
說完,大步出門,呼哨一聲,騎上寶馬赤兔,奔着長安疾馳而去。
李君羨和老王連忙追上。
趙德言看看四周一群小孩子,頓時犯了難:「這下好了,招募老師的事,真的落在我頭上了。可我又認識幾個高人?」
李承乾熱心腸道:「先生,要不我這邊讓人貼個招賢榜文?從全國招募人才?」
趙德言擺手道:「算了吧,陛下親自張榜還行,你力度不夠。而且朝廷可不缺人才,你如果張榜招賢,立刻就得罪了朝中之人。」
就在這時,寄宿在蕭家莊的嶺南二公子馮智戴小聲道:「趙先生,您看我行不行?」
你??
趙德言上下打量了一番,嘀咕道:「你這模樣,更像是求學的學生,不像是老師。」
馮智戴不樂意了,「您這話就不對。侯爺說過,有志不在年高,我年齡是不大,可誰規定說,學問只在老學究那裏?侯爺夠年輕吧?他就能做老師,憑什麼我不行?」
趙德言哈哈笑了起來,「差點忘了,你還是天下第五的大才子。讓你當個老師還是屈才呢。那你說說看,你想教學什麼?君子六藝?還是琴棋書畫?」
馮智戴搖頭道:「聽侯爺的口氣,可不會辦一所儒家書院,那有國子監就夠了。他應該是想恢復百家爭鳴的。」
哦?
趙德言撫須笑了,「不錯,你也看出來了。那你屬於百家之中哪一家?」
「墨家!」馮智戴斬釘截鐵的答道。
嗯?莫非墨家傳承到了嶺南?你真是墨家弟子?趙德言也驚訝了。
馮智戴卻莞爾一笑,「我哪有什麼墨家傳承?就是讀過基本上,識得幾個字而已。經過這麼久的相處,在侯爺這裏開了眼界,發現自己非常喜歡數術,還跟侯爺討教過機關術的學問。不禁對傳說中的墨家心馳神往,所以……」
唉……原來是這樣啊!
「要是有真正的墨家傳承該多好啊!」趙德言感慨道:「罷了,暫且算你一個,等侯爺回來,再具體定你教什麼。你怕是除了侯爺之外,最年輕的先生了。」
說到這裏,趙德言看向了一旁無聊的房遺愛,「遺愛,你武藝高強,是不是也可以進書院,做個武學先生?」
房遺愛連忙擺手:「趙先生,我不行的。」
「如馮公子所說,有志不在年高,我們這所書院,如果真的能全部聘用年輕人做先生,那真是開了歷史的先河了,說不定還能寫進史書呢。你不考慮考慮?」趙德言丟出了一個巨大的誘惑。
如果換了其他人,估計早就眼睛發直了,比如馮智戴。
可面前的,偏偏是憨直的房遺愛,他堅定的搖頭,認真的解釋道:「趙先生,我自己習武都學不好呢,別提教別人了。蕭大哥教我的那套刀法,兩年了,我才剛練熟,還打不過二花呢。」
噗……聽聽,這是人話嗎?你想用一套刀法打敗食鐵獸二花?那是人幹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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