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傲雪和冷血聯手解決了剩下的幾個衙役,然後將天啟國百姓的手銬腳銬全部解開。
「行了,你們自由了,趕緊走吧。」
本以為他們一定會立刻逃走,可是等了片刻卻沒有一個人挪動腳步,只是迷茫的無措地站在原地。
冷血道:「天啟滅國十幾年了,這些人早就不知家在何方了,如今就算讓他們逃,只怕也不知要去往何處。」
沈傲雪嘆了口氣低着頭陷入沉思,而後她才說道:「帶他們上山吧。」
「上什麼山?」
「伽羅山,你將這些人送到山寨里安頓,我自己一個人去找師父匯合。」
「你能行嗎?」冷血擔心不已。
「這裏怎麼說也是師父罩着的地盤,又沒有什麼窮凶極惡的土匪,一般的小毛賊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也是,那你一個人要小心點。」
「好!」
與冷血分開後,沈傲雪便一路打聽朝着礦區的方向前進。
路並不好走,但好在一切順利。
天黑之際她終於抵達目的地。
整個礦區很大,被木樁圍了起來,不遠處有一道門卡,上面站着幾個巡邏的士兵。
這裏就是昭烈國負責挖硝石的礦場了,裏面最起碼關押了三百多天啟奴隸。
正當沈傲雪發愁怎麼混進去的時候,突然聽到腳步聲。
「快走!給老子快點走!」
是幾個負責運送的衙役押着十幾個奴隸正往這邊走來。
沈傲雪眼前一亮:「看來是從別的地方調來的奴隸,剛好混進去!」
她將身上的外衣全部脫下露出裏面白色的襲衣,然後又躺在地上滾了幾下,這麼暗的天色再加上衣服髒兮兮的,應該看起來像是奴隸穿的白色短衫了。
將頭髮抓亂,她直接大喊着往外跑去。
「啊,不要殺我、不要殺我」
果然,引起了衙役們的注意。
「什麼人?站住,快點站住!」
沈傲雪裝作被石頭絆倒,害怕地將身體蜷縮起來,嘴裏嘟囔着:「不要殺我,我會好好幹活的,我一定會好好幹活的,不要殺我啊」
一個衙役走過來打量着她,不屑冷笑道:「估計是從哪個狗洞裏爬出來的,像是痴傻了。」
「把她帶進去吧,真是麻煩。」
說完,另一個衙役直接上去踹了沈傲雪一腳。
「給老子起來,趕緊去後面排隊!」
「是是是,不要殺我,我一定聽話」
沈傲雪順勢從地上爬起來然後乖乖站在了人群後面。
見她如此聽話,兩個衙役倒是滿意沒有再責罰。
於是,就這麼順利混進了礦區。
第一晚,沈傲雪和那群天啟奴隸被關在了一間四面透風且黑漆漆的房子裏。
地上鋪滿了乾草,這就是奴隸的床鋪。
有幾個官兵捧着盆子過來隨手往地上扔了幾個饅頭,就像是餵狗似的喊道:「過來吃飯了,搶不到的就餓着!」
說完,那群奴隸就真的像狗一樣衝過去爭搶起來,不一會兒,地上的饅頭就連渣都不剩。
沈傲雪縮在牆角冷冷看着眼前的一切,心底更加憎恨這些昭烈官兵。
即便是戰敗國,也不該如此對待他們的百姓!
算了,還是先找師父。
很快,到了夜裏幾乎所有人都睡着了,沈傲雪躡手躡腳地起身偷偷溜了出去。
這些奴隸失去了家園,他們並不敢逃跑,就算能逃出去也是餓死街頭,還不如在這裏起碼能吃上一口髒饅頭。
所以,晚上的看守並不多,甚至不嚴謹,路旁站崗的官兵早就坐在地上呼呼大睡起來。
這也給了沈傲雪夜探的機會。
她將周圍幾個小房子裏找遍了都沒有看到慕容白,要麼就是住在別的地方,要麼就是混在了官兵裏面。
正想着,突然聽到聲音,她立刻蹲下身子藏了起來。
兩個路過的士兵邊走邊說道:「昨天那個狗奴隸竟然不給咱們老大面子,真是找死!」
「是啊,過去可沒有出現過這麼狗膽包天的奴隸,真是自不量力。」
「區區天啟國的螻蟻,也配跟我們對着幹,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老大正派人好好伺候他呢,咱們也去看看熱鬧吧?」
「好啊,走!」
兩個人漸行漸遠,沈傲雪一聽立刻悄悄跟了上去。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師父多半就是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奴隸。
可惡,這幫人該不會對慕容白用刑了吧?
想到這裏沈傲雪更加急切,恨不得超過前面那兩個直接衝過去。
終於到了一處礦洞的入口,眼看着那兩個士兵走了進去。
沈傲雪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白色衣服,這麼大搖大擺地進去太顯眼了。
她左右看了看,正好一個士兵小跑着去了往旁邊的角落裏,應該是要方便,於是便悄無聲息地跟了過去直接一掌將其打暈。
換上士兵的衣服後,沈傲雪這才進入礦洞。
隨着越走越深,裏面的空氣也越發稀薄,牆壁兩側掛着一些昏暗的燭燈,勉強能照亮腳下的路。
「啪!」
一道鞭子抽打的聲音響徹整個礦洞,沈傲雪嚇了一跳當即站在原地。
什麼情況?
接着,便聽到裏面的人在怒罵。
「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奴隸冊上可沒有你的名字!」
沈傲雪咽了咽口水,緊張的拳頭髮白渾身僵直。
下一秒,一個熟悉的聲音傳入耳畔。
「呵,你靠近一些,我就告訴你。」
接着那負責審問的官兵似乎真的走近了一些。
沈傲雪生怕慕容白受到傷害,連忙加快腳步沖了進去。
結果卻沒看到他受傷,反而看到所有士兵躺在地上失去了知覺。
明明上一秒還被人抽的奴隸,下一秒就已經站了起來。
看着那人的背影,沈傲雪一時間如鯁在喉激動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礦洞光線很是昏暗基本看不清對方的臉,可如瀑布般柔順濃密的銀髮,這世上還真的很難找到第二個。
「什麼人?」
慕容白轉身,明明滿頭花白卻長了一副極其英俊且年輕的臉。
若說頭髮像花甲老人,那這張臉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歲,而且十幾年前他就如此,從未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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