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輝一手抓着車欄杆,身子立刻從車裏探了出去。
同時另一隻手裏的槍已經架在了車頂上面。
旁邊王勇和陳二虎也探出了身子,架好槍,滿臉殺氣的看向前方。
車裏的也瞬間衝出幾人,半蹲在地上,槍口對準後方。
這樣就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火力閉環。
轟轟轟!
一連串的爆炸聲響起。
前方一個入口燃起了濃濃的黑煙。
幾發炸彈把已經殘破不全的汽車炸飛上天,隨後重重落下。
砸得大地都在跟着一起晃動。
林輝一眼掃過去,眉頭頓時緊皺起來。
這是一處十字路口,三面已經被叛軍給佔領。
只有他們這一面,有當地武裝死守着。
但看起來當地武裝想要打退對面的叛軍也不是這麼容易的事情。
空地上已經躺着大量屍體,很多都被打得殘破不堪,空氣里到處瀰漫着腥臭的血腥味。
「現在怎麼辦?」
耳機里傳來步興昌焦急的聲音:「前面堵起來了,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吳朗氣憤的說:「你之前路是怎麼探的,情報工作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要從這邊走?現在還能怎麼辦,只能衝過去!」
步興昌苦着臉:「情報說這邊大部分路口都是當地部隊把守的,誰知道才多大會兒工夫,叛軍就佔領三個路口了。」
對面一下子陷入沉默。
林輝也皺起眉頭。
他其實已經有了主意,不過剛剛陶將軍已經說了,在到達a點前指揮權並不在自己手裏。
老虎團必須藏在車裏,以免提前暴露身份,引起敵人警覺。
所以現在的指揮權,還歸海軍的人所有。
在人家指揮的時候,搶奪指揮權,這可是部隊裏的大忌。
所以林輝也只能保持沉默,冷冷地看着前面。
車隊的速度已經放緩下來,並且當地部隊還在路邊,不斷朝他們揮手,讓他們後退。
吳朗此刻在車裏站起,半個腦袋都露出了越野車,拿着望遠鏡看着前方,神情無比的濃重。
「怎麼說啊,我們要繞路過去嗎?」步興昌焦急大吼。
吳朗立馬放下望遠鏡,從戰術背包里拿出聚酯纖維造的地圖,仔細看了起來。
不到兩秒,他就找到了他們此刻所在方位。
他看看四周,立馬搖搖頭:「之前得到的情報里說,除了這個路口以外,其他幾個路口都不太確定是否已被叛軍攻下。」
「現在連這裏都被叛軍攻下,其他地方估計也好不到哪去,如果我們不繞路的話,恐怕會迎面碰上叛軍。」
「到時候想要再繞路,就得繞得更遠了,而且還是得從叛軍控制區域經過。」
吳朗衝着對講機,冷聲道:「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完全處於叛軍包圍之中,他們附近只有少量本地部隊還沒有被消滅,但人數太少,根本就沒法對我們提供保護。」
「所以我們必須以最快速度前往a點營救僑民,絕對不能有任何耽擱。」
「那你的意思是,直接沖這裏衝過去了?」步興昌問道。
「把我們的國旗放到最高。」吳朗紅着眼睛說。
「這樣就能過去了嗎?」
「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叛軍也是本地人,他們應該也知道我們來這不是和他們為敵,而是為了幫助他們國家建設的。」
「這幾年,我們國家在這裏投入了大量資金,還幫助很多本地人找到工作,有了更好的生活。」
「叛軍也不全是傻子,就算不看這些,他們也不會願意得罪更強大的對手吧。」
「沖吧!」
聽到吳朗的話,步興昌深吸一口氣,看着旁邊的國旗,大喊:「快把國旗升高。」
旁邊的兵趕緊探出身子,乾脆用手舉着旗幟。
步興昌坐在車裏,心中不停的禱告:「希望有用,希望有用,一定要保佑我們」
他大聲吼道:「加速衝過去,還是按原路線過去!」
「是!」
領頭的車立馬加快速度,朝着前面快速衝去。
前方很快就到達敵方部隊防守的路卡。
原本指望的是車隊一到來,本地路卡就立馬放行,可是現在前方已經打成了一團糟。
前方,一個本地的上校立馬衝到車隊前面,擋住他們雙手用力揮着。
嘴裏用蹩腳的英語不停的大喊:「不要前進,不要前進!」
「前面已經被叛軍控制了,他們可不會認你們是誰,這些叛軍都是喪心病狂的,不要再往前走了,換條路,換條路!」
步興昌從裏面探出腦袋,用不太流利英語大喊:「上校先生,麻煩你讓一讓,我們現在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可是這條路走不了。」上校喊道:「原本你們想走的路已經被叛軍佔領了,那邊有不少叛軍呢。」
「你們過去等同於給他們當靶子,聽我的從另一邊走,不要從這邊走了,快快快!」
轟!
就在這時,一發迫擊炮彈在附近爆炸。
本地部隊的一個機槍陣地瞬間炸的人仰馬翻。
那些機槍就和紙糊的玩具一樣,也在爆炸底下變得七零八落。
遠處一陣衝擊波襲來,上校直接被震倒在地。
步興昌看了他一眼,隨即大喊:「趕緊讓開,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等會叛軍越積越多,我們就更難通過了!」
他對司機點點頭,司機一打方向盤直接從上校旁邊繞了過去。
後面的車也跟着從上校旁邊繞了過去,直接朝關卡衝去。
砰!轟轟轟!
開道的越野車就像坦克一樣,把阻擋的路障全部推到兩邊。
後面的車則緊跟在後方。
海軍陸戰隊的人全部把武器探出窗外,警惕的看着四周。
「我們是炎國軍隊,我們是負責撤僑的炎國軍隊,我們不是你們的敵人!」抓着旗幟的兵用力揮舞大喊,半個身子都探了出去。
此刻,紅旗在硝煙中仿佛烈火一般燃燒,就連被黑煙遮擋的太陽也有了光澤。
照耀在紅旗上熠熠生輝。
車廂里,林輝緊張的看着前面奮力揮舞的紅旗。
馬上就要進入戰區了。
前方就是槍林彈雨,炮火轟鳴。
他的手心,腦袋,後背,已經全部滲出了冷汗。
他完全不確定,這些叛軍能不能認出他們的國旗。
「團長」
「閉嘴,準備戰鬥!」林輝紅着眼睛:「只要有人敢對我們的人開槍,立刻開火!」
「是!」所有人都做好了戰鬥準備。
他們都是真正上過戰場,殺過人的兵。
比起那些海軍陸戰隊員有着更豐富的經驗。
在這種地方,即使國旗有用,但這些叛軍多數是沒有文化的草包。
萬一有哪個不長眼睛的開了火,後果就會不堪設想。
所以如果對方開火,必須在第一時間內把他們壓制下去,這樣自己這邊才能少死點人。
「停火停火停火!」
就在這時,叛軍那邊幾個頭目同時對他們的人大吼,還拼命地把手下人的槍口給壓下來。
「長官,怎麼了?」
「他們過來了,不應該打死他們嗎?」
「長官,我能把他們打成馬蜂窩!」
「長官,我是勇猛的小蜜蜂,我可以去把他們都炸死!」
幾個孩子兵殺氣騰騰的大喊,完全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一個獨眼叛軍啪啪啪上去直接狠狠抽了他們幾個巴掌:「你們沒看到他們飄得旗幟,那是炎國人!」
「炎國,炎國又怎麼樣?」一群孩子兵滿不在乎,但其他的叛軍臉上卻露出一絲肅穆。
雖然是叛軍,但他們原本都是一些普通的老百姓。
出於各種原因加入,或者被抓到這來。
但他們都知道,炎國人來到這個國家,是實實在在幫助他們搞建設,搞發展的。
沒有派出武裝軍隊,也沒有動用武力,反而給當地人帶來了很多實惠。
這些都是平民們看在眼裏的。
所以看到炎國的旗幟過來,大部分成年人都默默放下了手裏的武器。
在他們心裏,炎國人那是朋友,是無害的。
對他們開槍,會違背自己的良心。
「放他們過去。」一個叛軍頭目喊道:「等他們過去以後再打敵方部隊。」
「是。」手下們集體大吼。
突然間,戰場上出現了令人震驚的一幕。
叛軍們竟然集體停火。
剛剛還打得熱火朝天的戰場一下子冷清了下來。
當地的上校從地上爬起來,震驚的看着不遠處的叛軍竟然全體向後退了兩步,讓出了一條路。
有的叛軍甚至還主動清理路上的碎石和障礙,給炎國車隊讓出一條路。
「我的上帝啊,炎國人」
上校的臉上又是激動,又是欽佩。
與此同時,車隊從叛軍身邊快速通過。
不論是海軍陸戰隊的,還是老虎團的,亦或是蛟龍的人,此刻全都緊張到了極點。
他們的手指甚至已經把扳機壓了一半,只要有槍響,他們就能第一時間開火。
可令他們震驚的一幕發生了。
當他們車隊經過叛軍身邊時候,不少人竟然還笑眯眯的沖他們敬禮,還有人朝他們揮手。
感覺他們不像是路過交戰區,而像是榮歸故里一樣。
這他娘的是叛軍嗎?
怎麼看着和友軍一樣?
砰!
步興昌一拳砸在副駕上,興奮的大喊:「我就說過,我就說過國旗有用,咱們不管到哪,國旗都有用!」
對講機里傳來吳朗的冷哼:「你瞎嘚瑟什麼?要不是我提議,你知道個屁啊。」
「對對對,是你的功勞,是你的功勞。快,咱們抓緊前進!」步興昌興奮的大叫。
另一邊,林輝看着這一幕臉上也露出笑容。
作為炎國軍人,在異國他鄉。
看到別的武裝部隊能給自己讓路,並且還有不少人給自己敬禮。
他是發自肺腑的感到榮耀。
一個國家的強大固然很重要,但我們明明強大,卻不用武力去霸凌別人,不欺凌弱小。
這才會得到別人骨子裏的尊敬。
想當年,堂堂大明擁有世界最強的艦隊,七下西洋,卻沒有侵佔任何國家的土地,反而給他們帶去了無數幫助。
這才讓大明的影響力擴散萬里。
而今天的大漂亮等國,卻和當年騷擾炎國的匈奴,突厥,女真沒有任何區別。
僅僅是因為自己的武力強大,就想讓別人臣服。
但偉人說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
武器再強大也強大不過人的意志,或許大部分人會委曲求全,選擇短時間的臣服。
但總有那麼一些人會為了理想和自由去戰鬥。
而且時間一長,那些短暫臣服的人也一定會在沉默中爆發。
關於這一點,不管到世界任何一個地方都通用。
林輝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還好,偉大的祖國一直延續着老祖宗的智慧,只有野蠻的人才會享受一時強大帶來的快樂。」
「炎國從來都是以德服人,所以才會收穫今天的結果。」
「團長,還是生活在咱們國家好啊!」其他幾個兵哈哈大笑起來。
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棟小樓里。
一個帶着紅色貝雷帽的叛軍頭目朝外面看了看,隨即拿出衛星電話:「將軍發現炎國人了,很多,非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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