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多魚收了幾串生蚝後。
看到離他不遠的地方,也就是那三百畝鮑魚養殖筏,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漁船在那邊忙活,連三叔那艘拖船也在。
漁船還沒靠近。
李多魚發現鮑魚養殖筏這邊,全都是熟人。
鄰居老胡,
魚販子米老頭,
三叔一家,
大伯一家,
曙光、元光、清光三兄弟都在。
見李多魚開船過來後。
李曙光率先喊道:「多魚,啥什麼時候回來的。」
「中午剛到的。」
隔壁家老胡家的大兒子胡志忠,見到李多魚後,放下了手裏的工作,把船搖了過來。
「多魚啊,好久不見。」
李多魚打量了下眼前這個青年,眉頭稍微擰了下,看了眼船上的老胡後,猛地想起他是誰。
「忠哥,什麼時候回來的?」
胡志忠皺眉說道:「你剛才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怎麼可能,小時候都是你在帶我們玩。」
說實在的,李多魚剛才差點就認不出他來,如果算上前世的話,李多魚已經四十多年沒見了,自然想不起來,他長啥樣。
胡志忠打量了李多魚一番:「真想不到啊,兩年多沒見,你變化這麼大,都當村主任了。」
「有沒有投票給我。」
「那肯定的啊,這麼多年鄰居,我不投伱,我投給誰啊。」
李多魚指了指眼前養殖筏:「你爹拍的這二十畝,是你承包的?」
「沒錯,是我承包的。」
「不賣巴浪魚了,打算在島上常住了?」
胡志忠搖頭道:「挑了這麼多年擔子,也挑累了,我在縣城盤了個店面,打算開一家乾貨店,以後可能住在縣裏面。」
李多魚笑道:「開店好啊。」
在李多魚的記憶里,在這個年代,開店還真挺賺錢的,且乾貨店的前景非常不錯。
胡志忠說道:「要是以後有好貨的話,記得關照我下,上次你那個海帶賣的非常好,很多顧客都想再買,可惜沒貨了。」
李多魚笑道:「去年就三十畝,產量不多,一下就賣光了,今年大家都養了,貨就不會少了。」
兩人聊了一會。
胡志忠拿出一個小紅包,塞到了李多魚手裏:「對了,你孩子滿月,我都給忘了,這個你收着。」
李多魚趕忙退回去。
「不用了,你兩個孩子滿月,我都沒給紅包。」
胡志忠嘆道道:「我那兩個都女的,再說她們滿月時,你跟曉英還在念初中呢。」
「趕緊收着,一點心意。」
見他那麼客氣,李多魚把紅包給收了下來:「那等你下一個孩子滿月,我再給你包回去。」
胡志忠感慨道:「哪裏敢生啊,現在城裏二胎都不讓生了,第三胎估計把你家都給掀了。」
李多魚笑了笑。
如果沒記錯的話,胡志忠還挺重男輕女的,他為了生第三胎,好像被罰了好多錢。
兩人聊了一會後。
李多魚開始幫忙拆鮑魚養殖筏。
鮑魚養殖筏跟海帶養殖筏區別很大,鮑魚養殖筏有很多竹子和泡沫浮球,人可以在上面走的,有點像密集的漁排。
把鮑魚養殖筏改成生蚝養殖筏,那是最好的,可惜的是,蚝苗的數量有限,大家只能養海帶。
而把鮑魚養殖筏改成海帶養殖筏,就得拆掉很多毛竹和塑料圓筒浮球,只留下部分浮球和主繩。
所以大家現在的主要工作,就是拆毛竹和清理浮球上的藤壺和淡菜。
而拆下來的毛竹,大家打算學李多魚,全都插在灘涂上,可以用來曬海帶,也可以用來養生蚝。
現在灘涂那邊的大幾百畝地,幾乎都快被李多魚他們家的親戚給承包幹淨了。
趁着拖船回港卸貨的間隙。
大伯家的三兄弟,則開船到李多魚這邊來,「多魚,聽說你又被叫去縣裏面開會了。」
「王大炮當大隊長這麼多年,都沒去縣裏開過幾次會,你這個村主任才當多久,就開那麼多次會議。」
最小的清光問道:
「多魚哥,你這次去開的是什麼會議啊。」
李多魚笑道:「表彰大會。」
「你又被表彰啦?」李清光一臉驚訝。
李多魚點頭道:「那肯定的啊,我這次被評先進了。」
聽到這話後,一旁抽着捲煙休息的老李眉頭一喜,可卻沒有表現得很激動的樣子。
李曙光感慨道:「人比人,氣死人啊,我爹當漁業隊長那麼多年,也才評了一次先進,到現在那張獎狀還掛在我家大廳的正中間,你這當村主任幾個月,就被評先進了,這可得請客吃飯啊。」
李多魚笑道:「沒問題,到時候,我跟冬青一起請。」
李曙光瞪眼:「冬青也先進了?」
「嗯。」
李多魚點點頭。
「臥槽,你們家一下兩先進啊。」
李曙光接着說道:「對了,石頭和唐平這兩天都在催我,問啥時候,安排他們出海釣魚。」
李多魚思考了下,
「這兩天看下天氣,要是東北風沒來的話,過兩天,就帶上他們,一起出海釣魚。」
「可以。」
李曙光接着說道:「對了,去年咱們這時候抓的那種鰣魚,好像又回來了,要不要再去試試?」
上次在烏江口,
金錢鰵也沒抓到。
鰣魚也沒抓到,
確實有點小怨念。
李多魚也打算再去試一下,就是那個地方,不是他們村的作業區域,去年已經被趕過一次。
今年再去的話,對方估計不會跟他們客氣了。
不過李多魚也想到了一個辦法,到時候,把趙甲路這個漁業局的給帶上,哪怕那些村民再彪悍,碰到管他們的,估計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裏吞。
李曙光問道:
「對了,多魚,我記得你去年十月份就開下海帶苗,今年咱們什麼時候下海帶苗啊。」
李多魚用手測了下海水溫度。
大概還有二十多度這樣。
雖然已經十月了,可在場的人幾乎都還穿着短袖。
「今年可能會晚冬,可能要十二月中旬這樣。」
「這麼晚,會不會影響到海帶啊。」
李多魚回道:「海帶要長的話,就一兩個月的事,不差這一個月,咱們要擔心的是颱風。」
「那就好。」
沒多久後。
三叔的拖船又回來了,大家又開始回到各自承包的養殖筏那裏,繼續拆毛竹。
李多魚則對陳文超問道:「這兩天你是不是都睡漁排上。」
「啊。」
陳文超趕緊回道:「這兩天,就我一個在漁排上睡,小蘭沒有來。」
陳文超不說,李多魚都快忘記這檔事了,看來上次撞見他們,給陳文超帶來了不小的心理陰影。
陳文超接着說道:「魚哥,這兩天你不是出去開會嗎,我睡在漁排上,故意把燈都給滅了,本以為會有人來偷,結果等了兩天都沒有。」
李多魚回道:「晚上,你就不用守了。」
「為什麼不守了。」
「以後,再跟你解釋。」
目前,李多魚大概率可以確定偷他生蚝的船,不是擔擔島的,但島上應該有個內應。
現在也不着急,等安經理來了後,找他問一下,說不定就有線索了。
其實,李多魚還挺希望他們再偷一次的,最好能抓個現行。
到時候,就不是丟一兩畝生蚝的事了,具體丟了多少畝,全憑他說的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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