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從挖地道開始 第六百一十九章趙昊:什麼情況?你們要黃袍加身?【求訂閱啊】

    最新網址:火拼三個多時辰,對軍士來說,不僅是體力的一種挑戰,也是心性的一種挑戰。

    很多人已經是疲憊到了極點的狀態了。

    雖然拿着彎刀不斷砍殺靠近自己的敵人,但上身基本沒怎麼動,下身顫抖的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

    他們知道,此時哪怕一陣稍微大點的風颳來,都有可能將他們颳倒在地。

    也有人開始麻木的揮刀,好似早已忘記了自己為什麼廝殺,對面穿着衣服的敵人,跟自己長得沒什麼區別,並不是此前殺的秦人。

    但求生的本能,根本不讓他們思考這些,只要他們活下來,砍殺一切靠近自己的敵人。

    所以,當秦軍如狼似虎一般衝進大營,高呼着一聲聲降者不殺的時候,這種平日裏聽起來像是挑釁的話,如今聽起來卻像是天籟。

    甚至都不等秦軍靠近,很多人都已經痛快的丟下了手中的彎刀,雙手扶膝,大口喘氣,也有人直接倒在了死人堆里,茫然望天。

    他們現在已經疲憊得連呼吸都覺得奢侈了,一天之前,他們與這些秦軍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現在看起來,竟有幾分親近之感。

    好歹,這些秦軍的到來,能儘早結束這場莫名其妙的鬧劇。

    這些首先放下兵器投降的,是休屠王的部下,而渾邪王的部下也有不少人馬放下了兵器。

    可是,渾邪王與休屠王根本不管這些,他們彼此眼裏只有對方,也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殺死對方。

    韓王信死在了蔡賜手中,出乎了灌嬰的預料。

    原本他已經答應了陳平,要親手斬下韓王信的人頭,結果被人截了胡,說不鬱悶是假的。

    但蔡賜又是自己人,他不可能因為蔡賜搶人頭,就去怪罪蔡賜,只能佇立在原地,漠然不語。

    這時,二虎又擠眉弄眼道:「誒,那兩個匈奴王,你們不管了嗎?」

    「怎麼,我們不管,你們就要管?」

    灌嬰沒好氣地反問道:「要不要把這戰場都交給你們?我們撤?!」

    「誒,我說你,幹嘛那麼大的火氣,不就是兩個匈奴王嗎?」二虎也有些不樂意了:「這一路上,我殺的匈奴王還少?」

    「是,你殺的匈奴王是不少,那你去殺啊,我又沒攔着你,反正你們神出鬼沒的,誰攔得住你們!」

    「不是,你吃了火藥了,脾氣這麼沖?」

    「我就沖了!要打一架嗎?」

    「打就打,怕你啊!」

    眼見灌嬰和二虎因為鬥氣,就要跟匈奴那邊一樣,自相殘殺,蔡賜連忙站到二人中間,阻止他們道:「兩位將軍不要傷了和氣,當以大局為重!」

    說着,又連忙朝灌嬰作揖:「左將軍,是在下無禮了,我一時間沒想那麼細,還請左將軍原諒。」

    灌嬰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見蔡賜主動認錯了,當即也尷尬了幾分,雙手抱着手中的長槍道:「我跟趙殺人將軍平時就不對付,經常鬧着玩,不會動真格的。」

    說着,歪頭看了眼地上的韓王信屍體,蹙眉道:「不過話又說話來,你怎麼跑到這裏來殺韓王信了?」

    自知搶了灌嬰人頭的蔡賜,不像二虎那般不明事理,陪笑道:「我奉大王之命,前來探查敵營,不放走任何一個敵人。這韓王信是趙殺人將軍的仇敵,我們一路尾隨,好不容易找到機會,才一擊必殺」

    聽到蔡賜的解釋,灌嬰頓感慚愧,在他跟苦圖動手的時候,他的第一念頭確實是為了貪軍功而殺的苦圖,不管他願不願意承認,他內心並沒有把殺韓王信放在第一位,而是遇見可殺之敵,盡數殺之。

    沒曾想,他殺苦圖的時候,浪費了最好的時機,讓原本就將韓王信人頭放在第一位的蔡賜和二虎,捷足先登了。

    想到這裏,灌嬰轉身朝二虎拱手一禮:「趙殺人將軍,灌嬰為剛才的失禮道歉。

    二虎白了他一眼:「囉嗦。」

    灌嬰付之一笑,沒有再多說了,心中已經將韓王信人頭的功勞算在蔡賜頭上了。

    他能做的,只能是順利完成趙昊交待他的任務,至於陳平那邊,也只能說抱歉了。

    交談間,休屠王部下已經殺穿了渾邪王部下,眼看休屠王就要殺到自己眼前了,渾邪王徹底慌了,下意識四處張望,想要尋求韓王信的幫助。

    可是,入目所及,哪還有韓王信的身影。

    也就在這一刻,他又看到了不遠處的灌嬰等人,心頭大駭。

    或許是知道大勢已去,渾邪王不得不高聲吶喊:「我願降」

    可是,在他張嘴的同時,灌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瞬間拿出強弩,扣動板機,秦字還沒說出口,一根努箭就射穿了他的喉嚨。

    眾人循着箭矢方向望去的時候,灌嬰已經將強弩別在了馬腹上,大喊道:「趙殺人將軍好箭法!」

    灌嬰這樣一喊,其餘眾人也跟着高聲呼喊:「趙殺人將軍好箭法!」

    休屠王也在一聲聲的呼喊聲中向二虎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二虎再一次扭頭看向灌嬰,心說這傢伙的反應真夠快的啊,若不是被他喊出來了,在場的渾邪王部下便不可能無動於衷的眼睜睜看着休屠王殺渾邪王,否則日後怎麼跟休屠王相處。

    而且,他還痛快的將這份功勞送給了自己,目的就是讓休屠王記下自己的恩情。

    二虎目光閃爍,會心一笑道:「灌嬰,我欠你一壺酒!」

    「好說!」

    灌嬰毫不客氣地笑了。

    渾邪王一死,匈奴大營的最後一處戰火也熄滅了。

    渾邪王部下就算再不願投降,還不至於想靠着這點兵馬突圍,再加上他們早就懷疑休屠王與秦軍勾結在一起的原因,雖然休屠王沒有直言投降秦軍,但也乖乖的交出了武器。

    等大體了解完狀況後,眾人才知道,休屠王是真的投靠了秦王昊,渾邪王和韓王信是一點也沒冤枉他。

    這簡直離譜。

    他們不知道陳平是怎麼說服休屠王的,但陳平之前接到的匈奴內部消息,確確實實是休屠王傳出來的。

    就連韓王信懷疑的苦圖,也是堅定的降秦者。

    可惜,灌嬰聽到這個事實的時候,一臉尷尬,且無語,

    甚至還有點怪那個苦圖,為什麼不早說?

    好在戰鬥是結束了。

    可要如何處理這些俘虜,傷兵的,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處理的,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才行。

    中軍大帳內,站在火爐旁烤着手的趙昊,看到灌嬰一人回來的時候,浮現出了一抹詫異。

    只見灌嬰氣喘吁吁地作揖道:「大王,匈奴那邊自相殘殺後,我軍又以雷霆之勢,橫掃殘軍,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便結束了戰鬥;

    渾邪王,韓王信,以及渾邪王麾下五名當戶,休圖王麾下六名當戶,一名右大將,全部戰死。休屠王,以及麾下剩餘的三名當戶,全部投降,渾邪王麾下兩名當戶已被生擒;

    如今他們正在打掃戰場,末將先行一步回來稟報!」


    一口氣聽完灌嬰的捷報,趙昊並沒有像之前哪樣,表現得像個孩子,他先是直直的看着灌嬰。

    過了一會兒,又默不作聲的站起來,重新坐在王座上,雙手有種無法安分的感覺。

    深入匈奴腹地最難啃的骨頭,已經被碾成了齏粉,這是不是意味着,馬上就要見到那位草原雄主了?

    冒頓?呵,還真是想要跟你深入交流一下呢!

    稽粥?冒頓之後的老上單于?王離和韓信肯定不會讓我失望的。

    所以.

    這匈奴,已經沒有我的對手了。

    在腦海里梳理了一遍之後,趙昊終於清楚自己距離那個目標只剩下最後一步了,他如釋重負的長舒了一口氣,沒來由的感慨道:

    「若是父皇知道這個消息,一定會很高興吧。

    隨後,他又站了起來,走向陳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以為這一仗怎麼也要打到下個月,你的功勞,我記住了!」

    「還有你!」

    趙昊越說越興奮,猛然轉身,直視着灌嬰,一步一步地走了過來,雙手背負,老氣橫秋地道:「等回到咸陽,你便是車騎將軍了!」

    車騎將軍原本是漢置將軍位,相當於秦朝的上卿。在軍中的地位僅次於大將軍,驃騎將軍。

    尋常人聽了這將軍位,恐怕會莫名其妙,因為秦朝根本沒有這個將軍位。

    但灌嬰卻突然單膝跪地,朝趙昊作揖道:「大王,末將想要求您一件事!」

    「無論何事,本王都答應你!」趙昊將灌嬰扶起來,正色說道。

    或許灌嬰不如韓信、王離那樣有大將之才,但他的忠臣,卻是趙昊最欣賞的,而且性格也跟他比較合拍,又不像二虎那麼憨,稱得上有勇有謀了。

    「末將想求大王不要放棄爭位,做我大秦的二世皇帝!」

    灌嬰說完,小心翼翼地看着趙昊。

    「啥意思?你要給我黃袍加身啊?」

    趙昊有些好笑的打趣了一句灌嬰,又笑吟吟地道:「你呀,多操心軍中之事,多想想怎麼打仗得了,別學人家爭權奪利,不過這事,我不能答應你!」

    「皇帝那個位置,不是那麼好當的。更何況,有個秘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無論是我,還是胡亥,亦或是公子高,都沒有機會的,因為他還在,我可不想學李二。」

    灌嬰很明顯沒有聽懂趙昊的話,但也明白了趙昊的心意。

    他是不會主動去爭取那個位置的。

    就算陳平想要讓他多立功,多分權,也無法左右他的決定。

    因為無論如何的功高,終歸是臣子,所以拒絕任何請求,趙昊根本不會猶豫。

    只見灌嬰再次單膝跪地,作揖道:「大王,此次出擊匈奴,蔡賜突發冷槍,殺了叛將韓王信,趙殺人將軍也殺了渾邪王,末將不僅沒有斬殺匈奴將領,還誤殺了苦圖當戶,實在當不得車騎將軍之位,還請大王收回成命!」

    「喲!」

    趙昊這次沒有扶灌嬰,只是嘿嘿笑道:「看來你還挺撕成的,不過這事本王勸你想清楚,你雖沒有斬殺敵方將領,但率軍突入敵軍陣營,結束戰亂,也是大功一件。」

    說完這話,不置可否的扭頭重新回到王位上去了。

    一直默不作聲的陳平眉頭一皺,這事要是不摻合,以後怕是沒這樣的好機會了。

    他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在灌嬰開口的下一秒,率先開口道;「大王,在下覺得,灌嬰將軍當得車騎將軍之位。」

    「嗯?」

    趙昊看向陳平,饒有興趣地努了努嘴,示意陳平繼續說下去。

    「大王,匈奴草原太大了,這樣的地方治理起來,光靠朝廷的法律只怕難以維持,在下記得大王曾經說過一句話,大秦需要一群開路的狗,無論是在南海,還是在匈奴,大秦都培養了一群開路的狗,正因為有這些狗,南海才能穩固;

    如今,渾邪王已死,休屠王已降,就剩下西邊的大單于冒頓,和東邊的左賢王部;

    大王以後統一草原,肯定需要人治理,這些為大秦開路的狗,便有其存在的價值;

    灌嬰將軍在匈奴這邊得到了認可,以後若駐紮在匈奴草原,能夠助在下一臂之力!」

    聽到這話,趙昊微微蹙眉,陷入了沉思。

    哪怕是漢武帝時期,也有很多匈奴部落依附於漢朝。

    草原荒漠地理條件惡劣,尤其是東亞到中亞的道路,遍佈沙漠。

    這些地方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趙昊不可能拿秦人的命去填出一條道路來。

    畢竟沙漠在這個時代是生命的禁區,如果運氣不好的話,三十萬大軍進去,水花都不帶濺出來的。

    而匈奴人好歹也有上百萬,全部殺了不現實。

    大秦需要牧馬人和牧羊人。

    說狗可能難聽點。

    但這個時代移民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諾大的秦國本地百姓,願意聽趙昊的話,移民到塞外,趙昊便不打算讓陳平在這裏治理匈奴了,但華夏人的土地情結和思鄉情結,非常嚴重,在沒有完全扭轉這種思想之前,大秦需要養一群狗。

    但養狗也不能放養,得需要有人牽着,不然就成了養虎為患了。

    所以,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大秦想要徹底掌控草原,必須要移民。

    而讓陳平治理草原,只是權宜之計。

    至於陳平提議讓灌嬰跟他一起留在草原,趙昊也沒有太大的意見。

    只見他摸着下巴沉思了許久之後,看向灌嬰:

    「好吧,這些年,陳都尉也沒求過我什麼,這回就隨了他的心意,讓你日後留在草原,跟他一起治理草原。這車騎將軍之位,就是你的了!可別小瞧他,相當於咱們的上卿呢!」

    「多謝大王!」

    灌嬰喜極而泣,連連行禮拜謝。

    要說不要這車騎將軍之位,那純粹是假的。

    只不過,沒有如陳平所願,搶到人頭,讓他心生慚愧,不敢領功。

    但趙昊的話卻沒有說完:「不過,本王醜話說在前面,以後不許再插手皇位之事,否則不會有善終」

    他這話說得有多重的分量,灌嬰是非常清楚的,當即頷首道:「若大王不放心,此次匈奴之戰結束後,末將原就此留在草原,不回咸陽」

    「那倒不必了。」

    趙昊揮了揮手:「咸陽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你跟着本王!」

    「遵命!」

    「下去吧」(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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