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趙穎在前面焦急地擺弄手電筒的時候,姜善從胸前防護服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照片,這照片即使沒有手電筒的光,她也看得清楚。
那是「起源」的照片。
剛才姜善說自己想不通,她想不通的是,魏遠剛才為什麼要突然把這張照片交給她。
而且那個動作,是驟然塞進了她胸前的口袋裏。
仿佛是在一個籃框裏投入一顆球,極為輕巧、隨意卻迅速。
除了她之外,在場的所有的其他人甚至都沒注意到那個動作。
姜善知道魏遠這個人,心思脫離正常人,每一個動作和語句幾乎沒有多餘的。
他突然塞照片這個動作實在是有點怪異。
而且像是特意撿在所有人沒注意的時候。
前面。
趙穎似乎沒辦法了,她轉過臉看向姜善,姜善這時兩手空空,已經將照片塞回口袋裏了。
「修不好了嗎?」姜善問了一句。
趙穎似乎有些頭疼,連嘆幾口氣:「唉唉。」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姜善抬眼看向前方,雖然她的視力現在很好,可是她的方向感不好。對路徑不熟悉,沒法像趙穎那樣當嚮導。
「沒事的阿善。」趙穎主動說道,「就算沒有手電筒,也能看清楚一點點距離,我會帶你走出去的。」
姜善點點頭,對於趙穎她肯定是相信的。
但是似乎腦子裏那個奚落的聲音又開始了,你們誰都走不出去,永遠也走不出去。嘻嘻嘻。
滾出我的大腦。
適可而止。
姜善皺皺眉。她忽然明白了一點點東西。
有這張起源照片的存在,證明現在的這一切,全都是發生在現實中。
就像是找到了自己的定位「陀螺」(盜夢空間)。
所以姜善此刻對那個「聲音」非常冷漠,既然魏遠沒有讓這張照片被他們倆以外的幾人看見,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姜善暫時也不會(在趙穎面前)公開這張照片。
她問趙穎:「如果我們真的搜索完整個海洋館,但是沒有發現任何所謂的線索,那這次任務還算完成嗎?」
突然一句話似乎把趙穎問住了,愣了好半晌之後才有點猶豫地道:「這,只要大家最後都平平安安,就最好。」
姜善望着她,慢慢點點頭。
姜善覺得越來越悶得慌,她真的很想把防護服脫掉。
——
在高文武看清眼前那是什麼的時候,他一瞬間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他眼前的是玻璃。堅固厚硬的玻璃。
這道玻璃清透如水晶一樣,它的表層乃至內里,絲毫沒有被侵蝕的痕跡,所以它跟周圍那些附着着侵蝕物灰暗的玻璃幾乎形成鮮明對比。
它的確如同美麗的水晶一樣,在渾濁的水裏,閃閃發光。
讓高文武一度以為是出口的地方。竟然是另一個地獄之門。
高文武抬起自己的胳膊肘,拼命用力撞擊了幾下,可是這塊玻璃跟之前的一點不一樣,它堅固,幾乎是真正的「牆」。
高文武近乎瘋狂地用全身去撞擊,可是他甚至連晃動都沒有感受到。
他漸漸感到呼吸困難。
時間已經不允許他再原路返回,甚至即使返回,原來的路如今也已經是一片汪洋。
在最後時刻高文武確實有些喪失理智了,他有些徒勞的,僅憑本能一下下,撞過去。
透過玻璃,可以看見他的身體逐漸變軟,動作也停了下來。雖說高文武早就有覺悟,他也無數次跟死亡擦肩而過過,對死亡的感覺他甚至覺得熟悉。
他現在只希望,魏遠能想出別的辦法,帶着其他的人,走出海洋館。
高文武發現他怎麼下沉都沒接觸到玻璃地面,不對啊,這裏又不是真正的海,按理說他早應該碰到——
驟然之間,高文武感受到一陣猛烈的水流席捲了過來,狠狠地把他向前一推!
高文武整個身體被卷了起來,重重地拋了出去。
「咳咳咳咳咳!」
等高文武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竟然四肢趴在堅實的地面上,他大口大口地呼吸,身上有些水滴下來,可是四周都是乾的。
高文武簡直不敢相信自己重獲新生,怎麼回事?
而且,他的眼前是亮的。
他現在早就沒有照明工具了,可是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抬頭,看到自己處在一個似乎極為空曠的廳里。
這是哪裏?
高文武有些吃力地爬起來,被極度壓縮的肺部仍然有些疼痛,但好在呼吸已經調整過來,慢慢的大腦也清楚了。他發現,身上的防護服真是太頂了,這種情況下一滴水都沒滲透進到裏面來。
他重新拾起了警惕,看了看四周。
「滋滋~歡迎來到星空海洋館,祝您獨過愉快的一天!」
突然響起的電子音嚇了高文武一跳。
這聲音跟迎賓大廳的幾乎差不多,可、等會?差不多?
高文武立刻朝周圍再次仔仔細細看了一圈,這個地方,這個地方,這個地方是迎賓大廳?!
他們開始進來的地方!?
高文武整個身子都僵硬起來,這,這都是什麼情況?怎麼就回到迎賓大廳了?
高文武下意識捂住自己頭盔,他被整不會了,真不會了。
「啊啊啊啊啊啊!」張政自己都沒意識到的時候一串尖叫已經從喉嚨里發出,他以為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陣超高速的水流忽然就把他們沖刷了下來,最後一刻他都死死抓着魏遠的輪椅。
等到神智重新回歸大腦的時候,他發現四周將他淹沒的水竟然全沒有了,此刻他的姿勢是抓着輪椅,屁股坐在地上。
「怎麼回事?我們沒死?」
張政同學一臉的震驚,還是說,他們已經死了,這裏是陰曹地府啊?
「老魏!」
輪椅上魏遠的手也死死抓着扶手,即使剛才的水流那麼霸道,他還是沒讓自己摔下來。
此刻魏遠睜開眼睛,目光閃動着微光:「果然如此。」
「什麼果然如此?」張政臉上一副失魂落魄、再也經受不了刺激的模樣:老魏、你平時根本不會賣關子的。」
魏遠幽幽說道:「我只是想賭一下。」
「賭什麼?」要拿命賭?
魏遠目光緩緩向周圍看去:「賭這裏的生物,不會讓我們死。」
魏遠不是故意賣關子,而是如果說了出來,或許就被這裏的「什麼」聽到了。那或許真的會讓他們去死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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