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前,有人特意在偏遠的郊區創立了一家孤兒院,專門收留病死遺棄的孤兒。
有人無償提供治療的藥物,但即便如此,很多孤兒都活不過一歲。這個孤兒院大概在成立十年之後,一個健康孩子都沒有,幕後資助人停止了投資。似乎是徹底放棄了這個孤兒院。
那之後,院長就到處找求人拉贊助,但是反而,活下來的孩子變多了。
有人又送來了一種藥物,跟之前的包裝名字似乎一樣,但是顯然這種藥讓許多孩子真的開始康復,好轉。而姜善是在那個資助人停止投資之後的某一天,被發現放在孤兒院的門口。
從始至終,姜善跟面具男,都沒有什麼關係。
看到被毀掉的指針,面具男徹底瘋了。「你知道自己毀掉了什麼?」
魏遠冷冷道:「你一直在找的,這艘船的動力核心。」
這艘時間之舟,就宛如一個永動機一樣,但是動力核心就是這個指針,現在被毀了,這艘船在不久之後就會徹底廢棄。
這是面具男根本無法接受的。
他一直絞盡腦汁找到讓時間之舟維持下去的方法,現在全被這兩個人毀了。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放任事態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明明可以一開始就發現姜善魏遠幾人的異常,他完全有很多的機會,把這一切在萌芽時期掐滅。
可是。
到底為什麼。
一切就仿佛剛好那麼滑稽,又嚴絲合縫。
一直以來他習慣了玩弄別人的命運,如今卻好像自己命運被冥冥之中玩弄了。
此時此刻的面具男恍恍惚惚中明白了,之前他之所以一直湊巧地忽略了魏遠,甚至好幾次他被其他事情剛好吸引了過去、是時間之舟,故意的。
果造成了因,他竊取時間延長壽命的伎倆使用的太久了。
他破壞了時間之舟的守恆。
他變成了那個需要被驅除的「異類」(電腦病毒)。
張政和白靳逃出機房,看着亂如迷宮的通道,張政瞪着白靳:「到底往哪走?」
白靳道:「我怎麼知道?」
他也是被綁來的,但凡能逃出這鬼地方,早就跑了。
「你們是誰?!」
胖子跟紅髮女出現在對面,他們兩個看到有人從機房的方向出來,已經十分震驚。
紅髮女認出了張政的臉,而白靳,則是機械和人腦結合的怪樣子。
兩人站在一起,那表情,那動作,一看就鬼鬼祟祟的。
張政往白靳身後站了站,「剛才是我開門救了你這會應該你先上了吧?」
白靳:「」
紅髮女惡狠狠瞪着他們。
白靳道:「正好,需要你們告訴我出口在哪裏。」
張政趕緊又退了幾步,挺好的,惡魔對上惡魔,狗咬狗吧。
胖子咆哮了一聲,他的身體開始膨脹,變得像一個巨大的氣球。皮膚緊繃,肌肉如同岩石一般堅硬。然後這個龐然巨物就滾壓了過來。
白靳那隻機械眼冷冷盯着他,躲都不躲,張政都看緊張了,機械人大戰變異人,這場面一般人可看不着。
胖子現在的體積是白靳的三倍,碾壓白靳就像是碾死蟲子一樣。
而白靳就這樣站着被他壓了上去。
張政揉了揉眼,誒,怎麼跟想的不一樣?
安靜的數秒後,強大的電流從胖子身下爆發出來,胖子的球形巨體被狠狠震了開去,整個皮膚被灼到焦黑。
胖子猛吐了一口血,真的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下迅速癟了下去。
紅髮女見狀也變了臉色,她咬住嘴唇,她現在還只是普通人,沒有異化力量。
白靳從地上爬起來,有些嫌棄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這麼弱。還以為有多大本事。」
面具男的手下一點都不足為懼。
「說吧,怎麼出去?」他看向紅髮女。
紅髮女向後退了一步,她有些怨恨地盯了胖子一眼,都是他太沒用,才會如此。
「這裏沒有出口,別妄想了。」
白靳可不吃這一套,他冷冷道:「來都能來,出不去?」
既然有入口,就會有出口,騙鬼呢。
紅髮女嘴硬道:「我說了沒有。」出口只有面具男知道,況且她本來也不想出去,這麼美好的伊甸園,她為什麼還要走?
「張政!」趙穎驚喜的聲音傳了過來。
張政連忙看過去。
這是什麼樣的驚喜啊,張政看到趙穎和高文武簡直要熱淚盈眶了。
但是他們看到白靳的時候,神態明顯僵了一下。
這是怎麼回事?這人怎麼在這?
白靳朝着紅髮女走過去,紅髮女不斷後退:「你別過來,我警告你,老大一定會殺了你!」
白靳直接朝着紅髮女伸手,扼住了她的臉。「你這個髒手別碰我!滾!啊啊啊啊!」
紅髮女瘋狂抓撓,卻連白靳的毫毛都傷不到。
白靳的那顆電子眼通紅通紅,他的五指,漸漸抓入了紅髮女的太陽穴一層肉里。
紅髮女雙目瞪圓,感覺到有電流穿過她的大腦皮層。
白靳在挖取她的記憶。
只要來過這裏,怎麼可能不知道路徑。只不過很多人不記得,但是路徑依然還會儲存在他們的腦子裏。
紅髮女滿腦子都是那些噁心的實驗,她被欺辱的前半生,被開除實驗所,被列入實驗屆的黑名單,終身不能再從事有關的工作。甚至最低等的研究所都不會僱傭她。
但是那個戴面具的來了,跟她伸出手,來,跟我走。
紅髮女本來就瘋了,這下只是更瘋的徹底。
一生像走馬燈滾過,快進到,她被帶到時間之舟。
「找到了。」白靳的手驟然一松,眼底划過陰暗的笑意。
紅髮女倒是沒死,只是跌坐在地上好像失了智一樣。任誰被電流穿過大腦皮層,都會短暫地變成這樣。
「老大是神,不會放過你們老大是神,不會放過你們老大是神」
這次換白靳擦了擦手。面具男就是個瘋子,還真有人把他當神。
所以把他當神的,也是瘋子,更瘋的瘋子。
張政眼尖地發現那個白毛居然要走,「等等!你要幹什麼,想過河拆橋?」
就不應該放出來這貨,果然狗改不了吃屎,江山改不了本性。
對白靳來說,知道了出去的路,張政也就沒有用了。
但是這時,誰都沒想到的廣播響起了,那故作頑皮的,實則陰森森的聲音:「系統已經完成修正,將會開始最後一輪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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