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滿臉錯愕,看着湧入的家丁,一個個都惡狠狠地盯着她。
「是要我們動手,還是自己離開?」一個家丁問道。
「爹呢?娘呢?」大夫人不甘詢問。
「哈哈」門口的女人掩嘴大笑,「到現在你還不明白?爹娘都避開不想見你,你這個喪門星,有你的地方都是禍患,還不趕緊滾?」
「當初我是為了王家才嫁給蕭家的,如今你們你們連見我一面都這麼難?」
「你要有臉的就不會回來,你不知道自己蕭家幹的事情已經傳到揚州?」
大夫人沉默了片刻,眼眶有些泛紅。
經歷了蕭家的覆滅,大夫人想明白了很多事,對娘家人的怨恨也消散了,本想着藉此機會能拉近跟娘家人的關係,沒想到是自己一廂情願。
「好!我走就是,不會再給王家惹麻煩了。」
離開王家,大夫人一人灰溜溜地走在大街上。
當了太久的富貴人家,大夫人還沒有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就現在而言,大夫人只是一介平民,甚至連平民都不如。
好在她在望月樓的事情無人知曉,都是以詩詩的藝名見人的,若是被王家人知道,豈不更被恥笑?
大夫人沒有發現,當她離開王家之後,王家門口就有了兩人在那兒觀望。
「跟着探探,看她在揚州究竟幹些什麼?」
黃昏下,大夫人拖着疲憊的身子回到湖邊宅院的街口,正看見有幾個人圍在家門前,說着什麼。
自己女兒也在中間對話,風中帶着一陣淡淡的酒香。
「難道這麼快就開始賣酒了?」
遠遠地聽見有人在驚嘆:「哎呀,這什麼酒如此之香?」
路邊有個騎馬的人緩緩過來,是個幹練英俊的青年。
蕭玉蟬脆生生地道:「這叫桃花醉。」
「桃花醉?好名字,能給一口嘗嘗不?」
「喏。」
蕭玉蟬倒了一杯,伸手遞過去。
馬上的青年喝完贊了一句:「好酒。」
然後馬上補充:「有多少,我都要了。」
「額都要?」蕭玉蟬有些不確定。
「都要,不開玩笑。」
「但是我們的酒不便宜,還有小半壇,估計有五斤。」
馬上青年十分瀟灑,丟出一錠銀子來:「把罈子給我。」
蕭玉蟬欲言又止。
青年又問:「怎麼了?」
「公子,一錠銀子不夠,要一錠金子。」
「嘶」青年抽了一口涼氣,這一錠銀子是二十兩呢,買什麼酒買不到?難不成是皇帝喝的?
「能,能買多少?」青年有些尷尬。
蕭玉蟬倒了一小壺送上。
青年接過酒,晃了晃走了。
酒是貴了些,但架不住酒好啊。
周圍圍攏的人議論紛紛,都說別家的一壺酒比不上這家的一口。
勒緊褲腰帶也要買一兩回去嘗嘗。
看着自家小攤的熱鬧,大夫人的心情終於好轉了些。
「娘,你回來啦?籌到銀子了嗎?」
蕭玉蟬見到娘親,趕緊過來詢問。
然後就看到娘親神情失落,便知道結果了。
「沒事的,這酒真的很好賣,咱們不用籌備什麼銀子,很快就能賺夠足夠的錢開廠子的。」
大夫人勉強一笑:「林大呢?」
「在樓上睡覺呢。」
「又在睡覺?」
「嗯。」
林晚節現在沒事就睡覺,虧得是安排了活給他,否則比現在還要頹喪。
大夫人點點頭,先回家去了,又上了家裏的兩層閣樓。
果然是林大在睡覺。
大夫人也不着急,端着凳子在旁坐着,看着遠處的湖光景色,恍惚覺得還在杭州,還在蕭府。
不一會兒,林大醒了。
「夫人?」
「你醒了?」
「嗯。」
大夫人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錢沒湊到。」
「沒關係,大不了步子慢一點兒,咱們的酒廠遲早能開起來。」
「嗯。」
大夫人應了一聲。
「夫人,你哭過?」
大夫人一聽,趕緊擦了擦眼角。
沒想到林晚節如此細緻,這都被他給看出來了。
「沒事沒事。」
「到底是誰欺負了夫人?」林晚節皺眉,如今能牽動他情緒的人就只有這家院中的人了。
「哎呀都說沒事了。」
「是不是有人不給夫人銀子,反而羞辱了夫人?」
林晚節猜啥時哈,大夫人架不住多問,只能含含糊糊把今日回娘家的經歷說了一遍。
但也沒說被妹妹羞辱,又被攆出來。
只說是沒籌到銀子有些失望。
林晚節聽完,心中憤懣少了些,更多是無奈,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安慰道:「夫人不必求着他們,大不了各過個的。」
「可是現在夫人已經沒有家了,除了娘家人,我還能依靠誰?住在這兒,連個牌匾都不知道怎麼寫?蕭家,王家?還是林家?」
大夫人聲音漸漸小了,頷首垂眸,眼角餘光掃了掃林晚節。
這是在敲打林晚節呢!
林晚節當然能聽懂,只是他根本沒有多餘的心思,也提不起勁來。
對於大夫人,林晚節是發自內心的敬重,只是想保護對方。
就算內心有一點兒喜歡,也因為玉嬌兒的死被永遠藏在了心裏。
見林晚節不回答,大夫人轉口笑道:「逗你玩兒呢,誰說家家戶戶都要有牌匾?咱們小門小院的,不用牌匾,也不需要被人知道是誰。」
王家宅院內。
外出的家丁歸來。
家主和主母都在客廳候着。
「老爺、夫人,打聽清楚了。大小姐回來揚州租了間小院開始賣酒了。」
「大小姐?狗屁大小姐!早就跟王家沒關係了。」
這位二小姐在王家可是個另類。
當年就藉口父母不當人,把姐姐賣了為錢,自己死活不出嫁。
現在好了,招了個贅婿在家,天天遊手好閒吸王家的血。
一個女人還學着大夫人要掌家,誰都不敢招惹,就連父母都不敢得罪她。
當年王家父母為了女兒的事心生愧疚,但錯已鑄成,無可挽回。
只能把所有的虧欠都用在了二女兒的身上,儘可能滿足二女兒的要求。
如此才造就了王家二小姐掌控大權的局面。
「哎,雨檬遭此劫難,能活着已經不易,既然她要錢,咱們給他就是嘛。」主母嘆了一口氣,小聲說道。
「想得美!當初蕭家輝煌的時候,給過咱家一分銀子嗎?現在落魄了才想到娘家,張口閉口就是錢,她們蕭家就是落在錢眼裏去的,只要我在一天,她別想從王家要到一分銀子!你們當父母的,不幫自己女兒,難道幫一個姓蕭的外人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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