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姜子坐在林澤的身邊,一直伸手在林澤的身上輕撫,這個時候,是最好的殺死林澤的機會,殺了他,就為天下道門中人報仇了。
可是張姜子腦補林澤被自己殺死後的場面,她發現,自己的心好痛,她知道自己已經無法自拔地愛上了這個男人,他的內在和外在,都是人間少有,一場大戰,他的沉穩,冷靜,不惜和敵人同歸於盡也要救自己麾下戰士,他捨得放棄自己所有擁有的東西,不惜用自己的血挽救結義大哥的性命。
這樣的男人,誰能拒絕?
張姜子心裏默默地想,三清道主,弟子不肖,動凡心了。
就是自己這個年紀,林澤是否願意接納自己。
大雨淅淅瀝瀝,張姜子望着外面,因為張繡到來而逃離的百姓,紛紛回來了,他們又開始重新建設自己的家園,林澤真是一個奇妙的人,他身上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吸引力,無論他去哪裏,身邊的人都會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這一遭,剿滅了李傕和張繡,不但奪回了宛城,還拿下了徐州六郡,大喜之時,郭嘉和曹廷的婚期定了,萬年公主劉錦兒是證婚人,是天下的另一件大事。
已經痊癒的林澤找到了一直沒走的曹操,道:「孟德之女嫁給奉孝為妻,其實也算門當戶對。」
曹操道:「自然好,可惜山高路遠,我不能去參加廷兒的婚事了,袁紹知道我在這裏吃了敗仗,他一定會按捺不住。」
林澤道:「足夠百萬大軍吃一年的糧草,我已經命子布先生運到徐州了,不日將會運到許昌,滅袁是大事,我林澤一定幫幫場子。」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曹操多疑,林澤擔心他胡思亂想,道:「孟德也要幫我一件事情,我家宓兒的哥哥姐姐都在河北,勞煩孟德把他們安全帶回來。」
曹操眯着眼睛道:「你就那麼相信我能贏?」
林澤嘴角勾起,道:「三個袁本初加起來也比不上你一個曹操,我這兒的兵法,曹昂都整理成冊了,他不是你的對手。」
曹操道:「那我可以將典韋帶走嗎?」
林澤哈哈一樂,道:「這事兒還問我呀,他本來就是你的人。」
曹操和林澤一同去了典韋的住處,這些日子,典韋的身體已經沒有大礙,再靜養個十天半月的,就沒問題了,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命是林澤的血救回來的,心中百感交集,人生能得這樣一位肝膽相照的兄弟,真是一大幸事。
見了林澤,本來有一肚子話的典韋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長吁短嘆。
林澤道:「我要去廬江主持奉孝的婚事,大哥,你隨孟德老兄回許都備戰,我和孫策也必有一戰。」
典韋扶着床直起身來,道:「好兄弟,得你相救,愚兄本來當為你衝鋒陷陣,但是我已經立誓,此生為曹公鞍前馬後。」
林澤笑了笑,道:「我知道,多餘的話不說了,下次要認清楚誰是敵人誰是朋友,別跟誰都往死了喝,這次是撿回了一條命,下次就不一定了。」
林澤又看向了華佗,道:「先生也隨曹公去吧,我大哥的傷勢,還有孟德的頭疼病,就交給您了。」
華佗躬身道:「自當領命!」
想到華佗死在曹操手裏這事兒,林澤就有些心慌,道:「曹孟德,華佗先生是當世神醫,不知道救了多少人的性命,你要照顧他的安危,如果他死在許昌,我林澤肯定在汝南和你打一場,看我狼牙集團軍滅不滅你的青州兵!」
曹操笑道:「哪裏敢,哪裏敢!」
看着曹操離去的背影,魏延來到林澤的身邊,道:「主公,為何不把典大哥留下?他可是一員猛將,如果你開口,他一定會留下。」
林澤搖搖頭,道:「占曹操的便宜已經太多了,不能再去試探他的底線。」
魏延道:「曹操在北方真的那麼重要?主公選擇聯盟,為何不選袁紹?」
林澤捏了捏魏延的肩膀,道:「袁紹這人享受慣了,讓他得了天下,不但不會勵精圖治,還會變本加厲地剝削百姓,而且袁紹本來就不是曹操的對手,選人聯盟,自然選強的。」
林澤重新盤算了自己的地盤兵力部署,天下大亂,到現在為止,都沒有波及益州劉璋,益州的家底肯定比自己厚,說不定就會出兵,凌雲的雪豹集團軍在那裏不能動,雷神集團軍在關中隨時準備拿下漢中,那邊也不能動。
最清閒的部隊其實是費斌的雄鷹集團軍,他在江東活動其實用處一點兒都不大,反而會成為周瑜的一塊兒磨刀石,增加周瑜的戰鬥力,奈何膠着着,回不來。
將羅屠的猛虎團從荊州調出來時機又不到。
狼牙集團軍主要是防曹操,但是戰線太長了,很容易顧頭不顧腚,張繡也是傻,其實他直奔尋芳城,就會得到潑天的富貴,然後去漢中投奔張魯去,找機會鳩佔鵲巢,腳跟就穩住了。
林澤決定,讓魏延帶軍刀團,就駐守在這宛城北部,六十萬大軍,可以保證自己的北部邊緣地帶無憂。
宛城之後,天下無大戰,雖然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可是林澤也知道自己有必要回一趟壽春,和那幫文臣談談治理之道,他要的是一個有血性的民族,可別被這幫謀臣習慣性地將百姓教育成毫無血性,只知道遵從的軟蛋了。
張昭派人來將賈詡接回了壽春,安置他的家眷,林澤的身邊,就只剩下了張姜子一人。
賈詡急着走,是因為他要為林澤立功,賈詡下了軍令狀,他有辦法要了孫策的命,屆時江東大亂,挽救戰俘,須臾之間而已。
林澤倒真想看看賈詡的本事。
現在沒有人擔心林澤的安全問題,因為到此為止,林澤的地盤,不會有一個敵人,不可能出現一個殺手,高度的權力集中,林澤是他們每一個人的教父。
即便如此,林澤每到一個地方,情報系統都會第一時間傳到各位將軍的耳中。
林澤也難得清靜,一路上和張姜子遊山玩水,這一日來到了尋芳城附近,張姜子道:「公子,您將所有的文臣匯聚至壽春,您怎麼不急呢?」
林澤笑道:「公台先生、李嚴,距離壽春遙遠,咱們的馬快,給他們一些時間,況且,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
張姜子撥弄了一下長發,風吹仙袂,真如仙子下凡,她道:「我想去見識見識尋芳城,怎麼就太子進太監出了。」
林澤道:「你這樣的仙子,去那種地方,是會墮入紅塵的。」
張姜子迷戀地看着林澤,道:「我不已經墮入紅塵了嗎?」
一路到了尋芳城,尋芳城的建設已經非常成熟了,城頭大字都是燙金的,遠遠看去,都透着富貴。
世人都知道,尋芳城這個地方什麼都有,有好酒,卻不是酒樓,有賭,卻不是賭坊,這裏有可以陪你做任何事的美人,但也不是妓院。
總之,你想要什麼,這裏都有,只要你的錢夠。
尋芳城內街道上少有行人,他們可以隨意進入這裏的每一扇門,只要進去,絕不會失望。
金旋第一時間接到了林澤,將他帶入了府邸,在尋芳城維持秩序的,是狼牙集團軍編制內的七連,這樣的地方,自然要用最強的人來維持秩序。
金旋的府邸,自然也是無人能進,金旋第一時間給林澤拿出了賬本,道:「主公當日尋芳城的設想,當真是絕了,尋芳城的財政,可抵全國呀。那些豪門望族,是真他媽有錢。」
林澤笑道:「知道為什麼嗎?當任何一個規矩制定以後,暴利行業就會誕生,規矩是咱們自己定的,只要咱們自己違反規矩,錢就不會流入別人手裏。可這招,只能對付資本,卻不能傷百姓。」
金旋點頭道:「有心得,給我一年的時間,尋芳城的財政收入可以支持挖通淮河到長江的河道。」
林澤道:「我有點兒累了,想休息休息,這位是張姜子,好奇尋芳城有什麼,你派人帶她去轉轉,感受感受紙醉金迷。」
張姜子問道:「你不陪我去?」
林澤笑道:「我不去,紅塵之地,就是是非之地,人在是非中,必是是非人,會壞了氣運。」
張姜子道:「那我也不去了。」
金旋給林澤安排了一個最高樓,可以俯瞰全城的地方,不去是非中,看看這是非之地也沒什麼。
林澤在考慮送郭嘉什麼新婚禮物,張姜子則趴在窗前,看到一個個衣着華麗的美人從後門出來,有的從前門走,身邊一定跟着一個富家公子。
有的人是直接被打手扔出來的,那是把錢都花光了還捨不得走的敗家子。
有很多高手,選擇在這裏磨鍊心性,有仇家來了,便會選擇一個地方決鬥。
也會有一些人三五成群在最嘈雜的地方密謀一些事情,卻不知道,早有人聽到了他們的所有談話,這便是尋芳城另一個重要的作用——收集情報。
林澤想到了送郭嘉什麼,心思輕鬆了下來,看向了趴在窗戶上往外看的張姜子,她的身上還是道袍,在這高處,被窗外的風掀起衣衫,更如仙子一般,林澤看得有些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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