譙縣情況穩住了,百姓們可以正常勞作,鋤草,放牧,歲月重回靜好。
夕陽西下,暮色降臨,百姓們趕着牛羊在牧歌聲中歸家。
小農經濟,恢復起來就是極快。
待百姓歸家後,曹操大軍已經遙遙在望,他們沒有任何干擾百姓的動作。
聽說曹操下了一個發令,隨意踐踏百姓農田者,斬。
這人也能意識到民生的重要。
大軍沒有上前,只有曹操,典韋,荀彧三騎奔馳而來,遠遠地,曹操便大喊了一聲:「前面可是我林澤兄弟?」
林澤大喊道:「曹賊,你他媽的還敢來見我?記不記得多年前,你是怎麼和袁術說的,要幫助他滅我?你敢進前來,我非揍你不可!」
曹操聞言拉了一下韁繩,被驚到了,道:「典將軍,待會兒你這結拜弟弟要是發脾氣,你可得拉着點兒呀。」
典韋樂呵道:「放心吧主公,我賢弟不是那不講道理之人。」
酸棗會盟一別,已經多年未見,典韋和之前一樣,一把將林澤舉了起來,愛的魔力一頓轉圈圈。
曹操看到林澤多少有些害怕,嚇尿了,在一邊路上撒了一泡尿,才來到林澤身邊,道:「林澤兄弟,你對我有恩啊,在呂布的方天畫戟之下救了我一命,還沒來及表達協議,便在我攻打陶謙的時候,幫我擋住了九江太守邊讓,現在山東瘟疫橫行,你又來幫我治療瘟疫,真的是,感激之情,無以言表。」
「那袁紹和袁術弄我的時候,你他媽還落井下石?」
曹操一臉委屈,道:「當時情況,就算我和兄弟站在一起,也不夠給袁術塞牙縫的,我用此計謀逃出生天,第一時間便通知了劉關張,還有典韋兄弟,典韋兄弟真是人中龍鳳,就不久前,張邈要滅我,典韋兄弟救了我一命。」
荀彧是人中龍鳳,知道林澤就是咋呼一下,過過嘴癮,現在已經是人中龍鳳,不會再去做那些氣血方剛的事情,上前道:「主公,駙馬爺,多年不見,天色將晚,我們邊吃邊聊吧!」
飯桌上的飯菜都是由曹操的後勤部隊做的,除了鹹味兒,什麼都味道都沒有,林澤道:「孟德,回頭我給你送幾個庖廚過去吧,君子食不厭精膾不厭細,這東西,在我的地頭,可沒人吃得下,子午,把這些飯菜分給百姓們吧,和百姓買一隻羊來。」
荀彧道:「怎麼能讓駙馬爺親自下廚呢?」
郭嘉道:「文若兄,別急,在我們這邊,主公沒這麼多規矩,有時還做飯給夫人們吃,今天諸位可有口福了。」
荀彧對郭嘉拱了拱手,道:「良禽擇木而棲,賢臣則主而侍,當初奉孝在袁紹身邊時,在下真覺得屈才了,現在好了,留在駙馬爺身邊,駙馬爺必將如虎添翼,一飛沖天呀。」
郭嘉抱拳回禮,道:「曹公可得文若兄相助,也必成大業。」
然後二人相視一笑,奇人異士的商業互捧,屬實有些意思。
林澤不准任何人碰那一整隻大肥羊,要親自來做,八千義從隨軍廚子只不過幫忙遞一些材料而已。
林澤手中就一把捕鯨叉戰術軍刀,手腳麻利地剃羊毛,典韋坐在火堆邊上,道:「賢弟這把匕首真乃神兵利器,飲血無數,絲毫不見卷刃。」
林澤揚起手中小刀,道:「捨不得用啊,我用它殺人的時候,向來都是捅動脈,要是硬碰骨頭,時間久了也會卷刃,對了,子午,把七星寶刀拿來。」
徐子午聽話地將刀取了過來,林澤接過,道:「當初孟德就是用這把王允的家傳寶刀刺殺的董卓,我幹掉了那老王八蛋,就順手收下了,大哥,送你吧!」
典韋眼睛一亮,道:「這可太貴重了。」
「寶刀贈英雄嘛!」林澤道:「孟德,聽聞你有倚天劍和青釭劍,都是人間神兵,這刀我送我大哥了,你不介意吧?」
曹操上前笑道:「怎麼會呢?林澤兄弟的東西,想送誰便送誰,便是你看上了我曹操的嬪妃,曹操也捨得!」
林澤笑了笑,道:「拿盆來!」
打下手的廚子將一個盆放在林澤腳下,林澤當着曹操的面,一刀捅在了羊的脖子上,鮮血狂噴,羊奮力掙扎,可是林澤的雙手就如鐵箍一樣,這羊絲毫動彈不得。
這一下可把曹操嚇了一跳,記得在洛陽山谷處,林澤怒火攻心,差點兒一槍攮死自己,這是殺羊給自己看呢。
羊死了之後,林澤開膛破肚,手法極其利索,而且手絲毫不穩,林澤道:「天下任何的功夫,不外陰陽、五行、動靜、虛實、起落、進退而其妙。又需要六合,什麼是六合?手與足合,肩與胯合,肘與膝合,謂之外三合;眼與心合,心與意合,意與氣合,謂之內三合。」
徐子午一直在旁邊盯着林澤的手法看,林澤這話是說給他聽的。
「所以,有時候讓你們冥想,就是要讓你們做到心手合一,以後冥想的時候可不要睡覺了。」
徐子午點點頭,道:「每次都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曹操道:「天下人都知道林澤兄弟有一身好武藝,呂布都不是你的對手,這兩年似乎還在精進,怎麼會怕那劉關張三兄弟呢?進了北海,何故不一鼓作氣拿下徐州,殺了陶謙?」
林澤嘴角扯了個笑容,道:「徐州是孟德看上的,我哪兒敢染指?」
「哦,不不不,我只想要陶謙的人頭。」曹操眼神中精光閃爍,道:「徐州可是連通南北的重要隘口,林澤兄弟若是拿下徐州,就能高枕無憂了。」
林澤狠狠瞪了他一眼,道:「曹孟德,你說說你,怎麼三句話必出一個陰謀呢?你這是多想我和劉關張廝殺個兩敗俱傷呢?劉關張兄弟三人對我可有救命之恩,而且,我和他們也沒有什麼利益衝突。」
曹操乾乾笑了笑,道:「哪有哪有,就是為你着想。」
林澤卻只是輕哼了一聲,將內臟掏完,讓助手去打水來。
他們去了井口旁邊,那邊有一群正在挑水的百姓,見到當兵的來了,一鬨而散,看着那些百姓,林澤腦海中忽然一道電光閃過,忙道:「快將華佗先生請來,我有法子徹底根治山東全境的瘟疫了。」
這才是正事。
所有人都興奮起來。
華佗來了之後,拜見了曹操,然後在林澤面前問道:「將軍有法子根治瘟疫了?」
林澤目光明亮,道:「先生,人無論走到哪兒都需要喝水呀!」
華佗不明就裏,道:「是啊!」
林澤道:「將調配好比例的藥材放在河流的上游,投送到所有的水井中,藥效可能會差一點兒,但是有病的人喝了治病,沒病的人喝了預防,瘟疫必可根除!」
華佗驚喜道:「將軍真乃神人也,如此舉措,當真是神來之筆!」
他看向了曹操,道:「曹公,可否借一些兵馬,我這就去辦!」
曹操正要說話,林澤道:「奉孝,你率八千義從去跟先生辦這件事情吧,咱們來泰山郡,就是來辦這件事情的,凡事要有頭有尾。太史慈,軍師身體不好,你要無時無刻地好好看着他,少根汗毛,拿你是問!」
「唯!」太史慈躬身答應,從跟了林澤之後,太史慈一直小心翼翼地做人,衝鋒在最前,得利在最後,很得林澤心意,這人的性格,倒是挺像衛青。
郭嘉皺了皺眉頭,想起了之前林澤說的,要分散突圍,難道,曹操真的有殺意?
看着林澤堅定的眼神,郭嘉道:「今天天色已晚,明日一早,就去做這件事情,今天,還要嘗嘗主公的手藝,子午,你去幫先生分藥吧!」
不知為何,林澤下完了這個命令,周邊頓時殺氣騰騰,典韋不明就裏地看了一眼曹操,又瞅了瞅林澤,臉色有些凝重。
可是林澤就當什麼事兒都沒發生,在將白條洗乾淨後,插在杆子上,架好,用刀劃出了一道道口子,將調配好的調料均勻地塗抹上去。
火堆上並排架了幾根鐵杆子,林澤將一大包鹽灑在了火堆上,將明火壓住,這才開始轉動大羊。
曹操也沒什麼臉色變化,賣力地抱柴。
不多時,香味便飄出來了,所有人頓時流出了口水,這味兒,太香了。
曹操像一條狗似地不停圍着這隻全羊轉,忍不住伸出刀子想割一塊肉,被林澤一巴掌拍了回去,道:「饞死你了,連油都沒出呢,吃生肉啊?」
曹操這才訕訕地把手收了回來。
這讓典韋鬆了口氣,賢弟和主公是一對歡喜冤家,感情好得很呢,怎麼會廝殺呢?是自己多心了。
全羊開始冒油,那油滴在火架子上,「滋啦」一聲就冒出一股白煙,香味讓所有人的哈喇子都流出來了,林澤取出刀子,割下了一小塊,放在嘴裏嘗了嘗,輕輕點頭,取出一大堆辣椒孜然,均勻往上一灑,轉了兩圈,道:「拿碗來!」
一伙人呼啦一聲便沖了上來,為了點肉,瘋了一樣。
林澤自己都只搶了一條羊腿,和郭嘉二人分食了,郭嘉笑道:「這調料秘方,主公切不可流出去,等未來咱們成事歸田,我要靠着這個發點兒小財呢。」
林澤笑道:「等成事歸田了,咱倆一起開客棧唄,我當庖廚,你當老闆,可好?」
「哈哈,自然是好,就是不知道曹公大軍前來是什麼目的,他的心機太深了。」
林澤道:「放心吧,他肯定是要對付我,就是不知道他用什麼手段,等明日,看看他怎麼解釋他這二十萬青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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