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營之中,各路諸侯飲酒作樂,哪裏有如臨大敵的模樣?
不止是林澤偷偷去增援孫堅的隊伍,濟北相鮑信擔心孫堅搶了頭功,在暗中挑拔他的弟弟鮑忠帶了三千人馬從小路去了虎牢關下。
而這些,身為盟主的袁紹和總督袁術全然不知道。
看着台下美人翩翩起舞,袁術捏着鬍鬚看得是津津有味。
一名老者推門而入,將這些美人呵斥走,大步走到袁術面前,道:「主公,林澤的大營有些不對勁,太安靜了。」
袁術輕哼一聲,道:「大晚上的,人家都睡了,要什麼動靜?」
「不是,我縱馬在他們的大營前行走,營帳亮着燈,但是營帳里沒有人影。」
袁術起身,道:「楊弘,你太多疑了,林澤那小子只有八百人,哪像別的大軍,統兵數萬!」
楊弘急切道:「實在是,我觀林澤其人,對主公有殺意,不得不防?」
「殺意?他無非也就敢碰一碰王喜順那樣的三流貨色,無功名,無官職,無家世背景,怕他作甚?」
楊弘到了袁術面前,道:「主公不要忘了,林澤可是把萬年公主帶走了,到現在萬年公主都不知蹤影,您沒有看到婢女看林澤的模樣,喜愛得緊,要是萬年公主嫁給了他,他可是駙馬,皇親國戚,比什麼四世三公,比什麼漢室宗親,都要強悍。」
袁術被說煩了,道:「好了好了,萬年公主那是何人?那是洛陽雙壁!若是先皇還活着,萬年公主只能嫁給犬子袁耀,林澤一介流民,號稱什麼該溜子,公主看得上他?你去吧,林澤辱我太甚,我自有法子對付他!」
楊弘無奈,只能嘆息一聲,退出了袁術的大帳。
——
林澤帶兵一路疾馳,繞小路,他務必要趕在孫堅到達虎牢關之前趕到埋伏。
天蒙蒙亮的時候,林澤猛然看到有一支敗軍朝着自己的方向狂奔而來,丟盔棄甲,一個個跑的賊溜,恨父母沒給他們多生兩條腿,林澤一槍挑死一名跑得最快的人,大聲喝問:「你們是誰的人?」
因為剛來的時候,林澤在各鎮諸侯當中動靜鬧得太大,已然無人不認識他,帶兵之人哭喊道:「林澤將軍,林澤將軍救我啊!我主鮑忠,被董卓帳下的華雄一刀斬了,被殺了近千人,被生擒了近千人,跑出來的只有我們這些。」
林澤放眼望去,這些人也差不多有一千,可惜都是徒步,連馬都丟了,真他媽窩囊。
林澤問道:「你們去哪兒?」
「我們正要去投奔我主大哥,鮑信。」
林澤也不留他們,現在就要作戰,留下他們反而是累贅。
可也有那麼幾百個在鮑忠那裏得不到重用的,直接就投在了林澤的賬下。
要走的不留,留下的林澤也不驅趕,讓戰士們分點兒糧食給他們,繼續前行,因為小路被這幫敗兵弄得一片狼藉,有一些道路甚至因為這幫逃兵要阻擋敵人追趕,設置了路障,要麼就是挖了陷坑,讓林澤無法縱馬狂奔,這讓林澤怒氣橫生,鮑信和鮑忠這對兄弟,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林澤有一種預感,自己一定來晚了。
正值深夜,麻五手下的一名斥候回來報告:「主公,見到孫堅的營寨了!」
「安營紮寨了?他們已經交過手了?」林澤自言自語這麼一句,腦海中猛然想起,《演義》中記錄的華雄夜襲孫堅營寨的橋段,這讓他惴惴不安。
林澤帶兵儘量靠近,準備和孫堅合兵一處,抵禦華雄偷襲,然而他才看到孫堅的大營,便看到孫堅大營起火,喊殺聲一片,孫堅的部隊被偷襲了,四處亂竄,混戰起來。
孫堅敗局已定。
林澤的八百義從以及那新跟來的幾百兵全揚起了手中的長兵器,準備出擊。
林澤卻沒有下命令,目光如電一般鎖定孫堅的位置,當他看到了華雄,正拉起弓弩,準備一箭把孫堅結果了,林澤迅速抬起弩,朝着華雄射出的一箭射去,弩箭將那支羽箭盪開的瞬間,孫堅看向了林澤的方向。
林澤縱馬而出,喊道:「文台將軍快撤,我來阻擋華雄!」
林澤帶八百義從如猛虎出籠,只認衣服不認人,開始了亂殺,林澤本想直接衝上去斬殺了華雄,可是華雄根本沒打算和林澤交手,帶了一支隊伍朝着孫堅的方向追去,倒是有一員大將朝着林澤殺來,林澤掄起長槍,使勁下砸。
那人端槍格擋,林澤的長槍極有韌性,在被其擋住的瞬間,彎曲出了一個詭異的弧度,槍尖彈起,直接挑瞎了這人的眼睛,這人痛嚎一聲就跑了,林澤在他的身後補了一弩,也不知道死沒死,然後他便被一大群賊兵圍住了。
林澤單槍匹馬與他們周旋,一條長槍都要舞出花來,一點寒芒,專攻敵人喉嚨,鮮血飛射。
八百義從的兄弟們是真被林澤帶了出來,他們以三三制的陣型站位,一個個武藝高強,數十倍的敵人完全近不了身。
林澤看了一眼虎牢關的關口,足有十幾萬人出城,高數十丈,自己占不到什麼便宜了,待會兒他們完成了合圍,自己得交代在這裏,喊道:「麻五、子午,帶隊突圍!」
麻五和徐子午紛紛抬頭看了林澤一眼,拿起掛在脖子上的哨子吹出了節奏,八百義從馬上變成了單箭隊形,由林澤帶頭殺了出去,那些新吸收來的數百戰士跟在身後,八百義從無一傷亡,數百新兵死傷也不多。
數萬兵馬並沒有來得及成功合圍,否則林澤的隊伍再強,他們也是血肉之軀。
林澤很快突了出去,不敢戀戰,他們朝着孫堅逃走的方向追去。
可是奇了怪了,一路上都沒見到孫堅的影子,他順着馬蹄印追到了叢林當中,發現了近千名敗兵,林澤喊道:「孫文台將軍呢?」
那人一見來人是林澤,當即哭喊道:「林澤將軍,孫文台將軍逃走了,祖茂將軍被華雄斬殺了!」
林澤怒氣沖沖地吐了口唾沫,道:「你是誰?是誰在追趕你們?」
「我是朱治,追趕我們的是董卓上將,牛輔!有大約五千人馬!」
林澤現在一肚子火氣,本想幫助孫堅破了華雄,拿下虎牢關,可是自己緊趕慢趕沒趕上,還是讓孫堅敗了,自己只能在這裏收拾殘局。
林澤目光陰沉得都要結冰了,他咬牙道:「殺回去!」
朱治瞪大了眼睛,道:「他們有五千人馬,您手下,八百人不到!」
林澤抬槍指向朱治,厲聲喝道:「得搶他們的戰馬,要麼你們就用雙腿逃命不成?想活命就聽我的!」
林澤帶隊朝着追兵的方向沖了過去,遠遠看到就先來了一波齊射,他喊道:「都看着點兒,別傷了老子的馬!」
一波齊射,滅了牛輔的銳氣,可是這牛輔是個愣頭青,林澤記得他還是董卓的姑爺,手持一把大斧沖了過來,高高掄起直直下劈,林澤則從左往右揮槍,力道帶着彈性,槍尖點在斧身上,「叮」的一聲,火光四射,槍上本來是白纓,現在沾滿了鮮血,變成了紅色。
紅纓閃爍,牛輔根本不知道林澤下一秒要刺到哪兒,被林澤直直穿透咽喉。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牛輔一死,他麾下的兵頓時沒了士氣。
殺了牛輔,麻五和徐子午才沖了上來,就如一塊兒巨石砸在牆壁上,一瞬間便將牛輔的這群人撞開了,林澤率八百義從在前方殺敵,後方新吸納來的上前戰士搶了敵軍的馬匹,隨八百義從一起作戰。
他們現在的士氣都回來了,因為他們發現,跟着林澤將軍簡直就是所向披靡,林澤發現敵人有潰逃的意思,道:「董卓部將,你們敗局已定,繳械不殺!」
麻五和徐子午回頭目光迥然地盯着他們的師父,放聲大喊:「繳械不殺!」
隨着喊聲越來越密集,牛輔麾下的兵馬跪了一千多。
林澤喊道:「想回家的,現在就走,想跟隨我的,跟我走!我是林澤!」
人的名樹的影,林澤從誅殺郭汜的那一刻,董卓的人都知道他的名號,他離開洛陽的時候,還是孤身一人,這才半年不到,就有了自己的兵甲,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不跟他跟誰?
那朱治看到了林澤的勇猛,簡直嘆為觀止,上前道:「林澤將軍真英雄也!」
「別廢話了,咱們現在還在華雄的勢力範圍內,賊兵勢大,得趕緊走!」
林澤憑藉着自己的方向感,還有七合一戰術手鍊上的指南針,進了叢林,一直繞到了天明,徐子午為前鋒,他已經學會了勘察地形,一路繞行,沿途收攬了三五千的被打散的士兵,從另一個方向返回大軍的聚集地。
孫堅此時已經帶着一群敗軍之將回到了袁紹的賬下,孫堅直接去找了袁紹,將一口殘破不堪的寶劍刺在了袁紹的桌子上,質問道:「為什麼不給我們糧草,沒有糧草,我軍心打亂,若不是林澤將軍相救,我長沙戰士,必全軍覆沒!」
袁紹卻絲毫不管糧草的事情,詫異道:「前日鮑將軍之弟不遵調遣,擅自進兵,如今身首異處。該溜子林澤竟然也去了?他人在哪兒?」
「我亡命時,林澤將軍陷入虎牢關守軍的包圍,目前生死不知。」孫堅瞪着眼睛,道:「袁盟主,用不了多久,華雄便會率軍掩殺而來,早做打算吧!」
孫堅憤怒地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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