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現在林驚蟄不宜展現出白骨劍的身影,不然的話,人家天屍宗來幫忙,便發現你手上拿有人家的法寶,人家還怎麼幫你呢。
林驚蟄在賭,但也不是賭這一個機會,他剛剛在遁地逃跑時,已經準備了一套逃跑的傳送陣法,這些傳送陣法用的可是名副其實的靈石,這些靈石自然是在何仙姑以及他殺死的那個天策教弟子身上搜颳得來的。
雖然不知道這次的傳送陣法能傳送多遠,但怎麼說也比之前的要快上許多。
譬如之前那些簡單的五行之物搭配幾塊下品靈石都能遁幾里之遠,那他現在準備的這一套可比之前的要高檔了許多,至少也能遁出個幾十里路吧。
不過,像這種傳送陣的手段,他覺得還是不要輕易施展出來,但是如果天屍宗的人沒來救自己,為了活命,這傳送陣還是要暴露出來的。
雖然,現在還無法確認天策教的人,在老妖婆神魂中是否得到了自己使用傳送陣的線索。
但是,在自己殺害了天策教的弟子時與及抓住何仙姑當人質時,他們都沒有提起過傳送陣法,現在遇到這個天策教結丹期修士,他也沒有提起過傳送陣法,難道是他們並不相信自己會這傳送陣法,還是不相信這失傳已久的傳送陣法再現人間?
但不管如何,自己現在若用這傳送陣法,肯定無法瞞過這個金丹期修士的法眼。
「小子,在發什麼愣呢,快來攻擊老夫啊。」金長老見他遲遲還沒動手,有些不耐煩了,於是催促道:「再不動手,老夫便要親自動手抽出你的魂魄來點魂燈了。」
林驚蟄不知道魂魄跟魂燈加在一起會有什麼作用,但他聽到要抽出自己魂魄時,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火球術!
火箭術!
水箭術!
他一股腦的召出來了上百道這樣的攻擊,然後對準金長老砸了上去。
金長老卻任那些攻擊全部轟在自己的靈氣護罩上,那靈氣護罩卻無動於衷地擋住了所有的攻擊。
看似牛逼哄哄的攻擊,依舊無法破開那一道普通的靈氣護罩。
金長老看似有些似乎耐心,便見他從納物戒上拿出一張不大不小的符籙,然後對着符籙一吹,符籙赫然由小變大,然後飛入空中,帶着一股詭異的威壓罩上林驚蟄。
「小子,成為老夫符寶一員吧。」
符寶與法寶一樣,都帶着一股自有的能力,只要祭煉一番,便能輸入靈氣,直接使用它們帶有的神秘力量。
那符寶威壓襲來之時,壓得林驚蟄渾身動彈不得,漸漸地,那符寶上傳來一股詭異的吸力,要把他吸入那巨大的符寶中。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林驚蟄感覺識海中的造化鏡傳來一道奇異的力量,那力量籠罩全身上下之時,腳下便如灌了鐵鉛,牢牢地定在了地上,任那空中的符寶如何分出吸力,也帶不動他分毫。
「什麼回事?」金長老見那符寶吸了這麼久,都無法把那小子帶入符寶中,不禁一怔,這小子有古怪。
於是,他加大對符寶吸力的操控,但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讓符寶把那小子吸入符寶里。
「小子,是不是你身上藏有至寶。」金長老似乎發現了這其中的關鍵,便飛身來到符寶上空,然後對着符寶打出了幾道手法。
隨着手法的打入,符寶泛起一陣刺眼的光亮,在那光亮之下,傳來一道道嘶吼聲。
符寶里封有妖獸,那道道嘶吼聲似乎出自於這妖獸口中。
「藤斛真靈,給老夫把他吸入五靈符寶中,他血肉便賞給你了。」
「吼!」
五靈符寶上,一頭生有三角,渾身鱗片,身如長蛇般藤斛妖獸發出了一道吼聲,張開巨口,猛然一吸,周遭空氣以及岩石泥土均都被它吸入腹中,但唯獨林驚蟄站立那個半步之內的泥土岩石無動於衷。
金長老頓了頓,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小子,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上品法器,何不亮身一瞧?讓老夫過過眼。」
不用金長老提醒,林驚蟄也對那識海中的造化境產生了疑問,為什麼自己無法施展造化鏡的力量,反倒自己遇見真正危險時,那造化境才會自主分出詭異力量,這是護主還是造化境已經產生了自我意識?
「金藏青,你欺負一個晚輩的本事,可是越來越強了。」
便在此時,礦脈的上空傳來了一道巨響,緊接着便見有一道人影,背着一具棺材從礦脈上空飄到了地上。
「跛姬?」望到來人,金藏青皺了皺眉頭,「你是怎麼從地面跑到這三十丈深的地底?」
「這你可不必管我。」跛姬笑道:「金藏青,給我一個面子行不,放了他。」
「放了他?」金藏青冷笑道:「跛姬啊,你不會看上這小子了吧?也是,他長得細皮嫩肉的,也真適合給你陪寢。」
跛姬笑道:「我有個弟子想保他,放了他,我跛姬算是欠你一個人情。」
金藏青說道:「放了他倒是可以,但是人家答不答應給你侍寢呢?」
「我已經有我的候姬,不需別人的侍寢。」
「候姬?就是你棺材裏面躺的那具銀屍?」
「是。」跛姬說道:「你到底給不給我這個面子?你倒是給我一個回答。」
金長老一怔,隨即笑道:「面子倒可以給,但是否先讓我把他的七魂六魄中的胎光抽走?
胎光抽走,豈不是成為一個只會吃喝拉撒的傻子了嗎。
跛姬頓了頓,說道:「可以。」
林驚蟄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暗道一聲,果然讓他人救,還不如自己自救。
他也知道那胎光指的是什麼,胎光便是人身上魂魄里具有思考的靈光,若魂魄了失去了胎光,與一個死人又有何異。
「咦?這小鬼有些問題,竟然能抵抗住你五靈符寶的吸力?」
「你也發現了啊,老夫也好奇,他身上到底藏有什麼秘密?」
跛姬分出神識從少年身上掃過,皺了皺眉頭:「他身上並沒有藏有法寶的跡象,那他身上那些光芒又是出自哪裏。」
「老夫也早查看過了,他只是一介散修,身上自然沒有可用法寶,他這股抵抗老夫符寶的光芒應該是修煉某種法術。」
「法術?」跛姬皺了皺眉頭,暗想:「一名散修竟然值得青雲客出手求我救下他,恐怕沒那麼簡單。」
「金藏青,你剛剛說要抽去他的胎光,我也覺得沒什麼異議,但現在越瞧越覺得古怪,你不會想得到他手中那門能抵抗了五行符寶吸力的法術吧,畢竟胎光是承載着記憶中的一魂。」
「果然什麼都瞞不過跛姬長老。」金藏青說道:「不過,我這也只賣你跛姬一個面子而已,人我可以不殺,但那法術老夫必須拿到手中。」
跛姬輕輕皺了皺眉頭,「我還以為你會把那法術分享給我呢,看來我也是多想了。」
「法術倒可以分享給你,但卻需要靈石來買。」
「多少?」
「十顆中品靈石便可。」
「五顆。」
「行,算老夫多賣你一個面子,五顆便五顆。」
聽到他們討價還價,而且討價還價的對象還是自己,不禁一陣惱火,讓他氣不打一出。
此時,由於有造化鏡抵擋住天空上符寶的吸力,他咬了咬牙,便決定放手一搏,要從這兩個結丹期修士眼皮下逃脫。
既然要逃脫,那傳送陣法秘密只能暴露了,甚至是那白骨劍秘密也不能藏住了。
林驚蟄從造化境中拿出了白骨劍,灌入靈力,奮力向着空中的藤斛砍出。
林驚蟄早已看出,這頭被封入符籙里的妖獸只有神魂,並沒有軀體,而且白骨劍專門是拿來對抗神魂的。
白骨劍的出現,倒讓藤斛露出了驚恐的神情,隨着那一道白色劍氣斬來,藤斛也沒有束手就擒,而是張着巨口,改吸為吐,吐出了剛剛被它吞入腹中的東西。
那些東西撞在了白色劍氣上,發出道道嗤破嗤破的聲音,緊接着,白色劍氣切過那些岩石泥土的東西,便要斬在藤斛身上。
藤斛作為一個結丹妖獸,豈會被這輕輕的一道白色劍氣擊潰真靈,只見隨他一起噴出的東西里,竟然另外藏了一具妖靈。
那妖靈是蛇妖所化,通體墨黑,遍佈黑鱗,若你仔細打量着它,赫然發現這妖蛇竟然被紫玉封在玉瓶中的那條黑鱗蛇妖。
「啊呦!」黑色蛇靈人性化的發出了一道慘叫,緊接着,它墨黑的身軀以肉眼速度,慢慢的淡化着。
白骨劍!
跛姬皺了皺眉頭,剛剛自己分出神識時,並沒有發現白骨劍,而此時那白骨劍突然出現,難道是那小子身上藏有可以藏匿法寶的法寶?
「這把怪異的白骨法劍應該是你天屍宗的法寶吧?」金藏清似乎也認出了那把白色的骨劍。
「是。」跛姬說道:「那現在一切幾乎都理清了,殺害你天策教弟子應該是他了。」
「嗯。」金藏清說道:「就在他剛剛放出那隻收妖符中的墨黑蛤蟆時,老夫便知道他就是殺害我們天策教弟子的兇手了。」
「如果是這樣,那他嫁禍於人,挑起兩派爭鬥的手段實在忒毒與其惡劣。」跛姬說道:「此人留不住,不如這般,他的肉身讓給我煉成屍奴,隨便也理清我們另一樁天屍宗弟子被殺害的事。」
「我現在擔心,他身後是不是另外受人所指。」跛姬又補充了一句。
「應該不是。」金藏清說道:「老夫知道他的身份,只不過是一個小門派的弟子,現在準確來說,應該是一介散修。」
「那就好。」跛姬道:「只要不是三教九宗插手進入,這一切都是小事。」
兩人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頭望向戰鬥那一邊。
「咦?那小鬼在幹嘛?」
「誰知道,看看吧。」金藏清說道:「看看他又弄能出什麼名堂來。」
「他擺在地上的物件似乎都是五行之物,而每件物品旁邊都放着幾塊靈石,他這是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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