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狼賊首,你聽着,快快讓你們的人離去,你們要的過路費,我們王家人不會少給一分。」
「好說,好說,老夫這便讓他們離去哈。不過,一個人頭現在是十兩銀子,再說,你們這也有百號人物,給你們打個折,一千兩銀子如何?」
一千兩銀子相當王府半年周轉,這簡直便是獅子大開口。
「蒼狼賊首,十年前,我們也從這邊路過,那時你也只收一個人頭五十銅板,現在直接收一千兩,未免太過過分了吧。」
「你也說是十年前,現在可是物資飛漲,五十個銅板又能買到什麼?」
「可你們也不能直接翻了十幾倍。」
「你們別無選擇,要想過路,留下錢財,或是留下人頭,我們送你們上路也成。」
「蒼狼賊首,別欺人太甚,先與你們說好,我們家大人可是赴京上任,你若是耽誤我們行程,朝廷兵馬遲早染指到此。」
「誰不知道朝廷戰事吃緊,莫說調動兵馬,即使能派出幾十號人前來,也是是極難,再說,你家老爺都要快要進土了,還進朝當什麼官。」
「你說什麼!」
「唰唰唰…」
數聲響動,多名護衛同時拔出了隨身攜帶的兵刃。
「顧長壽,念你正直壯年,跟着一個老人入朝,又能多大作為,何不投靠我們蒼狼?憑你身上的本領,當個二當家綽綽有餘。」
「蒼狼賊首,莫以為你撐着人多,便仗勢欺人,我跟隨王大人出生入死,什麼風浪沒見過,即使你今天要與我等交惡,也讓你有來無回。」
「呵呵,可笑,我們雖然只有五十號人,但個個都是好手,所過之處,你們王府上下一百號人,即使也要死去一大半吧。」
王府那邊沉默了,過了許久,一輛黑褐色馬車裏傳來了王奕的聲音:「給錢。」
「大人。」顧長壽跳下馬背,走到王奕那輛黑褐色馬車前,低頭貼在車廂上說道:「大人,我擔心他們收了錢便會撕票。」
「他們不敢。」王奕淡淡的道:「這群馬賊平日裏都是在這一條路上搜刮過路商人錢財,也並未做出過分出格之事,若是他們真敢收錢撕票,便會失去信譽,自毀前程。再說,前往滄州之途,又不是只有這條必經之路。」
「大人說的是。」顧長壽回身,衝着身後的護衛,喊道:「備錢。」
人頭涌動,一直忙碌。
王家那邊派出了十幾個家丁從自家車廂里搬出銀兩,交到了馬賊手裏。
收到銀兩,馬賊那邊便讓出了一條道,讓王家馬隊長驅直入。
「王大人果然爽快。」蒼狼賊首哈哈大笑:「咱們撤。」
來的快,去的也快,眨眼之間,五十號馬賊,走的乾乾淨淨。
王家這邊死了一人,整體來說,並沒什麼損失,不過,這場鬧劇,在各人心中安插下一個不安的念頭。
隊伍歇待片刻,便以緩緩啟動,向着寂寥的荒漠繼續前進。
在那些馬賊走後不久,林驚蟄便分出一點神識掃上四周。
他的神識能籠罩在一里之內,相比於其他的練氣修士,算是最強的了。
蒼黃的荒漠中,一匹體型健碩普氏野馬身上坐着一個賊頭賊腦的馬賊,那馬賊始終把馬速控制在王氏馬隊三十丈之遠。
「果然,他們並不是衝着過路費來的。」林驚蟄皺了皺眉頭,收回了神識。
「我出去一趟。」他沖縮在角落裏的小麗喊了一聲,也不等她回答,便探身打開了車蓬。
「真人,讓我來吧。」
「我不是去找吃的。」
「那,那我陪着真人。」
「我去解手你也要跟着?」
「啊。」小麗面龐唰的一下遍佈通紅。
林驚蟄聳了聳肩,走出了車廂。
不知是不是在摘星觀呆久了,三番幾次被師姐們調戲着,現在連說話都變得輕浮起來。
「王叔,有些事想與你談談。」
他來到了王奕的車廂旁,緩緩開口道。
「啊,是林侄啊。」王奕探開車窗,神色激動。
「嗯。」
林驚蟄坐入了馬車中,車廂內除了王奕,還有他的女兒王洛依。
「爹爹,女兒先出去吧。」王洛伊垂下眉頭,神色含羞,一股大家閨秀的模樣。
「不急,不急,我與你介紹一下。」王奕拉住他女兒的手,說道:「他便是我跟你一直提起,那個與你大哥一起修行的同門師兄弟。」
「爹爹,我知道。」王洛伊低着頭,拽着衣角,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那你覺得他怎麼樣?」
「啊!」王洛伊雙頰頓時唰的一片通紅,拽着衣角的手更緊了,「依,依兒不知道爹爹在說什麼。」
「哈哈。」王奕爽朗一笑,他特別滿意女兒此時的模樣。
「咳咳。」林驚蟄輕咳幾聲,打斷了他的話,說道:「王叔,我有些事跟你說說。」
「不急,不急。」王奕笑道:「你覺得我女兒怎麼樣?」
林驚蟄頓時無語,這個看着正正經經的老頭子,竟然在推銷起他的女兒來。
「很好。」他隨便敷衍着一聲,相比起夢中的林仙子,他感覺這凡世間的女子都只是差不多。
王洛伊聽到他的應答着,兩邊臉頰便更加通紅。
林驚蟄見狀,在不打破僵局,這老頭兒恐怕直接把他的女兒抬到自己床上來了,於是清着嗓子說道:「王叔,那蒼狼賊子派出了盯梢,恐怕他們不懷好意。」
「當真?」王奕皺了皺眉頭,他自然相信他的手段,畢竟當年那個女仙姑露出的手段無比玄妙厲害,教出來的弟子自然不會差到哪裏去。
「當真。」林驚蟄肯定的點了點頭。
「你懷疑他們正在尋找機會動手?」
「嗯,若他們沒有那個意思,肯定不會派出盯梢。」
「那群賊子,若老夫手握兵權,肯定派兵前來清剿他們。」
「王叔,我們離開這片荒漠還需多久?」
「若按照我們此時速度,肯定需要十天不止。」
「太慢了。」林驚蟄皺了皺眉頭道:「如果是這樣,蒼狼那邊肯定會在我們意識薄弱與神態睏倦之時,發起偷襲。」
「林侄,你可以什麼方法?」
「法子我倒是沒有,但要護住你們幾人安全,我倒是還能做得到。」
王奕沉默了片刻,忽然對身邊的王洛伊說道:「小依,你去請顧統衛與你三弟過來。」
「是,爹爹。」王洛伊作為一個女子,自然無法插手這些事。
王洛伊走後不久,車廂後蓬被打開,探進兩道身影。
「老爹。」
「大人。」
「快快請進,有事找你們來議。」
兩人身子先後進入車廂內,本來還加寬敞的空間,此時變的略顯擁堵。
「大人,找屬下何事?」
「有些重要事要與你們說說。」當即,王奕便把王家隊伍被蒼狼賊子盯梢的事告訴了他們。
「你們兩人可有好的法子避過此處危機?」
顧長壽望了王士良一眼,沒有開口說話。
倒是王士良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林驚蟄,說道:「真人,你是如何得知我們被盯梢的?」
林驚蟄愣了一會,我們仙家手段,要如何說起?即使說出來,你這凡人又肯信服?
「再說,連我們顧統衛都沒發現的端倪,你又是如何得知?而且」
「胡鬧。」王奕打斷了他的言語,道:「他可是你大哥的師弟,修的仙家的手段,蒼狼那些伎倆自然瞞不過他雙眼,再說,當年仙姑收你大哥為徒時,你也明目瞧見,那仙姑施展的仙家手段。」
「老爹,那可是高明的障眼法,世間哪有仙家手段,哪有仙人?」
「你這孩子,怎能這般無禮。」
「老爹,你既然覺得我這般無理,那我便離開便是。」說完,王士良推開車蓬,便要出去。
「慢着。」林驚蟄喊住了他。
「幹嘛。」
「你不是想要我證明一些仙家手段給你瞧瞧嗎?」
「呵,一些小小障眼法,有什麼好瞧的。」王士良不屑的笑道。
「好,那我便讓你看看這世間的神通妙法。」
林驚蟄說完,便從袖子裏拿出一張符紙,捏在掌心中,口中念念有詞,忽的伸手往王士齊背後一片。
「蓬」的一聲,兩人頓時間從小小的車蓬里消失不見。
「少,少爺。」顧長壽伸手往兩人消失的地方使勁抓了一遍,依舊一無所獲,空空如也,似乎兩人一直都沒進過這間小小的車廂里。
「大,大人。」
「讓他們折騰吧,仙家的手段玄妙莫測,若老夫還是年少年紀,肯定也像我那個大兒子一樣,放棄繼承族長之位,修練那仙人手段了。」
「修煉那仙家手段不是要仙根嗎?」
「是啊,可誰又知道老夫有沒有仙根呢?即使有仙根沒有仙緣也是南柯一夢,一枕槐安。」
「大人說的是。」
「說吧,你可有什麼法子?能助我們王家逃出蒼狼賊子們的賊手?」
「屬下一時倒沒想到萬全之策。」顧長壽頓了頓,說道:「不過,我倒是覺得蒼狼賊子此處異樣反常,應該是受人指使。」
「你是說當年陷害我們那一幫人?」
「大人果然明洞秋毫。」
「若是那老東西動手,恐怕老夫很難完完整整的走到滄州了。」顧長壽嘆了一口氣。
「大人不是有林道長相助嗎?」
「林侄剛剛與我說了,最多也只能保護我們幾人,而且我們與他也沒過多接觸,是不是我兒子的師弟也說不清。」
「再說,他即使是我兒子的師弟,他也未必會為了我們幾個毫無相干的凡人去拼性命。」
「大人意思是想說,把他綁在我們身邊?」
「正有此意,但還是要看依兒的本領了。」
「小姐天生麗質,秀外慧中,且性格溫和,肯定能與林道長促成美事的。」
「希望如此吧。」王奕嘆了一口氣,「若我兒在就好了,老夫也不用做這種這種拉着老臉,賣女求榮的事來着。」
「大人,賣女求榮這個詞用的不當。」
「有什麼區別呢?」王奕嘆聲道:「十年之前,我們就輸了一把,若這次在輸一把,我們王家將永遠翻不了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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