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一七九章 這一夜,這一仗,某人賺麻了

    一夜過去,風吹走了一切塵埃,也吹走了那因為烈火而生出的無限恐懼,無限焦灼。

    伏虎山山谷之中,古木依舊參天,藤蔓依舊纏繞,依舊不時有早起的蟲兒被鳥給吃了。

    一時間鳥語花香,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倒是清新的空氣與那谷口處火焰燃燒後的焦灼空氣,匯聚在一起。

    卻是讓關羽心頭生出一種別樣的——沁人心脾。

    伏虎山那葫蘆谷口,石碑依舊佇立。

    此刻的關羽從這石碑旁走過,他再也不好奇,雲旗能不能答出這塊兒「伏虎山」石碑的故事。

    說到底,那關公斗白虎精的故事,不過是孔明杜撰的。

    可…

    昨夜的驚魂,昨夜的迫在眉睫,昨夜的生死一線,卻是歷歷在目。

    谷口處的偏廂車陣已經被燒成了黑色,除了一些「百鍊鋼」的架子,還依稀佇立外,那些木頭…早就被火焰吞噬、融化。

    看到這一幕,關羽尤自一陣心有餘悸。

    他無法想像,究是糜芳提前收到了雲旗的提醒,可又是什麼?能使得他糜芳做到這一步。

    一步不退!

    置生死於不顧!

    似乎,他那貪財好利的性格與這等「無畏」奉獻,是完全不搭邊兒的事兒。

    關羽再眺望向遠處的戰船。

    它們一如既往的佇立在那兒,紋絲不動。

    仿佛…昨夜那悽慘的戰事與它們毫無關聯。

    關羽這才意識到,糜芳沒有誇大,這些戰船,真的是一艘…都沒有被焚毀。

    倒是糜芳一副淒悽慘慘戚戚的樣子,「雲長啊,這一戰可燒死了我不少部曲,方才點了點,足足有六百多,這些撫恤算下來,又是一筆不小的開銷啊!還有奴隸市場,現在一個精壯的男子,都要賣到十萬錢了,哎呀,且不說我這六百訓練有素的部曲,這又是多少錢哪!」

    糜芳開始哭窮了。

    離開了戰場,他又如期而至的變回了那個貪財好利的江陵太守,那個劉備的廢柴小舅子。

    打仗歸打仗,談錢歸談錢,一碼事!

    倒是關羽還在感慨這一仗的兇險,並沒有立刻回應糜芳。

    糜芳急了,一把拽住關羽的胳膊,「雲長啊,我得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我都這樣了,我手下的部曲都這樣了,我的損失的都這樣,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那讓雲旗鑄新城的事兒,雲長若再討價還價可就沒意思了啊!」

    ——圖窮匕現。

    糜芳又是邀功,又是哭窮,繞了一個大圈子,他的目的就是這個。

    特別是那句「再討價還價就沒意思了啊」。

    這相當於,直接讓他糜芳站在了道德的制高點,就看你關羽答應不答應了。

    聽到這兒。

    關羽一下子就懂了,他起先還一直在疑惑,是什麼驅使着糜芳能做到這一步。

    現在,這麼一個「圖窮匕見」,他全明白了…

    「哈哈哈!」先是一陣淺笑,關羽一捋長髯,感慨道:「子方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咱們兄弟倆,也打開天窗說亮話!」

    關羽罕見的對糜芳用了「咱們兄弟」這四個字。

    儼然,經此一役,糜芳在關羽心目中的形象一下子高大了不少。

    「——雲長,伱這就沒意思了啊,啥叫打開天窗說亮話…咱這窗戶壓根就沒關起來過,我跟你說的都是亮話。」糜芳以為關羽要賴賬,連忙反駁。

    「哈哈哈…」關羽意識到糜芳是會錯意了,當即笑着問:「說說吧,這築造新城,雲旗究竟給了你多少好處?」

    「——啊!」糜芳一驚。

    關羽卻示意讓身旁的侍衛悉數退下,他的話更添語重心長。

    「這裏就咱們倆,別藏着了,到底是多少?」

    「沒好處,真的一點好處都沒有。」糜芳連連擺手,做出一副一心為公的聖人模樣。「我讓雲旗築新城,這全都是為了雲長你的北伐,為了劉皇叔那『漢賊不兩立』的大業。沒啥好處,對於我…根本啥好處也沒有,再說了,我糜芳貪財好利麼?我糜芳是這樣的人嘛?」

    聽着糜芳的話。

    關羽心頭暗暗道:——『難道不是麼?』

    看糜芳不坦誠,他直接試着問,「五成?那小子,可是把新城五成的收益送給你了?否則,你該不會如此替他賣命!」

    「哪有那麼多?」糜芳下意識的脫口。

    可一說話,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咋把心裏想的真話給說出來了。

    「哈哈…」關羽心情不錯,他會意了笑了笑,接着問,「那就是四成咯!」

    糜芳無語了,他一攤手,索性也不瞞着了,「三成,就三成…新城裏凡是雲旗土地的收益,歸我三成,就這個…」

    「噢。」關羽饒有興致的點了點頭,心裏琢磨着。

    ——『怪不得糜芳會如此賣力,雲旗這小子是抓住了他的命脈呀…還真是有錢能使鬼推磨!倒是不曾想,糜芳的貪財好利此番卻立了如此大功!』

    心念於此,關羽淡淡的道:「也就是說,雲旗所佔得的七成土地里,有三成的收益歸你咯。」

    「唉呀,算是吧…」糜芳有些不好意思,「不過,這是我拿命拼出來的呀!」

    關羽的眼眸微眯,他沉吟道:「太少了!」

    ——啊!

    糜芳一愣,以為關羽是埋汰他,連忙擺手,「不少了,不少了,畢竟築新城的錢還是雲旗掏的嘛!人家花了四十五萬金,就是這金子拋到河裏,也該有個迴響不是?」

    「哈哈…」關羽發現,糜芳又誤會他了,當即,關羽也不藏着掖着了,他笑着道:「關某的意思是,新城的土地雲旗佔七成,少了點兒,該在加一些,我給他八成,對應的,子方的三成收益不也就水漲船高了麼?」

    啊…啊…

    糜芳一時間還沒回過味兒來,可很快他意識到了。

    關羽這話的意思,不僅是答應了這件事兒,而且還又多給了雲旗一層。

    這豈不是意味着,他糜芳的收益又多了一份兒麼?

    一時間,糜芳感覺一座巨大的金山砸到了他的腦門上。

    莫大的驚喜感,讓他有一種飄飄然如夢似仙的感覺。

    糜芳本能的、連續的揉着眼睛,這種飄飄然的感覺很強烈,卻…卻總讓他覺得不真實。

    夢想突然就照進現實,這也太快了,也太假了吧?

    「雲…雲長…」糜芳的語氣都變得磕絆了起來,「你…你此言當真?」

    「關某一諾千金,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豈容更改!」

    這…

    剎那間糜芳的眼睛瞪大如銅鈴,他真的恨不得當即就要去親上關羽一口。

    這太突然了,太讓人亢奮了。

    事實證明,還是糜芳單純了,因為關羽的獎勵還沒有說完。

    「子方啊,這一戰你居功至偉,那新城是獎勵雲旗的,對於你也要重賞,這一仗你死了多少部曲,關某給你統統補上,再添上一倍,所有死去部曲的撫恤,關某來出,還有…」

    在糜芳的目瞪口呆中。

    關羽轉過身,大聲嘯道:「關家軍何在?」

    「——在!」

    一時間,無論關家軍在幹什麼?在哪?

    聽到關羽的呼喊,所有人齊刷刷的放下了手中的活兒,向關羽這邊聚攏過來。

    剎那間,千餘關家軍騎士將關羽,將糜芳團團圍住。

    「——爾等都看到那糜家軍組成的車陣是如何據守谷口了麼?」

    關羽再度大嘯。

    「——看到了!」眾關家軍齊呼。

    關羽眯着眼,環望着每個人,他的聲音更添一絲不苟。「糜芳太守、糜家軍昨夜之驍勇,堅守陣地,有死無生,堅如磐石,寸步不讓,正因如此,才保住了兩百一十五艘戰船,此為大捷,亦為大功,我關家軍上下當以之為榜樣!」

    言及此處,關羽忽的抬手,大喊:「糜太守威武,糜家軍堅如磐石、寸步不讓!!」

    此言一出…

    無數關家軍騎士齊聲高呼。

    ——「糜太守威武,糜家軍堅如磐石、寸步不讓!」

    ——「糜太守威武,糜家軍堅如磐石、寸步不讓!」

    一時間,聲浪滔天。

    這聲音響徹寰宇,在伏虎山間不斷地迴蕩…

    待得聲音落下。

    關羽再度大聲道:「如此一戰,關某要為糜太守,為糜家軍立碑!從今往後,伏虎山添得一名——糜磐山,關某曾在此伏虎斬妖,糜太守卻在此堅如磐石!」

    「關某要江夏,要荊州,要天下所有人都記住糜太守之英武,記住糜家軍之固若金湯、寸步不讓!」

    此言一出。

    ——「糜太守威武,糜家軍固若金湯、寸步不讓。」

    ——「糜太守威武,糜家軍固若金湯、寸步不讓。」

    又是一陣聲浪滔天…

    而在這一道道聲浪下,每一個糜家軍的部曲都忍不住熱淚盈眶。

    這種以勝利者的姿態,享受眾人歡呼的感覺,實在是讓人迷戀。

    糜芳也感動,他強忍着淚水,他覺得他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莫名的,這淚水就宛若斷了線的珠鏈「啪嗒」、「啪嗒」的直往下落。

    有那麼一瞬間,糜芳覺得…這種感覺,竟比關公答應了那築新城的事兒,竟比他糜芳斬獲一座金山,還要讓人心潮澎湃,讓人迷戀。

    而順着這熱淚,漸漸冷靜下來的糜芳,他的心頭不住的喃喃。

    ——『這一仗…我是賺麻了呀!』

    那些跟了關麟的部曲說,跟着四公子有肉吃。

    原本,糜芳還不信。

    可現在,他信了,他跟着雲旗…何止是有肉吃,簡直是名利雙收,簡直是賺麻了!

    就在這時。

    「嗒嗒」的快馬,疾馳而來。

    馬上的騎士帶着亢奮與激動,像是一陣旋風般的席捲至關羽的面前。

    ——「稟報關公,大捷…」

    ——「關平長公子在浮橋設伏,盡誅曹軍夜襲之騎,曹軍將領呂常死於當場;」

    ——「二公子、三小姐、五公子與周倉將軍,則是成功將敵將滿寵誘入軍寨,十面埋伏,萬箭齊發,萬弩齊射,敵將滿寵身重數十箭,殞命當場!」

    ——「曹軍兩支夜襲的騎兵軍團無一生還!襄樊震動!」

    騎士的一番話,喊得無比激動。

    而這些話,傳入關羽的耳中,傳入糜芳的耳中,傳入每一個關家軍、糜家軍的耳中,這對於他們的心情,他們士氣無異於巨大的振奮。

    「——好!好啊!」

    哪怕是關羽,也難以抑制心頭的悸動。

    打了幾年襄樊,在曹仁那縮頭烏龜的統御下,關羽何曾斬獲過如此大捷?


    一夜擊殺四名賊將。

    ——文聘、滿寵、牛金、呂常!

    哪一個,不是這些年讓關家軍忌憚的存在,不是給關家軍添了無數麻煩的存在!

    這一仗打的,太暢快,也太振奮人心了!

    短暫的激動過後。

    關羽又展現出了他雷厲風行的一面。

    「——傳我軍令,即刻返回江夏!」

    是啊,趁敵病,要敵命!

    一刻也不能耽擱。

    糜芳忍不住開口問:「雲長走這麼急啊!」

    關羽這才反應過來,他還沒交代這批船的事兒呢。

    當即關羽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下糜芳的肩膀。「子方,一夜之間曹軍折損五名戰將,趁此良機,豈能不乘勝進軍?至於…這些戰船,就有勞子方再守一些時日,不過子方放心,待得取了那襄樊、佔了那江夏以北,我自會上稟大兄,言明——子方你功不可沒!」

    這…

    對於糜芳而言,守這些戰船,不過是小事一樁。

    倒是,關羽又提出他糜芳功不可沒,這整的糜芳就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他撓了撓頭,「雲長這麼說,就太客氣了,我哪有啥功勞?不過就是阻擋住了那什麼『江夏鐵壁』的文聘,不過就是守住谷口寸步不讓,不過就是迎着火矢無畏勇猛,不過就是保全了二百一十五艘戰船,分毫無損…不過就是被人親切的稱之為『胖關公』…」

    聞言,關羽一怔。

    ——『誇他一句,咋就還喘上了?』

    當即就想打斷…

    鬼知道,他的嘴巴里還有多少個「不過」…

    可打斷的話到了嘴邊,關羽還是咽了回去。

    他理應允許這位「功勳」之臣好好的得瑟一番!

    顯然,糜芳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也就是八個「不過」之後,他又展現出了謙虛的一面,「真要論功勞的話,其實我糜芳,最多能排第三!」

    唔…

    這倒是讓關羽好奇了,一邊翻身上馬,一邊問。

    「那何人為第二,何人又當首呢?」

    「第二嘛,自然是斬牛金,誅文聘的雲長你了,如此陣斬兩將,不亞於當年斬顏良、誅文丑的英姿!」糜芳信誓旦旦,「至於第一嘛,若是少了雲旗的這番提醒,那今夜過後,局勢…可就不是現在的模樣了!」

    糜芳的話突然變得認真了起來。

    「莫說是關公現在還要取襄樊,取江夏,怕是…若沒有雲旗,如今,關公只剩下撤回江陵這一條路可選咯!這中間的差距,根本沒法衡量啊!」

    一方面,糜芳是真的佩服關麟。

    另一方面,他倆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呀,關羽說要向劉備請功,糜芳怎麼能允許少了雲旗呢?

    倒是,突然間提到了雲旗。

    關羽不由得一怔,不過仔細想想,糜芳這番話,的確很有道理。

    若是沒有雲旗這臭小子的提醒,那這一夜…吃虧的怕就是他關羽了。

    最重要的是,這虧…根本無法彌補!

    呼…

    輕輕的呼出口氣,關羽難免一陣心有餘悸,不過,他還是釋然了。

    世間沒有賣後悔藥的,贏了就是贏了,因為雲旗也好,因為因緣際會也罷,如今的局勢已然巨變,優勢在他關羽。

    接下來要做的,是——擴大優勢!

    「哈哈…」

    「哈哈哈哈…」想到這兒,關羽爽然的大笑了起來,他一捋長髯,「子方說的是啊,這次的確得好好的獎賞那臭小子…」

    話是這麼說,可突然間,關羽心頭忍不住去想。

    這臭小子?

    現在在長沙可好?

    那張仲景,他到底救下了沒有?

    這個想法一經出現,莫名的,關羽的心頭、腦門,悉數被這個兒子給佔據了。

    一時間,關羽滿滿想的都是他在幹嘛?

    他該不會又惹出了什麼禍事了吧?

    …

    …

    長沙郡,館驛外的一方枯井中,尤自傳出諸葛恪那沙啞的聲音。

    ——「宮婦左右莫不私王,朝廷之臣莫不畏王,四境之內莫不有求於王:由此觀之,王之蔽甚矣。」

    依舊是《戰國策》中的《鄒忌諷齊王納諫》。

    依舊是聲嘶力竭的吶喊,傳到整個驛館到處都是回音。

    諸葛恪依舊想用這樣的方式勸關麟懸崖勒馬。

    他幾乎喊了一夜,幾近聲嘶力竭…

    就在這時,一封關麟的信箋順着繩索落入其中。

    諸葛恪憤怒的取下信箋,迅速的展開。

    這是一篇文章。

    一篇名為《原道》的文章。

    ——「仁與義為定名,道與德為虛位。故道有君子小人,而德有凶有吉。」

    ——「老子之小仁義,非毀之也,其見者小也。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

    這…

    坐井觀天麼?

    明明諸葛恪知道,這是關麟寫的,他應該帶着無限的批判眼光去看,去評,去貶。

    可莫名的,這些文字映入眼帘,他竟全部都看進去了。

    甚至於…看着看着,就出了一身冷汗。

    ——醍醐灌頂!

    也難怪…

    關麟默寫的是唐朝時期韓愈的一篇文章《原道》,這文章觀點鮮明,有破有立,引證今古,闡述的便是何為「仁」?何為聖賢?

    何為君子?何為小人?

    讀了一遍,諸葛恪只感覺這一篇文章,太過博大精深,比這個時代所有的文章都更有前瞻性,都更發人深省。

    乃至於只讀了一遍,他竟然沒有讀懂。

    諸葛恪是一個執着的人,他忍不住再去讀,再去品…

    明明知道關麟這樣的「性格的人」,他寫出的文章一定通篇都是歪理。

    可不知道為何,這些「歪理」,諸葛恪一句也無法反駁!

    ——無力反駁呀!

    而讀了第二遍,諸葛恪的感悟是,他看懂了,何為君子?何為小人?

    ——「君子博愛,小人薄愛。」

    ——「君子修身養心正其心,小人修身養心行必歪。」

    他心裏嘀咕着,關麟不是知道這些麼?

    那他還…還做出那等欺壓良善,損害父親名聲,親者痛、而仇者快的小人行徑?

    這是為什麼?

    帶着這樣的疑問…

    諸葛恪又讀了一遍。

    恰恰是這一遍,他仿佛突然間悟了,他感悟出了一個大道理。

    ——當,自己世界中的道,和世人的公認的道相違背的時候。

    ——個人是無法和公認匹敵的!

    所以…

    根本就沒有什麼君子,也沒有什么小人,只是行為不一樣了,觀念不一樣罷了!

    正所謂…

    ——小人成為君子口中的小人;

    ——小人成為小人口中的君子;

    ——君子成為小人口中的小人。

    ——君子成為君子口中的君子!

    是非善惡,並不是出自自己的行為,也不是正義與謝爾,而是在於…評判他人的這個人,整個人究竟是君子?還是小人?

    諸葛恪是絕頂聰明的,而讀到這兒,他已經徹底悟了,大徹大悟!

    他喃喃道:「難道…這就是關四公子『欺壓良善』的原因麼?他或許…並非是小人,只是在小人的眼中,他是小人罷了!」

    「或許他的行為並不是惡意的,可是…在對他惡意的人眼中,他的行為就是深深的惡意!此所謂——坐井而觀天,曰天小者,非天小也麼?」

    悟了…

    諸葛恪突然悟了。

    他雖依舊不能認同關麟的做法,但他的世界裏好像打開了一扇窗子。

    他發現,他不應該主觀臆想的去揣測關麟的行為。

    他應該深入的了解…

    去了解關麟為什麼這麼做?

    他的目的是什麼?

    他是不是承受着什麼?

    以此,再去發表自己的看法,而非直接…一意孤行去詆毀他人。

    他錯了!

    他發現,他錯了!

    誠如諸葛恪所悟出來的。

    ——若是人人都如諸葛恪這般悟透了韓愈的這一篇《原道》。

    也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網絡鍵盤俠;

    不會有那麼多人承受無妄的網絡丶暴力了!

    ——諸葛恪能感悟出這一層,還不算晚!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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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這一夜,這一仗,某人賺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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