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二六五章 世間安得兩全法?能負如來不負卿

    ——「報,曹操命張遼為前鋒,率十萬大軍兵發合肥城!」

    就在孫權與顧雍談及「剷除陸遜」這個話題時,曹操大軍南下的急報如期而至。

    而這也打亂了顧雍,乃至於孫權原本的計劃。

    「主公…」顧雍拱手:「依臣之見,如今北線戰事吃緊,內部不能亂,陸遜萌生不臣之心,當除,可吳郡陸家畢竟是東吳大族,與那太史慈、周公瑾截然不同。」

    「故而臣以為,有些人可以殺,可有些人卻不能殺,否則必定引發巨大的內亂,如今的局勢下,內部還是當以穩定為主,最好還是借刀殺人!」

    聽到借刀殺人,孫權可提起精神了,他那碧綠色的眼瞳陰鬱至極,「借誰的刀?殺的又是誰?」

    顧雍輕聲道:「自是借交州的刀,殺的是陸遜與交州三萬的陸家軍,主公要造出一副假象,一副主公信任陸遜,為其添兵、增糧,讓其戴罪立功,當然…這是表面上的,暗中主公只需吩咐呂蒙斷了陸家軍的糧草與退路,如此…陸遜與陸家軍就淪為困獸…」

    說到這兒,顧雍頓了一下,繼續道:「再之後,等到陸家軍糧草絕盡,四面無援之際…只需要呂蒙將軍添一把火,引得交州兵對陸家軍大肆殺戮,如此一來…讓主公忌憚的陸遜與陸家軍必被悉數屠戮,而吳郡中那與陸家牽連的十萬家眷,亦對交州同仇敵愾,他們依舊能為主公所用啊!」

    「如此,悄無聲息的就解決了陸遜與陸家軍這個心腹大患,卻保留了他們的家眷,陸遜也將如周公瑾,如那太史慈一般,他的名字一夕間消失在這江東,不會留下半點痕跡。」

    這個…

    顧雍的話讓孫權陷入了沉思。

    這讓他回想起了,九年前對太史慈「血洗」的一幕幕,也是一手血腥鎮壓,一手居中安撫,九年了…真相依舊被埋藏着,大家談論起太史慈,也多是以「病逝」而亡。

    心念於此,孫權感慨道:「九年了…顧老的謀算不減當年哪!」。

    儼然,說出這番話,這表明他已經認同了顧雍的方法,只是…

    「唯獨此計有一個弊端。」孫權捋須沉吟。

    「什麼?」

    「萬一交州兵出城後打不過陸遜呢?」

    這…顧雍微微蹙眉,在他看來,理論上…是應該能打過的。

    畢竟糧盡援絕…

    可,考慮到是陸遜,是在鬱林一戰前未嘗一敗的陸遜,那…

    「主公所慮即是…」

    「孤以為,還是要給陸遜送去糧食的。」孫權輕聲道:「只不過,這糧食里得摻雜一些別的東西了…若是那士燮屠不了陸家軍,那麼,只能孤替他屠了!」

    一句話一氣呵成,孫權的語氣變得陰沉至極…

    整句話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就宛若殺的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家族。

    這位三十三歲的東吳國主,他從來都是這樣的一個人。

    在他的世界裏,要麼是友,要麼是敵,不會存在所謂的——中間地帶!

    「主公明鑑——」

    顧雍拱手。

    孫權長袖一揮,「傳孤詔令,交州真相大白,陸遜有過無罪,命呂蒙即刻補給陸家軍軍糧!着令陸遜再征交州!戴過立功!」

    說到這兒,孫權的目光轉向顧雍。

    「顧老,此事有勞你親自去辦!你去親口告訴那呂蒙,讓他將引火物混進那軍糧中!索性讓他一把大火把陸家軍給悉數焚燼了!」

    「喏…喏!」顧雍深鞠拱手。

    「顧老,你是孤的師傅,孤能信得過的人不多了。」

    孫權伸手在顧雍的肩膀上拍了拍,他的話變得愈發的意味深長。「從今往後,孤要吳郡只剩下三大家族,而顧家的地位,再沒有其它家族可以撼動!」

    說到這兒…

    這個話題戛然而止。

    孫權雷厲風行的一擺手,像是所有的心緒都轉移到另一件大事兒上。

    「傳朱治、朱然將軍,傳兩位張先生(張昭、張紘),曹賊十萬大軍南下,孤要親自赴合肥與其會獵於淮南,一決雌雄!」

    此言一出…

    原本已經往門外走的顧雍腳步一頓,他其實想說,「主公…要不,咱還是別去了吧?」

    可琢磨了半天,還是算了…

    他太了解這位吳侯了,這種話說不好…是要命的。

    …

    …

    樊城,曹魏最後的軍事會議落下帷幕。

    各營早已集結,只能將軍統兵前行。

    司馬懿與陳群是沒有資格參與這樣的會議,但還是聽說了一些端倪。

    比如丞相曹操要親率十萬大軍赴壽春與東吳狩獵於淮南。

    比如,已經派出使者,去告知壽春城的于禁,讓他待張遼將軍的先鋒軍抵達壽春後,就趕往南陽以南,率汝南兵與南陽守軍將江夏打回來。

    再比如,雍涼的三萬兵馬已經抵達新野城了,只等過了漢江,便由徐晃率領,南征江陵。

    還有漢中那邊…

    當然,這些都是籠統的。

    誰為主將,定下了,可誰為副將,誰為參軍,許多文武…誰隨軍出征,誰留守,尚一概不知。

    故而,司馬懿與陳群第一時間就在五官中郎將府邸的堂前等候。

    曹丕與曹真大步進來,陳群與司馬懿忙迎上去。

    司馬懿擔憂的問:「子桓要隨曹丞相出征麼?」

    曹真「唉」的一聲,深深的嘆出口氣,「丞相讓子桓去修洛陽城,我與子健出征!」

    曹植出征的消息讓陳群皺了皺眉,他嘆息道:「果然,還是子健的《征寡令》更得丞相青睞…更得宗室與三軍將士青睞…子健倒是成了出征在外不可或缺的存在。」

    司馬懿安慰道:「這時候留守洛陽,新建洛陽,未必是壞事,素來諸侯親征世子監國,洛陽是天下之中,丞相這是對中郎將委以重任。」

    曹丕看了司馬懿一眼,眼神有些欲說還休的異樣,無聲的嘆了口氣,你們還是隨我進來說吧!」

    不多時…

    屋內傳出陳群的驚呼,「什麼?大王指明要仲達隨征?」

    曹丕點頭,有些感傷無奈的望向司馬懿,「父親改你的官職為行軍司馬,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我的掾屬了!」

    陳群疑惑,「那…李藐呢?」

    曹丕淡淡的道。「父親留他與我一起新建洛陽。」

    司馬懿一直沒有說話,只是淡淡一笑。

    一封《九品官人法》,讓曹丕獲得氏家大族廣泛支持的同時,卻也讓曹操對氏族更加的忌憚,他司馬懿身為河內司馬氏的一員,如何能不抗下這一抹憎恨呢?

    只是,為了不讓曹丕擔憂,這些話是不能說的。

    曹丕問司馬懿:「你是怎麼想的?」

    司馬懿慢悠悠地說,「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臣是大魏的官吏,魏公給臣什麼職位,臣都盡忠職守。」

    曹丕憂慮而無奈道:「你若是不願去,我再想辦法跟父親爭一爭。」

    「別!」司馬懿連忙搖手,「中郎將,現在的你,是代替世家大族與宗室對抗,與丞相博弈,區區這種小事,不至於引發波瀾,至於前線的事兒,臣能隨機應變…」

    曹丕凝視司馬懿片刻,轉身從壁上取下自己的劍,交託給司馬懿手裏,用力握住他的手。

    「活着回來——」

    司馬懿向曹丕恭敬的一躬身,「臣不在時,中郎將需多聽聽李先生的話,一封《九品官人法》,讓臣看到了他的遠見卓識…修建洛陽城,也多多請教於他…」

    說到這兒,司馬懿的聲音稍添嚴肅與一絲不苟,可語氣卻壓得更低。

    ——「他比我更能看懂時局!看懂這大勢所趨!」

    所謂的大勢所趨,正是氏族的力量啊,這是歷史進程中,不容更替的力量!

    曹丕重重的點頭。

    ——「我信李先生,正如信仲達一般!」

    不多時,司馬懿等人都退下了,就要趕赴壽春戰場。

    曹丕則要趕去洛陽那一片廢墟之地。

    一想到這兒,他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某種執念中,骨子裏那副「抗爭」愈演愈烈,不知什麼時候,他的妾室郭照郭女王出現在了屋內,默默的看着曹丕。

    曹丕略微嗔怒,「沒看到正議事呢?你怎麼來了?」

    郭照一隻手從背後垂下,手上拿着一個暖手的雪白狐皮套,輕聲道:「聽說你要往洛陽築城,我問過了,沒辦法跟過去,你試試這個,我自己打的狐狸,自己做的皮套,洛陽荒蕪,想必冬天極冷,用這個暖暖手。」

    「我不冷!」

    「不就是沒法出征?何必對我說謊?」郭照頓時鼓起了嘴巴。

    曹丕笑了,「有一種謊言,是想為自己留一分尊嚴!」

    郭照痴痴的望着他,曹丕接過皮套,仰頭看看天空,深藍的天幕乾淨如海水。

    他最後用極輕的聲音喃喃道:「看到你,就很暖和了——」

    此刻,一個女子帶着一個丫鬟正藏在樹叢後,她看到了曹丕懷中抱着郭照,手中拿着那嶄新的雪白狐皮手套,她轉過身對丫鬟說。

    「回去吧!」

    丫鬟詫異,「甄夫人不遠百里從許都城趕來,不就是來給公子送衣衫、送手套的麼?」

    「不用送了。」女子微微咬唇,「已經有人替我送到了,他心裏一定很暖和吧!」

    …

    …

    樊城內,一處普通的酒肆。


    二樓房間,曹植正將一樽一樽的酒水灌入口中。

    說起來,曹植本該隨曹操一起出征,只是,他負責的是押運後面一批的糧草,糧草明日才送抵樊城,故而他要多留一日。

    此刻,各路大軍出城,整個樊城倒是變得空落落的,而一壺壺酒水下肚,曹植仿佛看到了只有在醉夢中才能看到的人。

    他一邊敲着筷子,一邊看着那想像中的人兒…一邊作歌:「披羅衣之璀粲兮,珥瑤碧之華琚。微幽蘭之芳藹兮,步踟躕於山隅…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

    這本是讚美美人的歌聲,此時不知為何,顯出了曹子建獨有的一抹哀戚與悲涼。

    「好詩,好詩…」

    就在這時,李藐踏步走入這房間。

    看到李藐,曹植一怔,酒一下子全醒了,心中的美人也消散的無影無蹤。

    他連忙左右環顧,確保李藐身後無人跟蹤,方才關上所有門窗,張口道:「李先生怎麼這個時候來見我?」

    「子健公子放心,五官郎將已經趕赴洛陽,如今這樊城沒有眼睛…」

    這…

    曹植微微咬唇,「萬事需小心,不能讓德祖白白的被關入牢獄。」

    李藐頷首道:「放心,我確定沒有眼睛…」

    說到這兒,李藐方才加重語氣,「倒是方才,在五官中郎將的府邸,與他告辭時,我看到了一人…」

    「一人?」

    「是一個女人!」

    李藐的話讓曹植心頭「噗通」一響…

    「是…」

    「是子桓的夫人甄姬。」李藐侃侃道。

    而隨着「甄姬」這個名字的出現,曹植的心頭猛地「咯噔」一響,他下意識的張口,「她…她來了?」

    「方才我見她垂淚走出了子桓的府邸躲入馬車中,我有些好奇,就靠近了那馬車,不想…正看到,子桓摟着另一女子上了馬車,往洛陽而去,有說有笑,子桓稱她為照兒?」

    「是二哥的妾室,鉅鹿郡廣宗人郭永之女,名照,字女王!」曹植如數家珍。

    因為關心甄宓過的好不好…

    故而,有關二哥家眷的事兒,他查的一清二楚。

    「噢…」李藐頓了一下,「原來是子桓的妾室,倒是他走後,那馬車中的甄夫人,像是略有感慨…吟出了一些詩詞,像是在傾訴愛意,卻似乎又不像是對子桓的。」

    「什麼?」

    李藐的這番話,頓時就讓曹植全都醒了,「她…她吟了些什麼?」

    「郎騎竹馬來,繞床弄青梅——」李藐當先吟出一句。

    當然,甄宓並沒有這般吟唱,是李藐故意這麼說的。

    而隨着這一句,曹植的面色全變了,他睜大了眼睛。

    李藐的聲音還在繼續,「她還吟出,她想找的人是與她心靈共鳴者,是身無彩鳳雙飛翼,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這…這人絕不是二哥,她…她是在喚…喚(我)?」

    曹植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

    最後的克制讓他將那個「我」字深深的咽進肚子裏。

    「她還說,她希望她能平凡如『上言加餐食,下言長相憶』!還有…至愛如『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李藐淡淡的吟出這一句句詩詞。

    而這些讓曹植情難自已。

    「她…她是才女,這些詩詞,她…她定能作出。」

    「都怪我,怪我…她過的不好…她過的不好!」

    被李藐如此一激。

    頓時間,有關甄姬的回憶,一樁樁一件件就悉數涌於眼前。

    那還是十一年前,是建安九年的二月,曹植永遠忘不了那個春風和煦的午後,那個他與二哥一道帶兵策馬闖入的鄴城衙署。

    那時…大門推開。

    院落中幾個衣飾華貴的女子正四散奔逃,兵士們四處抓人,一個長發披散的女子忽然向井邊衝去,是他曹植一個翻身搶在前面攔住這女子。

    女子撞在了曹植的身上,幾欲暈厥,曹植抱着她,女子的長髮從面上滑落,露出一張傾國傾城的絕美面容。

    那時的曹植看呆了。

    不多時,一個老嫗被士兵押了過來,她看到曹植抱着女人,她連忙向曹丕跪下,「妾身乃袁紹之妻,那女子乃袁紹兒婦姓甄名宓,妾身願將此女獻給將軍,求將軍保全我們性命!」

    曹植永遠忘不了,那時候甄宓的冷笑,「你該獻了你自己!」

    接下來是甄宓抽出了曹植的劍便要向脖頸上抹去,卻被曹丕救下,牢牢的握住了她的手腕。

    曹植下意識的哀求曹丕,「二哥,你別傷她!」

    曹丕那時卻緩緩的放下甄宓,勸道:「那個男人已經丟下你跑了,殉這樣的夫、這樣的君,你甘心嘛?」

    之後,曹丕便丟下他繼續去搜袁家府邸。

    唯獨曹植,他就站在甄宓的面前,甄宓癱坐失神的模樣讓他心生無限的憐惜,而那蒼白的臉色如浮在夜色中的梨花…

    那垂淚的模樣,讓曹植又不忍望向他。

    曹植想要去扶起她,可甄宓厭惡的甩開衣袖別過臉去!

    這是他們見過的第一面…

    也是讓曹植深深沉淪的開始。

    終於,在聽到李藐的詩,在回憶起往昔的總總,曹植再也無法遏制住他的心情,他一邊哭泣,一邊將有關甄宓的故事,娓娓講述給李藐。

    「你說…你說…」曹植一邊喝酒,一邊訴說,「你說哪裏有女子這般有趣,她一個階下囚,見到我父親時,竟膽敢提出三個條件,否則就去死!」

    「第一個是勿傷百姓…我那時還說,我父興仁義之師,鋤強扶弱,自然會撫慰百姓…她卻說,『第二件事,既是仁義之師,袁府婦孺無辜,懇請司空一念之仁,予以保全』,那時我回答說,父親連辱罵他祖先的陳琳都不殺,怎麼會殺婦孺?而…甄…甄姐姐的第三條竟然是…是懇請全屍,魂留故國…」

    說到這兒,曹植又猛灌了一樽酒,「李先生,你說說…你說說,這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女子?這般不合時宜,又這般溫存,這般貞烈…李先生你說說,這樣的女子又怎能讓我不着迷!」

    終於…

    隨着曹植酒後的一句句真言,李藐總算意識到。

    為何…關麟曾幾次三番提及。

    ——甄姬才是「曹丕」與「曹植」世子爭鬥中最關鍵的一個點。

    也是能讓曹植變得心狠,變得手辣的關鍵!

    李藐尤記得,獲得曹丕的信任,只需要獲得「司馬懿」與「陳群」的信任。

    換言之,就是讓那些豪門氏族將你視為一體,視為同類,如此一來,曹丕必定推心置腹。

    可獲得曹植最衷心的信任,那只有一個方法,準確的說,就是那一個女人——甄宓!

    必須能讓曹植因為甄宓變得心狠,變得手辣…變得敢於去攪動起曹魏的風雲!

    如此…

    才有機會將曹魏的水徹底攪渾!

    一時間…關麟的一句句話躍然腦海。

    李藐不由得長長的呼出口氣。

    ——『這等兄弟爭女之事,雲旗公子竟也識得,竟也能利用,委實厲害呀!』

    心念於此…

    李藐豁然起身,昂起胸脯:「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既子健公子深愛着甄姬,這甄姬又過的不好,那索性就去搶來?將她橫刀奪來!」

    「情到盡時轉無情,無情更比多情累!男子漢大丈夫,哭哭啼啼像什麼樣子?子健公子,你醒醒啊,你若爭奪上那世子之位,你若是繼承了這諾大的曹魏,那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你的,何止一個甄姬?」

    這一番話落下。

    醉意中,曹植說着最衷心的話語,「我…我不要全天下的女人,我只要甄姐姐!」

    「醒醒,醒醒,這一仗壽春,你得打出風采來,待你爭奪上世子之位,待你繼承大統,若有那一日,莫說是子健公子與甄姬結為連理,就是你讓她當皇后,又有何不可?我李藐一定在第一排為你們喝彩!」

    隨着李藐的一番話…

    曹植抬起頭,他痴痴的望着李藐,「爭過二哥,真的…真的能讓甄姐姐脫離苦海麼?」

    「能是能,可…」李藐眼眸眯起。

    這一刻,他此行來尋曹植,其實是為了另外件事兒,一件關麟反覆強調過,且要放在首位的事兒。

    那便是除掉一個人!

    心念於此,李藐鄭重的道:「此行壽春,司馬懿也在隊伍中,他是子桓的心腹,又有着經天緯地之才,子健若要爭世子,若要爭甄姬,那子健…你需得時刻牢記,但有機會,你就要想方設法除掉此司馬仲達——」

    沒錯…

    關麟反覆強調過的,且要李藐放在首位的一件事,那便是:

    ——除司馬!

    司馬懿,這個比狗還能苟的傢伙,他若不除,這個棋局始終都存在着莫大的變數,莫大的危險!

    「記住…」李藐鄭重的提醒,「子健,洛陽這邊交給我,壽春那兒,你要想方設法除掉那司馬仲達!」

    「只要他死了,世子是你的,甄姬也是你的——」

    世子…對於曹植一向不是最重要的,他渴望的從來都是甄姐姐呀。

    心念於此,他口中喃喃。

    ——「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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