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五七九章 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

    或許是因為這洞穴中的醫療水平不足;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在斷臂處被簡易的處理包夾後,張方就暈厥了過去…

    恍惚之間,他做了一個夢。讀字閣 www.duzige.com

    一個無比真實的夢。

    那是一片廢墟,那是一望無際的死人堆,他顫抖着從死人堆里爬出,他的身上…沾滿了塵土和血跡。

    混着親人的鮮血,那血已經凝固,呈現出一種暗沉的顏色。

    他茫然無措的看着四周,眼神中遍佈着悲痛和絕望,仿佛所有的光…在這一刻,都徹底泯滅了。

    雍丘…

    在那血色殘陽下,在那猩紅的血中,他清楚的看到,城門處那赫然高掛着的「雍丘」二字,這是雍丘城,是他的故鄉,可此時此刻,這裏哪還有故鄉半點的溫存?

    僅剩的惟有悽慘與淒涼的景象,宛若一處人間煉獄。

    他幾乎呼吸不上來,灼熱的溫度將這裏炙烤出作嘔的味道。

    他努力的從死人堆里爬出來,街道上依舊散落着無數屍體,有的已經殘缺不全,被燒焦的房梁和破碎的瓦片覆蓋着。

    濃重的血腥味和焦糊味愈發的強烈,令他忍不住嘔了出來,大火正在一些屍體上蔓延,仿佛是有人要通過這種方式掩蓋其屠城的罪行。

    「大伯?爹爹?娘…」

    張方艱難的挪動着腳步,尋找着熟悉的身影,終於,他找到了爹爹、母親、妹妹的屍體,他們與四處擺放的屍體不同,他們被高高的掛在城頭,哪怕是掛着,亦可以清晰的看到,無數矛刺從小而上將他們洞穿。

    ——死狀無比悽慘!

    張方無法想像,這些親人活着的最後時候,他們又承受了何等殘酷的懲罰?

    安靜…

    整個雍丘城安靜的可怕,似乎唯有那獵獵的大火還在繼續。

    這裏的所有人已經陷入了沉睡,再也無法甦醒。

    沒錯,那一具具冰冷的身體和凝固的血跡無比殘酷的講述給張方一個事實——他們已經永遠地離去了。

    瞬間,張方的淚水如決堤的洪水般洶湧而出。

    他跪倒在親人身邊,他解開弔起親人的繩索,他撫摸着親人冰冷的臉龐,哭泣着呼喚他們的名字。

    然而,回應他的只有死寂的沉默和風聲。

    這是195年,也就是興平二年,是曹操為報父仇,舉兵進攻徐州陶謙的後一年;

    也是呂布勾結張邈、張超兄弟,趁曹操報父仇的良機背刺曹操,突襲曹操的根據地兗州的後一年。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變故發生在興平二年春,曹操回軍竟不可思議般的擊敗了呂布,從這裏開始,一切的一切全變了。

    呂布與張邈逃遁,張超率領家族最後的殘兵鎮守雍丘籠城,抵抗曹操猛烈攻擊。

    可…最終,強弱懸殊,張超還是失守了。

    「好同學」張邈,惡賊呂布的逃遁…

    使得憤怒的曹操把怒氣悉數都發在張超與雍丘城上。

    於是,繼屠「彭城」後,曹操又一次開啟大型殺戮,決定屠雍丘。

    不僅是張超的三族盡屠,所有雍丘的百姓,哪怕是家禽,一個不留…他要親手將這裏變成煉獄!

    曹操就是要讓世人證明,背叛他曹操一定沒有好下場。

    也就是在曹操下令屠雍丘的一刻,整個雍丘仿佛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街道兩旁原本繁華的商鋪和住宅,頃刻間就化為了灰燼,只剩下殘垣斷壁在訴說着這裏曾經的繁榮。

    空氣中只剩下濃重的血腥味和燒焦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青州兵則如同虎狼一般,在城中肆意燒殺姦淫搶掠。

    他們揮舞着手中的刀槍,見女人就擄走,見男人就殺,見物件就搶,最終…無論男女老少,一個不留。

    城中到處都是驚恐的尖叫聲和絕望的哭泣聲,但這些聲音很快就被淹沒在了熊熊的烈火和冷酷的刀槍之下。

    曹操站在高處,冷冷地俯瞰着這一切。

    他的眼神中總算透露出極大的滿足,他的目的達成了。

    一切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繼續!屠城!人畜不留!」

    在他的命令下,整個城池變成了一片人間煉獄,無數無辜的生命化為了灰燼。

    這場屠殺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留下的唯有青州兵那猖獗的淫笑,留下的唯有血色的殘陽,這一切…直到城中再也沒有一句「哀求」的聲音。

    在一日一夜的屠殺後,這些青州兵滿意的帶走一切戰利品,離開了這個已經被他們徹底毀滅的城市。

    雍丘城…只是經歷了一日一夜,就從一座繁華的城池,變成了一片廢墟,留下了無數無辜的冤魂。

    仿佛,夜空中永遠迴蕩着無盡的哀鳴…

    大火還在繼續,仿佛誓要將這裏焚成一片廢墟。

    只是,無論是曹操還是青州兵,都不會想到…

    在這片廢墟,在這片「人畜不留」,在這片血流成河的城池中,會有張方這麼一個「遺孤」留下。

    會有這麼一顆「復仇」的種子…深深的埋下。

    在機緣巧合下。

    因為丐幫的成立,因為丐幫幫主「洪七公」的緣故,這顆「復仇」的種子開始生根發芽。

    落日谷的五千虎豹騎,只是牛刀小試——

    這一次,他就是要做「死間」,他要用生命獲得曹操的信任,然後親手將曹操與逆魏捏碎。

    『爹…娘…小妹…小妹——』

    『方…想你們,念你們——』

    『等這邊事情了解,我…我便去尋你們,團圓…團圓…』

    …

    這邊,失血過多的張方還沉浸在他那「最真實」的夢境裏。

    另一邊,曹丕守在張方的床榻旁,看着他那斷肢之處,也看着他那痛苦無比的面頰,曹丕不由得喃喃。

    「若你沒遇見我,那…那或許你還是蕪湖港口處一個快樂的漁夫!」

    「現在倒好了…你宅子沒賺到,洛陽沒趕到,卻…卻在這江夏…先斷了一截胳膊,差點連命都要留在這兒,你說你幹嘛要幫我渡河?老老實實的做漁夫不好麼?」

    一邊說着話,曹丕抬眼望着張方,他是個隱忍、陰鬱的人,但同樣的,他卻也是個重感情、念舊的人。

    「爹…娘…小妹…小妹——」

    這時,暈厥下的張方一如既往的發出那來自內心深處的聲音,這種狀態下的他,是藏不住心事的。

    聽着張方的呢喃,曹丕深深的呼出口氣,不由得感慨道:「看來,你這個漁夫,也是有故事的呀!」

    就在這時。

    「踏踏」的腳步聲於洞外響起。

    「公子…」是朱靈,他迅速走到曹丕的面前,壓低聲音說道,「我已經派人暗中聯繫王粲了,他也答應會出城來見你,只是…」

    說到最後,朱靈的眼芒中添得了許些懷疑。

    「怎麼?」曹丕抬眼。

    朱靈「唉」的一聲嘆出口氣,他如實說,「如今這王粲頗得那關四公子的器重,更是將制煉坊這樣的要地交給他執掌,足可見對他的信任,故而…我無法保證,這王粲是否會出賣公子?若是有詐,那…咱們可就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

    曹丕直接回道:「朱將軍的意思我懂,這次…朱將軍不要與我一道去,我獨自去見他即可。」

    「那…若是…」

    不等朱靈把話講完,曹丕的話搶先而出,「別人,或許我信不過,但仲宣(王粲),他與我脾性相投,他的詩詞我極盡喜歡,我的詩詞,他也大家讚譽,我與他是良友,卻也是詩友啊!他…就算不幫我,也必定不會負我的——」

    這一番話…

    曹丕的語氣果決,語調篤定。

    滿心滿意的是他對王粲無限的信任。

    …

    …

    安陸城外,四方山中,蔣干與阮瑀提着兩壺酒,吟着詩走進了王粲的房間。

    「置酒高堂上,友朋集光輝。念當復離別,涉路險且夷…」

    這是阮瑀的詩。

    此刻吟出,倒是有幾分意味深長的味道。

    當聽到這詩,王粲也抬起頭來,「時行靡通,慨我懷慕。君子所同,悠悠世路。亂離多阻,濟岱江衡,邈焉異處,風流雲散。一別如雨,人生實難…等等,這不對呀,又不是傷別離的時候,怎生吟出這般傷感的辭賦…不曾想,我是被你們給帶到溝里去了,咦?怎麼是…譙沛的九釀春酒?」

    王粲就像是這個時代的每一個才子,才華橫溢又嗜酒如命。

    單單聽阮瑀吟出一幅詩句的意境,他就忍不住對上一篇…

    可吟詩過後,他的目光便緊緊的盯着蔣干手中的酒壺,王粲看出了些許端倪,他起身拿過酒壺一聞,登時露出陶醉的神色,「好香啊,醇而香甜,是譙沛的九釀春酒,沒錯!一準兒沒錯!」


    「王兄生得一個好鼻子啊,哈哈哈…」阮瑀笑道:「今日,蔣兄可是拿出珍藏許久的好酒,咱們兄弟一醉方休!」

    「不對?」王粲警惕了起來,「如此好酒,平素里不捨得,怎生今日又捨得了?一定是有事兒,有大事兒…」

    「無事,無事…今日只談風月,不談其它!」蔣干一揚手。

    他嘴裏說着無事,可誰都能聽出,是有事兒的。

    是他們三個都知道的事兒!

    只是…許多東西只可意會不可言傳,說出來,反倒是擾了此間的雅致。

    這時…

    有一名王粲的僕從進來,在王粲的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王粲目光一亮,「我這就去。」

    當即,他拱手朝向蔣干與阮瑀。

    ——「兩位先飲,我去去就來。」

    說罷,王粲迅速的起身,三步並作兩步的走出了這房間。

    倒是唯獨留下蔣干與阮瑀,看着王粲的背影,兩人同時的眯起了眼睛,一抹鄭重的神色遍佈於他們的面頰之上。

    還是阮瑀當先用一聲感慨,打破了此間的寧靜。

    「仲宣與子桓可是摯友啊…」

    蔣干頷首,他沉默了片刻,然後說:「一邊是子桓,一邊是雲旗公子,便是我…也無法篤定仲宣會做怎樣的選擇!可似乎…雲旗公子信心滿滿!」

    「是啊…」阮瑀感慨道:「雲旗公子似乎比你、我都更懂仲宣…也更信任仲宣,你、我就拭目以待吧!」

    這邊…蔣干與阮瑀還在一邊喝酒,一邊神色複雜的小聲沉吟。

    那邊,王粲走出屋子,乘上馬匹,伴隨着「得得得」的一聲馬兒的嘶鳴,王粲一人一馬在這四方山山道上疾馳。

    半個時辰後,他總算抵達四方山的腳下,他迅速的翻身下馬,焦灼地左右尋找。

    曹丕從灌木叢中走出,他戴着斗笠,披着厚厚的蓑衣,看到王粲,他才摘下斗笠,上前一步,凝視着對方。

    一時間,曹丕那隱忍、複雜的目光與王粲真摯憂傷的目光碰在了一起。

    如此近的距離讓王粲覺得既驚慌又恐懼,反倒是曹丕,他鎮定如常…

    只是,那一起一伏的呼吸中,仿佛帶着些許震顫,那面頰上的傷痕,述說着…他這一路走來的不易。

    「子桓,別人說我還不信,想不到…你…你竟真的在荊州!」

    王粲連忙上前,就要給曹丕一個大大的擁抱。

    摯友相見,久別重逢…

    王粲幾乎是熱淚盈眶。

    話說回來,王粲與曹丕是因為下棋結緣。

    那時曹丕與劉楨下棋,曹真匆匆忙忙的闖入,不小心碰亂了棋子,偏偏兩人這一盤棋正廝殺到酣暢淋漓之處。

    一時間…曹丕與劉楨均覺得有些掃興。

    正是王粲,他告訴曹丕,說他能幫忙按着原來的局勢把棋子重新擺好。

    曹丕不信,出塊手帕蓋在棋盤上,讓他換個棋盤重擺,結果,連一道的誤差也沒有。

    這下,王粲的博識強記給曹丕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

    王粲也順利步入了曹丕的視野,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是摯友、是詩友,是至愛親朋!

    「你怎麼傷了?這麼多傷口…這麼多淤青…」

    儼然,王粲注意到曹丕的身體,他不知道,這是曹丕從山坡上滾落而下後帶來的傷痕…但他那關切的眼芒是藏不住的。

    「不說這個…呵呵,看到仲宣,又讓我憶起,你、我一道學驢叫時的樣子,為了學的惟妙惟肖,你、我竟會與驢同吃同住,只為通曉那驢的脾性,知悉那驢叫聲的奧妙,那是一段何等美妙的回憶啊!」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驚訝,不過…他很清,曹丕冒險來見他一定不是為了這個。

    「子桓,這裏危險…你、我就莫要敘舊了,長話短說…你…你特地要見我是為了什麼?」

    隨着王粲的話…

    曹丕的神色變得嚴肅與鄭重了起來,他張開嘴,可仿佛…那呼之欲出的話語因為面前站着的人又一次吞了回去。

    「子桓,有什麼話,你便說啊…說啊!」王粲再度張口,雙手也按在了曹丕的肩膀上。「你、我的交情,還需要刻意隱瞞什麼麼?」

    「呵呵…我…我…」曹丕還是有些踟躕,但,這次…他像是心猛地一狠,「仲宣哪,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我的夙願…你是清楚的,父王已經不再年輕,大魏的世子很快便能成為這天下的主宰!」

    「但,但從我赴東吳起,從我將父王交代的事兒悉數搞砸起,我便…便…再也沒有成為大魏世子的希望了!若是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子健上位,那我回去與不回去…還有什麼差別?便是回到大魏,我也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而已!與其在大魏不甘心,我還不如就混跡在這荊州,做一具遊蕩四方的孤魂野鬼。」

    這…

    曹丕的話讓王粲怔住了。

    曹丕咬着牙,他接着說:「我聽聞仲宣投了那關麟,且為關麟履立大功,如今更是身居要職,我就在想…我既已是一具行屍走肉,我的一生既然已經搞砸了,那何必掙扎?不如…就去成就仲宣你的一生啊…」

    說到這兒,曹丕退了一步,「嗖」的一聲,他拔出了腰間的佩劍,他直接將劍柄的一端遞給王粲,而將劍鋒處朝准自己。「仲宣,若是你要立功,那我便成全你,那便拿我的人頭去獻給關麟,去攬下這份功勞吧!我不會怪你,我甚至還會感激你,因為是你…是你讓我不再亂想啊…讓我徹底的絕了那封妄念…讓我真正的解脫!」

    說到這兒,曹丕向前邁步…

    「仲宣…劍…劍就在你面前,你殺了我…殺了我!」

    這…

    王粲幾乎整個人都傻了,曹丕一直向前,那劍柄幾乎抵在他的胸膛上,他只能一步步的後退,直到退到一棵樹樁上,他退無可退。

    「仲宣…」

    這次,曹丕的話剛剛吟出,卻被王粲大聲喊出的「子桓」給壓了下去。

    只見王粲一把接過曹丕的劍,他毫不猶豫的將這劍拋擲於一旁,他鄭重的回道:「你這是在幹什麼?你非要逼我麼?你、我?一定要兵戎相見麼?」

    呃…

    曹丕頓時啞然,而王粲的話還在繼續,「生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我為了得生投誠於關麟,可我豈能為了一己的榮華富貴就將『義』字拋之腦後,你是我的摯友啊,我們是詩友啊,你、我情同手足!我便是死…也不會用你的首級去做我晉升的官爵。」

    「子桓…你回去吧,回去吧…不做世子,憑着你的身份,老老實實的依舊能逍遙一生,別…別再做無妄的掙扎了!」

    說最後一句話時,王粲幾乎滿是哭腔。

    或許這眼淚,是因為兩人的情分所致…

    或許這眼淚,還有其它的深意,其它的原因!

    但有一條,現在的王粲,他真的不希望曹丕再繼續蹚這趟渾水,因為…

    不等王粲思慮…

    曹丕表現出異常倔強的一面,「我…我已經沒有希望了!不是世子,我回去還有何意義?你是懂我的,我是能甘居子健之下的人麼?除非…除非…」

    曹丕試着引導…

    王粲連忙問:「除非什麼?」

    「除非我能得到仿製白磷的圖紙,只有這樣我才能戴罪立功…我…我才能戴罪立功啊!」曹丕的話說的堅決…

    更是因為這句話,他的雙眼瞬間瞪得渾圓碩大,無限的「望眼欲穿」匯聚成一道道眼芒,不斷的朝王粲射過去。

    反觀王粲,他的身子一傾,雙腿一個踉蹌,差點兒就跌倒了過去。

    也仿佛,就在這一瞬間…他已知曉了曹丕不惜以身犯險,來此…來見他的目的。

    「子桓…你…你是要讓我幫你偷出那白磷的製造圖?」

    「我只有這一種方法…才能將功折罪,才能與子健再度爭奪世子之位…」曹丕雙手搭在王粲的肩膀上,他拼命的去搖晃,「如果不能,那我死在荊州與回到洛陽,又還有什麼區別?還有什麼意義…仲宣,現在唯有你能幫我,唯…唯…有你能幫我!」

    這…

    這…

    無疑,王粲此刻正面臨着巨大的壓力。

    他的神情凝重,仿佛所有的憂慮都凝聚在那緊鎖的眉頭之間。

    他的心情沉重,如同被無形的重石壓着,連呼吸都變得十分困難。

    也就在這時,他的內心波濤洶湧,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難以名狀的複雜感受。

    一邊是兄弟的「義」,一邊是投誠的「忠」…

    忠義不能兩全?那…要什麼?舍什麼?

    五味雜陳的感覺在他的心中翻騰,讓他幾乎無法平靜地面對眼前的一切。

    他試圖尋找一絲安慰,一絲希望,來驅散這團籠罩在心頭的陰霾。

    然而,在曹丕那望眼欲穿的眼芒下,壓力似乎無處不在,無孔不入,讓他感到有些透不過氣來。

    「不行麼?」

    「不行麼?」曹丕還在逼王粲,「若是仲宣為難,那…那還是把我殺了吧?我曹丕…寧折不彎,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說着話,曹丕又一次撿起了地上的劍,他雙手捧起,繼而「啪嗒」一聲朝王粲跪下。

    他是個能隱忍的人,他是個能忍常人「不能忍」之事的人。

    為了最終的目的,他可以不擇手段。

    「仲宣,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或者是助曹丕一臂之力的王粲…仲宣,如何抉擇…在你!在你!」

    …

    …(本章完)

    :



第五七九章 今日…只有斷頭的曹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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