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五四三章 孫權:若無那逆子,你關羽為階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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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葉落地而遍地蕭瑟。

司馬懿在臥床畫畫,畫面上是一個清秀冠袍的年輕人,沉穩的身形,端坐的身姿,瀟灑的身影,特別是那一雙眸子,始終平靜如湖水。

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激盪起他一絲一毫的波瀾,靜若止水,水波不驚!

這畫像是關麟——

是昔日司馬懿以「俘虜」的身份見到關麟時,司馬懿只見過那一面…關麟的面容就深深的鐫刻在他的腦海。

司馬懿百感交集道:「父親提及的寒蟬,不…是豫州世家聯盟最後的對手,註定不是曹魏,而是你關麟哪…只是…」

司馬懿言及此處…

張春華探過頭來看,「又在畫他?你便是這般惦念着他?」

「不是惦念,而是他的名字讓我毛骨悚然…」司馬懿頓了一下,「如今,在他的謀算下,荊州已經攻破江東,未來的局勢將不可避免的南北對峙…」

「你是畏懼他?」

「我,是佩服他的心智,也羨慕荊州能給於這樣一個關家逆子…如此成長發揮的土壤?」

「伱的意思是?曹操沒有給你土壤咯?」

「噓…」司馬懿比出食指,他謹慎的環視了眼窗外,確保無人,這才說:「魏王重用的一直是宗室子弟,還有那些過命交情的武人…可這一年來,屢屢受挫,襄樊戰場的潰敗,宛城、許都的失去…這證明這條倚靠宗室的路…已經註定走不通!」

「所以,魏王會重用你?」

「不是我!」司馬懿鄭重的說,「而是以司馬家、鍾家、陳家為首的豫州氏族…或許我們在心智上也不是那關麟的對手,但有一點…是那關麟無論如何也無法比肩我們的。」

「是什麼?」

「這些盤根大漢百年,深耕於中原百年的氏族,他們內在的關係網…」司馬懿篤定的說,「我現在考慮的是,若是有機會…能殺掉那關麟,我等是該做?還是不做?」

這…

司馬懿的話讓張春華大吃一驚,可很快,張春華回過神兒來,她連忙問:「為何不做?殺了關麟…這對大魏有利啊!」

「對大魏有利,並非對司馬家有利…」司馬懿一手揣着下巴,一邊解釋道:「東吳亡國在即,這天下的局勢從三足鼎立到南北對峙,不過是過了一年,這一年中那關麟施以多少陰謀詭計,俘獲了多少人心,又佈下了多少明謀,防不勝防啊…看似東吳亡國在於荊州與大魏聯合,大舉壓境…實則,這一年來,東吳的內部已是千瘡百孔,已然被那關麟給不漏聲色的、緩緩的、緩緩的鑿空了…其實…大魏的內部也一樣!」

司馬懿的話愈發的鄭重其事,「荊州能戰勝東吳,或者是…南北對峙的基石其實是關麟,若關麟有個閃失,憑關羽守不住荊州與江東兩域…故而,若關麟被殺,那魏王…那大魏已然是高枕無憂,我等豫州氏族…還有什麼機會扶搖直上,超越曹魏宗室的地位?」

司馬懿的話…張春華緩了許久方才聽懂了幾分。

「你的意思是,哪怕是有機會…關麟也不能死?」

「不僅不能死…還必須讓他持續的給大魏,給魏王施壓,持續的削弱曹魏宗室的力量,讓魏王最終不得以只能啟用我等氏族…現在的局勢下,大魏的壓力還不夠!」

「所以說,你是想利用關麟,利用荊州的崛起…幫助你…」張春華說到最後,不由得捂住了嘴巴,司馬懿的話太驚訝,太震撼了。

「這天下能與曹操抗衡的只有那關家父子,如今不過是東吳亡國,曹操丟的只是襄樊、許昌一線…曹魏的宗室夏侯淵、曹真、曹彰尤在,且手握兵權,這種時候…我非但不能助力曹操,反倒是我要幫關麟一把…」

「幫到什麼程度?」張春華的聲音在發顫。

「至少得幫到洛陽丟了,幫到漢中丟了,幫到曹氏宗室將軍再死上一些…幫到曹操無人可用。」司馬懿一改往昔的隱忍。

這一次,也不知道是因為知曉「寒蟬」後,執掌「寒蟬」後,他身上的擔子變重,還是…隱忍太久,急需一次釋放,他竟將心頭所思所想全部告訴了張春華,毫無保留。

「春華…你幫幫我!」

「我怎麼幫你?」

「我把關麟走水路、過廬江的消息告訴那曹操…而夫人…我知道你在江湖上有許多至交好友,想方設法讓他們把曹操要截殺關麟的消息也親口告訴他…」

司馬懿的吩咐又一次讓張春華驚在原地。

「你這樣是對大魏與魏王的背叛啊…」

「哈哈…」司馬懿含蓄的冷笑出聲,「時局所致…我只做對我們對豫州聯盟有利的事兒…」

是啊…

只要把消息告訴關麟。

曹操截殺關麟未果…

那無異於激怒荊州與江東,激怒關羽。

如此一來…南北之間,至少在宛洛戰場,在淮南戰場,在漢中戰場必有惡戰!

話說回來…

不打?那曹魏宗室怎麼死?

夏侯淵不死,曹真不死,曹彰不死,他司馬懿…他們豫州聯盟,他們所謂的寒蟬,如何能在這大魏中從「嶄露頭角」到「拔得頭籌」!

他司馬懿的敵人是關麟,但…同樣的,他司馬懿的敵人也是曹魏的宗室啊!

利用敵人削弱敵人…

這是司馬懿佈下的局。

當然,這需要把握好度,一個不慎…極有可能養虎為患,萬劫不復——

「仲達,你真的想好了麼?」

「如今,曹丕尤在江東,我原本想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可他生死未仆,他已經指望不上了…我們能依靠的唯獨我們自己!」

司馬懿的語氣變得更加鄭重,更加一絲不苟。

他那鷹視狼顧的眼眸直勾勾的望着張春華,「春華,幫我…幫我這一次!」

「原來那飛球…是在芒碭山!怪不得…我們密道能通往整個洛陽城,卻對那馬鈞,那飛球的情報一無所得…」

洛陽地下的密道之中,靈雎眯着眼,她的面前擺放着一張洛陽的佈局圖。

其上,芒碭山的位置被醒目的標註。

說起來,前端時間…關麟便發來消息,讓她們密切關注馬鈞與大魏飛球仿製一事,從那時起,靈雎與整個鸚鵡便不遺餘力的調查此事。

可結果卻是一無所得。

當然,現如今擺在靈雎與鸚鵡面前的…除了這件事兒外,還有一件,那便是劫走天子。

要知道,靈雎與她的叔父臧霸還有一個賭局,若天子不再曹魏,那南陽那邊…臧霸與三萬泰山軍就會悉數歸附於荊州。

考慮到臧霸的勇武與統率,考慮到泰山軍這支特殊的山地軍團在戰場上的特殊性!

此消彼長…

這於誅滅曹操而言,是彼竭我盈的一大助力!

此刻…站在靈雎面前的有「鸚鵡」的幾位核心高層,關興也在。

關興忍不住張口:「既知道那馬鈞的下落,不如…我偷偷的潛入芒碭山,尋到那馬鈞,然後將他格殺…如此一來,四弟那邊就了結了一個心腹大患,再不用擔心沔水山莊軍械的仿製!」

「潛入?」靈雎一驚,「你怎麼潛入?我們的密道遍佈整個洛陽城,可…芒碭山卻並未連接?那芒碭山那麼大,漢高祖斬白蛇起義在那兒,陳勝、吳廣也埋在那兒,孔子在那邊避雨講學留下了夫子崖、夫子山,大漢的帝陵也在那裏,這麼多地方…你又去哪找?」

「可…可逆魏的那飛球已經騰空,我等…我等若什麼都不做…那…那…」關興不善言辭…

可意思已經表達的再清楚不過…

真的要空對空麼?

昔日的樊城能煉獄火海,那麼…現如今的許昌、宛城、襄陽,也能在大魏的飛球之下化身火海。

——『可惡啊!』

「冷靜…」靈雎一邊勸慰着關興,一邊道:「如今,我等先什麼也不要做,且把這邊的發現告訴雲旗…或許他有辦法!」

「他遠在江陵能有什麼辦法?」

「別的話或許不行,可他,哪怕是遠在千里之外,也一定有辦法!」靈雎像是對關麟有着特殊的信任…

關興還是疑惑,「可…」

這次,不等他開口,靈雎的話先一步吟出,「雲旗安插在洛陽城的又不止有我們…與其我們像是沒頭蒼蠅一般亂闖亂撞,不如…等他運籌帷幄,等他那縝密的部署傳來,這樣的話,機會…會更大一些!」

這…

無疑,靈雎的話成功的說服了關興,這也讓關興緊握的拳頭得以鬆開。

「呼…」

伴隨着一聲長長的吁氣聲,關興朝靈雎拱手,「既如此,那我去練習暗器了,告辭——」

暗器…

沒錯,自從到這裏後,關興練習的不再是剛猛的青龍偃月刀,而變成了隱匿的暗器。

那個揮舞着青龍偃月刀,魯莽貪功的關興已經不再了。

取而代之,這裏成長起來的是一個「影子」,是將來…在黑暗中能夠一擊必殺的致命毒牙——

洛陽城,一處街邊食鋪,天氣轉冷…使得羊湯館的生意突然就好了起來。

那燉羊肉的香味兒隨着熱氣鑽進了鼻孔,讓人精神為之一振,食指大動。

「一碗熱湯,二兩羊肉,再加個羊腦——」

李藐熟練的張口。

說起來,這種從南方荊州傳來的「羊湯」一經在中原與北地開設食譜,很快就引領了一番潮流,就像是蜀錦一樣,風靡一時。

當然,尋常的人家…穿不起奢侈的蜀錦,總能吃得起「羊湯」吧?

李藐坐在食鋪的一個角落裏,不少議論聲傳入他的耳畔。

「聽說了麼?東吳就要亡國了?」

「不對吧,這不是荊州才打到蕪湖與建業?不過是一個港口,一個城…東吳可有六郡七十二縣,怕是沒那麼容易亡國吧?」

「你還不知道吧?孫權都出逃海外了…不曾想,遭逢身邊族人背叛,又中了那關四一早設下的埋伏,都被抓回來了…孫權都被抓了,那…東吳還能抵抗什麼?能不亡國麼?」

「如此說來…那是不是咱們大魏與那關家父子又要打起來了呀…哎呀呀…這要打起來…」

說這話時,原本正要低頭喝羊湯的大漢,連忙抬起頭來,表情也變得惶恐與畏懼。

他接着說,「萬一那關四又讓那可怕的飛球升空,一個個火油罐子拋下來,咱們這新建的洛陽城不就再度被燒毀了,咱們不…不也學了那樊城裏的兵士,一個個哪裏還有命?」

這一番話脫口,周圍不少人都擔憂了起來,那香噴噴的羊湯突然間…都不香了。


這時,一個人張口:「放心…」

說話的是李藐,「那關四雖擅長陰謀詭計,也曾殺人不眨眼,可至少…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屠民、焚民的先例,所殺的唯獨兵勇,再加上劉備一貫推行的是仁政,若那關四真的敢燒了洛陽城,那天下人就都得去戳那大耳賊的脊梁骨了!」

李藐這麼一說。

眾人的擔心這才收起,紛紛附和道:「是啊,是啊,還是這位先生…看得遠…明哲一切啊!」

這不過是一個小插曲。

之後,碗裏盛着二兩羊肉的羊湯,由跑堂的送來,擺放在李藐的桌子上。

周圍眾人依舊在議論…

品評時局,本就是這個時代為數不多的娛樂方式…

月旦評倒了,但一鯨落,萬物生,這食鋪、茶攤、酒肆就成了百姓們茶閒飯余議論時局,品評人物的最佳場所。

也是各地細作獲取情報的有力途徑…

倒是在議論聲中…

沒有人再注意到李藐這邊。

這邊廂…跑堂的將羊湯擺放在李藐的面前,羊湯灑出來一些,他連忙用抹布一邊擦拭着桌案,一邊大聲道歉,一邊用極其細微的聲音輕吟道:「先生昨夜可注意到天空中?」

李藐頷首,眼眸卻是環視周遭,確保周圍人沒有人留意他這邊後,方才也壓低聲音,「我來此的目的,正是這個…」

「我已經將這消息發往江陵…」

隨着跑堂的這句話,李藐的表情開始變得一絲不苟,「江陵距此千里之遙,『洪七公』就是知道了,怕什麼也做不了…」

「那要如何?」

「你再發一封消息,就說我會想辦法查出曹魏製造那飛球的具體位置,你讓『洪七公』在許都城準備好飛球,一旦我查到位置,直接飛球騰空,一把火燒了那裏,還有馬鈞,還有那些曹魏的工匠悉數給燒了,永絕後患…」

這…

李藐的話讓跑堂的一驚,乃至於手一個不穩,竟是碰到盛羊湯的碗。

「啪嗒」一聲,碗被打翻了…羊湯撒了一桌子。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引起了周圍人的主意。

好在李藐反應極快,當下咆哮道:「狗娘養的東西,你可知道我是誰?你可知我這衣衫乃是上好的蜀錦,便是賣了你這狗一樣的東西也賠不起——」

李藐對跑堂的破口大罵…

這時,人群中才有人意識到,「原來是…大魏的重臣李先生…」

「是啊…聽聞李先生乃魏王親封的軍師祭酒,這官銜…可是昔日郭奉孝的…」

「李先生何止是軍師祭酒,他還因功…魏王特地賞賜給他兩千親兵,又是霸府重臣、執掌校事府…文臣、謀士能有這等數量的親兵,能入駐霸府、執掌校事府,李先生可謂是大魏外臣中的頭一人了!」

「除了這些,別忘了…他…他還是個狂士啊!」

周圍的議論聲並沒有影響到李藐咆哮般的怒罵…

「哼!」

李藐一聲冷哼,怒氣沖沖的繼續道:「好興致都被你這狗娘養的給擾了,『鳥怪巢宮樹,狐驕上苑牆。設危終在德,視履豈無祥。氣激雷霆怒,神驅岳瀆忙』…掃興,掃興——」

李藐長袖一甩,憤憤然的離去,臨別前…他留給那跑堂的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跑堂的哪裏會不懂…

——『李先生這是決意…查清楚那邙山中…製造飛球之地啊!這…太冒險了!』

他這般想,可李藐已經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憤憤然」的離去。

在他看來…

等關麟接受到急件,等想好了對策,等急件再送回來,那逆魏的飛球都能騰空了!

當務之急,必須在曹魏飛球成型之前找到那邙山中,它們的藏匿之所,還有那馬鈞…

這馬鈞不死,他李藐睡不着!

江東,會稽郡。

雖然是黑夜,但整個山陰縣的的城樓上火把通明,呂范正在指揮着兵士搬運檑木箭石,這是要做殊死的抵擋。

船行三日,駕馬三日的魯肅帶着孫登、駱統策馬而來,他們本已疲憊不堪,可抬頭看到這燈火通明的山陰縣,三人不由得彼此互視。

魯肅感慨道:「真要打的話,怕是又有幾萬江東的生靈,將淪為枯骨…這些犧牲,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他的話讓孫登沉吟了一下,孫登也輕聲道:「在江東,父親的選擇已經錯了無數次,可這一次錯誤…作為兒子的,我當替他避免!」

他們在城樓下議論…

城樓上的守衛卻高呼:「什麼人?」

魯肅高舉雙手,大聲喊道:「我乃東吳昔日的大都督魯肅,爾等還不快開城門!」

這…

一時間,城門上的守軍均是一怔。

他們也沒想到…這個時候,魯肅會來!

呂范聞言,卻是怒氣沖沖的破口大罵,「魯子敬,吳侯帶你不薄…你卻背叛於他,你還有臉回來?」

面對呂范的責問,魯肅緩緩的搖頭,然後感慨道:「吳侯待我的確不薄?將我與長公子置於荊州為質,他能絲毫不顧我二人安危,偷襲長沙與江陵…的確是不薄,是厚恩哪!」

這…

魯肅的話讓呂范啞口無言。

這時,「嘎吱」一聲,原本那沉寂的、仿佛蟄伏巨獸的大門轟然打開,呂范親自走出,他拱手朝魯肅一拜,然後道:「大都督快請…」

儼然…

哪怕事已至此,魯肅…在東吳的威望一如既往。

呂范目光閃爍,口氣軟了不少,他連忙喊道:「定公…這魯子敬已經歸降荊州,他若進城,怕是會蠱惑人心!」

魯肅立時回道:「我何必要蠱惑人心?我只來說一句…孫權已經被擒,爾等堅守?是要逼那關家四郎下令誅殺孫權麼?亦或者是要讓那關家軍以『孫權』為質,逼得此大門洞開?還是要逼得我們昔日的主公死在這城樓之下。」

這…

無疑,魯肅的一番話,直擊在這些守軍最脆弱的心靈防線上,也直接讓呂范啞然。

他這才意識到,現在…孫權在關麟手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他只顧自己的聲名,卻不顧主公的安危,他…他究竟在堅守什麼?

若真有一日,他的主公孫權被五花大綁至城前,被關家軍要挾,若不開城門,便將孫權斬於城下?

那時候,他呂范就不是保住忠義之名了,而是…而是淪為遺臭萬年的佞臣!

這…魯肅的話,是在誅心哪!

這,魯肅的話是明謀,但…他呂范依然無力阻止。

「降了吧…荊州軍攻下建鄴城後,無論是孫家的宅府,還是諸位將軍的宅府,均派人保護,於門外守衛,又不得進入滋擾,諸兵士的家眷亦是秋毫無犯…那關雲旗也答應我,若是爾等歸降,他絕不會為難仲謀…許他一世安康,爾等…若真的忠義,就該為仲謀想想,為這江東六郡七十二縣去想想…」

魯肅的話沒有一句是廢話,可每一句…卻又言之鑿鑿,言真意切…讓人聽之無比動容。

他曾能憑一己之力,讓孫權堅持打赤壁之戰!

他也能憑三寸不爛之舌,化解此間…東吳萬千黎庶最後的危機!

反觀呂岱,他長吁一口氣,然後朝着整個城樓上的兵將高喊。

「大都督如此說,爾等…願戰願降?」

「我等願降——」

「願降——」

「懇求將軍讓我等回家——」

一句句聲音傳出…

「啪嗒」一聲,呂范雙腿一軟,他已經無奈的跪倒在地上…魯肅的聲音,兵士們的聲音,他跪地的脆響,這些…都讓他無比真實的知曉,一切都覆水難收了。

他仿佛連憤憤然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只能嘆息着抱頭不語。

與此同時…

在距離此間不遠的港口處,來自夷州的大船已經靠岸。

孫權出現在了此間,他的雙腿已廢,肋部被繃帶纏住,整個人顯得虛弱不已。

哪怕如此…他雙手依舊被反綁着…

在他的面前,關羽、甘寧、孫皎、蘇飛、諸葛瑾、諸葛恪早就守在此間…

鴻雁的人沒有在,像是關羽刻意沒有告知他們。

孫權抬眼…這些熟悉又陌生的面孔,讓他一陣心如刀絞!

呵呵…

一年多以前,這些還都是他孫權的肱骨,可現在…他們卻…

「哈哈哈…哈哈哈哈…」

孫權一邊流淚一邊苦笑。

關羽眯着雙眼,踏步上前,「孫仲謀,不曾想,關某是在這種境況下與你相見…」

「呵呵…」孫權還在苦笑,他再度環視了一眼周圍的人,然後一邊搖頭,一邊道:「若甘寧、凌統、陸遜、諸葛父子、孫皎、蘇飛…還是孤麾下文武,若你沒有關麟那『逆子』,孤絕不至於到如此地步…或許,大膽點兒想,今日淪為階下囚的就是你關雲長了——」

階下囚…

關羽絕不會成為階下囚。

但…

孫權的話說的也沒錯,若不是因為那關家逆子,今日就不是江東大捷,而是敗走麥城…那就是一個全新的、且截然不同的故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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