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關家逆子,龍佑荊襄 第三零一章 關家四郎,真乃神人也——

    烈火如日。

    熊熊的火焰像是有生命般,從天而降,覆蓋了整個天穹,然後從上朝下一步步的囊括了這小徑上的方寸之地。

    已經有一些曹軍兵士匍匐在地,瑟瑟發抖,仿佛見了鬼一般。

    是啊,古人在面對未知時,都會認為是神明的懲罰…都會畏懼連連。

    更別說是眼前的「流星火雨」!

    于禁撤去…

    此間,一萬餘汝南兵的主心骨只剩下董超,無上榮耀的同時,他的肩膀上也要承擔起莫大的壓力。

    而這一刻,他的臉色已經有些不對勁兒了。

    他眼睜睜的看到那一枚火矢,穿過天穹,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大火…

    火…

    地面上也燃起了大火!

    先是爆炸聲,隨即火苗從一個個碎裂的陶罐中被引燃,然後隨着那白色粉末爆出,火苗激盪起更洶湧的火焰,而後…這火苗觸碰到了魚油,開始變得更狂暴,像是瞬間升騰…

    宛若一條條孵化而出的火龍沖天而出。

    已經有甲士想要用水去澆滅這到處爆出的火焰,可事實證明,他們還是太天真了,這火像是「妖火」一般,根本就是撲滅不盡!

    燃燒…

    迅速的燃燒!

    火龍,到處都是火龍——

    白磷與高溫反應,暴起的火焰,瞬間就吞噬了無數曹軍兵甲的性命,火勢藉助着風勢,瘋狂的席捲,漫天的塵煙和那沖天的火光,焚燒掉了曹營里一支又一支千人的軍團。

    這是冬季,天氣本就乾旱…

    儘管小徑上沒有太多的樹葉,助燃物並不充足,但強在白磷與火焰反應過後,那長江里江豚煉製的魚油十分耐燒,甚至…這種魚油,就連尋常的水都無法撲滅。

    依舊有陶罐不斷的從矮坡上扔下來,然後炸開,然後火油與白磷濺出,火越來越大,「噼啪」的爆裂聲席捲不絕。

    董超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幕…

    這一刻,他與于禁臨陣反應的差距就顯現出來了,如果是于禁面對這種情況。

    一定會在現有的地形中,讓將士們往湖泊里跑。

    水克火…

    這個時候只有進入水中,才是最安全的。

    可…董昭,還有這一萬多曹軍兵士,這一刻已經徹底傻了。

    他們一個個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哪怕他們最終從呆若木雞中驚醒…

    還是因為附近戰友的嚎叫。

    甚至不乏關係要好的戰友,渾身變成了火人。

    而這些火人…在火焰中,四處亂跑,朝着他們熟悉的同伴沖了過去,然後一個火人分裂成了兩個,兩個分裂成了四個…

    董超親眼看到,他的親衛,身體已經燃燒起來,在大火之中,四肢扭曲的,做着各種各樣奇怪的動作。

    還有戰馬…

    董超的戰馬也被火焰燃燒…

    炙熱的溫度使得這匹馬兒就像是一支渾身泛着火焰的「烈焰馬」,伴隨着「得得得」的一聲嘶鳴,它朝着董超的方向不管不顧的沖了過去來

    它希望它的主人能救它…

    只不過…

    當戰馬碰到董超的時候,他們身上的魚油與空氣中的白磷爆發出更大的火焰,剎那間將董超也給徹底吞噬。

    「得得得…」

    董超渾身帶火,被他的「烈焰馬」撞飛,然後一根火辣辣的東西仿佛從他的身上貫穿而過。

    原來他撞到了那早已不知道是誰的兵器身上,那是一柄立着的長矛,鋒矢處被火焰灼燒,正泛着紅色的光芒!

    就是這根長矛,狠狠的從他的後腦勺穿過,從他的眼窩處穿出.

    終於,董超,這支一萬餘人的鐵軍,他們的將軍率先倒下了,身體仿佛還在四面的火光中抽搐,仿佛承受着跗骨的疼痛。

    幸運的是…

    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沒有太多的感受這臨死前…痛苦的滋味。

    而他的烈焰馬,在又撞飛了幾名親衛後,也因為吸入的毒煙太多,而橫着倒下,無比淒鳴的哀嚎,最終口吐白沫…死在了這裏。

    倒是…

    四周矮坡上的蔣干。

    當他看到,還有制煉坊的人在扔陶罐,那是兩個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饒有興致的欣賞着曹軍哀嚎、痛苦的一幕!

    甚至還在拍手叫好。

    卻在這時,蔣干一把將那兩人給抓住,死命般的拉往身後的山洞中拽去。

    一邊走,一邊聲嘶力竭的喊道。

    「你,你們不要命了,這煙比火更致命…」

    也得虧風的方向並沒有將毒煙吹入這矮坡…

    哪怕如此,蔣干尤自一陣心有餘悸…

    他將那兩個年輕人拽入山洞後,迅速的命人封上山洞的入口,太近了…他們距離這白磷燃燒的地方太近了…

    蔣干生怕那毒煙冒進來…

    他更怕,一輩子好不容易干成了一件大事兒,最後卻有命立功,沒命領功!

    「都給我聽好了,沒有我的允許,誰都不許溜出這洞口…」

    他的聲音冷冽至極…

    也誠如蔣干所言…

    比起大火,巨大的毒煙才更致命…

    擁擠在矮坡下的曹軍,那些僥倖躲過了火焰焚燒的「倖存者」,此刻數千人正拼命的咳嗽,而隨着咳嗽的加重,他們一個個都有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

    他們感覺…仿佛整個人被「致幻」了一般,眼睛裏都是金星…都是那奇奇怪怪的東西。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些「倖存者」突然發現他們其實也不幸運,因為已經開始有人倒下…

    而倒下的均是同一個症狀——窒息!

    這下…

    亂了,整個曹軍更亂了,他們沒有統領,一個個就如沒頭蒼蠅一般,四處亂撞。

    他們互相撞擊在一起,然後…暈厥倒地,偶爾…會有幾個「幸運者」被火焰覆蓋,發出悽厲的大吼,手舞足蹈的狂奔。

    狂風搖曳着火,不斷的噴出烈焰。

    濃濃的毒煙籠罩在此間…

    起初還有哀嚎聲、淒鳴聲,有馬兒的嘶鳴,可不足半個時辰,萬籟俱寂…就連那火焰與白磷反應過程中的毒煙都被風吹散。

    只剩下一層層燃燒的灰燼,如雨一般的灑落,這灰燼薄薄的一層,覆蓋在了這支號稱曹魏最「鐵」的「汝南兵士」那燒焦了的,或是在痛苦中死去的屍體上。

    隱隱,竟還有肉被烤焦了的味道…

    讓人遠遠聞到,只覺得作嘔!

    ——「結束了麼?」

    直到這時,直到外面不再有哀嚎聲,蔣干所在的山洞中,方才有人提出這樣的疑問。

    有人好奇,忍不住想要出去,去看看…

    「都給我回去——」

    哪曾想,一聲冷漠至極的聲音從山洞那被藤枝枯葉,被石塊封鎖的入口處傳出。

    蔣干就守在這兒,他坐着,倚靠着石階,用那金剛怒目似的眼睛去警告所有制煉坊的人。

    ——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許出去!

    「再有敢出門者…軍法處置!」

    別看蔣干言辭冷冽,可事實上,他比任何人都在乎這些身邊匠人,身邊文吏,身邊兵勇的性命。

    他這些年過的不容易。

    他也很清楚,大多數人在這個世道下過的都不容易。

    也正是因此,他更擔心…擔心他們這些人好端端、活生生的出來,已經立下了大功,千萬不能帶着悲痛回去啊!

    「老實!給我!待着!」

    蔣干那冷冰冰的話語再度吟出。

    仿佛在告誡所有人,不要挑戰他的耐心,更不要挑釁他那近乎「執拗」的執行力!

    …

    …

    那邊廂,于禁璧山大營遭襲,「從天而降」的江夏兵,在傍晚時分,猶如餓虎撲狼一般,衝殺入營。

    他們懷揣着莫大的「奪妻之恨」瘋了似的提刀砍殺,摧古拉朽。

    大營中留守的三千汝南軍,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在這裏,竟然會出現荊州的兵馬,他們甚至無法想像,這些荊州兵是從哪來的?

    似乎…

    每一處荊州兵的動向,他們都知道啊!

    這些江夏兵,不應該在衡山大營的附近,埋伏…埋伏了個寂寞嗎?

    一時間,這些汝南兵無法想像!

    事實上,也根本沒有給他們太多思考的時間…

    廖化與諸葛恪的兵馬已經湧出,這些璧山大營的汝南兵,不少還在營帳里睡覺,可隨着周圍的喊叫聲,他們出門時,這些眼睛裏泛着「仇恨」的敵人,已經殺到了眼前,開膛破肚。

    一張張扭曲的臉,沒有絲毫的憐憫。

    那一張張張大的嘴巴,仿佛在述說着同一句話:「讓你分老子的媳婦?老子捅死你——」

    是啊…

    這些江夏兵的媳婦,都分給了軍戶,如今還不知道在誰的跨下…

    他們的恨呼之欲出!

    只不過,這些汝南兵也是委實冤枉啊。

    因為哪怕是分媳婦,那曹魏宗室的兵無疑是當先的,他們…他們汝南兵還沒輪到啊?他們憑什麼替那群宗室的兵,承受這份仇恨與痛苦?

    冤…

    死的慘,更死的冤哪!

    只一炷香,璧山大營已經攻陷。

    中軍大帳內,廖化與諸葛恪闖入其中,一名俘虜的文吏正在將于禁的書信呈出,諸葛恪迅速的接過,掃了一遍…

    當他看到了朱靈與于禁的書信後,不由得笑了。

    可笑着笑着,臉色卻陰沉了下來。

    他感慨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若非雲旗公子,我差點被這狗賊給蒙蔽了!」

    廖化也是雙眸眯着,直直的盯着那些信箋。

    這時候,門外有斥候闖入,連忙稟報道:「大捷…」


    此言一出,廖化眨巴了下眼睛,他心裏還嘀咕着。

    ——『不就是這璧山大營大捷麼?不過三千人駐守,至於這麼一副沒見識的模樣麼?傳出去,好像我廖化沒立過功似的!』

    他方才想到這兒,只聽得這斥候繼續道:「安陸城西側,于禁兩萬餘大軍被蔣干制煉坊千餘人…悉數焚燒,幾乎全軍覆沒,于禁本人亦不知生死,安陸城大捷——」

    此言一出…

    幾乎是同時,廖化與諸葛恪渾身一個顫粟。

    ——『制煉坊立大功麼?』

    別人不知道,他倆可最是清楚,同樣是璧山大營大捷與安陸城大捷,其中的含金量是完全不一樣的。

    這邊的敵人不過三千,他們有將近萬人了…

    還是攻其不備,擊其不易…

    就是栓條狗去指揮,璧山大營也是大捷。

    可那邊,于禁可是兩萬兵馬,而雲旗公子只有…只有兩千人。

    這…

    這…

    廖化與諸葛恪彼此互視,兩人同時闖出這大營的中軍大帳,一同眺望向那安陸城西城門方向,很明顯…那裏還有煙,滾滾的黑煙正不斷的從那邊冒出。

    呼…

    諸葛恪長長的吁出口氣,心頭暗道『果然』二字…

    廖化則驚駭的先是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然後打從心底里吶喊。

    「關家四郎,真乃神人也——」

    …

    …

    白磷與魚油引發的大火,僅僅燒了一個時辰。

    這樣通過化學引發的火勢,爆發的快,無法撲滅。

    同樣的,結束的快。

    只不過,就在這燃燒的一個時辰中,有一個人,一個剛剛離開了那火焰爆發之地的人,他騎着馬駐足在一處山坡上。

    他的眼眸中仿佛就四個字——觸目驚心!

    「上將軍,安陸城西側天降火海,董超將軍與一萬八千名弟兄…已經…已經…」

    哪怕是探馬的話,講到最後時,也已經啞然…已經有些哽咽,眼角更是一抹淚水奪眶…

    這探馬稱呼的上將軍,自然是于禁。

    此刻的他,望着那仿佛焚盡一切的火焰,他的心中無限的悲鳴。

    這一刻,他總算意識到,為何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一直在跳。

    民間俗語,那毫無依據的「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這一次,在他于禁的身上完全應驗了。

    這…

    這…

    于禁的心頭無限的悲鳴,無限的悽愴,這是他訓練出的一支鐵軍哪,一支紀律鮮明的鐵軍哪!

    可…

    可就是他離開的這麼一會兒。

    沒了,一萬八千人,全沒了…

    這支鐵軍再也不見了!

    而于禁心頭的悲鳴還不止這些,他在想,如果…如果不是他的右眼皮在跳,如果不是他那強烈的預感…

    那是不是如今葬送在那大火中的,就是他于禁了呢?

    「將軍…末將請命去救援…」

    一名副將拱手請命…

    一萬八千多戰友啊,這是說放就能放下的麼?

    這一刻,于禁展現出了他鐵血將軍的風采,他頂着莫大的心理壓力,他大聲道:「傳我軍令,即刻撤回璧山大營…」

    于禁是極致冷靜且謹慎的一個人,他不會做任何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更何況是這戰場上。

    儘管損失了一萬八千兵…

    可局勢上,他于禁還沒有輸。

    他手上還有兩千人;

    璧山大營還有三千人;

    樂進那兒還有三萬人,侯音那兒也還有兩萬人…

    兵力上,他手握五萬五千大軍,依舊佔優,依舊佔優,優勢在我啊——

    「將軍,真的…真的不救麼?」副將哀求般的問。

    「沒聽到本將軍的軍令麼?」于禁的話幾乎一字一頓,「全軍,即刻撤回璧山大營,即刻——」

    就在他的話音落下之際。

    「報——」一名斥候迅速的趕來,看到于禁,連滾帶爬的行至他的身邊,「上將軍,不好了,璧山營盤就在方才被偷襲了,守軍…守軍全軍覆沒!」

    「什麼?」于禁驚呼出聲。「那關麟的兵都在衡山大營,是…是何人偷襲我璧山大營?」

    那斥候連忙如實稟報,「是…是廖化與諸葛恪率領的江夏兵…他們,他們就埋伏在璧山之後,只等…只等上將軍出擊,就…就…」

    「啊…這關家逆子唬我——」一個剎那,于禁仿佛一下子陷入了巨大的瘋狂,他登時大嘯,這一刻他算是反應過來了。

    從一開始起,他就中計了,江夏兵並沒有去衡山大營,而是…而是秘密潛藏在璧山後,這關家子是要釜底抽薪…

    ——他好狠的算計!

    只是…

    如果是這樣,為何朱靈將軍傳回的情報,又截然不同呢?

    他的情報不是說,一萬四千餘荊州兵悉數都在衡山大營的官道上埋伏麼?

    埋伏了個寂寞啊!

    埋伏到他老家門口了!

    那麼,是朱靈被唬騙了?還是朱靈將他于禁給唬騙了,給騙的團團轉呢?

    于禁凝眉沉思…

    不過很快,他猛地甩了甩腦袋,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現在必須將所有現有的兵馬合軍一處…

    這樣,才有轉機。

    當即于禁大聲吩咐:「雞鳴山,那裏還有大魏五萬兵馬,這一仗…還沒完!」

    言及此處…

    于禁當即問道:「樂進將軍呢?侯音將軍呢?不是讓他們帶兵支援而攻安陸城麼?人呢?人呢?」

    這一次,儘管憤怒,儘管悲鳴,可如此局勢下,于禁依舊能縝密且細緻的分析戰場。

    現在的局面,璧山大營已經丟了,汝南軍幾乎全軍覆沒,這一仗他于禁已經吃了大虧。

    但…

    這一仗並沒有結束,于禁篤定,那關麟已經把所有的底牌給悉數釋放出來了。

    而這種時候,反倒是那關麟最薄弱的時候。

    埋伏之後,不會再有埋伏。

    那引燃的火焰之後,不會再有火焰…

    如今,正是進攻安陸城的良機,直接從北門攻,以雷霆之勢奪下安陸城,這一仗…就翻盤了。

    ——不愧是五子良將之首!

    哪怕如此局面下,還能冷靜的做出最穩重的分析,想到逆風翻盤的最優解。

    他要攻城!

    攻城——

    哪曾想,就在這時。

    「報——」又是一名斥候疾馳而來,他就像是此前那斥候一般,看到于禁,連滾帶爬的行至他的身旁。

    只是,他的表情比此前的斥候更加的惶恐,仿佛是見證到了某件不可思議的事兒!

    「報…上將軍,不好了,雞鳴山谷…侯音,侯音率兩萬南陽兵降了,樂進將軍深入谷中,腹背受敵,幾乎…幾乎全軍覆沒,就連…就連樂進將軍本人也…也死在了谷口處!」

    什麼?

    于禁一怔,他不可思議的問道。「為何?為何現在才來報?」

    這斥候如實回稟,「谷口大火根本看不清裏面發生了什麼,待得火散…方才發現,死的不是那陸家軍的兵馬,而是樂進將軍的人哪…那侯音降…降了…與陸家軍狼狽為奸,沆瀣一氣!」

    隨着斥候的這道聲音。

    「咚——」的一聲,于禁像是再也受不了這等打擊,這等摧殘…

    整個人從馬上栽了下來。

    他整個身子砸在地面上,身旁的親衛迅速的扶起他。

    「上將軍,上將軍…」

    方才那一個瞬間,于禁像是突然失去了意識,此刻被親衛喚醒。

    「咳咳咳——」

    「咳咳咳——」

    伴隨着一陣劇烈的咳聲,他的身子仿佛力竭了一般,他艱難的張口,卻發現…這種時候,他…他竟連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不誇張的說,這…這已經是他于禁軍旅生涯以來,所遭受過的最大的劫難!

    「我…我…」

    不等于禁張口,又一名斥候疾馳而至,「報,上將軍…關平、廖化、諸葛恪、朱靈的兵馬正朝上將軍這邊殺來…」

    朱靈?

    于禁敏感的注意到了朱靈的名字,他期期艾艾的呼喊:「是這朱靈父子負我,是這朱靈父子負我——」

    「將軍,再不撤,就…就來不及了!」一旁的親衛聲嘶力竭的勸。

    終於,在萬般苦楚中、哀痛中,于禁恨恨的吩咐。

    「撤…撤往南陽…撤…」

    這是一個對于禁來說,無比艱難的決定。

    他來江夏時,是八萬人打一萬人哪;

    他是五子良將之首啊;

    他是曹公心目中的「上等馬」啊,可他卻…卻被荊州的這匹「下等馬」給打的死的死,降的降,打成了這副惶惶如喪家之犬的模樣!

    嗚呼哀哉…

    痛哉!

    痛哉!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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